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信任我自己只因为
我爱你爱里
能否没有伤害?然而
怎样去爱你?我
真的懂吗?
清晨的时候,电话铃声就不停响著,白天朗低咒著从美梦里醒来,接了电话,居然是简洁那个丫头,扰人清梦啊!
挂了电话,见泽昀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他不由得失笑。
原来这人喝酒会这样啊,如果喝了酒只会睡觉,倒还不算坏事。他恋恋不舍地起床,因为简洁的一通电话,他只得快速赶往事务所。
泽昀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放在桌上的一杯牛奶,和一张蓝色的短笺。
醒了就把它喝掉,解酒暖胃。以后不许再喝酒,我有事先去事务所了。
白天朗
泽昀嘴角微动,勾起一抹温暖的笑,缓缓喝下那杯牛奶,纯纯的奶香从咽喉一直渗透到心里,渗透到全身。
他打开窗户,让阳光照射进来,站在阳光里,虽然刺得眼睛无法睁开,但仍能感到喜悦。
伸手轻轻遮住自己的眼睛,透过指间缝隙,看外面一望无际的绿色,整颗心都被一种温暖所包围,那是白天朗给他的幸福,是不是?
快中午的时候,泽昀打电话交代了一些酒吧的事,便开车到白天朗的事务所。
他想和白天朗一起吃午餐,也想告诉他抵押酒吧的事情。
车子停在商务大楼的停车场,泽昀望了望高耸的大楼,门口招牌上烫金的字体写著「天昀律师事务所」。
走入位於十一楼的事务所,每个人都很忙碌。
他的视线流连在室内,记不清楚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工作场面,这让他回忆起自己以前的时光。
事务所的氛围、忙碌的事情、点点滴滴……
「先生,请问你要找哪位律师?」接待小姐甜美的声音忽然传到他耳中。
泽昀怔了一下才微微一笑。人家把他当作来委托的当事人了。
这也难怪,白天朗事务所的人,除了简洁,他再也没认识别人,一来他怕自己和白天朗的关系会影响他在外面的形象,二来他也的确刻意避免来这个环境。
没想到今天过来,居然被当成委托人。
「我找白天朗律师。」他淡淡一笑。
「请问你有预约吗?白律师现在很忙。」
他摇摇头,「没有。」
「那只好请你稍等了。不然,你可以先见一下别的律师,我们事务所还有许多优秀的律师喔。」小姐很客气地介绍、
泽昀无奈地笑笑,「我可以等。」
「那请你在这里稍坐。」小姐将他引到接待室。
泽昀一个人坐在室内,想著外面的情形,嘴角微翘,感觉很新鲜。早知道先打?个电话给他了。
看著海蓝色的四壁,他笑了。白天朗将这接待室漆成这个颜色,很安静也很温馨。
透过玻璃窗,看著外面忙碌的人,忽然觉得白天朗很不容易,将事务所做成了?这样的规模,而这世界,似乎已与自己隔离。
他轻轻一叹,站起身,还是决定离开。虽然快到午休时间,但见事务所的众人没有一个摆出要休息吃饭的模样,况且这里毕竟是白天朗工作的地方,自己怎会忽然唐突的就来了呢?
