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自爆炸的第二天,就忙得不可开交,天天泡在公司里处理各种商业事务。我早已从世丰离职,不必再天天上班。
元旦过后,我抱着一大堆从商场里买回来的东西,跑到世丰去找他。
他正在开会,看到我大包小裹的样子不禁微笑。
会议结束后,他把我从各种包装袋里抱出来,问:
“小安,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我兴奋得将袋子里东西逐一翻出来给他看:
“这个墨镜是GUCCI去年的新款,现在打五折哦,很帅吧!
这个热裤可以在海滩上穿,售货小姐说在夏威夷,同样的款式会比这个贵两倍呢!
这个橡皮垫是到海里游泳时用的。
我本来想买海龟的食物,可没买到,你说夏威夷那里是不是有卖的——”
我兴高采烈的展示着我的宝贝,萧飞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将墨镜从我脸上拿下来,有点儿为难的说:“小安,我们最近不能去夏威夷了。”
“为什么?”我闻言瞪大眼睛,不解的问。
“我最近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
“你可以交给其他人做啊。”
“不行,这些项目很重要,我必须亲自过问。”
“可你答应过我!”
“我们等到夏天再去。”
“如果你夏天还有项目怎么办?
“小安,你不要任性!”
“骗子!”
“小安!”
他失去了耐心,生气的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天天陪你玩游戏!”
明明答应过我,现在反悔倒是我的错?!
我当初就是为了看海龟才把你打我的事一笔勾销的,原来你只不过是哄我而已!
你的那些生意重要,难道我就不重要?!
我满心委屈问: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为打我而愧疚过?”
他听了愣了一下,继而说:“这是两回事,你不要混在一起说。”
“那好,我不去夏威夷,你要为打我道歉!”
“那次是你错在先!”
“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儿?!”
“我哪里对你不好?”
“你把我打成那样还叫好?”
“你自作自受!”
他气白了脸,走到窗边去,不再看我。
我咬起嘴唇,怨恨的盯着他的后背,恨不得穿透那幅皮肉,看看他的心。
许久,他转回身,冷冷的说:“你先回去吧,我要有事情要办。”
我只好走,开门的手不停的抖。
笨蛋!为什么不早走,赖在这里等人下逐客令!
你不是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面前的大鱼缸里,有一只海龟在慢悠悠的游。
我坐在水族馆里,呆呆的望着它,眼泪决堤似的涌出来。
我只想能有一个人,永远将我放在第一位。
我只想成为某人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奢望吗?
每个人都是母亲心里最重要的人,可我不是。
对于连亲生母亲都不想要的小孩,这真的是不可能的吗?
谁会爱我一生一世?
谁又能永远不会伤害我?
我一直坐着,一直哭,直到工作人员对我说,闭馆时间已到。
我站起来,才感到包里移动电话在不停的振。按下接听键,响起钟洋焦急的声音:
“小安,你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愣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不听传来呼叫。
钟洋,这个能够让我宁静的男人。
我哑着嗓子,轻轻说:“洋,我想见你。”
钟洋依旧骑着他的机车,我靠在他的背上,说:“去我家吧。”
他什么也没问,载着我呼啸着飞驰,我闭着眼睛,想起那次他也是这样载我去S医院,不禁微笑。
回到家里,他把我按在椅子里,到了一杯水给我。
好像我是客人,他才是主人。
沉默半晌,他屈身在我面前,关切的问:“小安,为什么哭了?”
我把杯子放到一旁,搂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温暖而平和的气息。虽然喝的是水,却似有些醉了,意乱情迷的喃喃:
“洋,抱我……”
锺洋依旧骑著他的机车,我靠在他的背上,说:“去我家吧。”
他什麽也没问,载著我呼啸著飞驰,我闭著眼睛,想起那次他也是这样载我去S医院,不留意的笑起来。
回到家里,他把我按在椅子里,到了一杯水给我。
好像我是客人,他才是主人。
沈默半晌,他屈身在我面前,关切的问:“小安,为什麽哭了?”
我把杯子放到一旁,搂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温暖而平和的气息。虽然喝的是水,却似有些醉了,意乱情迷的喃喃:
“洋,抱我……”
“你怎麽了,小安?发生什麽事了?”
