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搜查,根本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留在现场的尸体也没有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除了他们的兵器稀有,却也可以在国都的珍宝行里买卖。
华月飞华下令封锁消息的时候,扶风还在腾龙殿里昏迷不醒,事情似乎就此为止。
腾龙殿西园——
阳光明媚的早晨,整洁的庭院里十分安静,只有树梢几只小鸟不安分的在唧啾。
小玉端着水盆踏进房门,看看床上躺着的主子,轻轻过去将半掩着的窗户合上,不让院子里的小小声音吵到熟睡中的人。
很少有人知道那一晚在桂馥阁发生的事情,小玉便是不多的那几个之一,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被叫到陛下寝宫的那夜,看到床上躺着仿佛已经死去的主子的那份惊心和痛愕,她更加不会忘记的是陛下那种一语不发的绝望和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那个样子的陛下,只是远远看着,都让人悲伤……
那是一种单纯因为感染到一个人的悲伤而悲伤的心情……身为地位卑微的宫娥,那夜,小玉看着华月飞华,甚至生出了“陛下也很可怜”的想法。
小王常常见到陛下,也一直都奇怪,为什么宫娥姐姐们总会将陛下描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为什么她在扶风公子身边看到的却总是个笑咪咪的陛下?后来她才明白,每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份量都是有区别的,陛下对待公子就是不一样。
这些天来,小玉看着陛下每晚都过来守着昏迷中的公子,她看到他静静注视着公子的表情、她看到他紧紧握住公子冰凉指尖的手,那样的深情、那样的专注,一夜一夜直到天明……
虽然这些都只有小玉一个人看到,却好像就是他们三个人的秘密。聪明的她感觉得到,陛下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跟公子说,那不会只是一个帝王要来夸奖救下自己的臣子,而将是一些更为生动而美妙的话语,所以,即使陛下这几天忙着应付后宫里那些佳人们,小王也毫不担心,她知道陛下把心留在了公子身边,这就够了!
小玉喜欢公子,也喜欢陛下,所以她希望可以早点等来偷听这些话的机会,一想到这里,仿佛已经看到期盼已久的那些幸福,她忍不住就抿嘴笑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前,轻轻放下帐帘,“公子啊,请您快一点醒来吧!”不知是第几次了,小玉在心里替大家诚心请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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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皇宫芳苑——
今晚,是魔界一年一度的“吹花祭”,正是民间的女儿节。
按照华月内宫的规矩,所有的嫔妃娘娘都可以在这一天回家探亲,用过午膳再回来参加皇家操办的盛大花筵。
天边尚有斜阳金霞,芳苑的花树下出现了不少宫娥侍者,他们在一早搭建好的凉纱殿里川流进出,认真准备着晚宴需要的美酒佳肴;殿内,安置在巨大金色天帐顶端的九华如意灯,垂落长短不一的三十六条珠链,鹅卵大小的夜明珠发散出来的柔和光辉,渐渐取代了消失在西殿屋顶上的余晖,成为殿堂里的唯一光源。
掌灯时分,远远一阵环佩叮呤,是嘉檀长公主带着各宫娘娘和新选佳丽们一起过来了。角逐已近最后,新秀们个个打扮得惊艳娇美,一早暗暗做足了准备,誓要雀屏中选!大家按辈入座,再过半个时辰,宴会才开始,宫乐还未奏起,光看满殿珠光鬓影、彩衣香袂,就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嘉檀长公主坐在左面正席上,久等不见华月飞华人影,刚要派人去催,已经听到殿外在高声通报:
“陛下驾到——”
—片喧闹的殿堂顿时安静下来,华月飞华带着盛装的妍姬走了进来,两人上前给长公主请安,一同在右面正席上落座,长公主与华月飞华相视一笑,缓缓起身举起酒盏,朝着大家笑道:
“年年花开花更好,我宣布‘吹花祭’现在开始!”
