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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闲潭梦落花 第五章 作者:梨花烟雨
    眼看著这天终於放晴了,素寒烟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轩辕持便说该上路了。特意拿出一百两银票答谢主人家。在他来说这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可不知为何,这次却做的自然。也不知是自己良心发现还是为了讨素寒烟欢心。唯一知道的是,这两种答案自己都不喜欢。

    那农户何曾见过这样银票,一时间呆住了,复又不住的磕头作揖,待抬起头来,这位“大善人”早已去的远了。他们还以为是在梦中呢。

    想那众家丁,在轩辕持手底下久了,哪个不会察言观色,因此不用彼此宣扬,心下也都明白,这向来无法无天的主子必是和素管家发生了什麽事,否则气氛因何如此微妙。只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若说两人吵起来了,但少爷又对素管家照料有加,素管家好像也是欣然接受。若说是少爷将这绝色美人弄上了手,两人之间却不见情思缠绵,倒有大半日是不说话的。宛如怨家一样。

    再往西走了十几日,终於到了那片大庄子。庄头早接到信说轩辕持亲来收贡,只吓得胆战心惊,率领附近庄民老早就跪在大道上迎接。见他们前来,话未说,先老泪纵横起来。暗想:这主子向来冷酷无情,怎会体谅我们庄户人难处,这关必不能好过了。

    轩辕持见他这样,先命人扶他起来,方笑道:“怎的,你老儿见我亲自来要贡,自己惭愧,所以哭起来了麽?实告诉了你,哭也没用。看回头我怎麽收拾……”话未完,早被素寒烟狠狠瞪了一眼,登时把下半截话吞了回去。

    那庄头本姓姜,是个最老实不过的人,听轩辕持如此说,就当真了,浑不知这回有个向著自己这面的菩萨前来。还哽咽著道:“老奴是惭愧,还要主子亲自车马劳顿前来。只是今年……”说完叹了一声道:“主子先请去用饭吧,完了再看看我们这儿的情况,也就知道老奴说的都是实话了。”说完和众人一起,让著他们来到族中的祠堂偏厅。早已有人备好了满满一桌菜在那里。轩辕持也不谦逊,在首座上坐了。倒是素寒烟礼让了一番,方和姜庄头分别在他左右下手坐下。

    素寒烟见菜肴丰盛,不由微叹道:“随便做几样也就是了,这里既然屡屡遭灾,百姓们哪过的好?却又破费来招待我们。这一餐不知是大家几日的花用呢。”

    姜庄头道:“公子说的老奴更惭愧了,不过是些乡下东西凑合著,哪有甚麽好的,论理,主子过来弄这样饭菜,是老奴该死,若不是年成实在太差,这样饭菜断拿不出手来。只是如今也只有请主子将就著用点了。”

    素寒烟见他面色惶恐,知他心中定忐忑之极,不待轩辕持说话,便抢著道:“老伯说哪里话来,这就很好了,在王府的时候,我也不许他吃这麽多菜,吃不了白白的糟蹋了。”

    那庄头一愣,听素寒烟说话口气,竟像是凌驾於轩辕持之上,但这年轻公子却又偏偏不是老王爷。他自己猜了一猜,方笑道:“恕老奴年岁大了,没看真,竟没认出夫人的身份,还望夫人见谅。夫人这麽说,老奴就放心了。”

    素寒烟先是一愣,後来寻思过他的话味儿来,不由玉面一红,自己本想消了这老庄头的不安,谁知那语气竟让他误会了。忙澄清道:“老伯莫要误会,我只是王府里的管家而已。”又看向轩辕持,直向他使眼色,轩辕持这才嘻嘻笑道:“你这老儿胡乱说话,素管家这样天仙一般的人儿,哪能看得上我这凡夫俗子,我倒有心想娶,就怕只是妄想,若去提亲,也只是讨个没脸罢了。”

    素寒烟气的怔在了那里,轩辕持这一路上不和他调笑,他还以为这公子哥儿终於收了纨绔心思,哪知当著这许多人面,他又说出这样不正经话来,面上却不好发作,只淡淡道:“喝了两杯,又胡说起来了。”

    “哪是胡说,我是认真的呢,又只怕你不信。”轩辕持一边说,一边拿眼偷觑素寒烟的反应,却见他与平常并无二样,心中不由得失望之极,也不再多言,只和姜庄头说些帐目收成等话。

    那庄头看素寒烟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不由暗赞这管家真好修养,波澜不兴的。就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也让人看不出他有七情六欲。却不知素寒烟心中正是波涛汹涌,难以自控。细思轩辕持说话,倒有七分是真的似的。但自己如何肯去相信。

    用过饭,轩辕持说一路上累了,便要歇午觉,素寒烟也觉身子劳乏,就和他一起歇了,一张通铺大炕,他两人倒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彼此暗怀心思,直辗转了一个时辰,方才睡下。

