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气氛优雅的西餐厅内,二女一男同坐一桌,欢颜畅笑聊得可愉快了。
「这几天,我一直听靖庭提起妳,他带回来那些好吃的菜,原来都是妳做的,真是太谢谢妳了!」长相俏丽,浑身散发着甜美娇酣气息的何夜澜热情笑道,对眼前这个圆圆润润,有开朗、舒服笑容的女子有着强烈好感。
「哪里!是你们不嫌弃啦!」搔着一头短发,夏予彤开心绽笑。「只是几道普通家常菜而已,还让你们破费请我吃饭,真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李靖庭轻笑,看着亲密女友的俊眸盈满宠溺与调侃。「妳送的那些菜,我带回去后,夜澜直呼好吃,差点儿都把舌头也给吞下了。」
「就是!就是!」极力赞同亲亲男友的话,何夜澜连连点头。
「是吗?你们喜欢就好!」手艺受到称赞,夏予彤可高兴了。
「别说只有我爱吃,靖庭还会和我抢呢!」冷不防的,何夜澜糗男友。
「没办法!谁教我女友烧得一手烂菜,我时常要在焦黑的菜里寻找能下肚的东西,当有正常食物出现在家中的餐桌上,我只能说自己是『见猎心喜』了。」不徐不缓地泄女友的底,李靖庭也不是啥好易与的角色。
「喂!」涨红脸捶他一记,何夜澜羞愤恼叫,「我、我也很努力了啊!下厨这种事也是……也是要看天分的嘛!」而她的基因细胞里,偏偏就没这种天分,有啥办法啊?
看这对亲昵的爱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斗来斗去,夏予彤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当下惹得何夜澜更加尴尬。
「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下厨的啦!」有些泄气,为自己找借口。
「别灰心!别灰心!」连忙安慰,圆睑满是鼓励。「其实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任何人都可以很容易学会的。」
「是吗?」何夜澜非常怀疑,毕竟她也尝试过去烹饪教室学做菜,可只上了一次课,老师就把学费退还,求她不要再去了。
「夜澜有过一次惨烈的失败经验。」李靖庭笑着为女友的质疑加上注解。
「喂!」恨恨再捶一记,何夜澜羞恼嗔叫,「你会不会话太多了?」真要出尽她的洋相,他才会高兴吗?
马上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李靖庭识相求饶,随即转而瞅着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的夏予彤,开口提议--
「夜澜,妳干脆向予彤拜师学艺算了。」斯文笑痕隐含着阴谋意图。
「这倒是个好建议!」闻言,何夜澜十分赞成,满心希冀地请求,「予彤,我虽然对做菜没啥天分,但妳愿意指导我这匹劣马吗?我不求多!只要在靖庭同事来家理玩时,能让我做出唬人的五菜一汤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愣愣地指着自己,夏予彤也不知该不该答应。唉……她又不是傅培梅,做的也都只是些家常菜,哪有资格像大厨一样教人啊?
「对!就是妳!拜托!」连忙点头请求,何夜澜越想越觉这主意可行。
被这么一拜托,夏予彤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了。
「予彤,谢谢妳!」兴高采烈道谢,何夜澜马上把家里的地址和电话抄给她。「我晚上都在家,妳有空就可以过来教我喔!」
「哦!」点点头,将写有地址的小纸张收好,随即夏予彤想到啥似的,急忙把话说在前头。「先说好,我会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可不会啥漂亮的水果雕花之类的。」
「当然、当然!我就是要学实用的家常菜。」点头如捣蒜。
「妳太看得起她了!水果雕花?她啃水果比较快啦!」笑睨一眼,李靖庭挺爱揶揄亲密爱人的。
「喂!你干嘛一直拆我台啊?」恨恨捶出第三记粉拳,何夜澜俏脸涨得通红。
眼看这对情人亲昵抬杠,夏予彤也觉得好笑,开心地又和他们聊了许久后,才依依不舍的表明要先走一步。
「不多聊一会儿吗?」何夜澜有些不舍。难得她们一见如故,聊得挺契合的。
「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地婉拒,夏予彤想到某恶霸说过想吃梅子鸡,打算现在到生鲜超市去买材料,早点回去料理,或许还赶得及在晚餐上桌。
「那好吧!」不好再留人,何夜澜笑着提醒,「记得要来教我做菜喔!」
「没问题!」起身笑着道再见,夏予彤心情甚好的离开餐厅,朝不远处的生鲜超市进攻。
呵呵!买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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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吃个饭能吃三个小时吗?糯米丸和姓李的究竟又干啥去了?
