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可真难熬,我不断想著各种限制级的画面,有时是他们两个被戳穿身份惨遭杀害,有时是两个人同那个女老大在床上。
前者让我流泪,後者让我哭的更厉害。
第二天,我的眼睛肿成了两个桃,看东西很费力气。早上看守进来送饭,刚把我的绳子解开,萧飞就踱了进来。
那看守看到他有点吃惊,警惕的去握腰间的枪,喝问道:“你来干什麽?”
萧飞嘿嘿笑了一下,捏起我的脸:“我看这个小家夥长得还不错,想来逗他玩玩。”
看守一听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下流的表情:“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萧飞往他手里塞了一叠钱,说:“好兄弟,给行个方便吧?”
“好吧……”看守犹豫了一下,把钱揣进兜里,嘱咐说,“你可快一点儿,要是被老大知道了,我可要倒霉的。”
等那人出去,我“哇”的一声扑进萧飞的,他在我脸上亲了亲,说:“小安,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我抽泣著,抬头看他:“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让我死得更快的?你为什麽要在那种状况下指认锺洋?”
“我和锺洋经常出现在媒体上,很多人都见过我们的样子,虽然乔装打扮,恐怕也会引起怀疑。那个女人既然能够想到问你,就已经说明她的狡猾,绝不会那样轻易的相信我们,我这样做只是要消除她的怀疑,我想锺洋也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你敢这麽冒险?万一我没有反应过来大家不是一起玩儿完?”
“我相信你这个小脑袋。”他又亲了我一下,笑著说,“而且我既然来了,当然也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该不会想让我和锺洋给你陪葬吧?”
我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以萧飞性情似乎干得出来。
“一起死有什麽不好呢?”他淡淡地说,“我想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很伤心。”
你死了我当然会很伤心很伤心,不过我宁可活著伤心,在家里供你的牌位,每年给你扫墓,夜夜梦到你,也不想死……
我很恐怖的看著他,心想,如果逃不出去,说不定他会亲手掐死我。
他没有等我的回答,偷偷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你先把这个藏好,我会把你的绳子系一个活扣,等晚上……”
他交待完毕,又看了看表,笑了一下,将我推到:“时间还早,我们来做早操。”
我奋力挣扎:“浑蛋,这个时候我没心情!”
他一边扯我的衣服一边说:“叫大声一点,让那个看守你的人知道我确实在强暴你。”
这个我当然会,以前就成功的骗过了锺洋,只是後来下场很惨。现在萧飞说出来,让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儿故意取笑我。
果然是天蝎座的人,不但记仇,而且睚眦必报!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星座占卜书,心想,以後千万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到他手上,否则一辈子休想翻身。
等他逞完“兽欲”,我无意之中瞥见那个看守鬼鬼祟祟的在门外探头探脑,果然是在监视。
萧飞摆出一幅流氓样子,冷笑两声说:“小美人,你的味道真不错,晚上再来陪你玩。”
我於是哭的愈发悲痛,缩在墙角不断摇头:“不、不要!求你放过我吧!”
萧飞一脸得意的走出去,我将枪小心的藏好,等待晚上的来临。
不料到中午的时候,锺洋又来了,看守一见立刻淫笑不止:
“哟,你也有这种兴趣,快点办吧!”
他识趣的躲出去,锺洋脸色有点难堪:
“他没对你怎麽样吧?”
我说:“他没有,你打算用什麽借口?”
他有点儿脸红,说:“我本来打算说要强暴你。”
咦,这两个人现在倒真是心有灵犀,竟然像到一起去了!
我坏笑著说:“你可要说到做到,那个看守在外面监视著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蹲下来,塞给我一根电棍:
“小安,这里的地形我已经摸清楚了,晚上我来救你。”
什麽?这两个人没有联手,而是各自行动?
我有点儿信心不足,心想,到时候不会乱成一锅粥了吧?