    待醒来时,夕阳已挂在天边。轩辕持早已去和姜庄头清算年终帐目了,素寒烟忙忙起身,见炕边的小桌上放著一盖碗参汤,便知道是轩辕持预备下给自己饮的。因寻思道:“他倒是越来越会体贴了,只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一边喝了,便往前屋来。

    就听轩辕持的声音道:“照你这麽说,确实凄惨,只是我来了一顿,半点东西都带不回去,怎见我父亲和府里众人,传出去也让人笑话。”

    姜庄头忙道:“哪敢让主子空跑一趟,已吩咐人挨家征集了一些东西。薄的很,只求主子体谅庄户人家的难处,不嫌简陋。”说完递上一张礼单,轩辕持只随便扫了一眼,笑道:“我竟是为这点子东西来的,连车马费尚不够呢。你是老人了,怎麽也把我当作那没见天的土坷子。”

    姜庄头心中一凛,知道主子不满意,忙惶恐的道:“那主子再宽限几日,老奴再去派人收一些。”

    轩辕持一挥手道:“罢了罢了,让百姓知道,说我大老远的来难为你们。不用再去征了。”

    姜庄头越发惶恐起来,偷眼望向轩辕持脸色,揣度这话是真是假,却见他脸上也微微变了色,抬头一看,原来素寒烟正倚在旁边门上冷笑著看他。

    “说啊,让我听听少爷还想要什麽东西,我也看看这见过天的小王爷又能点出什麽东西来让人淘澄去。”他一边说著一边早走了过来,拿过那礼单子看了一遍,更冷笑道:“果然是见过天的,这还嫌少呢。”说完一把将那单子撕了,对姜庄头道:“老伯不用费心了,这单子少爷既瞧不上,车马劳顿的费那些事干什麽,就分给大家夥过年吧。至於老王爷那里,有我担待。况老王爷是最体恤下情的。断不致为这样事生气。”

    轩辕持面色一沉,素寒烟这样刻薄的说话,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向来心高气傲,虽因一路上发生的事对素寒烟存了别样情绪,却受不得他当众给自己没脸。就欲发作,却见他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想起他身上还带著伤,禁不得生气,少不得把这口气隐忍下来。

    回到屋里,素寒烟仍自愤愤难平。指著轩辕持道:“你竟是那吸血鬼呢,庄子都这样了,你不说接济接济,还要东西。你那是要东西呢还是要他们的命呢。”

    轩辕持脸色变了几变,终忍不住阴著脸道:“你别不知足了,刚才当著那些人面就那样说我。敢情你是我主子呢。我没说你,如今你倒越发得了意,就教训起我来。”

    素寒烟见他不悦,这才醒悟自己情急之下,确是逾了矩,他无言可答,一张俏脸不由得飞红起来,喘了几口气,方道:“这确是我的不是,不该当众让你下不来,你只管罚我好了。”

    轩辕持倒没想到他这样高傲的人,竟能给自己道歉,一时倒怔住了,却听素寒烟又叹道:“我也只是情急,百姓们遭灾,连饭都吃不上,你却还讨这些东西,只为王府过年。究竟王府里何曾少过这样年货?你这不是明摆著逼他们的命吗?我听庄头说的那样凄惨,我心里就像是被一刀一刀剜著似的。我但凡有钱,也能救济救济他们,可我又偏偏没钱。你怎麽就不能把那些吟风弄月,怜香惜玉的心拿一点在这些庄户身上?你虽说过你不把百姓当作自己的子民,又说弱肉强食,可我想著人心都是肉长成的,怎能一点都不体恤。你是命好,托生在富贵人家,你若出身穷苦,这时候还怕你不反了呢。先前我看你在那村子,说要惩治贪官,走时又给那家银子,我还高兴,想著你到底不枉为一个人。如今看来,我竟又是看错了……”一边说已哽咽难言,忍不住落泪道:“我小时候家贫,爹死的早,娘因美貌招来许多恶霸垂涎。那年种地,不过向官家借了五钱银子,谁知到了秋天,竟利滚利被那狗官长到了一百两,就杀了我们也还不出。他要娘抵债,娘不肯相从,一根麻绳就把自己吊死了,我不敢露真面目,拿草灰遮住了容貌在那狗官家受尽虐待。总算老天开眼,来了个清官把他给办了,这才有了出头之日。是,我知道,我们穷人的命不值钱,只能由著你们这般权势之辈作践……”他未说完,早被轩辕持一把搂到了怀里。