脸色铁青瞪着时钟上的短针明明白白指向3,凌扬不想承认自己在等人,但是……该死的,他确实在等人!等那颗一出去就不知要回来的糯米丸!
去他妈妈的糯米丸,最好就不要回来,否则肯定把她蹂躏成麻花卷!
阴恻恻暗自发誓,凌扬久等不到人回来,眸底风暴随着时间流逝越形扩大,阴霾黑脸也越拉越长……
「铃……铃……」
蓦地,电话铃声骤响,他飞快伸手接起。
「谁?自己报上名来,老子现在心情很不爽,最好别让我猜!」心情极端恶劣,也不管对方是谁,一开口就打雷吼人。
「……」电话线那端沉默了三秒钟,就在某恶霸不爽地想再打第二次雷时,沉稳清朗的嗓音终于传了过来。「儿子,你的电话礼貌有待改进。」
「爸?」惊声大喊,凌扬万分诧异下,不由得扬眉哼问:「不是环游世界逍遥去了?还记得打电话来关心你儿子啊?」哼!说来他这个父亲也挺没良心的,丢下偌大的企业给儿子操劳,自己乐得世界各国享乐去,真过分!
轻轻扬笑,沉稳嗓音又传了过来。「儿子,我不只打电话来关心你,我还要来看你呢!」
「你回台湾了?」瞇眼。
「可不是!」
「自己一个人?」
「不是!」
「芩姨?」
「答对了!」
「……」静默五秒,不带任何希望又问:「除了芩姨外,还有谁和你在一起?」
「还会有谁呢?」沉稳的嗓音隐含无奈与笑意。
「……」这回静默了更久。
「别打着想逃的主意,因为我们已经来到你楼下了。」
「该死!」
霎时,一连串恶声诅咒源源不绝倾泄而出,某恶霸阴霾的脸色在楼下警卫来电迪知有客拜访时,黑到只有墨汁可堪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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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的手工订制沙发上,相貌俊朗、体态修长,气质沉稳淡定、极富中年男子魅力的凌云一脸惬意,嘴角噙笑睇颅独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臭到不行的儿子。
至于一旁则坐着两名五官精致漂亮,长得有些相似的女子。年纪较大的那个年约五十来岁,名叫孙红芩,与凌云虽无婚姻之名,但跟着他已有二十年之久:年轻的那个名叫孙雪凝,约莫二十出头,是孙红芩视为亲身女儿般从小疼爱的侄女。
「你的手怎么了?」视线落到儿子的石膏手臂,凌云开口第一句话就关切询问。
「骨头迸裂,没事!」臭脸回答。
「骨头迸裂怎会没事?看医生没?我知道几个不错的骨科医生,要不要帮你挂诊……」一连串太过热切的关心言语从孙红芩口中吐出。
若没看过医生,石膏是谁打的啊?
强忍下几乎要冲出口的雷吼,碍于对方是长辈,凌扬硬是按下火爆脾气,意思意思的撇了下嘴角当作微笑:「多谢芩姨关心,我看过医生了。」
「凌、凌大哥,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痛不痛?」五官精致漂亮宛如洋娃娃、神情羞涩的孙雪凝亦忙不迭关心采问,一汪水眸闪着恋慕光彩,任何人一瞧便知晓她一颗芳心全系在某恶霸身上。
谁骨头裂伤不会痛的啊?问这是啥废话?
差点没翻白眼,凌扬难得还能压下脾气,勉强回应。「我很好,没事!」靠!如果这位娇柔小姐能把爱恋眼光从他身上移开,他绝对会更好。
忍不住暗自嘲讽,他目光扫到自家老爸身上,直接转移话题。「怎回来了?」
「你妈的忌日快到了。」轻声浅笑,凌云的理由很简单。
「嗯!到时我们一起去。」点了点头,凌扬很快回答。
老实说,他三岁丧母,对早逝的母亲并没啥印象,不过从小父亲就常对他诉说母亲的好,回忆起母亲时,脸上怔忡温柔的神情让他清楚明白就算母亲已逝,父亲心中的挚爱,永远只有母亲一人,每年母亲的忌日,无论父亲人在何处也一定会赶回来。
若说母亲是父亲永远的挚爱,那么孙红芩嘛……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轻轻扫了那二十年来不断讨好他、讨好父亲,从未放弃企图入主凌家的女人一眼,凌扬不免有些同情。
男人嘛!总有欲望得发泄,而孙红芩就是母亲过世后,被父亲豢养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有时想想,父亲是个矛盾的人,他对母亲深情,但对孙红芩却又显得太过无情,毕竟孙红芩也陪了父亲二十年了,爱情、青春全给了他,但除了金钱上的供给外,他从来就吝于给予孙红芩更多的情感。
唉……可怜的女人,也许早已明白自己入主凌家无望,竟将主意打到他头上,近几年来不断找机会想把自己那宛如温室花朵的侄女和他凑成对,使得他这些年深深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是他妈的对极了!