众人一齐饮下杯中酒,帐篷外忽然从最高处往下迅速亮起细碎彩灯,那些灯火隔着透明的帐纱忽现忽灭,好似五色火蝶从远远天幕扑飞过来,一齐散落在天帐上扇动着翅膀……
几乎是同一时刻,殿外好像起了一阵大风,四面花树上的花瓣飞扬起来,绕着水晶殿墙翩然起舞,一面盘旋着升上天际,好似一场银茸大雪回落往无边天际……
“臣妾安排的节目,陛下可喜欢?”妍姬轻笑。
华月飞华点头嘉许,他注意到在座的女子们个个惊喜异常、赞不绝口,有几个年幼活泼的还忘形大笑起来,甚至手舞足蹈,末席却有一人只是嘴角含笑,懂得将情绪藏在亮晶晶的眼底,端坐如常。
一番宫廷歌舞过后,佳丽中各有才艺的女子们争相上场表演,她们或舞长袖、或摇绿鬓,轻歌曼舞声中,又有诗墨剑术其中,紫蔸的流光筝、绢雅的出岫剑舞,还有云莲一曲清吟的八佾调,都将其他女孩比下去一大裁。
“陛下,她们个个都很出色呢!”表演接二连三,妍姬忽然赞叹。
长公主听到,随口道:“不着急,还有更好的!咦,茉姬去哪里了?”
“她刚刚可在这里?”华月飞华随口问道。
“自然是跟我一起来的,我没注意,她已经下去准备了吗?”长公主觉得有些奇怪。
华月飞华稍稍皱眉,侍者已经过来禀报。
“茉姬请求上殿献舞。”
“怎么,她的节目又是舞蹈?”妍姬不解,今晚的舞蹈少说也有十数,无不优美动人,难道这个叫“茉姬”的蛄娘,真有惊世奇舞?
疑惑间,一块数丈方长的黑锦忽然从大殿门口翻卷而来,它仿佛乘着阵阵澎湃鼓点,那乐音并非华月常见,乃是出自南部边塞、蛮荒之地,却似乎能够攫住人心,原本不以为奇的华月飞华也渐渐被吸引进去。
黑锦来到殿堂中央,忽然飞天而上,层层裹住九华珠灯,让它成为一只暗色灯笼,一阵低郁幽沉的慢鼓响过,众人已经全部屏住呼吸,听那鼓点由缓转急……
华月飞华抬起头来,一片黑暗之中,半空中唯一的光亮里,渐渐化出了一具曼妙女体!
鼓声停顿,悠扬的羌笛里,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仿佛定身于空中,她的身影若幻若迷,每一个动作都与舞曲配合得天衣无缝,驼铃阵阵,人们恍惚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戈壁之上,看着阿郎牵着骆驼走入荒漠,一步一回首,泪眼迷蒙……漫天黄沙又起,白色的牛羊围绕着迁徙的马车,帐篷里的手鼓敲出欢快音律,那乐音仿佛也有灵性,似乎缠绕在女子舞动的手足间,一起蛊惑着观者的心魂
四周渐渐安静,人们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旷野,突然,华月飞华看到星光摇曳的天空被撕裂一个口子,一道白光倾泻成利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一片女子的惊叫声里,华月飞华警觉的伸手去挡,却发现那原来不过是九华灯的莹白光芒。
如梦初醒,华月飞华低头看向大殿中央,哪里有什么黑纱黄沙?只有一个一身粉红的娇俏女子,笑得娇憨可爱。
“陛下,您对茉姬的幻术表演可还满意?”长公主突然笑着开口。
华月飞华一愣,随即大笑。
“何止满意,筒直精彩极了!”
还沉浸在刚刚所见里的众人,适时才慢慢回过神来,全都赞叹不已。
“能够同时对这么多人施展幻术,简直闻所未闻,何况是这么真实,茉姬郡主年纪轻轻,术法修为真是了得!”妍姬赞许道。
华月飞华一直听说茉姬出色,今日才算见识,招手示意她上前。
“你从哪里学来这门技艺?”