    轩辕持向来冷血,别人就死在他面前,也难博他正眼一看,可此时听素寒烟因痛心自己所为而回忆不堪往事,又说他在那狗官家里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受尽虐待,一颗心就似被人生生剜了下去一样。哑著嗓子道:“寒烟不要说了,这些事不记得也罢,徒增伤心而已。那狗官幸被人办了,否则落到我手里,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他语意森寒,只恨不得追到地狱里去把那狗官剁个稀碎。

    素寒烟轻轻挣脱了一下,但轩辕持抱的紧,哪挣的开。他脸颊发烫,感觉到轩辕持一颗心脏有力激烈的跳动著,知道他动了真气,方幽幽道:“我现在是好了,只是还有多少人,过得却比我当初还不如。你说要杀那狗官,可你刚才逼迫姜庄头所为,又和那官何异?我说话难听,不懂婉转,你也未必入耳。只求你看在我一片诚心恳求的份上,放过这些可怜的农户吧。”

    轩辕持惭愧道:“让你这一说,我倒果然成了那仗势欺人的恶霸一般了。我已明了你的心思,再不必说,若再说,只怕我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世没脸见人了。”

    素寒烟奇道:“从来我说这些话,你只是不屑,因何今日肯这样说。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你真肯幡然醒悟,也是百姓之福了。怕就怕不长远,等回到京城,过上几天富贵日子,我怕你不恢复那恶人本性呢?”

    轩辕持也不反驳,嘻嘻笑道:“说的也是。不如我替你出个法子,管保让我从此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他见素寒烟疑惑望著自己,一双秋水美目就似在说话一般,忍不住就携了他纤纤素手道:“只要你长伴在我身边,在我一露出恶霸面目时就来上这麽几句,你还怕我不变好麽?”说完只觉那只小手柔若无骨,滑嫩细腻,忍不住便在上面摩挲了几把。

    素寒烟气的狠命啐了一口,抽出手就要打他,只见他早已躲得老远,一边抱著头道:“寒烟莫打,小生知道造次。下次再不敢了。好歹饶过我这一回吧。”

    素寒烟本来气的要命,但见他那幅滑稽样子,忍不住又“噗哧”笑了出来,眼睛一转,心下早已有了个主意。

    他故意扳起脸道:“不打?那也行,只是本公子的便宜你也敢占,若轻饶了你,我岂不吃大亏?你倒说说要如何才能弥补?”

    轩辕持小心陪著笑道:“哎,寒烟的便宜,我也知道是沾不得的,只是如今已做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补偿,左右听你吩咐就完了,只是莫要打我,好歹这麽些人,你也给我这小王爷留点面子。再说了,我丢了面子不打紧,万一被人误会了,都说‘原来小王爷竟是个怕老婆的人’,我倒是不怕的,只是要累你做我娘子……”

    素寒烟见他越说越不象,早喝了好几声,轩辕持还不住口,他无奈之极,气道:“闭嘴,我已想好了要你如何赔偿了。”轩辕持这才不再说下去,只注目望著他,听他怎麽发落。

    他这才得意道:“你既然知道本公子的便宜不好沾,若罚轻了,倒叫你看不起我。这样吧,你把怀里的银票与我拿出两万来,找个极妥当的人,散了给众受害的庄子,让他们先度一下难关,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轩辕持瞪眼张嘴的道:“我的天呀,我跋山涉水的走一遭来,竟不是为收租子,我竟是来赔银子的。寒烟,这可也太离谱了,还一张口就要两万,你如今为何也如此大方了?在家的时候,一分银子也看著我。”

    素寒烟冷笑道:“你自觉著两万多,依我说也只勉强够吧,我已问过姜庄头,他说你们王府的这片庄子就有两万来户人家,也不过一家分一两罢了。你回去少吃喝玩乐几次,也就省出来了。”说完斜瞄了他一眼,笑道:“怎麽?莫非我的便宜还不值这个价吗?若这样,我也不敢说了,你自己倒想个法子吧。”

    轩辕持从未见过他如此妩媚的样子,哪里还禁得住他一笑,当下连骨头都酥了,忙不迭的道:“值,怎会不值,只怕更要珍贵的多呢。”

    两人当下计议已定,便重又来到姜庄头那里。

    那老儿见他俩去了,心下还担忧不已,知道这个主子脾气极大,回去难保不给素寒烟脸子瞧,到时再翻脸要东西,可就不是眼下这些能打发的了的,因此正在那里发愁,忽然见他们回转,只吓的一颗心怦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待听他们说不但不要这些东西,还要拿出两万银子来救济,不由得整个人都杵在了那里,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呢。

    轩辕持拍了他一下道:“我要东西你还能应对自如呢,怎麽听到我给银子倒说不出话来了?连个谢字也没有。王爷我平生第一次做好事,就落得了这麽个结果不成?”

