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他的……”妻或妾?
“我是什么身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无力阻止,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心离我越来越远,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去。”
陶若婕巧妙的没有承认自己是南泽天的妻妾,暧昧的说法却足以让花芙误会她是南泽天的女人。
听着对方微微哽咽的嗓音,花芙心一沉,像有千斤重的大石突然压住她的心口,让她很不好受。
他既然已有家室,又何必要来招惹她?让她傻傻失陷在他的柔情当中,成为别的女人伤心的根源,而她却毫不知情。
“花姑娘,我阻止不了他,但我的心真的很苦,所以我只能来求你了……”陶若婕继续哽咽道,听起来万分悲苦。
花芙心一涩。在她已对他放入情感后,才知道他早有其它女人的事实,她又何尝不难过痛心?
若易地而处,今日是自己喜爱的男人移情别恋,她肯定也非常痛苦,所以对于周姑娘的恳求,她可以理解,甚至同样感到难受,她也不想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幸好她知道得早,感情放得还不深,此刻抽身,虽然依旧会痛,至少……不会痛太久……
做出决定之后,花芙便回答,“周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再和泽公子有任何往来,就算他来找我,我也会请他离去的。”
“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如果你拒绝他之后,他依旧不死心的去找你,那你又该如何?”
“我会想方设法避开他,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她心酸的苦笑。虽然该怎么避,她还没任何头绪,但她绝对不会再错下去。
“花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
“不,是我该向你道歉,我没想到泽公子他……他会瞒着我这种事情。”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男人,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他了。
陶若婕暗暗冷笑。花芙已经完全落入她的陷阱,真是好操弄。“另外,可否请花姑娘再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让他知道,我曾经找过你一事,为了得到你的心,他绝对不会承认我的存在,而我也怕他在知道我和你见过面后,会不顾过往情份将我赶走,让我再也没有任何依靠。”
“你放心,我绝不会加害于你,今日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他不会有机会知道的。”
心隐隐泛着疼,就当她识人不清,学一次教训吧,下一回她再也不会如此轻易陷入感情的泥沼,傻傻的什么都不问也不知道。
她自嘲的苦笑。她真蠢……真是好骗呀……
花芙从茶楼回到家时,已是日暮时分,她没什么胃口的草草用完饭,便回到房里,独自发愣。
她的心空空的,脑袋也空空的,她没有困意,也不想睡下,只是失神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不知不觉,窗外露出晓色,又是新的一日,她疲累的眨了眨眼。如果没有意外,再过不久,泽公子就会出现了,她该用什么理由拒绝他?
她不应该再和他见面,与他有所牵扯,她必须狠下心来将事情一次了结,绝不能藕断丝连,让他以为他们俩之间还有任何可能。
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隐瞒已有妻室的事实,还和她暧昧不清,他就算对她再好、再温柔,她也无法接受。
时间慢慢过去,小屋前终于出现马车驶来的声音,她推开前屋大门,来到竹门前,刚好见到他从马车上走下来。
“芙儿。”南泽天来到竹门前,扬起笑,发现她眼眶下的暗影,转而担心的问:“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她勉强漾起笑,“泽公子,你还是别继续来我这儿了。”
“为什么?”南泽天讶异的微蹙起眉。来这已一段时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断然拒绝他。“发生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得……不太一样?”
他明显感觉到,她的笑很勉强,她冷漠的口吻让他意识到她在疏离他,直到此刻她始终没有打开竹门,分明就是拒绝他进入。
“我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为了不让他误解你我之间有什么特别情愫,所以请泽公子别再过来了。”她想,这是最干脆的理由,也是最容易摆脱他纠缠的办法。
“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说谎?”他有些激动的反驳。他知道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况且这一段日子,没见过她和任何男子有过密切接触,说她喜欢上其它男子,他根本就不信!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在说谎?”她微低下头,不想见他那明显震惊、错愕的眼神,免得自己心软。“我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赶紧离去,别成为我的困扰。”
“这段日子,你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是。”
他低笑出声,笑中带有极大的自嘲。难道真的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她对他的好,根本无关任何情爱?“你说的是真心话?”
她内心苦涩的微咬下唇,硬着头皮回答,“是。”
“不,我不相信!”他怎么想,都觉得事有蹊跷,没这么简单。“芙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是有人特地来找你,要你别再和我见面?”