茉姬嘻嘻一笑,扬起尖尖下巴,“是我的娘亲,她是我们普萝国的幻术大家,从小就教我这些……陛下哥哥,你要不要看我变小兔和蜜蜂,它们会蹦会跳,很可爱唷!”
妍姬和华月飞华一起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孩子,能够表演那么精彩的节目,却喜欢小动物。
吹花祭后,这场选妃大典也算是开到茶糜了,仔细翻阅过华月飞华呈上来的名册,嘉檀长公主皱起了眉头。
“华儿,你果真决定好了?”
华月飞华站在一旁,用手指点朱笔勾勒出的三个名字。
“正是如此,她们就是这次选妃大典之中孙儿最为属意的人。”
“可是她们的才德容功,没有半点出色。”长公主将名册合上。
“娶妻求贤淑,她们的容貌都很美丽,兼之心地善良,孙儿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华月飞华笑道。
“噫,话不可这么说,你是堂堂魔帝,自然该配最佳人选。
外婆特意跟你提到的那四位姑娘,你就一个也不喜欢?”长公主摇头。
“紫菀的琴、绢雅的剑,都可开宗创派,我也十分喜欢,正想请她们担任御学女官,教导皇室的子侄后辈。”华月飞华真心赞叹。
“她们都是世族的小姐,哪里能够出来抛头露面?恐怕你是嫌弃她们娇惯难驯,这也就罢了,那云莲和茉姬两位郡主最是平易近人,又是哪里不好?”长公主无奈笑道。
华月飞华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打开一看,吃了一惊。
“云莲郡主竟然是东未已将军的未婚妻!你不会弄错吧?”
“‘暗魅’探知事情始末,东氏一门忠烈,只是这代兄弟单薄,云莲的父王见选妃有利,便强行将她送进宫来。”
“我说云莲那孩子为何总是愁眉不展?这就难怪了……”长公主叹息。
“魔族女子千万,我不忍强夺人妻,已经下旨送云莲郡主到边关和未已将军团聚去了,外婆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华月飞华趁机说道。
“正是要这样子,才是仁德之君,像你早些年那样打打杀杀,我才看不下去。”长公主拖过孙子的手来拍抚几下。
“全怪我当初好大喜功……如今遭了报应,还不知道要哪天才能超脱呢?”华月飞华苦笑。
长公主听华月飞华这话只觉得疯癫,看他又不像是糊涂,可她哪里知道,她的孙儿只要一想到扶风,五脏六腑便全浸没在沸油里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长公主仍不死心,“茉姬总可以留下吧?”
“她年纪实在是太小,过几年再来应选就可以。”
长公主想起茉姬那夜的表现,也觉得她还分明是个孩子,便就不再坚持。
走出福兮宫,华月飞华径自去往暮云轩,摒退殿外侍从,华月飞华走入房间,憬尔鸢果然在偏厅等着他,同样在场的还有夜妍语,三人—起在圆桌边坐下,夜妍语先开口。
“我已经把陛下的意思传达下去,三位姑娘另外赐了殿阁,其他佳丽等待四天之后一起出宫,在这之前,‘暗魅’会密切注意她们每一个人的动向。”
原来在那次的刺杀之后,华月飞华等人查遍了宫廷内外,排除种种可能,最终将疑点落到这些留在宫中的佳丽上面,因为身份尊贵且特殊,她们的家奴可以出入宫廷,这就为行刺提供了最大便利。
商量之后他们决定迅速公布选妃结果,留下三名毫无嫌疑的内臣之女,用出宫的期限逼迫那人现身,如果真要行刺,出了皇宫那便是难上加难,没有人会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华月飞华点头,又吩咐道:“如果我记得不错,那晚逃脱的刺客,应该不是女子,你们要特别留意最近进出她们宫殿的杂役们。”
“后宫之中怎会有男子充当杂役?莫非是侍卫串通?”憬尔鸢一愣。
“我们也不必再猜了,就等着见见那条落网之鱼的真面目吧!”华月飞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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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龙殿西园——
午后时分,满园芬芳的庭院里,扶风正站在莲花池边发呆。
扶风本是战魂一族的战士,恢复速度十分惊人,他早已从昏迷中醒来,知道自己身处魔帝寝宫,也极力抗议过,不过自然是没能如愿。
看着那莲叶间嬉戏的三五游鱼,扶风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一夜,那一夜,扶风还是有些昏沉,他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知道吗?我都等了十几天了,你为何还不肯醒来呢?”
