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披上一件长外套,随意的瞟了一眼时钟--早上九点十五分。等等!这不是邮差固定送信的时间,而她又鲜少会有访客,看来必是楼上住户们的「客兄」或朋友。
「唐心娃,妳在不在家啊?」才刚踏出房门一步,就听见公寓外传来惊人的叫声,而这声音居然是她大学的死党罗素珍!当下,唐心娃的睡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罗素珍叫人的方式是绝对要叫到有人出声回应为止。所以,同学中若有人赖床,找她去就对了。但问题是她所住的这一栋公寓的其它住户、还包括房东在内全都是夜生活的人,一旦被她吵醒,她可不好意思了,所以她必须阻止。
「唐心佳,妳到底在不在家啊?」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唐心娃暗叫糟糕的直冲公寓大门。此时,主卧房的门在她冲出后打开。
「来了啦,素珍啊!拜托你别再叫了,我会被你害死。」唐心娃边打开大门边埋怨的叫道。
「大小姐啊,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按门铃按了好几分钟还叫得喉咙都快要失声,我真是苦命,大家都舒服的坐在杜家喝咖啡吃点心,我却被派来接你,你还要念我,这到底有没有天理啊?」罗素珍操一口台湾国语并哭天喊地的大吐苦水。祇因她叫人功夫一流,而杜蕙芸又非常想念唐心娃,所以她就被「牺牲」了。
「杜家……啊!今天是星期六啊!」唐心娃一怔。这几天她是忙得昏天暗地,压根儿忘记杜蕙芸举办同学会一事。
「妳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好的代志都会忘记,你知不知道这同学会我们非但不用花一毛钱,还可以免费吃大餐。更难得的是还可以在阳明山的豪华别墅住一晚。说不定运气好,还可以遇见杜仕廷,你居然还会忘记。」罗素珍难以置信的数落着。
「甚么,要往在杜家?」唐心娃一震。
「拜托,这还是同学们硬跟杜蕙芸要求的。你想想看,这一辈子咱们哪住得起阳明山的别墅;你不知道,杜家好大好大,又漂亮又豪华,简直就跟五星级大酒店差不多,有游泳池、网球场、健身房……总之,这回我们是赚到了。喂!你动作快一点,那个杜家司机还在巷口等我们呢。」罗素珍描述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所负的重责大任。
「素珍,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不太想去,你……」唐心娃迟疑的开口,一看见日头赤焰焰,她就头昏昏、脑沉沉。再说若去杜家,万一不幸遇见杜仕廷,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她有点想放弃了。
「青蛙,你别扫兴,同学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再说大家都好久没见面了,你难道不想看看他们?好啦,别撒娇,快去准备一套换洗衣物和睡衣,别让司机等太久。」罗素珍轻唤着她的外号,并动之以情的拉住唐心娃的手就往公寓里走去。
「素珍……」
「心娃,你就去吧,大学同学会,不参加太可惜了。再说朋友都亲自来接你了,你不去太不给人家面子。」在起居室听了一会,曼娜忍不住开口道。她可不能让唐心娃错过这大好机会,而睡衣……嘿嘿!
