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地狱般大学联考之后,收到了东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大学期间因为品学兼优而名声大躁,虽然现在仅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却有不少大型公司过来邀请,鸟羽晴正如人们所想象的标准优等生一样,成绩优秀、性格严谨、行为作风模式完全可以当作众人学习的典范,再加上他身材高挑笔挺,容貌俊美,所以自然而然的成为众人仰慕的对象。
鸟羽的人生正如他在国中时期所作的计划一样,平稳的行驶在既定的轨道上,但是这一切却被两个人彻底打碎。
一个是卯月修司,那个从国中就认识但是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原本以为考中不同的高中,大学一个是东大一个是早稻田,绝对不会有交集,鸟羽却忘记了那个人的神通广大。中午十二点的一通电话宣告了鸟羽悲惨生活的开始,对方温柔含笑的声音说出的事实无疑是一道硬生生劈在鸟羽头上的晴天霹雳,偏偏那个表面温和实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罪魁祸首浑然不觉。
(鸟羽,我想出去租房子,但是我现在只是个学生,没有那么多钱,租的公寓又在高级住宅区。这样吧!我知道你有另外打工,所以我们联合租房子吧!嗯,这样很不错吧!既可以享受高级的待遇,又可以见到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举两得。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下午五点,请你来早稻田对面的第三家咖啡屋,我在那里等你,再见。)
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当鸟羽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很爽快的把手机挂断了。盯着只能发出嘟嘟声音的手机发了一会儿呆,鸟羽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痕。说起来卯月修司那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其实往往等到发觉的时候,完全是他说的算。也许别人没有察觉,而且卯月也没有那么明显的表示出来这种奇妙且扭曲的支配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待鸟羽这个不算是交往多深,仅仅算是国中同学的人,卯月向来是占据主导地位。
去还是不去,这一点让鸟羽犹豫不决,也因为太专注于想这个问题,才导致了不知不觉中被一大堆女生包围的悲惨状态。
「鸟羽君,今天晚上你有空吗?很多朋友说好想认识你啊!拜托给点面子吧!」
为首的女大学生涂着鲜红人工色素的嘴唇上下蠕动,让鸟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事实上不能说是讨厌女性,而是讨厌女性那种不干脆的个性。对鸟羽来说,和女性交往需要耗费高于面对课本的脑力几十倍,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得他大学三年以来没有和任何女性交往过。所以这样头脑好、未来前程似锦、不管怎么看都是标准金龟婿的好男人,自然是众人争夺的对象。
鸟羽反射性的想摇头,一个女人就够受的了,更不用说一堆女孩子,但是一想起卯月带着微笑的秀气脸庞,脖颈就僵硬的无法动弹。如果从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且绝对有害的卯月修司,与一大堆只是唠叨而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女孩子中选择的话,后者的杀伤力明显要小的多。于是很自然的,摇头变成了僵硬的点头,也换来女孩子们更高的欢呼声。
联谊,可以说是一般人大学生活中占据主要地位的活动。经过了联考的重重压力好不容易熬过来的学生们,自然在大学中肆意狂欢,而对于将来必定要嫁作人妇的女孩子们来说,考入大学参加联谊,是认识未来好老公的最佳途径,所以在比较有名的联谊会上往往可以看到就连在学校中都算是难得一见的名人。
刚一下课,鸟羽就被拖到不远处的一家居酒屋中,刚推开拉门,里面的欢呼惊叹声就让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一众青年男女的目光让鸟羽几乎无所遁形,随后是女孩子飞扑过来的身子,仿佛抢夺什么宝物一般挂在他的手臂上。浓重的香水味让鸟羽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偏偏没有人发现他的不适,那几个人更是得寸进尺的强行将他塞入特地空出来的位置上。
相对于女生的反应,男生们就冷淡了许多,与其说是冷淡,还不如说是仇视比较恰当。联谊会本来就是追求异性的绝妙时机,如果容貌出众的同性参加,自然追求美女的机会就会相对锐减,而这条铁则则不折不扣的表现在鸟羽身上。
可以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爱慕以及仇恨眼光,本来就是为了逃避卯月而参加联谊的鸟羽在喝了两口饮料之后,终于找了个机会逃脱。借着头昏想要出来吹吹风的拙劣借口,鸟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正想着要不要就这么逃跑算了,强烈的责任感却和不负责任的想法相持不下。
