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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笨 第二章 纳新活动进行时 作者:丛阙
    周五下午,寝室里有三个人都没课,非常悠闲地做着自己的事。孔禾对于教科书的狂热无时无刻不在,在温湄机子QQ声疯狂打击下,班得瑞的音乐不屈不挠地从音箱里跑出来证明苏伊蘅的高尚品位——昨天是阳关三叠,相比之下今儿个已经IN很多了。

    “砰!”一双不大的脚结结实实把门踹开,风风火火的架势打破了宁谧气氛。

    “快去快去!”廖洁兴冲冲进寝室,就近拉起温湄往外窜。

    “噢。”被她急促的语气感染,温湄迷迷糊糊地跟着她开始加速,走到门外才发觉知情权的问题未被列入考虑之中。

    “干吗去啊?”问题出自三人口中。苏伊蘅和孔禾各自探出半个脑袋来,察看温湄被掳始末。

    廖洁刹住脚步,回头朝三人兴奋大叫:“纳新!”

    纳新?

    孔禾脑中想起了八十老娘涂脂抹粉招摇撞骗的情形。

    都大三了还装什么嫩纳什么新?这女人真无耻。

    “什么东西纳新啊?”温湄意兴阑珊地甩开廖洁的手,懒洋洋地瞟她。

    “不会又是你报社的事情拖我们去做苦工吧?”上回也说是什么报社纳新,报名的人太多,报社自己的人手不够,把她们几个都叫去充当面试官,临时死记硬背了一些基本的新闻理论,去伸量那些有志于新闻系的菜鸟,开头倒是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有很伟大的新晋牛人出场,反问可怜的她们许多闻所未闻的专业知识,结果当然是兵败如山倒,凄惨无比,一个个哭爹叫娘掩面而去,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小看菜鸟再也不敢看非本专业教科书半眼。

    “不是啦!”廖洁伸出食指摇了摇,故作神秘的样子总是让人有痛扁的冲动。

    “是剧协纳新!”

    剧协?戏剧协会?很好,那又关她们什么事?

    “可以去演戏啊,大家上回不是都很有兴趣的样子吗?还一直后悔没报名。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去玩一玩啦。”

    孔禾撇撇嘴,“算了吧,社团这种事情你还不知道?每次都是开学的时候热乎一阵,到后来就再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了,参加和不参加根本就没差别。”最主要的是,假如社团要交的费用到后来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对她来说才是最心疼的。

    “绝对不会,这次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听说是某话剧团的专业演员来担任指导老师,而且连首次公演的剧目都已经决定了。至少第一炮肯定会打响的,否则还不被口水淹死?”如果还是雷声大雨点小,首当其冲的就是被《K大校园报》狠狠地揭批一番,呵呵,好像还是这样对她比较有吸引力呢。

    “那公演剧目是什么?”温湄比较关心这个,演戏就免了,但是能看到白雪公主白马王子之类的舞台剧,也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无事生非》。”

    苏伊蘅惊叹:“哇!一开始就上莎翁名剧,大家都是生手怎么可能演得好呢?”

    “所以就需要我们去拯救这个剧团了!”廖洁的妄想症发作的时候总是能够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当做各种角色,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表演天赋充满自信的原因,而这回演的,理所当然是弥赛亚。

    大家和以往一样放弃描述她的神态有多傻冒,刚开始是不好意思,后来是麻木了,以至于此人长久陶醉于自己和尼可·基德曼只差一口气的假想当中。

    “可是,人家是要纳新,像我们这种旧得不能再旧的旧人,再过不久就要被逐出校门赶进社会了,谁要啊?”苏伊蘅其实挺心动的。

    “你害什么羞?我们班就有好几个同学报名了,我们怎么可以服老!”廖洁做穆桂英挂帅状。

    “但是又要交会费又要干活……”孔禾就这点不情愿。

    “放心,社团的经费现在大部分是学校支持的,然后再是门票收入,真要交也不用多少钱。”廖洁又做传道授业解惑状。

    孔禾和苏伊蘅交换了个眼神,“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咯。”

    廖洁一拍手,“就这样说定了。走!”

    温湄被三人拉扯着前行,“我我我、我有说要去吗?”