刚打开接待室的门,就看到不远处打开的海蓝笆门扉,居然是白天朗走了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微笑,巧合吗?正准备迎上去,忽然有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视线里,她就站在白天朗身后,并且拥住了他,似乎在哭。
白天朗脸上带著怜惜,轻轻拍著女人的后背,像在安慰,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他。
脸上闪过尴尬,又似惊讶,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泽昀。
泽昀朝他微微一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急著靠近。
他很快放开了那女子,交代了几句,女子使随著他的助手离开了。
泽昀这才走近。
「什么时候来的?」白天朗看著他的眼睛。
「刚来一会。」他嘴角微弯,神情似笑非笑,
「进去说。」打开办公室的门,白天朗侧了一半身子,伸出手就想拉他。
泽昀不著痕迹地避开,先走入办公室。
「你别误会,刚才那个是委托人,因为受害者是她的弟弟,情绪很激动,这次的案子有些复杂。」关了门,白天朗赶忙解释。
泽昀挑了张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坐下来,脸上依旧带著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白天朗。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有说什么吗?」
看他舒服放松地坐在那里,白天朗抒了口气,「你脸一板我就害怕,刚才又那样笑……」
「白律师,你艳福不浅。」他优雅地笑著。
「昀——」白天朗无奈地看他。
「我酒醒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清醒,而且……」白天朗两颊的酒窝又陷下去,他想说而且你智商看起来也恢复了。想到泽昀喝醉的孩童模样,他又笑起来。
泽昀挑了挑眉,「话不要说一半,你想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是来找我吃午饭吗?」他连忙转开话题。
泽昀看他俊朗的脸孔带著傻瓜似的招牌笑容,不禁好笑。在他面前的白天朗哪有半分精英的样子?可是,这才是属於他的天朗,是别人所看不到的天朗。
他想着,神情连自己也不自觉的温柔,让一旁的白天朗看呆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边,俯身就想吻他。
泽昀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避开,「白天朗,你疯了,这里是哪里?」蹬了他一眼。
白天朗抓抓头发,脸上难掩失望,「一下不会有人发觉的。」
泽昀脸孔一板,「不行,现在能去吃午餐吗?」
白天朗点头,走过来很自然的拥住他,「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刚说完,办公室门就被贸然打开。
「白大哥,资料来了!」简洁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先扬起。
白天朗只得放开泽昀,面对那冒失的丫头。
「啊!昀大哥也来了啊!」简洁看见泽昀,眼睛立即发了光,马上跑过来伸开手臂,给泽昀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抱得很紧,那股热情让一旁的白天朗看得牙酸,再看到泽昀回拥她的手臂,更是不爽。
「丫头,可以放开了。」他忍不住伸手拽她。
简洁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干么?人家好久没见昀大哥了,好想他!」嘟囔著瞪视白天朗。
「少说废话,上上个星期不是刚来家里吃过饭,说什么好久不见?」
「上上个星期,那是多久啊!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简洁朝他吐了吐舌头,炯炯有神的眼却一直看着泽昀。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神让白天朗很不舒服。
「好了,你刚才要说什么?」他连忙岔开话题,想她快点离开,自己可以和泽昀去甜蜜的午餐。
「小许刚才来了电话,那边的资料需要你马上过去看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她眨了眨眼。
「什么?」白天朗露出苦恼的神情,资料的确紧急,他就是在等这份关键的资料,但要他现在离开,那和泽昀的午餐呢?
泽昀看他神情,微笑说:「有工作就先去忙吧,午餐哪天都可以吃。」
「可是……」他还有几分不甘心。
简洁已经大力一掌拍在他身上,「老大,这时候还犹豫什么?你要公私分明喔!这证据来之不易,可能就是我们的突破!」接著转身问泽昀,「昀大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这次的Case不好办,昀大哥可以帮我们出出主意。」
泽昀摇头,微微一笑,「我相信天朗的能力。」
「他?」简洁斜眼看白天朗,口气有些嘲弄,「老大是还行啦,但容易感情用事啊!你知道这次是男性遭强暴的案子,老大一看那个躺在医院的当事人,眼睛气红了一半了。」
简洁的话在泽昀心头造成波澜,莫名的阴影又迅速罩上了心头。有些东西,即使极力想抛掉,但似乎总被无意碰触。
「那我先走了。」他简单地打过招呼,又看了白天朗一眼,很快离开那里,怕自己不安的情绪被他看出。
走出事务所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
直到午间的阳光又温暖地照在他身上,才镇定下来。
酒吧的事还是没能告诉天朗啊,应该早点告诉他才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安。