他美色当前,竟然还有理智思考。
我干脆直接去吻他的嘴唇,手也开始挑逗的在他身上摸来抚去。
“洋……我喜欢你……抱我好不好……”
耳边的喘息声渐渐加重,眼睛也似凝了一层薄雾,我几乎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
他竭力的避开我放肆的吻,抓住我不安分的双手,沈著气问:
“小安,是不是你和萧飞又出了什麽事?”
我听到恨之入骨的名字,豁然睁开双眼:
“你怎麽可以在这种时候提起情敌的名字?!”
他看著我,脸上闪过些许悲哀:“你果然是在跟他赌气……”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这个男人,有著一颗多麽细腻的心啊!
我慢慢靠过去,吻他的眼睛:“洋,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你在我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我有一点点真心,恐怕就是此刻了。
让萧飞和他的自尊心做爱去吧!
我想要的,是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和他宁静的港湾。
锺洋紧紧拥抱著我,柔情似水的唇无限依恋的在我颤抖的肌肤上留下它的影子。
他的背很宽很厚,我那样拥著,感受著他的强健与温暖。
“抱紧我……求你……”
我像一个乞儿,用卑微的声音乞求著爱的施舍。
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我需要浓烈的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像是呼应我似的,他重新攫住我的唇,将我的轻吟封在口中,不断深入的身体,如拍击著礁石的海浪,将我带入无限澎湃的潮水中去。
他像冬日初升的暖阳,柔和的笼罩在我的身上,在某一个刹那,我感到一种冰雪消融般的释怀,就那样心甘情愿的与他融为一体。
身体的红潮渐渐褪去,我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手指不老实的按来按去。
他一手搂著我的肩,吻著我的额头:“怎麽样?满意吗?”
我心里暗笑,你想问的,其实是比起萧飞来怎麽样吧?
同样是男人,我当然了解。
我嘿嘿笑了几声,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不说话。
他抚著我的背,忽然说:“小安,跟我去荷兰吧?”
“去荷兰?做什麽?”我撑起胳膊,俯望他的脸。
“嘉业总部在荷兰,再过两个月,我就必须要回去主持集团的工作了。”
又是工作!
我觉得工作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处处与我为难。不过转念一想,荷兰也不错啊,反正没有去过。
於是说:“好,我去。”
他听了好像非常高兴,一翻身将我压到身下:“小安,这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後两个月,一定要抓紧时间。”
我哈哈笑著,回应他的动作:“怎麽,到了荷兰你就不行了?”
“当然不是。”他一脸的捉黠,“只不过到了荷兰,我们就要入乡随俗,改用风车式做爱法。”
“那该不会还有什麽郁金香接吻法吧?”
“你真聪明,不愧是IQ192。”
“我怎麽觉得你不是在夸我呢?”
从第二天开始,锺洋就开始为我去荷兰作准备。他想让我继续完成学业,所以给我找了一大堆复习资料,以应付荷兰某大学的入学考试。
我对这些完全没兴趣,又不敢问他荷兰的小偷好不好混,於是每天除了出去闲逛,就是泡在电脑上。
他见我悠然自得的样子十分著急,某天在我又要出门时抓住我说:
“小安,我知道你聪明,可你不看看书,怎麽能考上?”
我踌躇满志的摆摆手,说:“不用担心,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为什麽?”他不相信,狐疑的看著我。
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可是在压抑不住内心的得意,终於泄露出来。
“因为我有他们的考试题。”我晃了晃手中的软盘。
“你怎麽弄到的?”
“进入他们的数据库啊,小case!”
“小安!”他不为我自豪,反而一脸怒气,“你怎麽又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
“什麽话?”我觉得他侮辱了我的智慧,“这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快点给我!”他伸手来抢。
我躲闪不及,被他抢走,耸了耸肩说:“无所谓啦,大不了我再进去copy一次。”
他气的浑身发抖:“你难道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做点事情?!”
“是你一定要我上什麽大学的,我自己又不想去!”
“你不上大学,那你想做什麽?继续到荷兰当小偷吗?!”他朝我吼。
咦,他怎麽知道我的打算?