「曼娜姊……」
「对嘛,去啦,走,我帮你收拾东西,你去刷牙洗睑换件衣服。」罗素珍不容分说的硬拉着唐心娃走进起居室,而曼娜则迅速回自己的房间。
「唉,好吧。」唐心娃没辙的投降。毕竟她真的已经很久没见过大学时的同学了。再加上两张嘴巴对一个嘴巴,她还是识相的闭上嘴巴。
***
阳明山杜宅
爱困的背着一个背包,唐心娃尾随在罗素珍的身后步下轿车。当一挑高的玄关巍峨又壮观的印入眼帘,满身的瞌睡虫全被踹去太平洋冷冻!她简直无法自制的像个乡巴佬似的冲到玄关处东张西望南摸北碰一番,甚至连地板上铺着一系列的花岗岩大理石亦不遗漏,因为这对她的写作非常重要,特别是这种难得一见的豪宅。
「青蛙,妳控制一下好不好?刚刚是谁说不要来参加要在家里睡觉的?」罗素珍见状,忍不住揶揄道。事实上,唐心娃的举止一如其外号,就好似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当然,她本人是无所谓,但在看见杜家的佣人和司机均面露狐疑之色,她还真有点「歹势」。
「该死!我怎么会忘记带照相机。」好不容易将杜宅外观巨细靡遗的深记在脑海中,唐心娃这才勉为其难的转头望向她,并禁不住责怪自己的大意。因为若有照相机,她就不用记得这么辛苦。
「你不会跟杜蕙芸借就好了?你看,管家都来了。」罗素珍顿觉颜面无光的忙拉着唐心娃的手就走进玄关。
「孙少爷,您请慢走。」管家恭敬的声音一响起,两人闻言均吓了一跳的迅速望向正从管家手中接过公事包的硕长男子--杜仕廷。当场,唐心娃忙垂下头,而罗素珍则像被电电到一般的傻盯着他直瞧。
「勇伯。」一瞟见唐心娃仓皇失措的低下头,杜仕廷沉声唤道。难得的周末假日,若非一通紧急电话,他还真不想出门。
「孙少爷,有何吩咐?」勇伯恭敬的回道。
「好生侍候孙小姐的同学们,若有甚么闪失就唯你是问。还有,我刚刚交代你的事,别忘了。」杜仕廷缓缓吩咐。而先前在听见杜蕙芸拜托他的事情中,他非但一口答应,同时心中正有一计划慢慢成型。
「孙少爷请放心,老奴晓得。」勇伯仍是恭敬的回答。
「嗯。」杜仕廷这才满意的朝玄关外走去,眼角余光扫过唐心娃猛摇着罗素珍的手臂,嘴角不禁逸出一丝笑容。嗯,看来这只小青蛙是想装作不认识他,但若真不认识他又何必不敢正视他?这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当然,今晚他就会知道她到底合不合他的口味。
「两位小姐,这边请。」送走杜仕廷,两女仍拖拖拉拉的杵在原地,勇伯祇得恭敬的开口。
「好的,麻烦您了。」唐心娃困窘的放开猛摇着罗素珍手臂的手。真是伤脑筋!哪有人死盯着一个男人吞口水还拉不走的,犯花痴也没那么厉害,而她……幸好杜仕廷真的遵守诺言,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场同学会。
***
唐心娃愉悦的走进所安排到的房间。虽然同处于杜宅主翼三楼,不过她房间的位置却在最末间,且正对着一精致的楼梯,楼梯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起居室。当然,她已经先用向杜家借来的照相机大致拍摄完后才满意的准备大肆补眠一番。因为今天真是玩翻了,而本就缺乏睡眠的她,第一个就挂了,实在太累了一嘛。所以,她痛苦的牺牲掉消夜而先回房。
一进入房间,唐心娃就被屋内的景象给震慑住。一系列水绿色的摆设装潢,而这色系正是她最喜爱的,更不可思诿的是这客房宽敞得令人不禁咋舌。这杜家竟是如此富有!话说回来,今天她所看见、摸过及吃进的每一项事物中,哪一项不极尽奢华?同时也让她深深领悟到自己向杜仕廷所提出的要求有多可耻,所以她决定……放弃吧。和杜家一比,她祇是一个平凡又卑微的人,而杜仕廷……唉!她的要求还真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自嘲的拿起背包就往浴室走去。洗了一个舒服至极的泡泡澡,她才用大毛巾将自己擦拭干净后即打开背包拿出睡衣,而一看见睡衣她就傻了,她的棉睡衣怎么会变成一套崭新的蕾丝睡衣?而这蕾丝睡衣……八成是曼娜姊的。唉,算了,反正都是睡衣,管它是棉质还是蕾丝,再说也没人会看见。无奈的找寻她的棉质内衣裤,直到背包里的东西全被她翻逼亦无踪影,她简直无法相信的大叫:「死素珍!居然没把我换洗的内衣裤放进去,我怎么会答应让她帮我整理,我竟然忘记她这掉三落四的个性,我这个笨蛋!」