他见我眼神中的不安,便搂住我:“小安,放心吧,我拚死也会救你出去。”
我点头,假意的挣扎。
他貌似粗鲁的亲吻,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小安,对不起,对不起……”
我心想,为什麽要道歉,难道抱我让你这麽不情愿?
然後他又在我的耳边说:“咬我。”
我恨恨的用力咬下去,他吼了一声,“啪”的一下将我打开,用手抹去嘴角的血,骂道:
“混蛋,你敢咬我?!”
我哭著说:“你再要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好啊,你咬吧,死了更好!”
他作势又要扑过来,看守急忙跑进来拦住:“别别别,他要是真死了,我可就要倒霉了!”
“这次就先饶了你!”他恶狠狠的丢下话来,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这个人到底喜不喜欢我?
如果喜欢,为什麽不抱我?
如果不喜欢,为什麽来救我?
晚上,我依照计划行事,大声喊著把看守叫进来。
他骂骂咧咧的问:“叫什麽叫,叫魂呐?!”
我说:“有老鼠!”
“老鼠有什麽可怕的!”
“老鼠咬我!”我哭哭啼啼的说,忽然盯著他的身後尖声喊,“看,又来了!”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我瞅准机会从虚绑的绳索中挣开,拿出电棍来对准他的腰便捅过去。
咦,怎麽没变化?
看守被打了一下,没有搞清状况,转回身来问:“干什麽?”
我急中生智,扔掉手中的电棍,又拔出枪来:“别动,不然打死你!”
他见到枪,立刻将手举过头顶,吓得求饶:“别、别开枪……”
我用枪指著他,让用绳子将自己的脚捆上,又亲自把他的手捆到身後,往嘴里塞进一块破布。
看来,我也有混黑社会的才能呢!
我将房门锁好,沿楼梯悄悄向上,去与萧飞或者锺洋接头。
反正他们俩约的是同一个地方。
不过这回我打算跟萧飞走。
锺洋,你竟然给我一个没电的电棍,差点害死我!
哼!你被淘汰了!
我在约定的拐角等了很久,差一点睡著。
这个时候我的神经本来应该是很紧张的,可不知为什麽,上下眼皮总是打架。为了使自己兴奋起来,我开始不停的踱步。
这时,隐约听到好像有人来,我急忙躲到墙後,偷偷向外看。
来了两个人,都不是我要等的。
他们到囚禁我的房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大概是看到里面有人蜷缩成一团,并没有起疑,小声说了两句话,便向我躲藏的方向走来。
我手里紧紧握著枪,贴紧墙壁,几乎不敢呼吸。脚步声渐近,我紧张得手指不断的痉挛。
我没开过枪,也没杀过人。
我害怕。
锺洋,萧飞,你们为什麽还不来?
在那两人只差两步就要看到我的时候,我的食指神经性的跳了一下,正好扣动了扳机。
──没有声音。
我顾不上思考,完全依靠本能的,将枪远远的扔到走廊的另外一头。那两个人听见身後的脆响,立刻掉头跑去查看,我趁机闪出来拼命往上跑。
没有子弹的枪!
萧飞,你也落选了!
我越跑越觉头昏沈沈的,几乎要跌到,却跌到了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萧飞。
几乎同时,锺洋也出现了。他见我在萧飞怀里,便不再上前,只在一旁看著。
萧飞抓著我问:“你怎麽不好好等著,自己跑上来?”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说:“枪里……没有子弹……”
“你说什麽?枪里没有子弹?”萧飞好像很紧张,重复的问了一遍。
锺洋在旁边插嘴问:“那个电棍呢,你用了没有?”
我点头,怨恨地说:“那个破东西没有电,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麽啊?”
谁知这两人并没有露出愧色,反而对看了一眼,同时脸色发白,叫了一声:
“糟糕!”
与此同时,楼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几十个人这里涌过来。
两人顾不上多讨论,拉起我便往回跑,萧飞说:
“最下面一层另有出口,快走!”