    那姜庄头这才恍然大悟,不停的道谢,又要磕头,轩辕持不耐道:“免了吧,也算我倒霉,大老远的跑过来,指望著收些东西,结果东西没收著,倒倒贴了两万银子。也不知你们交了什麽好运了,让寒烟就是向著你们。”言罢又道:“我们只在这里呆两天,你把大家都叫来,领完银子我们就该走了。还要赶回去过年呢。”

    众人原本忐忑,想著这恶霸小王爷一来,大夥儿怕是要卖房子卖地了,谁想到这回这闻名天下的恶霸元帅却转了性,不但不收东西,还给钱,就有人问是真的给钱麽?是不是放高利贷啊等语。被轩辕持不小心听到,只险些没将他活活气死。

    ***

    好容易看著众人领完了钱,一行人便匆忙赶回京城去。因时间紧,轩辕持仗著自己艺高,随从又都是身手灵活之辈,便尽挑著山路走。这一来快是快了,只是所处偏僻,素寒烟不免担心。所幸走了几日,倒也平安无事。

    这一天将近傍晚,众人正叹又要在露天过夜时,忽见前边一个小小的客栈,两面破旧的酒旗挂在那里,无精打采的随著寒风摇晃著。

    连日赶路,众人也都累了,一见这个所在,已齐声欢呼起来。进到店里,倒有几间客房,轩辕持便包了下来。素寒烟警惕性高,便问小二道:“这儿附近也没个村镇,因何竟在这里开店?”

    小二笑道:“客官是外乡人吧,难怪不知这个缘故,因这里来往人多,大家都贪近走小路,我们老板是个最会做生意的,见有商机,哪还计较得了那许多呢?所以别看小店偏僻,生意却著实好的很呢。”

    素寒烟仔细打量了他,悄声对轩辕持道:“这小二说的虽然没错,奈何此店开在这里,著实突兀,还是小心为上方好。”

    因房屋有限,轩辕持与素寒烟只好同在一间屋子里,冬日夜长,轩辕持便道:“早些睡吧,明儿还要赶路。”两人说著话便歇了。

    直睡到半夜,素寒烟忽然被轩辕持摇醒,他正自疑惑,便听轩辕持似乎很痛苦的道:“寒烟,我们快走……我们著了道儿。”

    素寒烟一惊,便要爬起,却觉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他正惊惶间,就听轩辕持道:“没时间了,快走。”说完一把将他抱起,不忘拿上床边的毛裘大氅,此时门外已响起希希嗦嗦的声音,轩辕持推开窗子,一闪而没。这时方听得客栈里人声嘈杂起来。

    素寒烟心下不由大惊,他素知轩辕持的功夫曾得无数高人指点,虽不太在武林中露面,但每到年节,总有一些高手前来拜会。可见他武功自非泛泛之辈,只是为何今天却不战而逃?若说也如自己一般著了道儿,怎还会有力气抱自己逃走。若说没著道儿,这做法显然又不合情理。

    他正胡思乱想,轩辕持已抱著他逃到了半山上,忽见一座破旧古寺矗在那里,忙进去了,只见满地灰尘,房屋破败,像是经年无人打扫。便知这是座没落古刹。轩辕持强忍著血气翻涌,略把一间房舍收拾收拾,将素寒烟放在床上,盖上大氅。喘著粗气道:“这地方倒偏僻,想是他们一时间找不到。我们先在这里躲一时。”说完便要出去。

    素寒烟见他目光散乱,面色赤红,呼吸急促紊乱,如今见他要离开自己,更是惊异,大叫道:“你到哪里去?你这样子大异於平常,倒是怎麽了?”

    轩辕持回过头来,痴痴看著他,就向他走回来,素寒烟倒害怕起来,忽见他嘴角边流出一丝鲜血,恨道:“这药好厉害。寒烟,你就静静在这里,千万莫要出声,否则,我……我也不知神志丧失之下,能做出什麽事来。”说完决然别过头,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向外挪去。

    素寒烟冰雪聪明,又粗通医理,眼见轩辕持这些异态,早知道他是中了烈性春药的毒,他心下焦急,又不敢贸然出声,眼见轩辕持身影一点点消失。心里也不知是个什麽滋味。忽然大声道:“你不是一直想……想要我吗?那……那就过来吧……此是非常时期,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是……只是日後不许你再记著这件事。”他也不知怎的了,自己本十分痛恨此事,可见轩辕持被药性煎熬,想起他此前对自己的多番照顾,只觉头脑一热,话已出口,却又有些後悔起来。

    却听门外毫无动静,他还以为轩辕持闻言会马上冲回来。此时不见动静,自己反而慌了起来,忙高声叫道:“轩辕,你听见我的话了麽?”