「不如我和雪凝一起陪你们去祭拜大姊,人多也好帮忙!」听闻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孙红芩为展现对已故凌夫人的敬重之意,马上热切提议。
大姊?淡瞅她一眼,凌云波澜不兴淡声道:「这是我们凌家的一点小事,实在不好麻烦妳们!还有……」话声微微一顿,随即又轻描淡写开口了。「凌扬的妈是个孤儿,没有兄弟姊妹的。」
很明显的,他在告诉她--她不是他亡故妻子的亲人,也不是他再续弦的老婆,没事别胡乱称呼他儿子的妈为大姊。
闻言,孙红芩当下既尴尬又难堪,却也不敢发作。
哇!他家老爸当真是伤人不见刀,好毒!暗暗咋舌,凌扬佩服万分,开始怀疑平日常被糯米丸骂自己嘴巴很坏,肯定都是从自家老爸那儿遗传过来的。
一旁,胆小怯懦的孙雪凝见气氛沉凝,不由得紧张,精致脸蛋吓得面无血色,想找话题打破沉默,却又没胆开口,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凌云终于又说话了--
「公司最近怎样?」彷佛刚刚的尴尬沉凝从没发生过,他若无其事问起公司情况。
「快倒了!」没好气瞪人,想到自己摔成脑震荡还劳心劳力地在病房开会的同时,身为董事长的父亲不知正在哪个国家享乐,心中不免悲愤不平,忍不住出言恫吓。
「还有心情说笑,可见状况不错!」点了点头,凌云很能解读儿子的话。
说笑?他是悲愤好不好!横睨父亲一眼,凌扬已经懒得多说了。
「说到公司,凌云,先前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觉得怎样?」不知何时已平复难堪神色的孙红芩,这会儿一听他们提起公司,马上打蛇随棍上地对凌云微笑询问。
「我说过了,我答应了也没用,得问凌扬的意思才行。」凌云笑了笑,嗓音很淡。
「就是啊!姑姑,那、那得凌大哥答应才行啦……」羞赧着脸,孙雪凝有些结巴。
「哪件事?」心中警铃大起,凌扬瞇眼质问。这些人在打他什么主意?
「哎呀!因为雪凝的爸妈移民加拿大了,可她又不想到国外去,本想让她和我住一起,可我也常和你爸出国散心,放她自己一个人实在危险,想说你这地方挺大,又有空房间,能不能干脆让她搬来你这儿,有你照应我也较安心。」孙红芩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存有私心,意图让他们朝夕相对,日久生情。
哼!使这啥烂计啊?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再说,他有啥义务要照应那朵温室小花啊?真要照应的话,他去照应糯米丸就够了……吼!说到糯米丸,竟然到现在还没回来?可恶!
想到某颗糯米丸未归,凌扬又心浮气躁起来:心情差到极点,当下毫不给情面地断然拒绝。「不方便!」
「可是……」孙红芩还想卖老脸劝说。
「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凶恶雷吼,火爆脾气一来,再也顾不得她身为长辈的颜面。
妈的!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不方便了,她还可是什么?看在她跟了老爸二十年的份上,他从刚刚就很努力想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这么不识相就真的怪不得他了!
先前被凌云所伤,现在又被他儿子给不留情面的雷吼,孙红芩登时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气得失去理智,当下恨恨骂道:「是我太厚颜了,竟然奢望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帮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真抱歉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啊!」含讽带讥说完,马上拉起手足无措的孙雪凝,怒气冲冲离开了。
目送两人背影消失在门外,客厅里,凌扬万分不爽地对自家老爸又吼,「你干嘛带她们来啊?」老的那个又不是他老娘,年轻的那个也不是他老妹,干啥带来让他发火?