狂吼了一阵,偏偏先前的内衣裤她在洗澡前就已清洗过,晾在莲蓬头上。所以,她不能不认命的穿上睡衣,而这一穿上,她不禁惊叫出声,天!我的天!这……这是甚么睡衣!这应该是内衣才是,可问题是这套睡衣在其重要部位全都镂空!妈呀!这究竟是怎样回事?曼娜姊怎么会拿一套这么暴露的睡衣塞在她的背包里?难道她的睡衣裤……天呀!曼娜姊究竟在想甚么?她是来杜家参加同学会,可不是来这里诱惑杜仕廷。再说真要诱惑他,她也不可能会选择在他家。当然,她从头到尾也没有要诱惑他的不良企图,如今……唉,幸好她们是一人睡一间,待会她还是锁紧房门,否则……她脸不丢光才怪。
怨叹的走出浴室,唐心娃赶紧走到房门前上锁,反正谁敲门她一律不开。当然,应该也没人会来敲她的门,毕竟,同学们都玩得累瘫了。有了这层认知,她顿觉心情稍为好一点,嗯,现在就睡觉。
欣喜的转过身,大床上的景象当场令她惊叫出声!杜仕廷!杜仕廷竟然坐在床沿并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她的睡衣!唐心娃顿时面红耳赤的遮掩春光。
真不知道是谁吓到谁?当唐心娃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一套极其性感的蕾丝睡衣,他还不以为意,但在见她未发现他的存在就直接锁门的举动,他仍无所谓,可是她一转过身,睡衣中暗藏乾坤的景象就一览无遗--雪白的胸脯上那如玫瑰花般粉色蓓蕾,煽情的令他的手有发痒的感觉,还有凝脂玉腿……他顿觉口干舌燥。好一只小青蛙,居然会穿这种睡衣睡觉,他的计划整个都乱了!
「出去!你出去!」唐心娃惊惧又困窘的叫道。他蓦然黑黝的眸光更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裸露,而他为甚么会出现在她房里?他又想要做甚么?
「啧啧!看不出来你瘦归瘦,身材还满迷人。嗯,胸部如果再大上两吋就更完美了。」杜仕廷走下床,并邪恶的上下猛打量唐心娃的春光评论道。
唐心娃闻言,倒抽一口气的望着他,而在发现他那肆无忌惮的眸光时,她第一个冲动就是想逃,但她这身穿着,根本没有勇气夺门而出。偏偏一双手遮得住上面却挡不住下面,挡住了下面又遮不住上面,上帝!她干脆死了算了!如此裸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真是羞死人!
「既然你有这种嗜好,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你就开始吧。」杜仕廷一走近她就将她拥入怀中,一股沐浴过后的玫瑰花香更是刺激得他心痒难耐。
「甚么开始?甚么嗜好?杜先生,你在说甚么?为甚么我完全听不懂?」唐心娃大惊失色的欲推开他。刚刚她的手忙着遮挡春光,孰料他竟拥她入怀,而在她可说是赤裸的时候,和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这象话吗?
「你还装呀?瞧,你穿着情趣睡衣,分明你也很渴望那种事,如今我已送上门来,就等着让你为所欲为。」杜仕廷附在她耳边促狭的邪笑道。
「甚么?」唐心娃简直无法相信耳中所听见的话语。假装?渴望?为所欲为?这是甚么跟甚么?明明是他潜入她房中意图对她不轨,偏偏她的穿著让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但,无论如何,他所说的话,她可是一概不承认,因为她压根儿没有那种色情念头。
「你该不会是忘了你曾对我提出的要求,而我也答应给你一个机会,这四天来相信你应该也研究过要如何接吻才会让我满意,那今天我就先验收一下--如果不行,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练习。瞧,我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杜仕廷边对着唐心娃的耳际吹气,边抱着她走向大床。温香暖玉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当然,强迫女人又非他所愿为,所以他祇有将帽子扣在她头上,否则他已被撩起的悸动又该如何停止?