    住了半晌,方听轩辕持喘著粗气道:“住嘴。我这忍的辛苦,你休要再火上浇油。”

    素寒烟方停口不语,又住了一会儿,只觉门外喘息声越发粗重了起来,接著轩辕持道:“他娘的,看来还是要走远些。”他乃世家公子,虽整日里不做好事,却从不口吐脏言,此时素寒烟听他如此说,心下不禁骇然,暗道:“闻说春药有可熬过去的,有熬不过去的,莫非这种竟是後者不成?”想到这里,向来稳重的他也不禁慌乱起来。咬了咬牙,只好又道:“轩辕,你为何不进来,我……我都那麽说了。”

    “寒烟,你莫要……说话。”门外轩辕持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竟像是咬著嘴唇舌头说出来似的。只听他又叹道:“我不是君子,这若是……别人……再没有不……趁人之危……的道理,只为何……偏偏是……你……是你……我纵使不管……所有人……死活……可……你……唉……”

    素寒烟怔住,轩辕持向来不说这样正经话,此时听来,就越发显得情真意切,自己心头也不知是股什麽滋味,良久方艰难道:“我……我明了你的苦心……只是……”

    话未完,已被轩辕持打断道:“你既知我苦心……便……别……出声……就是为我好了……忍得了这……一会儿……自能逃生。”说完脚步踉跄的远去,到了另一间房,自己点了几处大穴。此时他双目赤红,那眼角竟已流出一丝鲜血来。神志终於丧失,便要冲到素寒烟那里一逞兽欲,无奈穴道被点,终於动弹不得。眼见这聪明绝顶的一个王爷元帅,便要丧命在这深山古刹里。

    那轩辕持正被欲望烧的没法处,忽见素寒烟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在门外踟躇了一会儿,方一咬牙走了进来。待看到他披头散发,神志丧失的可怖模样,眼泪早不自禁的落了几点。一只手便哆哆嗦嗦的去解自己衣服。

    轩辕持因他前来,神志回复一线清明,大吼道:“出去。”待看到那衣服渐渐除去,露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绝美身子,这唯有的一线清明终告丧失。

    素寒烟见他模样可怕,心中也是骇极,却知此时自己若还犹豫,轩辕持便要命丧此处。他向来不是那拖泥带水之人,如何肯在此刻婆妈,眼中泪光闪了几闪,雪白臂膀攀住轩辕持道:“我不知该如何做,你……你教导我吧。”复又见轩辕持不能动,他虽不是武林中人,但王府中武士甚多,耳濡目染下,想了想便明白,不由惊惶道:“你……你可是点了自己穴道?那……那怎麽办?”

    轩辕持只觉被素寒烟攀住的肌肤一凉,说不出的快慰。他苦苦压抑,只是那一凉之後,肌肤竟又窜升百倍热度。体内几股气体乱冲乱撞,无处发泄。忽然一声虎吼,那穴道早被冲了开来。

    他低头一口要下自己肩头一块肉来,鲜血汩汩而出,这才搂住素寒烟道:“你……为何这样做?你可知未经人事的身子若被此时的我做了……连死都有可能?趁著我还清楚,快快离开吧。”

    素寒烟却坚定道:“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纵死了,是我心甘情愿。不要罗嗦了,我们解去药性要紧。”说完就去解他的衣服。他动作生涩已极,毫无妩媚可言,但轩辕持此时爱他比自己的性命还甚,只觉他无处不美,想忍住不碰他,无奈实实忍不住。因一把将他压下,喘息著道:“我让你走你不听,如今想走也晚了。也罢,趁著我还是人,好好疼顾你些吧。”说完将唇凑上,此时哪还顾得上吻技,便在那柔软的唇齿间啃咬起来。

    窗外,几只栖息的夜鸟忽然扑啦啦俱都飞走。只余那说不清是痛楚还是欢愉的叫声在寺院的周围回荡著。

    ***

    东方渐渐亮了天色,几缕阳光照射进来,将相依而眠却又狼狈不堪的两人笼罩在灿烂的光辉里。轩辕持悠悠转醒,眨了眨眼睛,募然想起前夜之事,心中一惊,看向身边,只见素寒烟散乱的黑发披在雪白的背上,娇媚无比。只是霜雪般的肌肤上,沾染了无数白液,伴著斑斑的青紫伤痕,越发显得妖豔。

    轩辕持此时哪还顾得上心中升腾而起的欲望,只吓得魂飞魄散,手指颤颤的去探身边人儿的鼻息,忽听素寒烟微弱的声音道:“我还没死,你探什麽?”