    “吓!你竟然不去?你难道忍心冷眼旁观我们三个人孤零零地在学弟学妹面前出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苏伊蘅演的窦娥比廖洁明显传神很多。温湄不敢正视她控诉的眼神,愧疚地缩了缩肩膀,勉强说道:“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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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为期两天的集体纳新是惟一能知道K大里大约有多少社团的机会。

    说惟一,是因为大把大把的发起者起初雄心壮志,口口声声为了打造——这个词比较流行——为全校第N大社团而奋斗不息,但到了组织一两次活动心力交瘁还吃力不讨好,社员意见多多之后,就很少真有人能坚持到底。所以,每年纳新拉人的一场混战后,大多数“听起来很美”的社团就偃旗息鼓,只能暂且别过来年再见了。于是来来去去,能在K大真正咬定山头不放松保持不败战绩的,也就是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几个而已。

    虽说如此,在惟一被学校许可的集体纳新日里,大大小小的社团或从云端上走下来,或从角落里钻出来,总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不对,是吸收新鲜血液以期迎来更大或者从未有过的辉煌。

    所以,从进入小广场到现在,温湄一行已经各自接下了二三十张介绍自己组织的传单,总计十二次被纳新人员拉住拼命推销——其实要躲也是躲得掉的啦,但是谁教那些组织们都深谙大众心理,配备了各自旗下最拿得出手的帅哥美女以作招徕,对过往的怨女旷男们捉对厮杀,倒也效果奇佳——温湄她们四个被五个阳光男孩眉飞色舞的神情和精彩言辞说动,想要参加三个社团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是,当花痴四人组开始填个人资料的时候,只要写上带有明显大三标志的学号,就会有人面有难色地说,

    “对不起,我们希望能招到大一至少是大二的社员。”

    于是被一脚踢了出去。

    三脚踹得大伙儿满身是伤,满心郁闷——人说大三女生像足球,果然是人人争着踢啊。

    收拾起残存的自信,不理接下来养眼帅哥的美色诱惑,四个人互相勉励着寻觅着话剧社的芳踪。

    可让人好找。如果不是海报够高够招摇,哪里还见得到他们摊位的所在。在小广场纳新的不下一百个摊位前,话剧社的“客流量”独占鳌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对于体积正常的人来说,恐怕真的是没法钻进去。

    看来这年头想过戏瘾的人还真不少。

    她们三个并不全是正常人,比如说温湄的吨位就比正常重上那么一点点,并正在积极向体型不规则的方向靠拢——所以,要挤到里头更是难如登天。

    温湄比了比自己的腰身,颇为不好意思地与孔禾苏伊蘅对看,决定打完退堂鼓后就鸣金收兵回寝室睡大觉——根本就没希望嘛,而且看看第三层的人就知道,有胆子去报名的没有几个不是轻则稍具姿色重则校花校草级人物,她们站在这里都觉得自惭形秽,更不用说真的跑去和人家竞争了。

    “走了。”孔禾先说道,心里很高兴可以省下入会费。

    “嗯,走啦。”苏伊蘅附和,人潮汹涌的地方她向来不喜欢。

    “欸欸,你们等一等。”不待廖洁进行再次说服,倒是温湄突然唱了反调。

    “干吗?我看等一两个钟头也不见得人会少下去。”苏伊蘅觉得奇怪,阿湄刚才还颇有有退意,怎么现在又这么有勇气去和那边的俊男美女拼杀了?

    “亲爱的阿湄,我就知道你最有不屈不挠的精神了,这么一点小困难根本就阻止不了我们在舞台上展示绝代风采的光辉未来,对吧对吧?”廖洁死死抓住温湄的手,很假地感激涕零。

    “什么呀?”温湄无奈地挣脱她尖利的指甲,“我是说你们先等我买支热狗再一起回去啦。”她频频探视广场边上的食品店,与玻璃罩内的香肠相看两不厌。

    三人抚额叹息:“大小姐,你昨天才说为了减肥,要戒热狗一个月的,怎么今天就熬不住了?”要这样瘦得下去才怪呢。

    “哎呀,明天再开始啦。”温湄随意朝她们挥挥手,便向着梦想中的天堂飞奔而去。

    “你们谁记得这是第几个‘明天’了?”廖洁看她的背影,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饮食不自律到这种程度,她明明做别的事情都很认真的。