“那有什麽,我自己喂饱自己,用不著你来管!”我赌气的说。
我又没说要你养我,干嘛那麽激动!
“啪!”我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我捂著脸,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狠狠瞪著他。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打我,手停在半空愣了一会儿,後悔的来抱我:
“小安,我不是有意打你的,我只是为了你好……”
“我才不要去什麽荷兰呢!”我用力推开他,转身跑出去。
我做得有什麽不对?
既然有简洁的方法,为什麽要循规蹈矩?
锺洋是很温柔,可若是以後日日相对,整天听他说教,烦都烦死了!
我闷闷不乐的走著,低头哀叹自己的不幸。
为什麽上帝不能发给我一个既温柔又浪漫的人呢?
如果能将锺洋和萧飞合二为一……
刚刚想到萧飞,不承想迎头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萧飞是曹操,想他就到。
我刚想掉头逃跑,却被他一把揪住:“小安,你跑什麽?”
我不断挣扎,却摆脱不了他的手,只好说:“我没有跑,只是突然看到讨厌的人,所以想绕行。”
“你说你讨厌谁?”萧飞的脸沈下来。
哼,我现在有锺洋撑腰,不怕你了!
“当然是你!”我狐假虎威,挺起腰板。
“你再说一遍?”他将我拉近,阴森森的问。
“我……”
此时我才忽然想到,刚刚和锺洋闹翻了。
完了,後台塌了!
“我说……当然不是你……”我立刻软了下来,小声回答。
他一手揪住我的领子,眼睛忽然盯在我的脖子上,两道视线立刻锋利的像两把刀。
“怎、怎麽……”我被他看的直发毛,不安的问。
他另一只手猛地扯开我的上衣,领口的扣子随之崩掉两个。
“是谁?”
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低头去看。
一看就想立刻昏倒算了。
萧飞盯著看的,是锺洋留在我脖子上的吻痕。
他另一只手猛地扯开我的上衣,领口的扣子随之崩掉两个。
“是谁?”
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低头去看。
一看就想立刻昏倒算了。
萧飞盯著看的,是锺洋留在我脖子上的吻痕。
“嗯……这个……”我支吾著,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是姓锺的对不对!”
他不等我回答,便自己说出答案,一只手提著我的衣领,另一只手用力卡住我的肩。
我觉得手臂都快要被他卸下来了,疼得左右乱晃,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大街上,忙开口大喊:
“救命呀!快来人呀!救命……”
周围的行人渐渐围拢过来,纷纷指责萧飞的暴行。他根本不去理会围观的人群,恶狠狠的盯著我,眼睛里是很深很深的熔岩。
我感到他抓著我的手有些微的颤抖,终於毫无预警的放开。我措手不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也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跑。跑过两个街口,才气喘吁吁的放慢脚步。
萧飞那时的眼神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我,可他却不能将全部的心都用来爱我。
他有他的事业,那才是他的命。
可是仔细想想,这世上又有谁可以将自己的全部都抛却,来爱一个人呢?
萧飞不会,锺洋也不会。
我将自己的梦境与现实重叠在一起,幻想著心中的伊甸园。
我一直在与之作战的,是多麽虚无缥缈的东西啊!
我所苛求的爱,真的无法在一个人身上实现吗?
我清清楚楚的明白,而我又战战兢兢的撤退。
如果不是全部,那麽会不会终有一天将我抛弃?
如果可以,我多想将这些爱全都装进玻璃瓶里,看它们像萤火虫般的闪烁。
永不熄灭!
我想著,不知不觉蹲在路边哭起来。一辆车在面前停住,我认出车牌号码,转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萧飞连拖带拽,塞进车里。
随後他自己也坐进来,我恐惧的缩在座位里,盯著他的两只手,准备随时招架打过来的耳光。他看著小兽一样的我,沈沈的叹了一口气:
“小安,你这麽怕我吗?”
我见他虽然凝重,却不再凶恶,於是壮起胆子摇摇头:
“我不怕你,我只怕你打我。”
他听了嘴角微动,竟似有了笑意:
“你别怕,这次我不打你。”
这次不打……那就是说下次会喽……
我虽然坐直身子,心中还是不敢大意,一只手偷偷扣住车门,准备随时弃车而逃。
他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说:
“小安,带我去你家吧,我还没有去过。”
去我家?那不是刚好撞上奸夫锺洋?!