    轩辕持一惊,又是大喜,口中却说不出来,只呐呐道:“寒烟,你……你难受吗?”边说边将他抱了起来。见他双眼虽然紧闭,呼吸却均匀的很,不由稍稍放下心来,冷不丁听素寒烟骂道:“放屁,这还用问麽?换你试试。真是的,先前还有点人样,越到後来越不像人了,倒像是头披著人皮的老虎似的。”说完睁开眼睛,只见他眼皮浮肿,一双美目里尽是红丝,神色倦怠无比,显是吃足了苦头。

    轩辕持心中对他抱愧,闻言不觉脸上发烧,却听素寒烟又道:“你这样人也会脸红,真真是奇迹。”他苦笑道:“都这样了,这嘴上还是不肯饶人,何苦呢,赶紧让我看看後庭裂没裂是正经。”说完翻过他的身来。

    素寒烟拼命挣扎,一边骂道:“混帐东西?还要看,嫌我昨夜不够丢人吗?就是死了,那里也不用你管。”只是此时浑身无力,哪能挣扎得了。到底被轩辕持强翻过身子看了一番。

    这一看只让轩辕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小小的圆圈此时已红肿的惨不忍睹,周围几道口子,还在偶尔渗出几道红白相间的鲜血体液。他轻轻将食指触了上去,素寒烟已是忍不住呼痛起来。

    好在他流连花街柳巷,以前也曾问过那初次承欢的小倌,对这里的伤疗法倒也略知一二。忙将素寒烟放了下来,含愧道:“你且莫动,我去取些水来,这里必要洗干净,否则拉肚子。至於这伤,只有等下山再买药了,眼下却要忍一忍。”说完起身走出庙门,所幸庙後便有一道小溪。他便取了些清水,又采了几个野果,方回到庙里来。

    素寒烟已勉力坐了起来,将半个身子倚在床栏上轻微的喘息著,轩辕持喂了他几口果子,又喝了些水,方觉著身上有了点儿力气。不由吁了口气道:“如今才觉著这身子是真的活了过来,先前我只当必死无疑了。”说完又看向轩辕持道:“亏你平日里说什麽武功绝顶,竟在这麽个小小店子就著了道儿。我还千叮万嘱的提醒,纵我不提醒,这麽个小地方,用了点药就让你这样发疯。我是亲眼看到你吃的苦头,否则我定以为你这是作套诓我呢。以後可别再在人前吹嘘了,连我也臊的慌。”

    轩辕持却正色道:“寒烟先别取笑我,这决不是普通地方能用出来的药。这种能逼人致死的烈性春药,还能不让人发觉,我只知道武林中一个人会使。但那个人怎会出现在这里呢?她是如何下的药,我竟不知道。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无益,一切都等我回去,必要查它个水落石出。”

    素寒烟见他说的郑重,复又见他披头散发,说不出的狼狈,也就不再去挖苦,忧虑道:“我现在只担心那些家丁,他们无论武功定力,比起你都差许多,此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依著轩辕持的心思,此地凶险,便要和素寒烟离去,哪管那些人死活。只是深知身边的这个人儿生就一副烂软心肠,这样一走,他必不肯,说不定自己还要挨骂。左右现在自己的身子也已恢复,倒不如索性再去探探,无论救不救得了他们,也能让寒烟安心。想到这里,便道:“也罢,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大碍了,待我给你清洗了身子,咱们就下山去瞧瞧。”

    素寒烟喜道:“这才对。我当你又要弃他们於不顾呢。”复又想起他说要替自己清洗,不由羞怒起来,道:“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先出去。”

    轩辕持笑道:“任你千能万能,这点万万不能,自己的那里,如何就能够到……”话未说完,早被素寒烟丢了一件东西过来,大怒道:“你还说……”他话未说完,便见轩辕持变了脸色,直直瞧著那段东西。

    他心中奇怪,良久方听轩辕持凝重道:“至善大师的金刚杵怎麽会在这里?他老人家失踪已有十年,莫非竟是……”说完看向素寒烟道:“寒烟,你从哪里寻得这东西?”

    素寒烟见他神情严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不由也正色道:“我也就是从床头随手摸出来的,哪知道它是什麽东西呢?”

    轩辕持上前四下寻了一番,只见素寒烟的身後还挂著一道破旧的幔子,他揭起一看,素寒烟不由惊叫出声来,只见一具完整的骷髅正端坐在那里。

    轩辕持忙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不怕。想必这就是大师的遗骸了。可怜他当初神功盖世,因何竟丧命在这深山古刹之中?可见此地确是个龙潭虎穴。如今我倒非要探个究竟了。”说完对那具遗骸深施一礼道:“大师落难於此,晚辈有缘得见,望大师在天有灵,助晚辈一臂之力,破了此地重重迷雾,解救世人。”说完抱起遗骸,到外面寻个地方安葬了。这才回转,将素寒烟小心抱在怀里,就要替他清洗。

