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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似无情 望妻归 作者:焰雪雪
    他没有展大哥那样想得开,他无法不在乎,堂堂大丈夫却要嫁给一个男人,这让他如何接受。可是他终究还是嫁了,嫁给他曾经的义兄,嫁给一个已迎娶六名男子的人,成为他第七个妻妾。天下间最为荒唐无稽的事莫过于此。

    嫁予他,与他的六个妻妾同住一屋檐下,这是阿杰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因此,新婚的第二日他便向魏无双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不愿住魏王府?”

    阿杰垂下眼道:“是的,我……住惯了南宫门。”

    魏无双以为新夫人仍在闹别扭,上前搂住他轻轻哄着,“相信我,阿杰,你也会很快习惯魏王府。”

    两人的身影映在宽大的铜镜里,阿杰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火,大力推开身后的人,硬声道:“大男人搂搂抱抱的,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魏无双冷了脸,转过他的身问:“阿杰,你后悔委身于我了?”

    阿杰想摇头,他不后悔,可他却是点了头,道:“后悔了,想想我还是该娶个女人过日子……大哥?!”话没说完腰带就被大力扯掉。

    “娶个女人过日子?”魏无双冷笑着脱掉他的外衫拉开中衣,长满剑茧的大手抚握着漂亮修长的颈子,猛地将他的头压下,另一只手从锁骨划到胸膛在乳尖打了个圈,然后滑向下面结实的小腹。“看见没有,这些地方全是我的印记,你已经是我的,永远也别想再娶女人!”

    他是世间最自私最无情的人,可是那又如何,便是强求,南宫杰也休想逃出他的手心!

    看着密密的爱痕阿杰羞红了脸,偏开头去却见铜镜里两个男人暧昧的举动。难堪与羞耻袭来,他竟运气挥打出一掌。

    魏无双始料不及,这一掌正中他的胸口,一股带有血腥味的热流窜上喉咙。

    阿杰吓了一跳,慌忙道:“我……我以为大哥能躲开。”

    “看来夫人你真是后悔了,昨个儿才成亲,今儿便迫不及待弑杀亲夫!”

    “我没有,我不是有心的……别叫我夫人!”他不是女人,别叫他夫人!

    注意到他的怪异,魏无双扣住他的肩转而面对铜镜,“你是我的妻,为夫的与你做这事儿天经地义,为何不敢看?”

    “住口!什么夫什么妻,你住口!”阿杰激动地大喊,刚想运功震开魏无双就感到锁骨下一阵痛麻。魏无双点了他的气舍穴,封住了他的内力!

    “大哥?!”长裤被拉下,阿杰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魏无双伏在他肩膀,邪邪地笑着,“我们做这些,天经地义,不是吗?”说着,大手沿阿杰的胸前滑到腹下,再探入他的双腿间,包裹住。

    失去内力阿杰根本阻止不了,双手被扼在胸前面对铜镜看着在他下体放肆逗弄的手。

    “大哥……啊嗯……”呻吟再也抑制不住,双腿颤栗着就快支撑不住身体,一波波冲击令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闭上眼,不去看铜镜里愈加羞耻的画面,“大哥……我们这样……我们这样应该吗?”

    “我再问一次,你可后悔,你可后悔?”

    “你!”双臀蓦地被分开,阿杰登时石化一动也不敢动,坚硬如铁的火热抵在股间,正试图闯入仍是刺痛的穴口。此刻他便是后悔也不敢说出口,“不……不后悔……”汗涔涔的脸写满了恐惧。这样的姿势,在铜镜之前,“大哥……不……不要……”

    开拓一夜的穴口早先上了药膏,对阿杰的哀求魏无双充耳不闻,贲张的坚挺借着药膏的润滑,一点一点挤入,长裤被脱掉丢到一旁,一条腿被高高抬起,一切皆清晰地映在镜子里,可若是闭眼便会受到惩罚,看着镜子里的、进入身体的,阿杰只觉得全身烧得冒烟。此刻给他一把剑,他会毫不迟疑地抹脖子。

    这般惩罚令阿杰永生难忘,打那以后他再不敢说“娶个女人过日子”这样的话。

    ***

    随魏无双回到魏王府正是多事之秋,“住不惯魏王府”这事阿杰先搁在一边,打算等一切事情结束后再来和魏无双谈。在这期间他很少待在魏王府,白日里便策马出去,直到黄昏才回来。也很少和魏无双以及麒儿等人一桌用膳食,大多时候自己随便吃吃,或许到群傲那里去用。

    这一日,饭桌上又缺了他。

    “老爷,你的七夫人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仕晨不禁想起从前在白云城与南宫杰争吵的事,那时候他不过说了一句“人高马大的,这他也喜欢?”,南宫杰便骂他是“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世人皆传南宫门主是冷血严酷的人,却没想到是一副泼皮无赖样。

    魏无双笑笑,道:“阿杰大概是一人用膳惯了。”

    阿杰回到王府时夜幕已深沉,远远地见自己的居处灯火通明,走进屋去魏无双已伏在桌边熟睡过去。满桌的酒菜早已凉了,细细一看,全是他爱吃的。

    “大哥醒醒,进里屋睡去。”

    “回来了啊。”魏无双动了动酸涩的脖子,问道:“上哪儿去了?挨到这么晚。”

    本是关心的话,听在阿杰耳里却变了味儿。“上哪儿去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劳大哥费心。”冰冷的口气里还带有一丝愤怒,如今他连出府的自由也没了么?