还是应该早点说的。
不过,好像老天故意不给他机会说似的,下午的时候白天朗忽然打电话给他,说因为突然状况,所以马上要到S市出差,班机就定在傍晚。
挂断电话的时候,泽昀轻叹一声。
***
梓浩终於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泽昀决意要送他。
熙熙攘攘的机场,每天有相聚别离在这里上演。
拥抱的,离别的,各种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人,一幕幕在泽昀面前上演,他从不喜欢来机场。
今天的心情更是沉重,要在这里送走梓浩,送走一个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好了,别那样看我,你那种验,真让我有上刑场的感觉。」梓浩忍不住跟他开玩笑,想让气氛变得愉快一些。
「抱歉,」泽昀苦笑,「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早叫你不要来的!」他不客气地回应。
「不能不来,」他抬眼,眸中漾满不舍,「你这一走,我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替我高兴吧,毕竟我是开始新的生活。」梓浩嘴角扬起,笑得很轻松。
「祝你幸福。」泽昀向他伸出了手。
「只是这样?」梓浩凝视他,朝他咧嘴一笑,不必言明的默契,向他张开了手臂。
泽昀眼中掠过惆怅,与他拥抱在一起。
「阿昀,以后你也要好好的,你和那个人,要幸福一辈子。」梓浩的声音低沉,深邃的感情都注入泽昀心里。
「你也是,梓浩。」抱著好友宽厚的背,他闭上眼,努力不让充斥在眼中的热流溢下来。
「他已经在那边了吗?」放开好友,泽昀笑著问。
「是啊,他先去了,在那边等我。」梓浩笑得舒心。
「怎么不一起去?」
「他那别扭的性子,凡事都不肯顺著我。」梓浩无奈地笑笑,「泽昀,这次真的谢谢你,那笔钱,我们会尽快还。」
看著泽昀又要沉下的脸,他又急忙说:「别生气,我不提就是了。只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嘛!而且,他也要我跟你说声谢谢。」
「我知道了,以后别再提。你们好好努力吧。」泽昀看着他。
他点点头,「我走了,也帮我谢谢白天朗。」
泽昀微笑,点头。
机场的天空,明媚澄澈,今天是晴朗的日子。
泽昀眯起眼,看著天空,忽然觉得在天空飞行是件奇妙的事,那样的来来去去,送走一些人,又带来一些人。
而天朗,是会被带回的那个,是不是?
忽然,很想很想他。
***
奸像所有的事情忽然都集中在一起似的,在S市出差的日子里,白天朗忙得晕头转向,甚至连分神去想泽昀一会都不能,老被打扰,让他很恼火,心里更加想著快点回去。
好在简洁跟他一样,是个急性子,所以两人以火燎之速,把事情一桩一桩的迅速解决。
这天,他一个上午都耗在与一个证人交谈上,好在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对方终於答应出庭作证,指正这次案子的被告徐允哲不良的素行和曾经的骚扰。
他知道要一个职场男性这样出庭作证有多不容易,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对自己工作的成效很满意,早点结束各项计划中的事宜,也就意味著可以早点见到泽昀。
他有多想他啊!
送走了证人,他便在酒店的花园餐厅里叫了自己喜欢的餐点,准备一下午都窝在这里,偷懒休息一下。
反正他这边的事情已经进行得差不多,现在就看简洁那边了。
惬意地喝著咖啡,享受难得的清闲,不料却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他面前。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徐允哲,这个被保释在外的家伙。
不介意封方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神色自若地眯起眼睛,当作没看见。
「自律师,见了面招呼也不打一声吗?」意料之中,徐允哲痞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白天朗转过身子,淡淡一笑,「想必徐先生没那么无聊来这种意外的相遇,如果有话,就直说吧。」
徐允哲冷哼一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你倒了解我。难道以为就凭你,真能把我告进监狱?」
「我不以为什么,从来我只相信一件事,就是为恶者必遭惩罚。」他神色端正,说得云淡风轻。
徐允哲因他的话怔了一下,心里十分不舒服,可突然又牵起嘴角,一抹嘲笑挂在验上。
「白律师,你果然是有名的铁面!当初我家老爷子告诉我,对方找上的人是你时一脸头疼样,我还在想究竟是何方人物?托人调查了下,才知道我与白律师还有这样的缘分……」
最后一句话说得古怪,语调暧昧,让白天朗皱了眉,几分不解几分不屑,「你什么意思?」
徐允哲眼里闪过一缕光芒,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可他也不急著回答,抬手将一个纸袋扔到白天朗手中。
白天朗更是奇怪,就听徐允哲不疾不徐地说:「别急,看了就知道,这是我给白律师的一点礼物,你就不想知道在你出差的这几天,你那亲亲宝贝在做什么吗?真没想到,铁面无私洁身自爱的白律师居然也是同性恋,要是被你那些委托人知道了,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啊?」他越说到后面越得意。
白天朗因他的话冷眼瞪他,迅速拆开纸袋,心里莫名地七上八下,不知为何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泽昀,更奇怪这徐允哲怎么会忽然提起他。
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两个人,怎么会?