    素寒烟起先不肯,奈何自己确实半点力气也无。只好红著脸由他了。那轩辕持一路洗来,越发的面红心跳,手也颤,身也抖,胯下那话儿又早竖了起来,只得拼命的定下心神控制。素寒烟明知他快把持不住,也不好说破,两人虽都沉默无言,但情欲围绕,情思缠绵,却是个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好容易清洗完毕,轩辕持细看那秀美菊花,只见虽还红肿,总算干净,不致落下什麽病症,这才放心。自己又想道:“寒烟太高傲,又素来瞧自己不起,否则怎得想个法子,和他谋个长远之策。也不枉自己来这世上一遭了。只是心中也知这实是妄想,倒不如不想。因站起来道:“寒烟,我们再歇歇,吃几个果子,便下山去罢。我心里已有了个主意。”

    素寒烟点头道:“也好,我自己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只是仍疼的慌。”轩辕持便替他按摩了几下。起初还频频呼痛,後来竟觉得那疼真消去了些。他笑道:“成日里不知,原来你竟还有不少的本事。如今方教我一一见了。”

    轩辕持从怀中拿出两粒药来,道:“这是解毒灵丹,我向来贴身携带。如今我们不知敌人用何手法下药,先服下去就万无一失了。”说完和素寒烟服了,便背著他步下山来,走了大半个时辰,那小小酒店已然在望。饶是轩辕持艺高胆大,此时也不由得慎重起来。

    素寒烟就道:“你把我放在这里吧,我又不会武,没的拖累了你。”

    轩辕持哈哈一笑道:“你忒小看了我,若说用毒,我不及这人甚多,若说用武,我还有些自信,况你身子仍弱,贸然放在这里我倒不放心。”因仍背著他,来到小店近前,一脚踹开门去,却见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

    他二人正觉诧异,轩辕持早闻得一股极淡极淡的香气。他心下大惊,暗道:“这毒难怪我察觉不到,原来竟至无味之境,饶是我天生嗅觉过人,此时也只是隐隐觉察出来,也难免会著了道儿,睡梦之中却哪里去提防呢?看来果然是她,只是听说她轻功并不高明,因何昨晚我竟未听到脚步声呢?”一边说一边将素寒烟放在椅子上,自己便运功提气,立时面色赤红,双目圆睁,做出那中毒样子,口内‘哎哟’连声。

    素寒烟大惊,忙问端的,轩辕持便怔怔看著他,一步步向他挪来。不由得素寒烟叫苦不迭,直道:“你说解毒丹有效,因何又中了毒?却又叫谁再来救你。”

    轩辕持忙向他使眼色,忽闻楼梯上一阵轻盈脚步声想起,伴著一个动听的声音道:“我道昨晚这肥羊怎的非要带著人逃走,原来竟为这个。轩辕小王爷危急之时,尚能顾虑周全,实在令人佩服的紧。”随著话音,一个妖豔女子缓缓步了下来。看其容貌,虽不如红颜风华绝代,却也别有一番妩媚滋味。

    轩辕持仍假装中毒,怒目看著她道:“果然是你,素闻湘水妖姬精通采阳补阴之术,自制的春药‘醉仙’更是春药中的极品,男人的夺命令,如今却在这里让我遇上了。只是听说你十年前已被无及道长废了武功,消失江湖,因何竟还在这里害人,难道就不怕招惹杀身之祸吗?”

    那湘水妖姬注目看了轩辕持半晌,忽然妩媚一笑:“不愧是小王爷,竟然能假装中毒,难得难得,我在这里十年,也没遇上过这样个人。就连至善那个秃驴也不能够躲开,只可惜他察觉的快,让他跑了,否则依他的功力,倒能给我莫大的助益。”她又笑道:“小王爷此时大概成竹在胸,想我一个女子,又被废了武功,无非是春药厉害,怎麽也不是你敌手对吗?那不妨我们就试试如何?”

    轩辕持神色一整,心中也奇怪她因何竟象毫不害怕似的,忽闻一阵香风扑面,只见人影一闪,那妖姬已到了近前,纤纤玉指上十只长长的指甲,便向他抓过来。轩辕持忙向旁一躲,抱起素寒烟退了几尺。放下他恨恨道:“这女人有古怪,大意不得。”

    湘水妖姬看到素寒烟的容貌,不由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绝色的人儿,若让我用这指甲慢慢儿的划花了,定然有趣的紧。”说完又扑上来,与轩辕持斗在一处。

    轩辕持越斗越是心惊,他自信自己武功已在武林顶尖高手之列,谁知这女人的武功竟似比自己还高,无论如何出招,丝毫占不了便宜。几百招过後,更是落在了下风。此时他方才後悔,不该带素寒烟前来,自己死了不打紧,却要连累了他。