谁知刚跑下一层,正撞上刚刚底下那两个人。眼看後面追兵已到,无奈之下只好转弯,如三只没头苍蝇般乱撞。
头顶耳畔已有子弹嗖嗖的飞过,锺洋用力撞开手边的一道门,拉著我们钻进去。
一千多平米的大厅里人头攒动,中间摆著几十张桌子,上面都是纸牌,麻将,色子,不停有人将手里筹码敲得叮当乱响。
是青龙帮的赌场!
我们三个一猫腰钻到赌桌下面,立刻被赌徒们密密麻麻的腿挡了个密不透风。
追来的人大概并不想破坏赌场的生意,只是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搜捕。赌客们对他们的闯入并不留意,只聚精会神的盯著他们的赌局。
我问身旁的两人:“他们会不会想到搜桌下?”
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当然会!”
“那怎麽办?”我又问。
“没办法,随机应变。”两个人异口同声。
“咦,想不到你们俩倒真有共同语言,有没有兴趣──”
话还未说完,就在左右两边各挨了一记爆栗。
於是我转变话题:“我想睡觉,怎麽会这麽困?”
萧飞说:“一定是他们在你的晚饭里放了安眠药。”
“为什麽?”我大惑不解。
“我想那个女人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们。”锺洋恨恨的说,“否则怎麽会有没有电的电棍和没有子弹的枪?”
“你们真苯,怎麽不检查一下再给我?”
我嘲笑他们,结果又挨了两下。
“能偷出来就不错了,根本没有机会检查。”
“想来这两样东西也是故意让我们拿走的。”
“原来那个坏女人是在耍我们?”我恍然大悟,进而抱怨道,“她为什麽不直接杀你们,抓我干什麽?”
锺洋叹了口气,说:“也许她想让别人也尝尝她的痛苦吧……”
萧飞则捏住我的脖子:“小安,你这样说话可是会让我很伤心的。”
我赶忙为自己辩护:“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萧飞不理我的解释,在我耳边戏谑的说:“看我出去以後怎麽收拾你,叫也要让你叫死。”
锺洋听到这种公然的调情,略略偏过头去,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萧飞一定是故意的。
那群坏蛋果然开始搜查桌下,我们开始挨个桌子後退。
退到最後一张桌子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绝望的祈祷。另外两个人也异常的紧张,用力捏住我的两条手臂,疼得我不能专心念祷词。
这时,有人在我身後轻轻拍了拍,小声说:
“跟我来。”
我回头一看,是阿东。
跟在阿东的後面,我想,上帝万能的。
他说:“赌场的後门是由我看守的,出去以後一直走可以到达一层的储物间!”
我流著泪,却说不出话来,萧飞和锺洋不知在想什麽,也不说话。
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当我们从一道窄门钻出来的时候,赫然看到那个恶毒的女人正坐在我们的面前。
她咯咯笑著,说:“你们三个也太小看我了,真的以为我会那麽轻易就相信?”
萧飞冷笑著说:“你还想怎麽样,你以为能拦的住我们吗?”
女人哼了两声,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遥控器:“看到了吗,我身上装了炸弹,只要轻轻一按,大家就一起升天吧!”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想要同归於尽,不禁都向後退了一步。
她见我们面露怯色,不禁放纵的哈哈大笑。
锺洋迟疑了一下,对她说:“你的老公并不是我们杀的,你不能迁怒於人。”
“迁怒?嘉业和萧氏害死了他,我找你们可是找错了?”那女人停住笑,恶狠狠的说。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们毫不知情啊。”
“我知道是你们俩的上一辈干的,不过他们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杀了他们没准还是帮他们解脱呢!我痛苦了这麽多年,怎麽能让他们如此逍遥自在?”女人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怕,“你们不是他们的独生儿子吗?我就是要杀你们,让他们痛苦!绝後!生不如死!”
她的脸扭曲著,与疯子无异。
锺洋见她这副模样,也深知无法说服她,只好竭力争取:
“好,既然如此我没有怨言,可这两个人与此事无关,你放了他们!”