    孔禾想了想,庄严宣布:“我们认识多久,她就说了多久。”每次都要求大家民主监督,但是从来都没有付诸实践超过两天。

    也就是说,她已经喊出减肥宣言至少两年——假设她高中同学没有受过她精神虐待的话,两年后的现在,亲爱的温湄同学体重据说不减反增。虽然幅度在5kg以内,但也足够她隔段时间就哀号上三天三夜然后赌咒发誓说一定减肥,结果……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大家不痛不痒地劝她几句,她说归说做归做,依然故我。

    其实这个妮子天生的神经大条,对于自己现在体重的感想绝对没想口头表示的那样惨绝人寰,她没事就老说老说,估计只为了造成我有错我知罪我减肥的假象,省得被别人恨铁不成钢振聋发聩一番而已。所以咯,几年相处下来,她们三个已经摸清楚了她的底牌,除了觉得她不定期发作的鬼叫和“歃血为盟”烦人了点以外,也完全对她的贪吃行为采取麻木态度。

    “主(走)吧。”温湄叼着热狗回到三人的声讨大会现场,满足得像连吃十八斤咸鱼的猫。

    “不行,来都来了,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廖洁死命伸长两手各抓一个室友,再用脚绊住一个,姿势于是演变成惊险的金鸡独立。

    “干吗啦,又进不去。”温湄蹲下身去,抽出一只手去解她“独立”那只脚的鞋带。廖洁连忙反射性地往后缩,重心一个不稳,就往前倒去,好在有室友们瘦弱的肩膀挡在前面,让她幸免于在众目睽睽下单独表演狗吃屎的命运,但是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被吸引到了她们身上——

    很简单,因为三个人都跌到了。

    听到周围的哄笑声,温湄镇定自若地转身,无谓地耸耸肩,装作路人甲准备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用“旁光”瞟到她偷溜动作的孔禾顾不得努力自救,就大声喝阻她背信弃义的行为:“温湄!你给我站住!”

    温湄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傻笑,“嘿嘿嘿,我是想去医务室看有没有担架——”

    “你——”廖洁还待对她进行再教育,就听一阵喧嚣从看好戏的人群中传出。

    “麻烦大家让一让,我们是K大校园报的记者,我们要进去采访。谢谢,谢谢。”纳新活动盛况空前,三女生互相推挤跌成一团。不错不错,多好的报道角度啊。

    人群给两名记者让出一条通道,让她们参观一下搅成麻花状并且看来并无起身意向的三人。

    甫上岗的学生记者兴致勃勃蹲到三人面前,开始提问:“请问你们三位——啊,主编!”

    这这这,不是昨天新人见面会上口若悬河慷慨陈辞让大家高山仰止五体投地奉若神明的主编大人吗?但是现在看起来好糟糕哦。

    廖洁在心中低咒几声,然后扬起灿烂的笑容,说道:“真巧,你们也在这里啊。”她的口吻像是在电影院或者咖啡厅里碰到熟人。

    “是啊,责编派我们报道今天的纳新活动。您、那个,您需要帮忙吗?”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还能跟她们亲切地打招呼,果然是大家风范啊。菜鸟记者着心中感叹,殊不知廖洁根本就不记得她们谁是谁。

    廖洁利落地从两张肉垫上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再把还在不停声讨温湄的肉垫拉起来站好。“我想不需要了。谢谢你们。只要快点走就可以了,不送。”

    “好,那、那我们先走了。”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去,围观者也跟着散开,留下三对一的阵势让温湄心生恐惧。

    “竟敢解我鞋带害我在学妹面前出糗,嗯?”

    “干了坏事还想临阵脱逃,啊?”

    “这种节骨眼上竟然还敢吃你的热狗,哈。”

    分声部朗诵完毕,三人齐声道:“你死定了!”

    “各位各位,大庭广众的不要拉拉扯扯嘛,多难看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温湄谄媚地笑着,对凶狠的目光视而不见。

    “很好,咱们回寝室算账!”孔禾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提起温湄的衣领,就往寝室方向走。

    苏伊蘅正要跟进,却见廖洁眼睛一亮,叫道:“我有办法进去了!”

    又轮到其余三人站在同一条阵线,无奈对视:她怎么还没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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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冉信步从教学大楼走出来。几个烦人的家伙各自有课,老师还没放行,终于能让他找回一点清静了。

    食堂前小广场嗡嗡的嘈杂声让他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吵?