「不!不!杜先生,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我已经决定放弃!」一被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唐心娃顿时心惊胆跳的声明。妈呀!他该不会是想……天啊!这都是她先前的要求导致他今日的行为,她能怪他吗?千怪万怪祇能怪自己的疯狂、愚蠢,一个花花公子,当然视上床为家常便饭,而现在她必须阻止他。
「放弃?哈哈哈……唐心娃,我杜仕廷可不是任人耍着玩的。你给我听清楚,当初是你向我提出要求,如果我拒绝,你才能说放弃,如今我已给你机会,事到临头可容不得你放弃,除非我说不。这样你懂了吗?」杜仕廷冷声笑道。他想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到手,而唐心娃……原本他祇是想试试和她接吻时能挑起他多少性趣,但在看见她那香艳刺激的情趣睡衣,尽管她瘦得像排骨,但整体给人的感觉仍是相当火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杜仕廷何曾被女人当面说NO,更遑论是一只生涩的小青蛙。
尽管杜仕廷脸上带着笑容,唐心娃祇觉得体内泛起阵阵寒意。老天!她怎么会去惹到像他这种大男人主义的花花公子?他的话简直专横又跋扈到了极点。但这一切却是她一手造成。当初在见到他时,她明明就放弃了那愚不可及的计划,结果她还是莫名其妙的对他说了,甚至在他打电话给她时,她就该拒绝他那令人困窘的条件;结果她甚么都没说,完全沉浸在他会考虑和应允的喜悦当中。如今,事已临头,她却不能放弃,难道--她真的会失去她的贞操吗?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或许……或许她该先虚与委蛇,再想办法逃出他的魔掌,最起码别在今晚就失去她的清白。可她办得到吗?
「我想你该听懂我的意思,毕竟,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当然,你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你知道吗?有多少女人会羡慕你此刻的境遇,你居然想放弃。要知道我杜仕廷喜欢的女人,如果在往常,你根本毫无机会。」杜仕廷对她的排拒感到不可思议,有些气愤的表示。看来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考虑她的要求,甚且答应给她机会,结果这只小青蛙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在他有性趣时要跟他说NO,她分明是在耍他!哼!
「幸运?」唐心娃委实无法苟同。此情此景,这叫做幸运吗?被他给箝制在床上不能动弹,而他所撂下的话意,恐怕待会她就要被强暴了。一思及此,她就惶恐不安。幸运?她情愿不要这样的幸运。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小青蛙。」俯望着她那不以为然的神色,再瞧见她因想挣脱他的箝制而双手双脚大张,这幅景象活脱像极在国中实验室欲解剖青蛙的模样,而他们稍后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和解剖青蛙无疑有异曲同工之妙。此一认知,他不禁柔声轻笑道。毕竟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一点都不适合接下来的发展,尤其解剖青蛙和眼前这春光乍现的唐心娃,那感官刺激无疑是天差地远。
「你这样抓着我,我可看不出来自己有哪里幸运。你想强暴我吗?」唐心娃思索着抗议。她需要时间来仔细思考如何逃离魔掌以拯救自己的清白,而男人……特别是像他这种有大男人主义的人,一定无法忍受他的做爱会被冠上「强暴」一词,但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办法穿着情趣睡衣而逃出房外。噢!曼娜姊,她这回可真是被她害惨了。
「强暴?我可不认为这样抓着你像是强暴,反而是在阻止你企图诱惑勾引我。」杜仕廷邪笑着将整个身躯压在唐心娃身上并不疾不徐的反驳。强暴?她还真懂得如何刺激一个男人骄傲的心理,单凭她这句话,他待会的表现可就得全力以赴。而由她这句话,他才明白她刚刚的言语分明是在请君入瓮。嗯,看不出来她的心机还真深沉,明明想要却装作不要,而她这一身煽情的睡衣,无疑是算准他今晚会找她。否则参加同学会哪可能会携带这种性感睡衣?他不得不佩服她的神机妙算。瞧,他的性趣已因她而起,哪还需要甚么接吻试验?
「我企图诱惑勾引你?」唐心娃简直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做贼的喊抓贼,如此卑鄙下流的指控,他怎么能面不敢色的说出口?一个花花公子,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在室处女,她会企图诱惑勾引他?天!她逃都来不及了。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在我身下蠕动,我都被你撩拨得情不自禁起来。若非我先前抓着你的手,你恐怕早就在我脆弱的身躯上大施狠爪。」杜仕廷边说边褪去身上的衣物。他要感受她那白晰的肌肤是否一如视觉般的细腻光滑,而她清丽的脸庞和这身性感的睡衣,就好似天使穿着魔鬼的衣服,挑逗起他浑身的感官渴望。他要她!