「红芩说一定要找你商量雪凝的事,硬要一起来,我也不好拒绝。」凌云沉稳微笑,根本不受刚刚的事件影响。
「那叫作商量吗?是来吵架的吧!」凌扬又吼。
「是你态度先不好!」冷静指出。
「因为她不识相。」非常不高兴,火大赶人。「还不快去追你的女人?今天晚上,她肯定会在床上跟你抱怨我的不是!」枕边人嘛!
「你以为她为什么能跟在我身边那么久?」眉梢一扬,凌云笑得颇有深意。「因为她很清楚,只要在我耳边说你一句是非,下场就会和她之前的女人一样,隔天马上收到一张即期支票。」而那代表着分手。
两眼一翻,凌扬心中很清楚自家老爸有护短的癖好。从小时候便是这样,他老大可以关起门来把儿子吊起来打翻天,却容不得外人说一字一句,不过有个人却完全例外,不但可以打、可以骂他,就算想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说不定老爸远会举双手赞成呢!
「爸,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当初怎会把我丢给『阎王教头』?」害他的童年惨绿一片,到现在还不时会作噩梦。
「什么『阎王教头』?没礼貌!叫夏叔叔!」横睨一记,凌云失笑教训。
「我也只敢在夏叔叔背后叫这绰号啊!」故作心惊地打个颤,凌扬继续追问:「爸,你说!为什么把我丢给夏叔叔?」而且一丢就丢那么多年,而他自己宁愿在百忙中,每个礼拜搭两、三次飞机南下看儿子。
「因为你小时脾气太坏、太恶霸了!」
「我现在依然脾气坏、依然恶霸啊!」这也算「弃子」的理由?
「不一样!」想到啥似的,凌云不禁轻声笑了起来。「你小时,身边的人都想藉由你来讨好我,故而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你可还记得,有一回你放火烧公司的事?」
「呃……没啥印象了!」凌扬一脸尴尬。「没真烧起来吧?」糟!他小时候真有那么恶劣?怎么完全没这段记忆呢?
「幸亏发现得早,还没酿成大灾就被大家灭了火。还记得当我心惊地赶到时,却听到你死不认错,还对着职员骂说『烧了就烧了,有啥大不了?我爸钱好多,烧了再盖一间给大家就好了』等等之类的话。」想到儿子小时候的无法无天,凌云到现在仍忍不住会皱眉。
「我真那么坏?不会是你编的吧?简直像古装戏里的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国舅爷。」凌扬怀疑一切都是自家老爸捏造,故意护他的。
「我没事编我儿子做恶的戏码干啥?」凌云笑骂,随即又继续道:「当时我听了你那些浑话后,当真是震惊不已,真怕你长大后变本加厉,终有一天,我必须到监狱去看你,所以便狠下心决定把你带离这个每个人都宠坏你的环境,让我那好兄弟好好管教你。」
「真相……大白!」喃喃自语,某恶霸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我那惨绿童年是这样造成的。」一放火成千古恨,当年他的手怎会那么贱,没事去放啥火,搞得自己那几年过得那么悲惨。
「当年无法无天敢放火的小恶霸,如今成了顶多吼一吼人的有分寸恶霸。我从来不曾到监狱探望过你,这表示我把你交给你夏叔叔管教的决定很正确,不是吗?」沉稳嗓音带着些微得意。
什么叫「顶多吼一吼人的有分寸恶霸」?老爸是在污辱他是只纸老虎吗?