催、催、催……这个死人只会催吗?不对,要死的人好像是我耶!哎呀呀,伤口好像是在胸口上,真是伤得够惨的,谁叫我这么白痴,简直就是送过去挨那一刀。
“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要是不管我,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宫外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你不是很想离开国都吗?为什么要跑过来……”
一听,扶风差点又被气晕过去。
拜托啊,我当然很想走,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吧?
你是很讨厌,不过谁叫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唉……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呢?你把我的心都揉碎了!”
喂、喂,干什么吻我?不可以非礼病人啊!大家都到哪里去了?怎么突然下雨了?眼皮怎么睁不开,我要抗议啊!
“你快点醒来,我一定不再惹你生气、随俺你使唤、任凭你爱做什么……好不好?”
那声音又了响起来,而且还带了些哽咽,扶风这才知道,他脸上的濡湿竟是华月飞华的眼泪,瞬间,他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这家伙搞什么啊!我不是还活着吗?他这个样子,我要是一点也不感动,好像也有点不对喔?
“早知道你会赖着不醒这么久,饯行那晚我就不该吞吞吐吐……可我怕你会笑话我……”
去!谁会笑话你,我现在还昏谜着呢!你快说啊!
扶风拼命竖起耳朵,华月飞华将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这才慢慢开口:
“我爱你,不要走,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轰隆!好像一个焦雷,直直劈在扶风头顶,他认定自己还在做梦,可是那个声音却缠绵俳恻、却不肯放过他!
“我爱你,所以一直不肯放你离开,可你为什么总是要跑?”
“我爱你,甚至跟烟罗无关,我肯定自己要的只有你!”
“我爱你,扶风,我之前真的做错了,求你不要再用这种法子惩罚我,好吗?”
神啊,他居然不再说“喜欢”,而是说“爱”!
神啊,我虽然重伤不死,你也不用这样戏弄我吧?不让我睁眼、不让我开口,却让我听到一个傻瓜抱着我一遍一遍说他“爱”我?
华月飞华,你确定自己不是发烧?你确定你不是一时激动?
这个没胆的冤家啊!
扶风原本以为是自作多情,没想到对方竟也是爱着他的。
小玉从房间里出来,发现主子又在对着粼粼池面叹气,连忙走了过去。
“小玉,我想住到司昭府去陪月夕,这里实在太闷了!”
“您的身体还没大好,这里住着也清静,为什么要走?”小玉一面将手里的披风盖在主子身上,一面又笑:“公子要是嫌闷,我可以禀告陛下,让他常来可好?”
“小玉,你要想害我,不如推我到这池子里去。”扶风转身,苦着脸说。
“公子,这算什么话呢?”小玉被这话吓了一跳。
扶风拍着小玉的头顶,一吐舌头:“玩笑话呗!不过,我是真的讨厌见他。”
说话间,园角欢来一阵轻风,将那些开得正盛的莲花瓣瓣吹动,一池皱绿中莲叶微微浮摇,扶风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那晃动不定的池面扔去,激起一阵水花。
“公子何必这样,小玉听听都觉得难过,要是陛下听到,还不气晕?”小玉嘟起嘴来。
“小玉,他可是收买了你?这样替他说话。”
“哪有的事?”
“那不然,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把他挂在嘴边?”
“不玉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陛下的好!”