    魏无双倒不怒,又道:“菜凉了,我叫厨房重新给你做。”

    “我在外面已用过了。”

    “在外面用过了?府里的厨子做的不合口味?我赶明儿再找两个来好了。”

    阿杰摇头,淡道:“外面的粗食岂能和王府比,只不过那些东西我吃的自在。”

    “在这里,你连用膳也会觉得不自在吗?”魏无双压着怒火,按在桌子的手使着力,慢慢烙出一个掌印。

    阿杰沉默了一阵,道:“老爷,我有事要和你谈。”唤的是老爷,而非大哥。

    “何事,说吧。”

    “你们……我们将要搬到别的地方是吗?”

    “嗯,王府不能留了。”除掉了三王爷金瑞,也是时候该埋名隐姓到别处过逍遥日子。

    “我……我想回南宫门住些日子,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去多久?”

    “去多久……那些事情……非一日两日便能……”

    不等说完魏无双便抢先问道:“一日两日不行,五、六日可否?”

    阿杰摇头,有些哭笑不得,那有区别吗?

    “十日半月?”

    “不够。”

    “莫非要一月?”说着一双剑眉打成了一个结。

    阿杰点头,叹道:“是啊,一月才够。南宫门原本就多事,隔一月回去一趟,事情怕是堆积如山了。”

    魏无双默默站起身,走到门边叫来丫鬟吩咐她打来梳洗的水,而后合上门,硬声间道:“隔一月回去一趟,什么意思?”

    阿杰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缓缓道:“我是说,每隔一月我会回南宫门一趟,在那边住上一个月,我这个门主岂能把事情都交给旁人……”眼前一花,门边的人已到了跟前。

    “瞧你,今早不是丫头给你更衣的么?”魏无双轻声斥责着,为他整理永远穿不周正的衣领。

    “大哥……”

    “时候不早了,既然用过膳我们就早些歇息吧。”

    “大哥!”

    “绝无可能。”魏无双轻轻吐出四个字,走至灯柱前拿起铜匙拨亮灯心。“隔一月回去一趟,回去待上一个月,一来一住又要花去些时日。阿杰,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我不是要你答应,只是知会你一声。”

    铜匙猛地割断灯心,屋里暗了一角。“我若毁了南宫门也省得你劳累,你说可好?”

    “你……你在说什么……”阿杰颓然坐下,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说说,一年有多少个月?你还有多少时间留在我身边?”

    “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时时等候你的驾临宠幸是吗!”

    “阿杰……”望着愤怒的妻,魏无双害怕起来,那双星目竟有恨意。

    后悔自己说错了话,阿杰垂下头不去看他,喃喃道:“大哥,你不能把我当女人,我不是成天待在房里绣花的女人……”

    魏无双看着眼前挺拔伟岸的男子,昔日那个调皮爱笑的儿郎慢慢与之重叠,那曾是他视作亲手足的义弟,他与群傲宠溺纵容的小弟,那个最为依赖“大哥”、“大哥”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少年。而今却将他委屈到这般地步!

    “大哥将你当作女人了么?”难道不是么,将他束缚在这里与对待女人有何异。“从前大哥什么事都依你,这回也一样,大哥都依你可好?”他可以不顾唯一的怨强行纳了他,却担不起阿杰的恨,身中“月仙子”之际仅是一个恨意的眼神就已令他天塌地陷。他的阿杰,应该永远是见到他就朗声叫着“大哥”奔来的那一个儿郎,不是这一个恨他躲他的人。

    ***

    而后魏无双将原本计划的居处迁到了偏僻的秦郡,只因为秦郡距离南宫门来回也仅需半月。新居未落成阿杰七人便被“天神通”启星移擒到了南凉。南凉一战,魏无双武功尽失,阿杰为他挡了一剑,背脊受到重创。

    三个月之后,两人伤势痊愈,阿杰提出回南宫门。可是,魏无双,也就是如今的秦正却变了卦,直道一个月太久,半月就可。来回半月再在南宫门住半月,这么一来一年里就有一半的时间在秦府,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这叫让步?”阿杰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大丈夫一诺千金,老爷你竟要食言!”