外面的风有些冷,尽管鸟羽身上的衣服很厚,但是还是觉得裸露出来的耳朵和脸颊刀刮一般的痛。伸手将领子拉起来,稍微遮住秋就格外刺骨的寒风,却不料抬起眼睛的瞬间,看到了对面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这时正是黄昏,男人不算是很短的头发在身后不断呼啸而过的车灯照射下散发出惑人的光芒,背光的容颜看不太清楚,但是从轮廓判断,应该是个长得相当不错的男人。此刻那双锐利且包含着无限敌意的眼睛紧紧盯着同样打量着他的鸟羽,随后男人迈开长腿,缓缓走来。
艳丽到嚣张的美貌让鸟羽的眼睛忍不住闭了一下,比鲜少注意到的偶像女明星还要艳丽的容貌着实是个难以否认的亮点,本来应该十分女性化,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却弥补了这一点。老实说,就连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上对方的高涨气势,甚至到了嚣张的地步。
「鸟羽君,你在外面吗?啊!白神君,你来了啊!」
身后居酒屋传来女孩子的叫声,也让男人的表情更为冰冷。从里面跑出来的四五个女孩子将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拉了过去,室内的温度明显比室外高出很多,鸟羽的眼镜一下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摘了下来仔细擦拭,再戴上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叫做「白神」的人一直看着自己。
白神近似于尖锐的美貌让更多的女孩子围在他的身边,那种艳丽感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而托那个怎么看怎么是高级品的帅哥的福,鸟羽身边终于空荡了许多。少了女人的叫嚷撒娇本来是很不错的事情,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男人锐利的视线,那种杀伤力甚至比任何女性都要强大。
为什么那个人要一直看着自己?自己又不认识他。
鸟羽端起一边的酒杯装作喝酒来加以掩饰,同时也对那种近似于看仇敌的目光大惑不解,难道说自己无意识间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这种说法确实有些牵强,但是也不无可能。自己的冷漠个性确实让很多人不满,但是这种拥有美貌的人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究竟是在哪里……
「那就是白神和季吧?」
「对啊!就是那个白神财团的公子哥,有钱有势的家伙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和我们抢女人?他想要的话,不是多的是美女投怀送抱吗?」
「就是,而且他不是从来不参加联谊吗?那种人对这种东西往往都是不屑一顾啊!这次算起来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说起来破天荒,那边那个不也是吗?鸟羽从来不参加联谊,什么人邀请都不给面子,这次是吃错了什么药啊?东大闻名的两匹钻石级白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周围男生的窃窃私语算是给了鸟羽一个详细解释,难怪听那个名字那么耳熟,原来都是东大的人啊!对了,说起来这个白神和季也算是东大数一数二的人物,要不然不理身边事的鸟羽也不会觉得那个名字熟悉。
眼看着被女生包围却依然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的白神,鸟羽感觉到很大一块石头压在头顶上。姑且不管别的,光是卯月修司一个人就够鸟羽头痛半天,再加上不知道有什么意图的白神和季,日后的日子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头大。
看看手表,分针才走过几格而已,搞了半天这场估计起码有三个小时左右的联谊还有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渡过,鸟羽一想到可能会被醒悟过来的女生灌酒的可能性就忍不住头痛。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装醉来的划算,心中计算过种种利弊得失,鸟羽俯下身子,装作不抵酒力而半昏迷状用以躲避别人目光。
耳边各种声音来回穿梭,女孩子的娇嫩笑声,男孩子们的叫嚷调侃声,酒杯碰撞声以及一些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吵的惊人。
鸟羽刚闭上眼睛装睡没多久,一股甜腻的香水味就传了过来。几双柔软的手在他的身上摸摸捏捏,显然趁他昏睡来占便宜,鸟羽简直是有苦都说不出来,心中一万次后悔这个装睡的决定,但是又不能戳穿。说起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卯月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导致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虽然知道说别人坏话不好,但是鸟羽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起来。
「他醉了,我送他回去。」
最后结束这场无声骚扰游戏的是低沉性感的声音,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肩膀,将鸟羽的身子拉过去。脸颊接触到的是一片平坦坚硬的胸膛,虽然混杂着甜腻的香味,但是绝对不是女人的身体。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感觉也是如此陌生,鸟羽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僵硬了一下。
「啊!我来送鸟羽回去好了!白神君你留下来啦……」
白神?
