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收章氏纺织坊一半的经营权,存心让人先喘口气,享受新婚燕尔的滋味。
纸包不住火,他想看看章氏这老女人得知小儿子娶一房媳妇而败家产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花葵不禁边走边摇头,“啧啧……可料想凤仙未来的日子怎会好过。跟那不好伺候的老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得天天看人的脸色过活,就不知章腾能否保住妻子么?”
呵,花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人来到一户豪宅,其外观为典型的四合院建筑,大门依风水‘坎宅巽门’之说位于院东南角,占地可不小。
花葵在仆佣引领之下,由大门进入,迎面为一磨砖影壁,西折入前院,他不陌生这宅院的格局;妖美的眼淡扫四周--南屋乃设客房及仆室之地;主院墙上设华丽的垂花门,住院后部坐北朝南为正房,一向是供奉牌位、接见贵客之所。
正房两侧接耳房,居住长辈或作书房;东西厢房居住晚辈,院内游廊把正房、厢房和垂花门连接起,庭院中铺十字通路,四隅栽植花木或陈设盆景,空间透过游廊互相交错,花木扶疏,光影错落,洋溢一片静谧。
整座宅院的建筑格局明显有长幼、尊卑之分。
年近五十的仆佣将人带至正厅,恭敬的说道:“花爷,您请坐。我这就去请章少爷。”
花葵站在章氏祖先牌位前,摆摆手,一派穷极无聊的说道:“去吧。”他在看章氏的列祖列宗,其中一尊牌位写着‘章霸’,“啧啧,人死了,老女人倒是有心把他供奉在这里……碍眼!”
别开阴鸷的视线,迎上厅外浩浩荡荡前来的一群人,由老女人带头,那脸歪嘴斜果真难看的紧。
花葵脸上的笑容更形扩大,双手背于身后,像看戏似的,等人兴师问罪。
章大夫人在两天前才得知纺织产业其中部分落入外人的手里。
一直被蒙在鼓里,延至她查帐本才发现纺织的丝、棉、麻料怎经由永旗商行来进货,遂逼问之下,得知小儿子为了一名烟花女子而败产--怒不可抑,命令过门的媳妇儿罚跪在刑房,三日不给食物,之后得下纺织坊做工。
章大夫人不过四十出头的岁数,岁月并未在她菱形的脸上刻划太多的痕迹;高颧骨、柳叶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和略薄的唇,予人精明干练的形象。
她派人请来摘星楼的老板,目的是要买回丧失的经营权。
甫踏入待客厅上,章大夫人就问:“你是摘星楼的花爷?”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之人,细微的抽气消失在儿媳们的窃窃私语声中,此人好生面熟,那俊美的容貌多像她的……
心下一惊,否决脑中想法--不可能……
“怎么,章大夫人吃惊?”花葵瞥了一眼来人,大家族就是人多势众,可惜……又能耐他何?
随即镇定了神色,章大夫人坐于高堂之位,其子和儿媳共七人分别坐于两侧,她道:“花爷请坐。”
“不用。章大夫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空耗在这儿。”
喝--
花葵无视于众人惊诧的表情活似见鬼,又说:“我懒得同人罗罗嗦嗦,咱们心知肚明你请我来此的目的,谈什么都可以,若要拿回让渡契约免谈。”他楼里的女人都给人使用了,如今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章腾低垂下头,不敢见娘亲此刻的脸色有多么震怒。然,他甘愿用一半的财产交换一世的伴侣。
只是暂时委屈了凤仙,只稍待娘亲的气消,此事将会烟消云散。
章大夫人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五指紧抓椅子手把,颤抖的怒意泄了底--花爷不买帐、不给面子……好一个下三烂的东西!“你懂得经营纺织么?这可不似客人上门,你楼的姑娘只需张腿来伺候,就能做成生意。”她刻薄道,存心羞辱对方。
花葵挑高眉,不怒反笑,“生意不就是买跟卖这么简单。章大夫人,莫非你想卖什么来跟我换契约?”
“碰!”
