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这样的男人确实不聪明,可是二十一世纪孤独的女人来到古代依旧孤独,就算他给的很少,顶多是一个笑容、一分陪伴,可他的给予却能让她享受到被宠爱的甜蜜。
对于男人她要求不多,能够为她扫除寂寞就足够。
因为已经孤独太久,她讨厌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的生活,她惶恐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的光阴。
搂住欣然,阮阮叹长气。「宝贝儿我说过,我们那里的女人聪明能干,强悍不输男人,精明不输男人,站在朝堂上的女人表现得比男人更亮眼。」
「我们不靠男人养,养男人也不算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种话在我们那里是笑话,男人女人碰在一起,重点是爱没爱上,是有没有撞出火花,是能不能抽身。」
阮阮的说法很奇怪,但欣然能理解,因为她也曾为一个男人付出一切却求不来他的回眸。
「真有意思,不管是几百年前或几百年后的女人,都会在爱情面前蠢,所以你爱上了?撞出水花了?再也抽不出身了?」
「嗯,爱上,抽不出身了。」
想着刘玉的笑,她就忍不住想笑,天底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呢,就是说谎也那样可爱。她不介意供养他、扶植他,她想总有一天他会长大,长成能够承担责任的好男人。
可不是吗,才二十岁呢,在二十二世纪他连大学都没毕业,对这样一个小屁孩要求不能太高的,对不?
「阮阮,你爱刘玉什么?」
「他说话有趣,能哄得我开心,他模样生得好,和他在一起养眼睛。他很温柔,每次被他深情望看,我的心就化成一滩水。」
「真有这么喜欢?」
「嗯,很喜欢、超级喜欢,喜欢到不得了。」她承认自己有偶像迷恋心态,活生生的欧巴天天在身边绕,对着自己说话、微笑,任何粉丝都会感到幸福的吧。
「了解,既然你喜欢,我就会全力维护你的幸福。」前世的事,她不允许再发生。
「这才是好姊妹。」
「嗯,好姊妹。」欣然用力点头。
阮阮搂住她的肩膀。「你也一样,有孩子算什么,如果有喜欢的男人,照样要猛追不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拼命追来的才是好男人,主动贴上来的……」
「如何?」
「都是对你有所图的坏咖。尤其是你,更要看仔细,你这么有钱、这么美丽,千千万万要提防有心人士的入侵。」
欣然哈咯笑开,这个论点有道理,霍霍骥是她追来的,他确是个有能耐的好男人,可是又如何?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啊。
比较起霍骥,刘玉他……还能要求什么?至少他愿意花心思讨好阮阮,或许光是这点就足够支持两人过一辈子。
何况没有夏荷的存在,阮阮的感情会顺利无比,身为亲人朋友,她愿意为她扫除一切阻碍。
「好啦,我要去上课了,记得别吃太多乌龟,你的肚子再大下去,席姑姑会昏倒。」
「知道。」
所有人都在限制她吃食,就怕孩子卡在肚子里下不来,就连欣然借口作梦说梦见自己生下双生子,席姑姑都没相信,说皇室多年来还没这个例子。可……就不能允许她破例吗?
阮阮一离开,欣然嘴馋,忍不住连吃两尽小乌龟,这时肚子却猛然抽痛,欣然心微颤,大夫不是说还有大半个月?是啊,她明明记得旭儿、暄儿的生日还没到,怎么会?
捧着肚子,咬紧牙根,她告诉自己别害怕。
怕什么,她有经验的,生孩子不会这么快,而且她相当幸运,并没有在生产过程中吃太多苦头。
深吸气、深吐气,她回想阮阮教导的呼吸法,企图忍过这阵痛。
玉双捧着一碗蛋羹进屋时,就发现欣然趴在桌上,她急忙放下蛋羹,上前扶起欣然。
「公主,你怎么了?」
「我想,我要生了。」
欣然勉强抬头,勉强起身,她记得生产前要多走动才能顺产,她记得生产……可她没想到自己才出脚步,眼前一阵黑暗迅速窜上,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去。
玉双惊呼一声,抢在她倒下去之前拉住她的手臂。
在晕过去之前,欣然还想着,为什么?她的生产明明应该很顺利……
拦截三艘船,抓到五十几个倭寇,像肉串似的绑在一块儿。
过去倭寇恶名远扬,他们凶恶、残暴、杀人不眨眼,驻军光是听到倭寇两个字,别说作战,吓都吓死。
未战先怯,仗还有得打?
不过这几个月下来,吕将军、霍骥和燕历钧军队分成两部分,一半守着海线,一半打海战,双方合作无间接连打过几十场胜战,掳获倭寇三千多人。
吕将军没有第二种作法,只要抓到就串成一串砍头。
砍头的时候,不但让驻守海军观看,还令他们极其羞辱对方,几次下来,大燕的海军看见倭寇再不心生胆寒,仗也就越打越顺。
刚倒南方来的时候,除有经验的吕将军之外,霍骥和燕历钧吐得连胆汁都贡献岀来,而现在,就是风大雨大,他们在船上一样睡得着。
黑了、瘦了,也更精社了,但带着自信的脸庞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严,在战场上磨练过的男子,摆脱不了血腥,却也成就他们的气度。
「这是第几次?」燕历钧问。
「这个月的第五次。」霍骥回答。
「才五次?是人都被咱们杀光,还是吓破胆不敢出海?」燕历钧冷笑。
由不得他骄傲,刚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倭寇出现,让他们东奔西跑疲于奔命,常常觉得自己像猴子似的被耍得团团转。
霍骥建议吕将军将海防分成三十段,每段又分陆海两个区块,每个区块都有负责的将官,凡发现倭寇靠近,最靠近的两段兵力立刻集合支持,合力将倭寇打退。
并专人统计次数,算出倭寇经常出现的区段来推算他们的航径,几次下来竟能提早将他们在海上拦截消灭,令他们上不了岸,这让大燕海军士气大增。
「他们不敢出来,咱们就摸上去。」
「摸上去?阿骥,你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这段日子下来,燕历钧早已和霍钧称兄道弟,两人之间有了革命交情。
「不然你以为我每天乘船到处跑,是为了饱览海上风光?」
霍骥慢慢抓岀规则之后,发现倭寇的想法很直接、粗暴,对付这样的人,只要使几分心计就能让他们俯首称臣。
燕历钧不以为忤,他们互亏对方不是一次两次。「这次,我跟你去?」
「行,要吕将军答应。」
「他会答应才有鬼。」吕将军再保守不过,燕历钧受点小伤就吓得半死,每次有玩命的事都不许他参加。
「反正我先把丑话给说在前头,你不让我加,我还是会偷偷跑去,到时坏了你的事,别怨我,怪自己。」
他学会对付阿骥最好的方法就是耍赖。
霍骥横他一眼,转头看着海滩,那里跪着一整排倭寇,他们身后站着剑子手,大刀反射太阳光,明晃晃的亮得让人张不开眼。
鼓声起,刀子往上举,就在鼓声定住、大刀落下那刻,一阵刺痛从霍骥胸口透出,痛得他弯腰抚胸,喘不过气。
「阿骥,你怎么了,旧伤复发吗?」燕历钧将他扶起。
叶云山一役,土匪的箭矢从他后背穿到前胸,差一点射中心脏,他整整昏迷两天才过来,才刚能下床他又勉强进宫,坚持要随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