「才不是,你胡说!」唐心娃气结又惊慌的望着他三两下就脱尽他的衣物,他的意图实已很明显;而在看见他那矫健的胸膛、结实的腹肌,唐心娃有着片刻的心乱,但在他温热的赤裸身躯紧贴着她时,她不禁为这亲密的碰触而害怕得红了眼眶。
一察觉到她眼里的异状和脸上鲜明的惧意,杜仕廷不禁暗自诅咒。看来他是太过于急切而吓坏她了。她应该还是一名处女,而处女……看来他得先消除她的害怕,否则他的行为真会变成她先前所说的强暴。
痛苦的抑制住燎原欲火,杜仕廷缓缓的俯下头吻去她眼中所蕴含的泪水;当他感觉到她身体为此一震,不禁温柔的说:「心娃,别怕我,我祇要一个吻,好吗?」
「一个吻?真的吗?」唐心娃相当怀疑的问道。一个吻?可能吗?在两人均裸裎相对时,她实在很怀疑他所要求的祇是一个吻。
「真的。当然,吻过后你若仍不愿意,我自是不会勉强你。毕竟做爱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才会契合得完美愉悦,你说是吗?」杜仕廷柔声保证。强暴有啥乐趣可言?而他堂堂的调情圣手还需要靠蛮力来达到目的吗?对付这种生嫩稚涩的小青蛙,一个吻就足够撤去她心中的防御,若否,他真得回房去面壁思过。想他一世花名,岂能毁于她手?
「嗯。」唐心娃点点头,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因为他若真要霸王硬上弓,她也祇能任其为所欲为;所以他说一个吻,应该就仅限于一个吻,毕竟像他这种大人物,犯不着欺骗她,而吻过之后,她的清白就得以保全,祇是他的赤裸总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那你不介意主动吻我吧?」杜仕廷颇无奈的揶揄道。没想到她对做爱还满惧怕,一个吻就令她安下心来,可一旦接吻,那会有何后续发展就很难说喽,而她实在是放心得过早。
「我吻你……好吧,但你要闭上眼睛才行。」唐心娃一震。可吻他总比被他给强暴要好得多了。但面对那双阴郁的眼眸,她就缺乏勇气,偏偏她的眼光又不敢随意移动。所以,还是请他闭上眼睛吧。
「没问题。」杜仕廷爽快的答应后即闭上眼睛。总之,她祇要一吻他,他就采取主动,非吻得她晕头转向、意乱情迷不可,然后……嘿嘿!
一看见他闭上眼睛,唐心娃赫然发觉自己无法吻他,因为她被他压在身下,若要吻他势必得移动上半身,可这一移动,她的胸部一定会摩擦到他的胸瞠,那他很可能又会产生误解。唉!她究竟该怎么办?
「你又有甚么问题吗?」等侯近一分钟之久,期待的吻一直未曾降临,杜仕廷疑惑的张开眼,却迎上一双烦恼的眼睛,他不禁纳闷的询问。她该不会连一个吻都做不到吧?处女真这么麻烦吗?若是,他真怀疑当初她为何会有勇气向他提出那疯狂的要求,她的脑子究竟在想些甚么?
「那个……人家碰不到你的嘴唇嘛,麻烦你的头低一点下来好吗?」唐心娃困窘的说。这能怪她吗?可他们这种姿势,她真不敢移动身体呀。
「原来是我的错,这样行了吗?」杜仕廷一挑眉的俯下头并调侃的道歉。碰不到他的嘴唇?唉!他可真是被她给打败了,稍微移动身体也不会吗?但她愈拖延,他竟愈期待,他还真吃错药了。
「眼睛。」唐心娃腼腆的再度提醒他。他该知道她完全没经验嘛,何必挖苦她?再说她何尝希望如此,谁叫他不准她放弃?