    再往前走几步,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已经烦人两天的纳新。

    都快五点了,竟然还没结束,果然吃饱了撑的大有人在。

    大一归大一,菜鸟归菜鸟,蠢一点是正常的,但有至于这么狂热吗?高三生活的苦闷到大学里一古脑地发泄出来,看到什么新鲜的玩艺就一窝蜂地上,找一伙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并且还是要付费的——都觉得有趣,也不知道在幼稚个什么劲。

    他寝室里那几只头脑发热的猪头也属于此列,昨天中午据说已经把整个纳新会场逛了个透,一口气加入十二三个社团,回来沾沾自喜地想像着成为社团新星白马王子专业人士出现在舞厅餐厅音乐厅或者道场广场溜冰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惊动万教轰动武林时的凛凛神威,美梦做得太香以至于在午睡时各自留下口水一大摊,更严重的是睡过了头,决定集体逃课。其他几个还好,三角眼最惨,晚上有人来向他传达系里异形女教授的口谕,说是才开学没多久就敢如此老油条的新生她这辈子没见过,如果不能在两天内写出一篇两万字完全原创的论文来期末考,不挂了他老娘就誓不为人。

    于是三角兄就开始了抓耳挠腮搜肠刮肚的苦难历程,每当脑细胞难以为继时就念一遍“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以壮声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凌晨三点终于灵光乍现——想出了论题,所谓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是也。更凄惨的还在后头,估计今晚他是非要在宿舍楼顶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囊虫映雪不可了——但愿已经准备好蚊香或者防蚊水,否则明天早上就等着看一颗带着黑眼圈的大粽子来敲门吧。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尚冉也只有两个字可以评价:活该。

    像他这样什么活动都不参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无事一身轻,只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简单。

    他在兴奋的人群间悠然穿梭,目的地是广场另一边的食堂。

    “来来来,大家让一让,我们是校报记者,要做一个采访,请让一让!”

    他从来排不进好事者的行列,实在是由于那高亢的女声太有存在感,在方圆大约几百平方米内所有人都往声源看去的情况下,谁要是能无动于衷,谁才有病。

    凭着身高的些许优势,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有三个女生鱼贯走进了最拥挤的一堆人群里,判断不出那个喊到响遏行云的没气质校友是谁,看来也没什么大事,女生就是喜欢鬼吼鬼叫的,无聊。

    撇撇嘴,尚冉正要举步离开,却因为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身影而停下。

    原来那队女生有四个人。最后一个相比之下个子太矮,以至于一挤在人群中就没有办法被发现,真可怜。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生的背影,好像有点眼熟。

    矮矮的,胖胖的,绑着马尾辫——这样的“造型”学校里不会太少,也不至于太多,但是他能在第一时间联系起来的脸,就只有某张招财猫脸——

    在被理智接管之前,尚冉已经置身于一张大得可笑的中世纪人物造型海报下,和所有人一起往里面挤。

    “呃,这个,学姐,你们报纸要帮我们宣传,我们当然欢迎,至于话剧社的演员,我们希望能在低年级里挑选,您也知道,高年级总要忙找工作、考研之类的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全心投入到社团事务里,而且对于社团的日后传承也很不利的,所以……”纳新的负责人面有难色,却很有耐心地向廖洁一伙解释。

    人家这么有礼貌,再说也已经挤到摊位前一一探究过了,一向自诩和平主义的三人把还待再抗辩的廖洁架起来预备光荣退场,否则的话估计她要开始长篇大论鼓吹老有老的好,在一个文明社会里不应当有年龄歧视这等野蛮落后现象的存在,有类似想法的人根本就是藐视人权罪大恶极罪不可赦——升上大三以后,这些理论已经不知道被她重复过多少遍了,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服过任何人,所以为了节省寝室的开水,还是阻止她继续愤慨下去为妙。

    正在很没形象地推推搡搡,只见那负责人身边,一直半眯着眼的指导老师像是屁股被揣了一脚似的一蹦三丈高,大声喊道:“那位同学,快快快,请过来一下。废话,当然不是说你,去去去,也不是你,我是说那个,穿蓝色T恤高高的那个,对对对,就是他,麻烦请他进来一下,谢谢。”

    一双双羡慕眼睛的注视下,尚冉被莫名其妙地挤到了中间。

    “干吗?”他不是很高兴地俯视一脸兴奋的矮个子,这小老头看他的表情就跟久旱逢甘霖似的,真是有够恶心。

    “同学,”小老头搓搓手,涎笑,“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演出?”