    “我哪里食言,起先是‘大哥’答应你,而非老爷,不是吗?”秦正搂住七夫人痞痞地说。

    “你!”阿杰举高手又放下,不断告诉自己今非昔比、今非昔比,他已承受不起这一掌。“我不管,你答应了的。”

    掰过他的脸用力亲了两下嘴,秦正最喜欢的便是这样与他撒娇的阿杰。大手在阿杰的背后一处时轻时重的揉捏着,边揉边问:“还疼吗?”受伤的背脊每到变天就会钻痛不已。

    阿杰摇头,拉过他的手抱在胸前,道:“暖和了就不疼了。”

    秦正笑道:“这不就是了,到了南宫门便没人给你暖和,也没人给揉得这么舒坦。”

    “老爷,南宫门是非得回去的。”倘若南宫门再强一些,他的武功没有那般不济,大哥也不会落得武功尽失。

    “那只准留半月。”来回需半月,如果再住一月那一年中不就只有四个半月的时间留在秦府。这四个半月里还要除去闭关习武的日子,算来还有三个月,三个月里还有不定期的外出……

    不干不干,死也不干。

    阿杰横他一眼,拉拢被子闭眼不再谈论这事。反正如今的秦正已非往日的魏无双,看他有什么本事来阻止。

    秦正也不继续纠缠,有更重要的事做。只见他突然抓起被子丢到床下,恶狼一般扑压在阿杰赤裸的身上。

    “老爷!我明天还要赶路!”

    秦老爷的唇舌已啃咬上诱人的蜜肤,同时手探入阿杰的双腿间将他制住。“分别那么久,老爷自然要多尝尝这身子的味道。”

    “不……”

    不出所料,隔日阿杰动不了身,两日后才起程去南宫门。离开秦府以前,秦正道一月后会准时在镇上的悦来楼等他,阿杰懒得再与他争吵,跨上马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

    一诺千金的秦老爷一月之后果真来到了镇上的悦来楼。悦来楼前面是官道,后面则是渡头。阿杰无论走旱路还是走水路在这里都能看得见。

    秦正原本只包下了楼上两个相对的房间,一个用来望官道,一个用来望渡头。后来客人们受不了他在两个房间之间跑来蹦去,纷纷要求将他赶出去。掌柜也劝说他晚上不会有船靠岸,让他安心在前楼的房间待着望官道。

    “你怎知没有,既然我的夫人答应今日回来,那就一定有船!”

    “可是,爷……”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晃在掌柜面前,即刻堵住了他的嘴。

    “他,他,他们,还有他们。”秦正一一指过打扰他“望妻”的人,道:“统统给我撵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撵,马上撵。”掌柜手捧着一万两银票笑掉了牙,便是让他把老娘撵出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赶人却被赶,众人无不愤怒至极。有两壮汉甚至要对秦正动手,秦正眼睛都不眨一下由他们出招,两人还没挨上他的衣角就惨叫着在倒地。他知道暗处有麒儿派来保护他的人,他也可让其现身帮他去望官道或是渡头。偏偏秦老爷坚持,说是要久别的七夫人第一眼瞧见的人是他。只是当日子过了子时,仍然不见七夫人的身影。时间超过了一月,秦老爷起先是愤怒,后来是悲伤,最后是痛心。

    “爷饶命啊,本店的菜绝对没有不干净,小的们也和爷吃的一样啊。”掌柜和一干小儿不断作揖打拱,只求眼前这位贵气十足的爷饶了他们,别把他们送去官府。

    “爷这回就饶了你们,下去。”秦正有气无力地挥手道。妻未如期而归,他痛心得夜不能寝,食不能咽。好不容易小吃下一餐饭,却让他泻了三日去了半条命。

    “爷快闪开啊!”

    秦正抬头,—桶水从头顶直泻而下。楼上的小厮害怕得直哆嗦,本以为要受重罚,没想到被泼水的人只是呆呆走上楼一句话也没说。

    今日就满一个半月了,若是过了今日阿杰仍不归来……痛心啊痛心,秦正兀自沉浸在痛心中,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直到一声……

    “老爷。”

    秦正闻声转头,呆滞的眼睛蓦然一亮。“阿杰……”

    “大哥你怎么了?!”看着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的人,阿杰吓得大喊起来,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险些要哭出来。“怎么了,大哥你别吓我!”

    “没事,湿了……站久了没……”一时忘记湿了,站了这么久还没去换下。

    阿杰望向渡头,再看着他湿透的衣衫,眼泪夺眶而出,“你站了多久……”竟然让雾气把衣衫浸湿成这样!“你的脸,怎这么……”

    “膳食……”膳食不干净,害他泻得面如纸色。

    “你一直没有用膳?!就在这里守着?!”泪水落得更是厉害。

    “不……别哭……”虽然吃的少,可半月他还是吃了好几餐。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早些回来,一定在一月后回来。”

    拥着泪流满面的七夫人,秦正欢喜又疑惑,原先态度强硬的人怎么说变就变,难道是因他在此等候半月而大为感动?

    ***

    自打那以后阿杰每回都如期归来,有时秦正还未到悦来楼他已在那里等着。有一日,悦来楼的招牌不知怎么就摔了下来。秦正以险些砸了自己为由,强行将悦来楼改名为“望妻楼”。

    “老爷!”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

    “两月了,上一回你从南宫门回来又去了那什么鬼地方……”

    “等晚上……”

    “等不得了!”秦正衣袖一挥合上门,横抱起阿杰便向内屋走去。

    “老爷,你的内力恢复得如何?”

    “也就那么一点点。”

    “可是方才……嗯啊……”

    欢迎归来,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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