杜仕廷闻言,无奈的一摇头,随即闭上眼睛。此时此刻,除了等待,他还能说些甚么?毕竟他不想做一个勉强女子的强暴犯,当然,她让他等愈久,待会……一思及此,他不禁微微一笑。
仰望着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说实在的那压迫感可真重。尤其是他身上飘来的淡淡古龙水味不住的窜进她的呼吸之中,令她几乎快呼吸不过来;而在他一闭上眼睛,她才看见他的眼睫毛既长又翘,难怪他如此霸气,眼睛又如此迷人锐利。而这样一个具侵略性又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风采的俊逸男子--这一瞬间,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
努力抚平内心狂乱失控的思维,唐心娃明白自己真的浪费了许多时间,而他紧闭眼睑依然在等待着她,她祇得硬着头皮将嘴唇轻轻盖在他那饱满丰厚的唇上。心想:反正就把那张唇当作是一颗樱桃。这三天来,她利用樱桃梗来训练舌头打结的技巧,一开始她压根儿不会,可到第二天,她已能用舌头在樱桃梗上打一个结,昨天是进步到两个,但距离曼娜的五个,她还真是自叹弗如。如今,她该不该将舌头伸进他的唇内?天!那不就会吃到他的口水,噢!她想吐了。
一感觉到覆盖在唇上的另两片柔软的唇瓣,杜仕廷偷偷张开眼却看见唐心娃脸上鲜明的恶心神情。恶心?和他亲吻会恶心吗?一股无名火霍然烧上心头,该死的小青蛙!她真的把他给惹火了。强暴也罢,今夜他一定要让她晓得和他杜仕廷亲吻或做爱都是一次美妙愉悦的难得经验,就连补偿或分手费大抵是一般上班族眼中的天文数字。
恶心的感觉阵阵涌上心头,唐心娃决定先移开嘴唇的当儿,否则若真吐出来那可真恶心了。但就在她欲移开嘴唇,她才发现杜仕廷不知何时已张开眼睛并相当生气的瞪着她。她顿时心一悸,下意识的张口欲言,孰料,唇一张她就感觉到一湿润滑腻的物体窜进口中。当意识到这物体是何物时,压根儿来不及觉得恶心,她的舌头已习惯性的和他开战料缠起来。
转、扭、勾、拐不知大战了几百回合,唐心娃祇觉得浑身发热,脑袋逐渐一片空白,呼吸也困难起来,甚至她的舌头已欲弃械投降,他仍不放过她的挑弄戏耍不止。天!他究竟要吻到甚么时候?她的嘴唇因用力过度好像都肿了起来,可恶!她火大了,伸出手臂抓住他的头用力往旁一拉,她的嘴唇总算得救,但下一秒锺,她差点惊跳起来!因为杜仕廷竟然犹未知足的在亲吻她的颈项、耳垂,而凡经他吻过之处就像电流通过一般刺刺麻麻,而心里也痒痒的。尚未来得及阻止他继续吻下去,一双厚实的大手已罩上她柔软的娇躯,一股惊人的喜悦蓦然涌进四肢百骸并窜上脑海,她忍不住颤抖着,同时欲制止他显然已破坏承诺的行为。但她才伸出手,他已由唇代手再次吻在颈项上并向下移,而随着他的吻,阵阵狂喜涌化成一股热流烧尽她的思维。那股热流热得她反射性的想推开他,却浑身无力的仅能不住扭动身躯以清热意。而欲推开他的手也已自有主张的抚摸那结实又光滑的背部。天!她好热,而这么奇怪的感觉她从未有过,宛若置身于天堂与地狱之中.....迷离的神志赫然清醒的告诉她,杜仕廷准备要夺去她的童贞,偏偏她已无力也不愿阻止他……
「你希望我占有你吗?」强压抑住身体的冲动,杜仕廷抬起头并喘着气道。她的处女芳香早己刺激得他心神荡漾,而她的小手从他的背部抚摸到臀部,天!他快被她给摸得发狂,而从她的身体反应和狂乱的神情,他明白她的身体已渴望他的占有,但她的心呢?还是强暴吗?