手里的照片的确让白天朗怔住。
那是泽昀和一个男人拥抱的照片,似乎在机场,像是分离的场面,那拥抱的姿?态,让他想到情人之间的难舍。
徐允哲在一旁看着他不断变化的神色,冷酷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他等的就是他的反应,白天朗现在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白天朗攥紧了照片,抬头看他,
「想必白律师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吧?这样暧昧的照片在情人眼里看来,的确很不是滋味。」他不无讽刺的说。
「我承认看到这些照片的确不是很愉快,但不会傻到就这样相信你的话。你精心做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给我看这个?」白天朗很镇定。
他冷冷一笑,「我还不会无聊到凭空捏造。看来白律师对自己恋人的过去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难道从没告诉过你他在监狱里的事情?」
最后这句话毫不留情的戳到白天朗的痛处,他的确很介意泽昀不告诉他监狱的事。
他十分想知道,关於那些,却不料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由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来挑起。
他沉默。
徐允哲笑起来,「所以我说这是我和白律师的缘分,我可是泽昀在监狱的老朋?友。」
白天朗因他的话而心底微露、早在看他资料的时候,因他服刑的监狱与泽昀是同一个,并且时间也差不多而纳闷过,没想到真的这么巧,他们果真相识?
「照片里那个男人叫程梓浩,这个名字,大概白律师也没听过。也难怪,泽昀肯定不会对你说监狱里那些龌龊的事情。」
「什么意思?」白天朗摆在膝上的手掌不觉握紧,眼神又冷了几分。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白律师,你那漂亮的宝贝在那样的地方要怎么生存,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吗?」说到后面,越见讽刺,笑容也是那样刺眼。
白天朗听得刺耳,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小丑,还被摆在这种混蛋的面前。
更重要的是,他的话戳到他最软弱的地方。
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只要想到任何一点泽昀会受的伤害,都让他无法忍受。
但现在徐允哲在这把这层保护赤裸裸地剥掉,并想让他看见事实!
徐允哲看到他额际爆出的青筋,很满意的笑了。
「可你也别太担心,你那宝贝很聪明,找到牢靠的保护人。照片上的男人,程梓浩,在监狱里,他们可是公认的一对!只要谁对泽昀有什么歪念头,程梓浩的拳头就决不会放过他。你那宝贝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保镖,所以过得很安全。」
「你说完了?我不相信你的话。」白天朗忽然冷冷打断他,心里却心烦意乱。
就算有什么事,他也想泽昀自己告诉他,他不想听一个外人这样说自己的另一半,而这人更不能是徐允哲。
徐允哲看他神色灰败,得意的笑起来,「怎么了?白律师,实话让你受不了?!这程梓洁对他也真够好,简直死心塌地,想必你那宝贝在床上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那身皮肤也还真腻滑的销魂……」
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被一拳打在脸上。白天朗涨红著脸,像只爆跳的雄狮那样?瞪著他。
徐允哲尝到自己嘴里血腥的味道,不在意的一抹,「白律师,你这可不是一个律师该有的行为啊,气急败坏的殴打证人?」
「住口!你算什么证人?」他忍不住吼了出来,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满腔的火气。
「怎么不算?」徐允哲痞痞地笑,「老实告诉你,我对你那宝贝也是垂涎得厉害!无奈程梓浩跟得紧,我们这些旁人也只能牙酸地看著。这些精采往事,想必泽昀从来没对你说过吧?说到底,他还真是有手段,出了监狱居然又找到了你,真是到哪里都吃得开。不过从这照片来看,他跟那程梓浩还是余情未了啊!白律师,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陈年往事?」
「我不会相信你,一个字也不会!」白天朗的脸色很可怕,冷着脸回应。
徐允哲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离开,在他背后放肆地笑起来。
「随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听说你卯足了全力,想把我再次送到监狱?就凭这点,我也该和你好好培养感情!不过你还真是个傻子,被人这样骗了还当他是宝,你当作宝贝的,不过是个贱货!有多少人摸过他,你知道吗?哈哈哈……」
白天朗霍然转身。
看清他的模样,徐允哲倒被震在那里,笑了一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那样赤红的眼,就像立时要杀了他。
白天朗冷冷的,冷冷的看着他,「你再说一句试试。」他一字一句从齿缝里逼出。
那样的注视不禁让徐允哲瑟缩,「我……」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妈的,奇怪了,明明还想说的,怎么被这样瞪着居然说不出来?