凌扬对这种形容很不满意,正想出言抗议之际,大门突然被人猛力打开,一颗圆滚滚的糯米丸窜了进来,高兴地举高手中的塑胶袋。
「羊咩咩,你看我买什么回来了……耶?凌伯伯?」夏予彤的炫耀声顿止,随即兴奋地冲到许久下见的凌云面前直叫笑。「凌伯伯,你怎也在这里?我好久不见你了呢!」
「是啊!好久不见了。」乍见夏予彤出现在儿子住所,凌云亦感惊讶,但脸上依然挂着沉稳微笑。「予彤,妳怎会在凌扬这儿?」
「爸,此事说来话长,等会儿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请把时间交给我!」嘴角露出残笑,想到她和姓李的吃个饭吃那么久,凌扬心火大起,大手往她白胖脸颊用力一掐,雷吼再起。「糯米丸,敢混到现在才回来?妳死定了!」
「哇……我做错了什么啊?」
霎时,咆哮和惨叫交相响起,合奏出一曲凄厉悲壮的奏鸣曲,听得某长辈津津百味,一脸若有所悟的兴味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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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餐桌上,凌云边微笑用餐、边听着两个年轻人相互指责,不一会儿,已经完全了解夏予彤这趟「意外的旅程」,以致流落到自家儿子住处窝着的全部经过。
「额头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看着宛如自己女儿的夏予彤,凌云关心询问。
「很好!凌伯伯,你看!已经只剩一条疤了。」连忙拨开刘海给他审视额头上的淡色疤痕,夏予彤笑咪咪的。
「那就好!」宽慰点头。
「喂!老爸,谁才是你的孩子啊?」闻言,凌扬一脸不甘。「怎么你儿子被摔成脑震荡没听你关心一句,开口闭口就只问糯米丸的伤?」
「予彤的伤是意外造成,我总要关心一下,至于你……」隐含揶揄的眸光扫向他,凌云佯装叹气摇头。「一个大男人被个儿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提吗?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此话一出,夏予彤窃笑,凌扬却倏地涨红脸,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你听过人类打得过酷斯拉的吗?」
「喂!」立刻横去一记怒瞪,夏予彤明确表达自己的不满。
「喂什么喂?」马上回瞪,夹来一块香喷喷的三杯鸡后,凌扬同样也很下满。「明明都买鸡回来了,为什么不做梅子鸡?」这颗糯米丸摆明是故意的。
「我一回来,你就又吼又骂又掐的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做你爱吃的给你享用?」哼哼冷笑回骂,转而面对凌云时,马上又换上笑嘻嘻的嘴脸,热情劝菜。「来!凌伯伯,我记得你最爱吃三杯鸡了,这我可是特地做的喔!你吃吃看!」干挑万选挑出一块最有肉的夹到凌云碗里。
「谄媚!」见状,凌扬冷哼,满心不是滋味。什么嘛!他敢打赌,糯米丸买鸡回来,肯定本来是要做梅子鸡给他吃的,只是看见老爸后,马上变节,弃他的梅子鸡不顾,临时更改菜单做老爸爱的三杯鸡。
真是不爽!在她心中,他竟然比不上他家的老头,对他而言真是一大耻辱!
「你嫉妒啊?」勾起一抹诡异笑痕,凌云不轻不重撩拨。
「我、我干嘛嫉妒?」阳刚俊脸莫名爆红,他吼了起来。
「对啊!羊咩咩干嘛嫉妒?」夏予彤一脸莫名其妙。嫉妒她孝顺凌伯伯啊?凌伯伯就杵在那儿,他要孝顺尽管去,何必嫉妒她?
不知为何,听她用不解的口气附和他,凌扬一把无名火霎时熊熊燃起,不领情地怒声咆哮。「我不用妳附和!」
话落,就听「砰」地一声,某恶霸重重放下碗筷,顶着一张横睑,踩着飙火步伐,怒气冲冲回房了。
「他……火什么啊?」转头问着某恶霸的老爸,夏予彤满眼无辜。
「大概是没吃到梅子鸡吧!」凌云微笑。
「真那么想吃,我明天做给他吃个过瘾,何必为了一只鸡发脾气?」搔搔头,她更加无辜,忍不住摇头抱怨。「凌伯伯,你明明是很温雅的人,怎会生出一只暴龙啊?」
「我想应该是遗传到他妈妈……」凌云畅笑,直接把责任赖给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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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
「志昂,我是凌云……是啊!好久不见了……嗯……告诉你一件事,你女儿现在住在我儿子这里……不、不,她的旅行出了点意外,第一天就宣告终止……
「别紧张!她没事,只不过在我儿子这里摔出一道伤……嗯……伤口就在额头……破相?可能有一点……别冲动,我只有一个儿子,要宰也先等他替我搞出一个孙子来再说……
「对了!你觉得我儿子怎样……不怎么样?评价这么差啊……我倒是很喜欢你女儿……你问我干啥把你女儿和我儿子扯在一起啊……我是想说未来我们两兄弟很可能变亲家……呵呵!你要杀上台北啊?也好!我们两兄弟许久不见,刚好乘此机会聚一聚……」
含笑的嗓音与电话那头的人又聊了许久,终于挂下电话后,在儿子住处暂住一晚的凌云泛起笑,舒舒服服的躺上柔软大床,准备就寝安眠。
呵……养好精神,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