听到这个名字鸟羽更是后悔的要死,什么人不好,偏偏是白神。
「你们想将他拐进旅馆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更不可能将他交给你们了。」
冷笑声换来女孩子们一片寂静,鸟羽则完全没想到那些女人动的是这种念头,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一阵剧烈摇晃,随后勉强的站了起来。白神将鸟羽的手臂搭在肩膀上,不由分说的向前走去,挡在前面的人不论男女都被他的傲慢气质所压迫,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白神就这么半扶半拖着鸟羽,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门。
关于这一点,鸟羽非常佩服白神,自己想方设法都甩不开的女孩子,他居然那么容易就摆平了,甚至连男生都对他害怕的要命。不过这种非常不祥的感觉也让鸟羽觉得非常不舒服,事实上只要有机会的话,他也想离开旁边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在什么都不太在意的鸟羽心中,对于初次见面的白神出于本能的害怕着。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让毫无防备的鸟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隐约听到身边男人低笑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一时间鸟羽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到白神扶着他大约走远了一点,鸟羽这才推开对方身子,站直了身体。
「谢谢。」
近处看才发现白神的眼睛如头发一般是罕见的浅色,好象无机质的玻璃球一样,此刻正炯炯的看着鸟羽,却是说不出的冷傲。这种眼光让人十分不舒服,鸟羽抿住嘴唇,知道说太多也是白费,转过身去打算走另外一条路,却不料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只听过一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说的却是两个人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没想到一向严谨的你也会耍这种手段,记住,你欠我一次。」
鸟羽眉挑起,正打算回头问个究竟,却不料只看到了对方的背影。白神说完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走向相反方向,伸手一招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扬长而去。鸟羽呆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被无数车辆吞噬的出租车,完全不知道那个素无交集的男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就算是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的鸟羽,都忍不住全身发冷,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即将发生,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厄运降临。
***
事实证明,不管是谁违背了卯月修司的命令,势必都要倒霉上好一阵子。
鸟羽在那场闹剧之后自然而然的回到了应该回去的地方,却在房东太太说明缘由之后差一点从楼梯上跌倒。
因为鸟羽爽约,所以卯月很亲切的跑来他所住的公寓那边询问鸟羽的情形,在某个碎嘴的闲人口中知道了鸟羽去参加从来没有参加过的联谊之后,笑容温柔的点点头,将来找他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房东,并且十分热心的帮助他解除了这间公寓的租用期,就连违约金都一并帮忙缴纳了。于是在当事人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所有的行李已经被搬家公司挪到了某处豪华路段的新公寓,而所有的事件只是在他磨蹭的几个小时之内全部完成,效率真是高的吓人。
所以就算鸟羽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站在卯月新租的公寓门前。
按了三下门铃,没人响应,被逼无奈鸟羽只能用手拍门,但是顾及到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怕惊扰了邻居,所以也不敢拍得太大声。自然这种方法也丝毫不见效果,百般无奈之下,鸟羽只能掏出手机,拨下了之前卯月硬塞给他的、不是很熟悉的号码。足足等了十几声,才听到卯月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喂……卯月……)
「是我,鸟羽。」
对那种难得慵懒无力激发人无限遐想的声音置之不理,鸟羽冷静的报上名字。
「我在公寓门前,请开门。」
(哦!等等……)
手机就此挂断,鸟羽站在门前足足等了将近五分钟,才看到大门在面前开启。那个强迫自己同居的国中同学穿上厚厚的毛衣,甚至还夸张的围上一条薄毯,虽然比自己矮上整整一头,但是实际身高也已经是173cm的青年却有着让人疼惜的气质。将身体完全被淹没在暗色的衣物里。虽然知道卯月怕冷,但是也不至于仅仅是深秋就把自己包得如此夸张吧?