我心眼转了转,想起以前的旧恨,幽怨的说:
“我哪里有家,我不是早就被扔掉了吗……”
报复达到,某人的手紧握了一下,又慢慢松开。
萧飞紧紧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念:
“对不起,小安……对不起……”
我的心被这三个字触痛了,眼泪蜂拥而出,委屈的抽噎著。许久,他才松开紧拥的手臂,将我拉到身前来,轻吻我的泪痕。
我仰起头,忽然看到他的脸上竟有两道亮亮的水印。
“你哭了?”我发现了新大陆,不可思议的惊叫出来。
萧飞也会哭?!
他愣了一下,进而说:“是你蹭到我脸上的。”
“胡说,才不是,明明就是从你自己眼睛里流出来的……”我的手指沿著那水痕蜿蜒向上。
他拉开我的手,将我用力向怀中一搂,像要掩饰什麽似的,急速著问上我的嘴唇。
贴著萧飞商标的霸道的吻,带著炙热的气息,不可一世的侵入我的口中。嘴唇被或轻或重的啃咬著,微疼,却使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不断向下蔓延的唇,每碰触到肌肤,身体就像是被灼烧了一下,轻轻的痉挛著。
他的手在我敏感的腿间抚弄,舌尖挑弄著我的耳垂,恶意的拖延。
我勾住他的脖子,难耐的唤著:
“飞……”
“说你爱我!”他蓄势待发,却强硬的命令道。
甜言蜜语对我来说本来就像是吃饭那麽简单,更何况在这紧要关头,愈发没了原则,丝毫不过大脑的吐出呻吟: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满意的再次覆上我的唇,强有力的律动,燃起无尽的火焰,将我烧成灰烬。
当激动的颤栗平复下来,我轻轻啃著他的肩头,喃喃地说:
“飞,你只爱我一个好不好?”
他撑起手臂,自上而下的看著我,幽幽的说:“那麽你呢,是不是能够只爱我一个?”
我被问的语塞,连忙换一件兵器:“你根本不是真爱我,你爱事业比爱我更多一点……”
他沈默了一会儿,将我抱起来,让我背靠在他的怀里。车顶的天窗打开,露出满天微笑的星星。
他的手按在我的心口上,缓缓的说:“小安,你懂得什麽是爱吗?”
“我当然懂,爱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无论做什麽都会将他放在第一位,永远也不会打他,答应了他的事就一定不会反悔。”
我从侧面教育他。
“那麽你应该也知道,爱是相互的,如果你要求别人做任何事都将你放在第一位,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不会反悔,那麽你自己也要做到这些才可以。”
干嘛把打人的事省略掉!
我可从来没有打过你!
我不满的嘟囔。
他不理会我的蚊子音,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起头看他:
“小安,相信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感受著那心跳声。
我相信你。
可我也知道,我是最重要的,但不是唯一重要的。
似睡非睡之间,仿佛听见有说话声。微微睁开眼,原来是萧飞在讲电话。
咦?好眼熟……似乎是我的移动电话……
我顿时睡意全消,触电似的坐起来。萧飞见我醒来,又讲了几句便挂断电话,递还给我。我按下纪录,果然是锺洋打来的。
真糟糕,忘记关机了……
我抬头看萧飞,又不敢开口问。他悠然自得的点起一只烟,吸了一口,说:
“你深夜不归,他担心你出事。”
“那你……”
“我说你睡著了,先住在我这里。”
话是没错啦,而且也没有添油加醋,可我就是觉得心里很不安,既为锺洋,也为萧飞。
他又说:“我还跟他聊了点别的。”
“什麽?”我反应强烈,“聊什麽?”
“当然是和我们俩都有关系的人。”
“你、你们怎麽可以在背地里讲我坏话?!”
我吓得结巴了,这两个人该不会又要联合起来制裁我了吧?
他瞧了我一眼,故作奇怪的说:“激动什麽,我们谈的是岳诗纹,又不是你!”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又立刻紧张起来,“岳诗纹?”