“你太过分!”长子章硩捶桌怒喝:“把嘴巴放干净些。”
花葵当他是狗在吠,不将这一家子放入眼里。“我就专干卖人肉的事业,现在多兼了卖织品。人只要脱了衣裳,会干什么还需要搬上台面来说么。章大夫人不卖肉,咱们就没得商量。告辞。”
花葵丢下话就走,可不甩章大夫人气死了没有?
呿!
他不悦的撇撇嘴,昂首阔步,离开这深院豪宅之前,回头睨了一眼--他跟老女人的帐还有得慢慢算。
郝古毅顶着太阳挨家挨户的卖油,手中提的油桶没减轻多少重量,打着赤脚踩在地上,任碎石扎疼也不敢停下步伐--爷爷说油没有卖完就不许回家……
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快要不见了,他想着后院子的大鸡和小鸡还没有喂、想着爷爷没有饭吃、想着葵会买菜……
想着葵握在手中的糖,心里没有甜甜的感觉……
敛下的眼睫挂着一滴泪,抬起手臂抹去,独自走在大街小巷,“卖油--卖油--”的叫喊渐渐喑哑,随着时间流逝,最终消失在某条小径--没在门口见到小老鼠的身影,屋内角落的油桶也不见,登时一股气骤然提上胸口,他骂:“蠢老鼠,竟敢出去卖油!”他是听不懂他的话么。
花葵不愿相信蠢老鼠不听话,气冲冲的走到厨房、后院子找人,讶然老废物在厨房弄些吃的。
脸色一沉,敏锐的察觉一丝不寻常。“小老鼠呢?”花葵将手里的菜与糖葫芦抛至厨房的四方桌,等老废物回话。
老废物没说话,花葵一脚踹倒长凳,“碰!”的实在火大。“还不快说!”他吼。
郝爷爷惊然受吓,一瞬掉了手里的盘子,口吃:“我……要他出去卖油赚钱。”
“为什么?你是嫌我没供你吃穿?”花葵步步逼近,踩碎踏上的破屑块,抡紧拳头,想宰人!
郝爷爷踉跄退却了几步,赫然衣领一紧,男人阴沉的脸孔凑近,逼问:“你为什么要小老鼠出去卖油?莫非你瞎了眼没看见我宠他。”
吓!
他活到这把岁数,老天爷究竟在开他什么玩笑,男人竟然……
郝爷爷浑身颤抖不止,害怕男人动粗。
“我警告你,等我把人找回来之后,你敢再叫他出去卖油,我就把你轰出去。搞清楚,这屋子现在是谁在做主。”
一瞬松了老废物的衣领,花葵回身外出找人--时至半夜,花葵站在豪宅外,早已找遍草丛四周,不见小老鼠躲在其中。一颗心愈来愈沉……
在破窝与外面徘回找了不下数十回,“小老鼠……”这回,他连只鞋都没找到。
心急如焚,担忧小老鼠出了什么意外,花葵再度迈开步伐,回眸望了豪宅一眼,记忆霎时回到脑海--一名小男孩在半夜醒来,见到娘亲的身体吊挂在房内……
奔上前抱着亲人的双脚,唤到声嘶力竭都唤不回--花葵骤然提气嘶吼--
“小--老--鼠--”
浑厚的嗓音徊在蒙蒙黑夜,隐隐的伤悲穿越一道老旧的门,微启的门缝夹着一块布料,穿着它的主人悄悄挪移身子,仿佛见鬼似的躲得更远更隐密。
***
肚子好饿……
郝古毅来到市集,傻傻的看着对面的摊贩,老板打开蒸笼,热腾腾的肉包香味四溢。
双脚仿佛自有意识般的上前排队,不断吞咽唾沫,好想吃……
老板收下客人递来的铜钱,轮到下一位买肉包的客人,他问道:“你要几个包子?”