    湘水妖姬见他不支,方呵呵笑道:“轩辕小王爷定是奇怪,我的武功怎麽可能如此高强是吧?也罢,看在你就要为我所用的份上,就告诉了你。我是被废了武功没错,可我命不该绝,逃到了这里,却让我遇到了一个奇人。你大概知道山中那个古刹吧,就在那里,谁能想到那里的主持,竟是一个佛门之中的败类。偏偏武功高绝,我遇上了他,打他不过,只好从了他。没想到他一次醉酒,竟教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吸人功力的‘层楼大法’。从此後我日夜研究,终让我练出了以交合来夺人功力的功夫。我最先就夺了他的,然後寺里那些武功高强的色鬼和尚,我一个也没放过。哈哈哈,可笑他们平日里对我作威作福,还不是要我为他们收尸,也因此我虽知道你大概逃到了那里,我却并不去追,在我来说,这一辈子也不愿踏足那个地方。如今想想,八年了,我把我昔日的仇家,每年收拾一个,武林中竟无人知晓,还以为他们是纵欲过度而死。天可怜见,今年我正要对付无及那个老杂毛,上天便把你送了过来,哈哈哈。”她一边说,一边打,最後更是狂笑起来。

    轩辕持却是越听越心惊,眼看自己武功确实不及这妖姬,如果落败,丧命事小,岂不助了这妖姬,更何况还有素寒烟,因此苦苦支撑,一边苦思对策,忽然一个不察,胸口中了那妖姬一掌,登时气息滞涩,坐倒在地上。

    素寒烟大惊,便要抢上前来,忽见那妖姬伸手一拦,冷冷笑道:“怎麽?心疼了?著急了?哼,先顾你自己吧。我最恨你这样人,身为男子,却偏又生的这样美貌,天下人都被你勾了魂儿去,还要我们女人做什麽?昨夜本也想让你尝尝那春药的滋味,我一想,象你这样男人,用我这样珍贵的药,未免暴殄天物,为此废了一番周折,因只用那细小管子,对准了小王爷下药,却未料到反让你捡了个便宜,也罢,今日就结果了你,省得留你这个祸害在人世间。”

    素寒烟夷然不惧的看著她,道:“谁才是祸害,想必我们都心知肚明吧,象你这样女人,也枉费了上天赋予你的灵气,我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亲手杀了你。天理昭昭,善恶有报,我死後,魂魄就留在这里,且看你能得个什麽好下场。”

    一番话说的那妖姬大怒,将一双有著长长尖甲的手高高举起,正待落下,忽闻身後一个低沉声音道:“何必等到死後,寒烟,我这就让你看看她的下场。”话音未落,一旁倒地的轩辕持忽然长身而起,凌厉掌风迅捷无比的扫向湘水妖姬,那妖姬不妨他还有此功力,立刻吃了大亏,蹬蹬蹬倒退三步,也坐倒在一张登上,轩辕持不敢松懈,上前点了她几处大穴,又从店里寻了一条结实麻绳将她捆成了一个粽子方罢。

    素寒烟早看的呆了,轩辕持这才松了口气,冷笑道:“这十年来你想必是所向无敌的,因此一招得手,就这样得意,认定我起不来了,难道你不知未到最後,什麽都有变数的吗?也合该我这计对你有效,让你栽在我手上。”

    那妖姬眼神一凛,忽又变得幽怨起来,说不出的可怜可爱,只听她幽幽的道:“小王爷,奴家知道错了,小王爷行行好,饶了奴家这回,你看奴家被你绑的疼了,你也不说怜香惜玉一点儿。“说完眼神立时变得更加哀怜起来。

    轩辕持冷笑道:“收起你这套媚惑人心的功夫吧,这若是对三月前的我,倒是必定管用的,只是现在嘛……你这套功夫对那意志不坚的人倒是必杀的利器,可惜你晚遇到了我三个月,哼哼,趁早别妄想了。”他虽然没说,但湘水妖姬和素寒烟却都清楚他的意思,自是因有了素寒烟,心中再无他想,方能不受这邪功媚惑。

    那妖姬恨恨看著素寒烟,忽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未歇,她已将整个身子作为武器,向素寒烟撞去,被轩辕持一掌打落,不由气息一滞,昏了过去。

    轩辕持这才道:“寒烟,我们去寻那些家丁吧,想必是在什麽地方关著呢,这妖婆等交给就近的武林门派也就是了。一边说一边早将客栈走了一圈,在地下室寻到了那些被擒的家丁,一问,原来俱是中了迷药。

    素寒烟道:“那妖姬倒是个识货的,这麽些人,只选中了你,连一点儿药也不肯浪费。真真小气。”

    轩辕持笑道:“别挖苦我了,不过也亏了他这药,倒让我捡了个大便宜,只恨当时神志模糊,竟不能好好回味。”说完又得意起来。旁边家丁纷纷交头接耳,猜测到底捡了个什麽便宜。素寒烟又气又羞,面红耳赤,却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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