“小安,你可知道我为什麽那样确信岳诗纹不是内奸?”
“为什麽?”
我的确一直为此奇怪,该不会他和岳诗纹真的有一腿吧?
“当初岳诗纹为了嫁给我父亲,力排众议,甚至与锺家断绝了亲子关系。也许连她的哥哥都一直认为,她是为了私利而嫁给一个大她四十岁的男人,可我知道,她是真心爱著我父亲的。”
他看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安,这样的爱情,你能给我吗?”
“那你呢,你能给我吗?”我将烫手的山芋又扔回去。
他的眼睛轻轻闭上,过了几秒又慢慢睁开:
“小安,我会为你牺牲一切,但我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你最好不要三五不时地给我出考题。”
“我……哪有……”我没有底气的否认。
“不过你这次可是真的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锺洋和岳诗纹不愧是兄妹,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都属於不知变通,遇挫愈勇型。”他皱起眉头,“你知道吗,他对我说要与我争到底呢!”
他再次向我压过来:“真伤脑筋呀,如果没有岳诗纹这道关系,我就去派人干掉他,一举两得,除掉这个商场和情场上的劲敌……”
我的脊背一阵发凉。
虽然他现在是在开玩笑,可保不齐什麽时候变成真的。
可我真得很喜欢锺洋,一想到要放手,心就揪在一起。
唉,岳诗纹,我现在是真心诚意的祝愿你长命百岁,永保汉匈边境平安……
第二天一早,萧飞将我送回家。
我绕著房子兜了十圈,也不敢进去。
该如何面对锺洋?
不知萧飞还在电话里对他说了什麽……
不过他既然说不会放弃,就应该会原谅我吧……
想到这儿,我终於鼓起勇气,掏出钥匙来开门。不料进到屋内,却空无一人。
我的心一下子晾了半截,急忙打开抽屉柜子。
幸好,他的东西还在。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才看到桌子上压著一张字条和一个信封。
字条上写著:
“小安,我有急事去荷兰,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乖看书,这次我可不会提前告诉你报考哪个大学了,考不上的话,我可要打你屁股!
如果你不想去荷兰,就告诉我想去哪里,我一定帮你办好,总之离萧飞那个色魔远一点。
另外,我查到了你的亲生母亲的下落,她非常想念你。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没有向她透露任何你的情况。如果你想找她,电话号码在信封里。
小安,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够过的快乐。
P.S:打了你,对不起。”
我拿起那个信封,直直的倒在床上,将它举到眼前。牛皮纸很厚,丝毫不透个中玄机。
如果真的通话,我第一句话应该说“妈妈,我恨你”还是“妈妈,我爱你”?
这真是一个难题,我想到泪流满面也想不出答案。
电话响起,我去接,听到锺洋的声音。
他说,别哭,小安,我爱你。
我将信封塞进钱夹里,抱起桌上厚厚的一摞参考书。
打开门,迎头泼了一头一脸的阳光。
门口端端正正摆著一个两尺见方的盒子。我打开盒盖,正好对上一双豆豆眼。
小小的海龟有著一张哲学家的脸,执拗的梗著脖子审视我的双眼。我当下毫不吝惜的送它一个盈盈的笑颜。
小家夥笨拙的前脚努力攀爬到我的手心里,背著它稚嫩的壳和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银蓝色的丝带上别著一张卡片,我打开看,噗的笑喷出来,吓坏了怀里的小东西。
我轻轻敲敲它的壳,看它缩到里面的亮晶晶的眼:
“乖乖别怕,我念给你听:小安,无论你想上哪个大学我都会帮你,只是不要去荷兰,离锺洋那个混蛋远一点。”
在公园的草坪上我东张西望,不能静下心来看书。
ToTo载著它的新名字兴高采烈的在濡湿的草坪上爬来爬去。
不远处的喷泉正竭力的向两个方向播撒著它的爱,一边是繁花似锦,另一边是郁树茵茵。
天高云淡,有无法言喻的甜蜜暗地疯长,我的心似也变成一眼泉水。
在那温润的水中,绽放著一支风华绝代的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