“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你别多想。”她的语气依旧平缓,免得让他察觉到她的心慌,而害了那一个女人。“总归一句话,我已经不会再让你进屋里来,你快回去吧。”
“除非告诉我实情,要不然我绝不离开!”
“我已经告诉你实情,只是你不相信而已。”花芙不再和他辩解,干脆转身进屋。“请你离开,原谅我无法相送。”
“芙儿!”
她强忍着心涩,进到屋里,关起门,才脆弱的背靠门板蹲下,眼眶泛红,几乎快落下泪来。
明知道他不是个好男人,为什么拒绝他还是让她感到痛苦不已?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不该再为不值得的男人而心痛……
站在竹门外的南泽天异常心焦,却又不能硬闯,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突然态度丕变,避他如蛇蝎?
“主子。”询问了暗中守在屋子附近的护卫后,长清便来到南泽天的身旁回报。“马明他们说,花姑娘这阵子作息都很正常,没见她和哪个男子比较亲近,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来找过花姑娘。”
“真的都没有?”那她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决定和他划清界线?
除了有人逼她之外,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它原因会让她做出这种决定,他是绝不相信她喜欢上别人那种烂理由。
“主子,那现在咱们……要掉头回去吗?”
“不,她不让我进去,我就站在这里,让她明白我绝不放弃的决心。”
他在赌,赌她会对他心软,等她对他心软之后,他会再想办法套她的话,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长清知道劝阻不了主子,只能和其它随身护卫无奈的一同在竹门外等着,希望花姑娘能够快些心软。
这一日,花芙进屋后就没再出门露过面,南泽天直等到正午过后,才疲累的回皇宫去,颇不甘心的处理国事。
然而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他照样上完早朝就过来,她连出现赶他离去都没有,任由他在外头枯等一整个上午,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宫。
第五日,花芙偷偷推开一道窗缝,果然见他依旧不死心的在外等待,她轻叹出声。看他每日都站在外头,她的心真的好难受,一日日的慢慢揪紧,有好几次她几乎压抑不了自己的冲动,想要出去叫他别再站着,到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下,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她不懂,他能对她如此深情,为什么却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无情?还是因为他只是一时为她冲昏了头,才对她这么好,等到他对她再也不感兴趣后,她的下场也会和那个女人一样,被狠狠抛在一旁,然后眼睁睁看他再去找下一个目标?
“唉……”她不想再猜测了,也不能再僵持下去。既然他不离开,那就换她离开吧。
当日午后,南泽天一行人离开之后,花芙也收拾好简单的包袱,前往附近一个独居的王婆婆那里,以家中屋顶破败为由,暂时借住在对方家里。
王婆婆家中也种满花草,经常向她讨教种花的事情,所以两人非常熟稔,一听到花芙想借住,独居的王婆婆当然非常欢迎,恨不得她能住得久一些,自己正好有个伴。
王婆婆将她带入一间干净的小房间。“阿芙呀,这是我女儿出嫁前住的房间,我都有固定在打扫,在屋顶修好之前,你就好好待下吧。”
“多谢王婆婆。”花芙漾起笑容答谢。
“呵呵……不必这么客气,你能过来,我很开心呢……”
王婆婆又和花芙聊了一会,便出房去煮晚饭了,花芙一个人留在房间内,将包袱放在桌上,终于卸下笑脸,忍不住轻叹一声,“唉……”
眼不见为净,只要待在这里,她就不会控制不了自己,也就不会心软了。
拜托他快点放弃吧,别再纠缠着她不放,让她挣扎为难……
隔一日,当南泽天再度过来时,屋内早已人去楼空,但他还是执意站在竹门外,不改多日来的行径。
一旁的长清试图说服他回去。“主子……”
“少啰唆,闭嘴!”他恼怒的制止对方多言。
昨日花芙一拿着包袱离开,埋伏在暗处的护卫心知有异,便偷偷跟上,确认清楚花芙的落脚处后,便将消息知会万岁爷。
南泽天明白,她这是刻意避开他,就是要他放弃,但他才不放弃,她如果对他连日守在门外的行为不为所动,根本不必刻意避开,所以她肯定是怕自己会动摇,才选择眼不见为净。
既然如此,他就更要天天来才行,他不相信她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他不放弃,她总会心软,她会舍不得他的!
长清无奈的暗自叹息。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主子是万金之躯,要是因此而生病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
真希望这个僵局能赶紧破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