白天朗又狠狠扔了句,「如果你想被揍得爬不起来,就再说一句试试!」
回到酒店的时候,白天朗心里那沉郁的怒气还压着。
胡乱的解开领带,脱下外套,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仰头一口饮尽。
对着窗外迷蒙的夜色,他的眼神也迷离起来。
半晌,总算慢慢平复了心情,那口无法吐出的怒气似乎也稍稍减弱,再拿出那迭照片,一张张的看,紧紧盯着照片上泽昀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
只是照片上那陌生男人的脸,忽然勾起了他某些回忆。
脑海里电光石火的一闪,这张脸和记忆里的某张脸迭合在一起。
是他!
白天朗倏然从椅上站起身,手抵到冰冷的玻璃上,他想起来了,这是那天酒吧的那个男人!
原来他就是程梓浩,他就是泽昀梦里都在喊的那个人啊!
他又缓缓地坐了下去,照片也散落在地上。
心里分不清是痛楚还是茫然,他不是因为徐允哲的话而怀疑泽昀,只是难过泽昀什么都不对他说。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呢?
他想知道那些往事,也想知道这男人对泽昀而言意味着什么?朋友?兄弟?
如果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他呢?
白天朗黑眸微濛,拿出手机拨给简洁,「简洁,我现在就要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被他吓了一跳,「老大,你确定你清醒吗?怎么忽然说这种话?」
「我要马上回去,有私事要处理。」他声音低沉,却十分肯定。
简洁沉默了一下,听出他语气的凝重。
「这里的后续事宜就交给妳。」白天朗又说。
「可以,不过你现在就回去,买机票可能有点困难。」她说。
「我有办法,」他淡淡响应,「那我就先回去了。」打了声招呼,他先挂断电话。
***
泽昀在厅里点燃一盏幽蓝色的灯。这种壁灯,当初安装的时候,白天朗是很不喜欢的。
「幽幽的,像鬼火。」这是他当时嗤之以鼻的评论。
这时候想起来,心头却多了几分好笑和温暖。不过分开数日,怎么越来越想他呢?
连这种不相干的事,都会想到他?他笑着摇摇头。
不该太痴于一份感情。他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理性的那个又在很冷静的分析了。
回到卧室,躺进了被窝,刻意没关门,让厅里的灯光透进一些到卧室,就这样开着吧。
再过两天,他就该回来了。
静静地闭上跟,脸上带了一丝隐约的笑容。
同样的月色下,照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心思。
白天朗风尘仆仆的从机场回家,脸上难掩倦色。
他刻意挑了这个时间回来,知道泽昀现在不在。
泡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后煮了咖啡,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静谧温暖。
清澈的玻璃照着他俊朗的侧脸,思索的姿态。
这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了,打破一室宁静。
他起身接听。
「请问是泽昀先生家吗?」电话那头一个好听的女声询问。
「是,请问有什么事?」白天朗问。
「这里是民生银行,是这样的,泽昀先生之前……」
又是一件不曾知道的事,所有的意外都要凑在一起吗?
白天朗挂电话的动作有些僵硬。
如果说,昨天徐允哲的话对他是一个冲击,那么现在银行的这通电话无疑又是一个打击。
泽昀,泽昀,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为什么抵押酒吧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究竟是为什么?!
心头缠绕着苦闷与痛苦,让他颓然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