女人目光落到我和阿东身上,似乎在考虑,最後盯住我,问:
“你想走吗?如果你想,我就让你走。”
我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谁知却根本无法开口。
我几乎忘记了回答问题,一心只想象著,没有这两个人的情景,怎麽想也想不出。
锺洋焦急的抓住我的胳膊:“小安,你在想什麽呢,快点说你想走!”
“要想好啊,一个人活著可是很痛苦的。”女人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茫然的看著锺洋:“我、我不想一个人活著……”
“笨蛋!你怎麽会一个人活著?!”锺洋摇晃著我,“不是有许多人和你在一起吗?今後你还会遇到更多的人!”
我的思想被晃得乱七八糟,也许是安眠药的作用,大脑反应起来很迟钝。
“那我还能再遇到你们吗?”我好不容易想出关键的问题。
锺洋紧紧搂著我,许久,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只要你活著,就可以。”
萧飞一直没有说话,可他的手越来越紧的捏住我的胳膊。
那麽用力,似要将我永远留在身边。
那女人似乎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很有耐心的说:
“怎麽样,有没有想好?”
“我……”
我混乱著,好像有什麽东西紧紧攫住心脏,那麽疼,说不出想说的话。
“小安!”
锺洋心急如焚的不断催促,我大长著嘴,吐不出声音。
忽然,萧飞猛地将我搂住,深深亲吻,让我惊慌失措。
接著,他又猛地将我推进阿东怀里,厉声说:
“快点带他走!”
那女人并没有阻拦,只是看著我在阿东的手臂中扭动著,被拖到外面。
阿东紧紧箍住我,将我拖出一百多米。
我拼命的挣扎,尖声大叫:“放开我!我不要走!放开我……”
然而,我的声音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面前的房子腾起黑烟,剧烈的燃烧起来。
阿东似呆住了,手臂滑落到两侧,我趁机挣脱,扑向火焰,又立刻被拦腰抱住。
“危险!别过去!”阿东喊著,好像在哭。
我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跃起来,都不能成功。
视线模糊著,眼前的一切似在瞬间燃成了灰烬,除了火焰,什麽也没有。
我被他们抛弃了!
他们为什麽不让我和他们一起死?
我宁愿死,也不愿被抛弃啊!
我跪在地上,无声的痛哭。阿东忽然放开了我,没有了束缚,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跑到中途,赫然看到远远的两个人,立刻呆在当场。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流著泪笑出声来。
一边笑,一边哭。
那两个人见到我,也停了下来,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见黑黑的两张脸。
最初的欣喜之後,我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两个人分别从两侧过来,与我形成了稳定的等边三角形构图。
而他们各自站在那里,似乎都没有意思主动过来。
我再次翻开命运的塔罗牌,依然是那张情人。
情人的含义是──选择。
我只好选择。
最初的欣喜之后,我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两个人分别从两侧过来,与我形成了稳定的等边三角形构图。
而他们各自站在那里,似乎都没有意思主动过来。
我再次翻开命运的塔罗牌,依然是那张“情人”。
“情人”的含义是——选择。
我只好选择。
选择装昏。
我咬了咬牙,咕咚一声向后倒下,接着两声惊呼,我被人七手八脚的抱起来,不住的呼唤。我紧闭着双眼,任人摆布。虽然不能看见,但我知道,抱我的人是萧飞。
在救护车上,我终于难抵药物的作用,昏睡过去。恍惚中,好像听到隐约的钟声,这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小安,小安,今夜平安……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头顶上吊了两只丝袜,晃晃悠悠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我欣喜不已,忙坐起来,将两只袜子取下来。其中一只里面是个硬邦邦的盒子,我一看那种黑色暗纹纸加银蓝色丝带的搭配,就知道这个一定是萧飞送的。他每次都是用同一种包装,不过里面的东西却总能使我喜出望外。
飞快的扯掉丝带,打开盒盖,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闪着流光溢彩的水晶摩天轮。
据说,当人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时,瞳孔就会收缩。我想我现在的瞳孔大概需要显微镜才能找得到。
轻轻拧两圈底座上的发条,便有叮叮咚咚的音乐响起来,小小的转轮也开始慢慢旋转。阳光射在上面,折射出七种色彩,每一种都叫我想放在嘴边亲吻。
加上他以前送过我的水晶海盗船,水晶旋转木马,水晶秋千……我大概很快就能拥有自己的游乐场了!