    “没有。”尚冉淡淡说了两个字,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小老头以极为勉强且暧昧的姿势搭上他肩膀,就差没扑倒在地了。

    在场的剧协几个骨干别过头去,拒绝观赏他们一向敬仰老师没有半点风度的愚蠢姿态。

    “你先听我说一下没关系吧,听完了再拒绝不迟啊。”小老头看来非常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尚冉还没说话,一边就已经起了抗议:“不行不行,你们不是说不招高年级的学生嘛,怎么问都不问就要他加入?不公平!”廖洁急急忙忙抗议。

    负责人一窘,一时没法回答。却听小老头说:“你们怎么跟他比,你看看,他形象多好啊,和角色的气质多么相似啊,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什么?原来搞了半天是嫌她们长得难看不能登大雅之堂?

    这下不但廖洁生气,连苏伊蘅与孔禾的嘴也都歪了。只有温湄,天真的觉得人家言之有理,没什么反应。

    “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只成虎,三个女人当然是成年母老虎,把小老头围了起来,怒声咆哮。

    小老头一脸莫名其妙,“你们干什么?”他又没说错,

    剧协的人赶忙上来打圆场:“学姐,真对不起。秦老是××话剧团的前团长,他这人说话一向是这样的,有口无心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觉得没什么适合你们的角色,所以才这么说。你知道,”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他们艺术家总是有点……那个的嘛。”说完还挤挤眼,做出哥俩好的样子。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稍稍消了点气。“那我不管,反正你们说不招大三大四的,他看起来那么老,连研究生都有可能,定下的规矩总不能不顾吧?”

    大伙闻言,都往尚冉那张瘦削的脸上看去——很老?会吗?

    只有尚冉自己恍若未闻,只对小老头说道:“我从不爱看电视,更不会演戏,对你们的排的破戏也没兴趣,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也不管人家的手还栖息在自己肩上就往前走。

    小老头心一横,竟真的扑上前,整个人跳到了他身上。“我不管我不管,为你天造地设的角色,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

    “哈哈,真好笑,人家话都说这么难听了,哪有不愿意你还硬强迫的?这里有这么多人可以选,何必纠缠着这个不放?”廖洁的说法很快就引来各方赞同。

    “你们还是快让我们报名吧。”

    “是啊是啊,天都快黑了,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也没什么好,还养长头发,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还不如我合适呢。”

    你一言我一语,广场顿时成为菜市场。

    尚冉越听越烦,爆发之前瞄到了一个凉凉站在中间打呵欠啃肉肠的身影,这才想起让自己陷入这一团混乱的罪魁所在。

    她和她的室友好像都很想加入的样子,Ok,就算帮她一个忙吧。

    “好,我加入,前提是她也加入。”手指一比,射线的方向赫然便是温湄。

    “她、她?”小老头错愕,温湄错愕,全场错愕。

    “对,她。如果你不答应,那就让你们的破烂戏主角空缺吧。”尚冉说得斩钉截铁。

    “好吧,那就让她进来吧。”就当是储备特型演员,“但是,”小老头疑惑地看向尚冉,“你怎么知道我想请你主角?”

    众人暗骂,这是什么弱智问题?谁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尚冉不耐烦地回他:“怎么,难道不是?”

    小老头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是啊,我是想请你演反派小角色,戏分很少的,很方便,真的。”开玩笑,这小子看起来就一副不是好东西的样子,侧面剪影更简直是为那个反派小角色而生的,怎么能白白浪费去演正面人物呢?

    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笑了出来,一声,两声,三四声……

    尚冉黑着脸,狠狠瞪向温湄。

    “嗳,”苏伊蘅瞄瞄他难看的脸色,偷偷撞温湄的肘,“你们认识?”

    温湄摇头,“我不认识他啊。”不过好像有点面熟,哪里见过呢?

    尚冉从她们身前走过,正好听见温湄的回答,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心里懊恼得直想捏死她,然后去找一块豆腐撞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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