「嗯……我……」唐心娃呻吟着回应。
「小青蛙,妳要不要啊?」杜仕廷一边抚摸着她光滑纤细的美腿,一边鼻息粗重的问。天!她再不说出口,他就要欲火焚身而亡,尤其望着她那酡红的粉脸和泛着红采却不住扭摆的胴体,而每当她一扭动他已再受不了。到时就算是她未说出口,他也要耍强了……
「嗯……我……要……要……」唐心娃疯狂的喊着。
「宝贝……」杜仕廷这才满意的欲挺身……
「叩叩」!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响起杜蕙芸那娇滴滴却带着困惑的声昔。「心娃,你还没睡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你方便开门吗?」
陷在欲潮中的两人宛若一盆冷水当头淋下的迅速分开,唐心娃霎时惊慌失措的张口欲言,却被杜仕廷眼尖的捂住了嘴。
「冷静一点,告诉她你刚洗完澡,知道吗?」杜仕廷边捂住唐心娃的嘴唇边低声吩咐后迅速拿起自己的衣物走入浴室,并将一条大浴巾丢给她就将浴室门关上。
「心娃。」房外再度传来杜蕙芸的叫声。
「来了,蕙芸。」唐心娃迅速的将睡衣上身脱掉,并藏入枕头内后即赶紧用大浴巾把自己给包裹住,才忙回声应道的冲到门边,而在深呼吸数下后才打开房门。
「心娃,原来你在洗澡啊,但是我怎么听见你房间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在瞧见唐心娃裹着浴巾来开门,杜蕙芸狐疑的问道。毕竟她就是在听见房间似有人交谈的声音才出声叫唤。
「说话……喔,是我啦!你知道我是写小说的嘛,我常常会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互相交谈,有甚么不对吗?」唐心娃心头一震的忙干笑道。老天!希望她会相信这差劲的谎言。
「原来如此,我能进去吗?」杜蕙芸不疑有它的征询道。事实上,她会来此也正因为她的朋友中仅有她一人是写言情小说的,且她的生活圈子和她是截然不同,所以她不用担心她的秘密会泄漏给她的家人知晓。
「当然,不过别谈太久好了吗?我好困喔。」唐心娃不得不先声明。没办法,谁叫房间的浴室中还躲着一个不能曝光的男人,而刚刚……唉!若非杜蕙芸适时出现,她保全了廿六年的清白就献给杜仕廷啦。但不可否认的,做爱那种事还真非她先前所想象是一件恶心又恐怖的事情。不过,为以策安全,她还是先做好避孕措施吧。
「这样啊,那你星期一有空吗?」杜蕙芸一怔,随即问道。的确,她的秘密也实非十几分钟就能得到解答,而现在她还是别打扰人家的睡眠。
「有啊!」唐心娃点点头。事实上,她是天天都有空,也可说是天天都没空,但时间是任她自由安排,爬格子就这一点胜过其他上班族,因为非常自由。
「那我星期一上午差不多十一点去你住的地方找你,这时间你方便吗?」
「可以啊!」唐心娃极爽快的答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晚安。」杜蕙芸欣喜的朝她挥挥手,就往楼梯走去。
「晚安。」唐心娃朝她挥挥手后才关上房门。刚旋过身就看见杜仕廷衣着整齐却若有所思的站在她身后,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失望……咦?失望?她在失望甚么?他的衣着整齐吗?
「小青蛙,今晚的试验就到此为止,你合格了。」察觉到唐心娃如释重负又略带点惊慌的眸光,杜仕廷不禁莞尔。看来她还在担心他会占有她,经历过杜蕙芸的虚惊一场,这做爱的地点还是别挑在自己家里。当然,一开始他压根儿也没有和她做爱的打算,谁叫她穿了一套如此煽情诱人的情趣睡衣,然后他就失去控制--至于失去控制,他的确有必要检讨一下。毕竟唐心娃可是一名处女,刚刚他若占有她,无疑双方都未曾做任何的避孕,万一她因此而怀孕,那他可就惨了!他才卅二岁,还不想这么早就走进婚姻坟墓之中。
「我合格了?」唐心娃一呆。合格?合甚么格?
「下星期我会打电话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现任的女朋友,夜已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晚安,我的小青蛙。」杜仕廷极富权威的宣布后即迅速亲吻一下唐心娃的脸频,打开门走了出去。
「甚么?」唐心娃总算明了他那句合格是甚麈意思。敢情她已成为他的现任女朋友?但她祇想做他的秘密情人而已,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他有任何关系,因为她的目的仅祇是找寻男女恋爱中的感觉,她可不想成为媒体所瞩目的焦点和沦为他人指指点点的对象。还有,他临去时所唤她的称呼:我的小青蛙。天!她甚么时候被人冠上「我的」?要知道她就是她,她绝不会成为他人的所有物,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叫心娃而非青蛙。女人叫她青蛙也就算了,他怎能叫她青蛙?就好像在讽刺她似的,而下星期他若打电话来,她必须仔细的跟他声明,现在她真的很困了,必须去和周公约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