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抱着她,轻轻摇晃。
像这一刻,甜甜依偎的感觉,她也很喜欢。
“你心情很好?”他嘴角有笑。
“嗯,是啊。看见你,心情就好了。”
虽然,所有爱过他的记忆,都已荡然无存,但是心的记忆不会丧失,潜意识里,她还是知道,他是那个她最在乎的男人,所以依然比谁都在意他的情绪,总是问他“不开心吗?”、“生气吗?”、“心情很好?”……
他不可惜,真的不觉可惜,那些会让她流泪的记忆,忘了就忘了,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从头累积相爱的记忆,这一次,他会给她最美好的一切,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爱着,让她,一如这一刻,坦然而真诚地说——“好啊,那我一直、一直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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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快中午时,虞晓寒送资料进来,杨仲齐随意一瞥,看见指间划过的辉芒,抬眼朝她瞧去。
“那家伙终于开口了?”
虞晓寒抬起右手,晃晃指间钻戒。“这个,谢谢。”
他挑挑眉。“怎么知道是我?”
“他为了向我保证不会再乱来,全数家当都交给我保管了。”每月开销多少、花在哪里,全都一目了然,如果有这么大笔支出,她不会不知道。
随便想想,这背后支援的金主,不是他就是杨叔赵。
“这笨蛋。”杨仲齐笑斥。连身家都交出去了,还不快把人娶回家,要不是遇到太有良心的晓寒,人财两失都不晓得。
话又说回来,这两个人也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一个脑袋明明很精,但遇到晓寒就变笨蛋一个;另一个是八风吹不动、公司里还有人在背后喊她面瘫冰山女,只有他们家的搞笑咖,能让她表情丰富起来。
“我说你!到底暗恋我家那个笨蛋多久了?”
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手来脚来,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而且一吃再吃,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走,以为这是谁都能有的福利吗?笨蛋杨叔魏。
她扯扯唇角。“秘密。”
他笑了笑,也不深究。总之这两人的事尘埃落定,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对了,下午晓阳是不是会来公司报到?”
“嗯,直接带他来我这里,我想让他待总经理室。”
虞晓寒微讶。“您要亲自带他?”
“有什么好讶异的?晓阳资质很好,用心栽培的话,将来会是娅娅最有力的后援。”从现在,就得开始为女儿铺路了,这一切,将来都得留给她。
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说要帮他扛,就真的是以行动向他证明决心,看她每天做完功课,很认真地看他吩咐她阅读的商业书刊,怎么抽考都活用自如,看得出是下了苦功的。
他这女儿,真的很聪明,反应快、学习力强,但是有的时候,看到别人家同龄的孩子正忙着玩耍、无忧无虑成长,她却是在被他特训,心里总有几分心疼。
他对女儿的亏欠,只能用在尽全力为她铺好未来的路,让她走起来平顺些,至少别像他那样,一路披荆斩棘,困难重重。
这是他身为一名父亲,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了,因为他已经承诺另一个人,最多再等他十年,之后,他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杨仲齐。
没有责任、没有包袱,能够全心全意爱着她、陪伴她,只属于她的杨仲齐。
终场:回到初相遇,这一次,只为你而活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卸下肩上的担子,再也没有任何考量或顾忌的时候,就回到这里,跟你守着筑缘居,平凡夫妻共度晨昏。
许久以前,他许诺过她,而这个承诺,在漫长的二十余年后,终于兑现。这条路,他们都走得很辛苦,但庆幸的是,他们还牵着彼此的手,终究没负她这一片痴心。
他们去扫了婆婆的墓,在心底承诺那个二十年前来不及给的保证,要婆婆安心,他会用一生,陪伴小容走下去。
再来,将筑缘居大举翻修,重新营业。
“堂堂丰禾总经理,来经营这小小民宿,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点?”龚悦容笑弄他。
“没办法,这里有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迷得我不想走。”他现在,也学会跟她打情骂悄,逗逗老婆,看她红着脸笑捶他一记,骂他“贫嘴”,也挺有乐趣的。
筑缘居请了员工,内外场都有人照应,管理百货公司的人才来管一家小小筑缘居,费不了他多少脑容量,大多时候,他们夫妻还是保有泰半的私人空间,享受悠闲的“退休”生活。
午后,他在后院,躺在懒骨头上晒晒日光浴,便接到女儿的来电,抗议他在宜兰度假,她在这里卖小命,不公平!
女儿,你二十岁,成年了。老子养你到这,也算仁至义尽,有种,你告我遗弃——
叩!
他其实也知道,女儿只是想念,打电话来跟他斗斗嘴,联络感情,不是真心要抱怨什么。
他现在算是处于半退休状态,只担个顾问虚衔,公司交给娅娅,有叔魏、叔赵帮衬着,还有一干为她培养的得力助手,他很放心,大多时间都待在筑缘居,偶尔回去走走,照看照看。
“你也不要太欺负晓阳。”人是他培养来帮她,不是给她玩的。
“我哪有?人家我对他超好,还亲自给他准备午餐。”
“你?”女儿厨艺是跟他一起比烂的好不好!忙着学习企业经营的知识兼啃报表,哪有时间学厨艺?女儿很悲剧地没有遗传到妈妈的厨艺天分,帮晓阳做午餐,那是谋杀吧……
他一面觉得有趣,状似无意地道:“我先把我的立场表明清楚,晓阳这孩子我不反对,追得到手就是你的。”
“什、什、什么啦,我听不懂——”
口齿伶俐,五岁就让他陷入无言窘境的女儿,居然结巴了。
他最后笑笑地说——“我过几天回去,叫晓阳撑着点。”
挂上电话后没多久,妻子端着热茶过来,他探手将人搂抱入怀,冬日午后,宁馨依偎。
“过两天回台北一趟,女儿在想我们了。”
龚悦容想了想,抬头望他。“这样真的好吗?”
刚刚,她都听到了。对于他将杨家事业完全放下,带着儿子陪她一起回筑缘居的决定,到现在她还是很讶异,不敢完全相信。
“你不信任自己的女儿?”怕女儿搞垮杨家基业啊?
“不是……”就觉得,他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娅娅有点可怜,还有……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待在这里,对他来说真的是大材小用,委屈了。
“不会,我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
“什么事?”她看他明明就很闲。
“忙着了解我妻子的喜好、她皱眉是什么意思、她今天的心情、她希望我送她什么结婚周年礼物……好多好多,很忙的。”他现在,只想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为别人忙了前半生,后半生,只想为她一个人忙。
全部……都是跟她有关的。
她羞了羞,既是感动,也满心喜悦。他真的,事事都以她为重心,用全部的心力在疼宠她,她感受得到。
“你猜,我刚刚整理房间,找到了什么?”
“什么?”
“这个!”她将刚刚随手搁在旁边的英文会话书拿给他看。
车祸前学过的东西都忘光光了,这些年全部都得重新学起,是他很有耐心地教着她。她曾经问过,她以前的英文也是他教的吗?
他说不是。
“你还说不是!里面明明就是你的笔迹,我认得出来。”臭老公,干么不承认?是在害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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