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没看明白吗?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怀胎七、八个月的孕妇,一群人全数长时间的站在大门外,旁人见了会怎么议论这件事?”骆含瑄说着摇了摇头,道:“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早已将咱们母女当成他们骆家的仇人,不斗得你死我活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这也是女儿这回决定下狠手的原因,因为不这么做,他们根本不会害怕,更不会收手,只会变本加厉而已,女儿实在不想再继续与他们纠缠了。”
袁氏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只能落下泪来,心疼又自责的摇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将自己的名声赔进去,一定还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可是现在……全怪娘,都是娘不好,是娘没用。”
骆含瑄摇摇头,握起她娘的手认真地说:“娘,你所担忧的那些其实全是虚名,女儿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行得正坐得直睡得好,别人说什么都跟女儿无关,更影响不到女儿。”
“怎会影响不到。”袁氏说。
“怎会影响到?”骆含瑄问。
“你都还没找婆家呢。”袁氏想也不想便冲口道。
骆含瑄呆了一下,问:“娘不是都已经替女儿收了连公子的聘礼了,这还用再找吗?”
袁氏也呆了一下,然后有些心虚的低声说:“多看看总是好的。”
“不用再看了,女儿觉得连公子挺好的。”骆含瑄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孩子就不怕有个万一吗?”袁氏白了女儿一眼,为女儿的乐观感到无奈。
“什么万一?怕连公子反悔不想娶女儿吗?那也没关系啊,反正饭馆的地契和店契都已经是女儿的名字了,咱们母女俩有饭馆可傍身,生活无虞饿不死就行了。”骆含瑄一脸不以为意的说。
袁氏楞楞的看着女儿,着实被女儿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给惊呆了。
“瑄儿,你……”她看着女儿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女儿到底何时变得如此剽悍了?别人毁婚她就没收聘礼,这话她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如果真发生这种事,女儿又真的这么做了,那以后还有谁敢要、谁敢娶她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女儿的剽悍强势恐怕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在这朝阳城内敢娶女儿为妻为媳的人家,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唉,罢了,这孩子自从那回去鬼门关走过一趟之后就变得极有主见,所做的事虽总是出人意表,也让她心惊胆战的,但结果却从没有出什么差错,母女俩的日子更因此而愈过愈好。所以,还是由着她吧,毕竟女儿做事向来都比她这个为娘的靠谱,不是吗?
思绪百转千折后,袁氏终于想开了,伸手轻抚着女儿的脸,开口道:“瑄儿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娘现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看见瑄儿天天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其他再无所求。”
“娘的希望定能成真。”骆含瑄认真的保证。
袁氏微笑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道:“好了,娘不打扰你工作了,娘也得到厨房去看看。”
“好,不过娘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太逞强了,累了就要休息,可不能勉强自己。”骆含瑄扶着她娘,送她到书房门口将人交给彩袖,一边不忘叮咛母亲。
“是,娘的管家婆,有彩袖在娘身边盯着,你还怕娘会累着吗?这丫头现在可是把你的话都放在娘的话前头了。”袁氏看了彩袖一眼,对女儿打趣道。
“嗯,干得好。”骆含瑄调皮的点头道:“彩袖姊姊记得一会儿有时间的话过来领赏,姑娘我重重有赏。”
“那奴婢就先谢过姑娘赏赐了。”彩袖也跟着逗趣的接话道。
三人对视一眼,瞬间都笑了起来。
袁氏离开后,骆含瑄重回到书房里,坐下继续工作。
饭馆的生意在她双管齐下的行销策略后,终于回到中毒事件发生前的水准,加上现在持续进行中的集点换会员卡活动,饭馆的生意应该能攀上新的高峰,之后再趋于缓和,最终稳固在一个水平点上。
这次她虽成功的将饭馆的危机变转机,却也看出饭馆中有许多弊端,其中又以饭馆人员的危机处理意识不足问题最大,这点必须尽快改善才行,这也是她接下来要忙碌的重点,想喘口气休息都没时间,感觉她就是个劳碌命。
轻叹一口气,她提笔在摊开的纸张上写下“什么是危机处理”几个字,打算先写本教战守策出来,再找几个有慧根的人,帮她传授这类的知识。
“姑娘,李管家来了。”如画进屋禀报,声音似乎比平常多了抹严肃。
骆含瑄惊讶的抬起头来,却见李管家已跟在如画身后进到书房里,而且脸上表情异常的严肃与紧绷。她心一沉,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是前来向姑娘告辞的,属下有急事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属下不在的期间请姑娘尽量避免外出,注意安全。”李管家严肃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是连公子出了什么事?”骆含瑄直觉反应,因为她知道李管家没有其他家人,能受到他关注,并且让其离开工作岗位的,恐怕只有他的主子连驰俊。“你别骗我也别瞒我,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她语气强硬的命令道。
李管家抿紧嘴巴,沉默不语。
“李管家!”骆含瑄遏制不住的提高嗓音,“如果你不告诉我没关系,等你离开后,我自个儿去京城打听!”
李管家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神情,终于开口道:“公子失踪了。”
“把话说清楚!”骆含瑄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谁传来的消息?消息中可有说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又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
“公子一直与属下暗中传递消息,知道这个管道的只有公子的几个心腹而已,消息应该不会有假。信纸篇幅有限,文中没有细说经过,只写了阿毅尸首已寻获,公子不知所踪,信是在十日前写的。”李管家面无血色。
“阿毅是何人?”
“公子的贴身护卫,是我们之中武艺最高的一个。”李管家苦涩的回答。最厉害的都死了,公子还能平安无事吗?“姑娘,属下必须即刻出发,公子也许正在哪里等着属下去救援。”
“我跟你一起去。”骆含瑄倏然起身道。
“姑娘?!”李管家愕然惊叫。
“姑娘,不可以。”一旁的如画也出声阻止。
“你们拦不住我。”
“姑娘!”
“我不是要跟去添乱,只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觉得我跟去或许能帮上什么忙。”骆含瑄异常冷静的道。“况且我总觉得这件事似乎透露着一丝诡异,如果这是个陷阱,或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呢?李管家,你应该是受命在这里保护我的吧?如果你离开而我却出事了,你该如何向你主子交代?”
“属下会以死谢罪。”李管家毫不犹豫,说得斩钉截铁。
骆含瑄看着他又问:“那如果我的出事是落入连公子敌人之手,而对方又利用我来威胁连公子,你觉得你以死谢罪有用吗?”
李管家闻言浑身一僵,感觉背脊突然一片汗潸潸的。
“我知道让你待在朝阳城这里等消息你是待不住的,我也一样,所以我跟你一起走。”她不容置喙的下了最终结论。
李管家已被说服,但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太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