「你来了哦!」
卯月缩缩肩膀,拖动一大堆东西缓慢移动,鸟羽跟在他后面,看着那个昔日让无数女生尖叫的男人做着这种拖动毯子的蠢事。从门口到屋内是很短的一段距离,但是卯月却足足花了五分钟才走到,好不容易挨到了沙发上,他爽快的向上面一倒,整个人自然而然的陷入一大堆毯子、坐垫所形成的柔软物体中,满足的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我想喝咖啡……」
鸟羽将外衣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只是回了一句。
「厨房在那里?」
「左边数过来第二间,咖啡啊!我记得是在架子上,你找找看吧……」
卯月将身上的毯子拉的更高一些,随后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
「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把手提电脑拿来,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
算是对他这种一到天冷就格外慵懒的个性了解的相当清楚,鸟羽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房间门上悬挂的牌子,随后准确的推开挂有名字的房门走了进去,片刻拎出来一台手提电脑,体贴的放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顺便插上了插头。
「我就知道鸟羽最好……找你来做同居人真是对了。」
「……」
不动声色的将速溶咖啡丢进杯子里面,冲上热水,随后递给等着被伺候的卯月,随后拿着自己的一份坐到了他的对面。卯月和自己一样,对咖啡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能喝就可以,更何况卯月要咖啡的目的不是喝,而是用来取暖。
对卯月所做出的事情没什么好责备的,不过对于自己被迫参加联谊会都不能逃脱面对他的厄运这一点,鸟羽还是觉得有些沮丧。
事后想想,好象自己对于卯月这一点恶劣根性从国中的时候就深有体会,所以才一直避免和他成为朋友,却没想到事隔多年,两个人居然以这种情形再次相遇。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是因为家离东大太远的关系才决定搬出来住,那卯月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家应该离早稻田相当近啊!况且卯月对于他的家人已经相当于病态的喜爱,应该不会那么爽快的离开家才对。究竟是处于什么原因,才让那个难缠的人心甘情愿的跑出来住呢?
种种疑问在鸟羽心中绕来绕去,表面上却还是一片冷淡。卯月身上的瞌睡虫一直到了现在好不容易少了一点,他吃力的撑起身子打开计算机,一边继续工作一边解释自己搬出来的理由。
「嗯,怎么说呢!虽然没有对你解释的必要,但是好歹你也是我的同居人,为了日后一些突发情况,我也就对你大概说明一下吧!」
「……」
鸟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聆听。对于说话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一向不是很擅长,而且遇到人家的私事还是少插嘴为好。
「我和家里吵翻天了,所以就出来了。」
卯月轻描淡写的说明理由,却吓到了鸟羽。
「吵架?你和你家人?」
看着鸟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卯月脸上的微笑变成苦笑。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次不小心做了对不起理加子姐姐的事,况且我还想和广明继续在一起,所以只有搬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卯月缩缩脖子,从计算机中叫出文文件,双手开始在键盘上忙碌的活动。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啦!我抢了姐姐的男朋友……」
卯月仿佛谈论天气一样的话让鸟羽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出去。
「你说……」
「嗯,我抢了本来应该是姐姐情人的男人。」
「……」
就算是老成持重的鸟羽都站了起来,用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和那个世界无缘的男人,仿佛卯月身上一下子开出了好几朵花一样。
相对于第三者的震惊,当事人明显就冷静多了,卯月继续忙碌于他的工作,丝毫不理同居人快要吓死的心态,等到旁边的杯子空了,才直接举起杯子说出下一句话。
「鸟羽,帮忙倒杯咖啡,谢谢。」
鸟羽木然的接过杯子,又木然的倒了杯咖啡递过去,随后卯月满足的一边喝一边工作,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虽然说知道在东京这种人其实满多的,但是身边那个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同性恋的人居然因为姐姐的情人而闹到离家出走?这种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真的让鸟羽颇为难以理解。如果这种事情换在一般热血男子身上绝对有可能,但是那个卯月……那个足以让任何人吃不了兜着走的卯月修司居然也会热血到这种地步?
鸟羽的脑袋一片木然,应该说是知道卯月修司喜欢上了同性是件非常难以理解以及很难相信的事情,但是它就是发生了,还将完全和这个无关的鸟羽也拖下了水。
这一天真是值得纪念一辈子,但是现在的鸟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严重到足以让他后悔一辈子,而同性恋的病症似乎也会全方位传染这件事情,也是之后不久就发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