“哦?”扶风存心和小玉玩,“他既然好成这样,我就把你许配给他,好不好?”
小王飞红了脸啐道:“公子好没良心,居然欺负丫头。”女孩儿家面皮薄,她抬脚就要走开,一扭头,却拍手笑了起来,“可来了个还我清白的,还不知道谁要做娘娘呢!”
扶风惊诧间转身,华月飞华正在园子门口,笑嘻嘻地朝着这边走来。
小玉刚刚溜走,那人已经来到跟前。
“今天感觉可好?御医昨天换了方子,你吃了怎样?”
“都很好,多谢陛下。”扶风淡淡答道。
华月飞华看扶风没有笑脸,知道他还在记恨自己不让小月夕留下来的事,便继续笑道:“我看你挺喜欢这花,我们下次出宫去玩,碧潭就是个好去处。”
扶风的回答不咸不淡:“一切听凭陛下喜欢。”也不招呼华月飞华,自顾自的转身进屋去。
华月飞华自己跟着进来,扶风已经拿了书卷坐在桌边看,他就在一旁坐下。
“扶风,你想不想知道,那晚行刺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一听,扶风果然放下手中的棋谱,华月飞华的计划他也是知道的。
“你不担心我留下的那三个女子,倒是在意刺客多一些吗?”华月飞华笑道。
扶风一愣,赌气冷笑,“就算你纳一百个妃子,又与我何干?”
华月飞华连忙过去强搂住扶风,哄道:“你再装傻,我可要生气了。你醒来的那夜,我傻傻在你床边说了那么多,不是全被你装睡听见了吗?”
他居然知道那晚我醒了!
“没有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唉,你竟然没有听到。”华月飞华相信了,苦巴着脸。
见状,扶风放下提起的心,瞪了对方一眼,“懒得跟你胡缠。”人人都说你精明,为何总是这么好骗?看样子,平时说你聪明的人,只是比你更傻!
“还不快松开我?我们规规矩矩说话。”
扶风假装生气,挣扎起来,可华月飞华却将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笑着说:“那晚我明明看到有人的脸红得像块火炭,难道是灯烛太亮了?”
一听,扶风愣住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戏弄我!
“没有就是没有,你说什么都是没有!”
“听到就听到,你是个男人耶,我都承认了,你还躲什么?”
“你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争来斗去,房门突然劈啪一声开了,小玉笑着跳了进来,跑到华月飞华面前。
“陛下,我来作证,那晚您前脚一出门,后脚公子就嚷着口渴,要是没听到,那才奇怪呢!”
结果,扶风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华月飞华,追着小玉大骂:“坏丫头,谁是你的主子,你倒帮着他来欺负我?”
“谁让你刚才欺负丫头来着?我们谁也别欠谁!”小玉绕着屋子哇哇乱笑,边躲边叫。
华月飞华站在书桌边,看着这主仆两人追打笑闹得不可开交,也只觉得好笑,好不容易华月飞华拦住扶风,小玉才捡到空子出门逃掉。
扶风累得直喘气,横了华月飞华一眼,自己去桌边坐下倒水。
“你竟然这样子爱玩,难怪会在我的脸上面猫。”华月飞华啧啧叹道。
扶风正端着茶要喝,忽然觉得这话又好笑又好气。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才见过我几天?”
华月飞华走过去,在扶风对面坐下,承诺一般的说:“那我就赖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总有一天我会全部都看到。”
华月飞华的眼中柔情缱绻,扶风被他这样深情注视,又要脸红了,连忙问:“你不是说已经抓住刺客了?”
“其实我们也曾经猜想是她,不过真是她,还是吃了一惊。”
“你说得好奇怪,到底是谁?”扶风奇道。
“我来找你,就是要你一块去听憬尔鸢审案,我们这就过去。”
扶风也正想击见见那人,单看那夜的阵仗,他就能断定策划者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华月飞华不是昏君,若是为了篡位,魔界里究竟是谁想要取他性命,又是谁敢来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