萧飞,我爱死你了!
我将摩天轮放回盒子,又迫不及待的去掏另外一只丝袜。
这是钟洋第一次送我礼物,不知道会是什么?
我把手伸进丝袜,摸到一个软绵绵的织物,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双短袜!
不会吧,这就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我不甘心的将这双短袜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隐藏的机关,不禁大失所望。
这时,门打开,钟洋脸上贴着胶带,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睡得好吗?”
我噘着嘴,把短袜朝着他的脸扔过去,赌气的问:
“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凌空接住,瞅了瞅,一点儿也不惭愧。
“这叫老袜子生小袜子。”他说着坐到我身边,“不喜欢吗?”
我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你还不如再送我两双,刚好凑个四世同堂!”
他笑着抓住我的手,出其不意的埋头吻住了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呆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唇,在我耳边轻轻的问:
“那么这个呢?喜欢吗?”
我稍稍侧过脸去,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碾碎了的阳光,美似水晶。
我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
“你还欠我九个吻。”
当唇于舌再次绞缠在一起的时候,他喃喃的说:
“我岂止欠你九个,我欠你的是一辈子……”
我觉得自己像一颗软糖,在他炙热的唇间渐渐融化,香甜的味道洇沁在每一根神经的末梢里,两个人都那样贪婪的吮吸着瞬间的甜蜜。
这个太妃糖般的吻在我的窒息中拉上帷幕。钟洋轻抚着我微肿的嘴唇,忽然说:
“小安,你喜欢他吗?”
“谁?”我沉浸在美丽的余温里,昏昏沉沉的问。
“萧飞。”
我像被人往脖领子里塞了一个冰块,立刻清醒。
我不安的移开视线,措手不及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在这种气氛下,当然不能说喜欢,若说不喜欢,又实在良心不安。
可如果告诉他我两个都喜欢,会不会把他气死?
我思前想后,眼珠一转来了主意,偎在他的怀里,深情的说:
“我喜欢你。”
当然也喜欢萧飞。
我心里说出后半句。
他搂紧我,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一直觉得,你是喜欢萧飞的,所以始终压抑自己。可在青龙会时亲眼看到你和他亲密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无法忍受。
小安,你让我心疼,我想亲手呵护你,而不是看你在别人的怀抱里。”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我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有些许的幸灾乐祸。
萧飞,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想刺激钟洋,却没想到激发出他的斗志来,反让我坐收了渔人之利。
钟洋是喜欢我的,他喜欢我!
我像得到了一张保险,始终绷紧的某根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谁知他却捏起我的脸,很忧郁又很坚决地说:
“我知道萧飞在你心里的地位,但我会让你最终选择我。”
我被说中部分心事,决心停止这个尴尬的话题,便问: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放开我,坐直身体:
“你们一走,就只剩我们两个,行动自然敏捷的多,所以在那个女人按动引爆器之前,我们就有机会重新躲回密道里,虽然只隔了一道墙,但是炸弹的威力就小了很多,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死了。”他垂下眼睫,面色沉重。
“嗯……她……”我也觉得感慨万千,不知该说什么好。
“也许她的老公确实是罪有应得,她的爱却无可指摘。”钟洋若有所思的说。
我想,如果换作是萧飞或钟洋,他们会不会这样豁出性命去为我报仇呢?
谁会在我死去之后,继续的爱我十五年?
谁会我在活着的时候,不变的爱我十五年?
我想要的,无非是有人能够爱我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