郝古毅盯着肉包兀自发傻,“我……”手往口袋里摸,赫然惊觉不可以花钱。
老板等得不耐烦,眼看后面还有客人等着,他挥挥手,叫:“去去去,你不要买包子就别挡着我的客人。”嗟!卖油的傻子是穷鬼,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还不快滚,别挡在本大爷的面前。”汉子伸手一推,把挡在前面的家伙给赶走。
“老子排队等得不耐烦。”汉子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小子,连双鞋都穿不起。翻个白眼,他叫:“老板,快包十个肉包,我赶时间。”
汉子丢了一锭碎银,又催:“快快,我赶着送货。”
“是是是。”老板眉开眼笑的说,动作俐落的拿出十颗肉包用油纸包妥交给对方。
瞧对面有一量满载货运的马车,客人就朝那方向走。老板又瞥了一眼卖油的傻子蹲在地上捡几个子。
“不见了……”郝古毅仰起脸来,惊慌无措的眼映入人们不屑的神情,没有人帮他找钱,爷爷会骂。
低头抹抹眼泪,他好想回家……
赫然,一个铜板滚到脚边,眼角的馀光瞥见它,抬眸望着两个男人;一个脸上有一条蜈蚣;另一个……他见过他。
“把钱捡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你认识?”
卓锦文笑说:“你以为我出来干什么。”他被派出来找人。
“我以为你找我陪你散步。”走了一两个时辰,才知道这家伙的用意。萧孟海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额上突起的青筋,泄漏了他想宰人的情绪。
卓锦文佯装不见,蹲下身子,细看卖油的小哥眨着水汪汪的眼,听他说:“谢谢。”
卓锦文点头微笑,道:“有人还在四处找你。”
“爷爷吗……”郝古毅敛下眼,抿唇要哭不哭的,说:“要把油卖完才可以回家。”
“哦。”卓锦文起身同时将卖油的小哥拉起,偏头使个眼色示意男人提油桶。他安慰道:“你放心,我的朋友会买你剩下的油。”
闻言,萧孟海握紧系在油桶的绳索,额上的青筋又多了两条。
郝古毅被人带到陌生的地方,即使桌上有许多美食也不敢乱吃别人的东西;怕被爷爷知道后会骂、会打;也怕花钱。
揪紧放钱的口袋,眼巴巴的望着满桌食物,再转头看着带他来陌生地方的两人,他央求道:“我要回家。”
卓锦文好说歹说都没用,卖油的小哥就是不肯进食。执拗的坚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观察了好一会儿,由简单的话语不难发现这卖油的小哥非一般常人的思考,仿佛像个孩子般无邪;稍嫌不足的智商,对人也毫无警觉心,不进食的原因竟是嚷嚷着怕被爷爷打、怕花钱?
多么单纯……
“呵,难怪有人快急疯了。”卓锦文一派斯文的进食。放弃继续哄小孩似的要他吃饭。
“等会儿,就会有人来带你回家。”他请萧孟海派人分头去城东与城西的方向寻找主子,相信不久便有消息。说不定人已经前往樊楼的途中。
郝古毅无法理解为什么别人不让他离开,是因为没有穿鞋的关系吗。
他不要穿葵买的鞋。郝古毅低头看着脏兮兮的光脚丫,脚痛、胸口也在痛……
“让我回家,大鸡、小鸡都没有喂、爷爷一定也好饿。”
“你就只会担心那老废物饿死没有。”
浑厚的嗓音隐含怒气,郝古毅骤然一惊,循声望着门口,“啊!”他张大了嘴,屁股滑下椅子,整个人躲到桌子底下。
卓锦文放下筷箸,起身道:“爷,您可来了。”
萧孟海见属下也跟着回来,示意属下各自去忙,勿留下瞧热闹。由花爷寒憎的脸色得知,找人找了一夜,可没好心情。
“哼!”花葵一脚踹开椅子,弯身欲揪出桌子底下的小老鼠。“出来!”他抓住手臂,一把将人给拖出桌外。
郝古毅坐在地上,仰头瞧葵变成鬼,也跟爷爷一样生气。登时,浑身抖如秋风落叶,清澈的眼眸凝聚惊慌的水气,可怜兮兮的拜托:“不要打我,我把油卖完了,会还你钱。”
发颤的手把钱掏出来证实。“你看,我没有买东西。”
“什么还钱?”花葵一瞬呆若木鸡的杵着,纳闷小老鼠怎会怕他怕成这样?!
那些蠢话简直当他是人口贩子,要抓他去抵债似的。
妖美的眼儿眯成一道危险的细缝,注意到小老鼠没穿鞋,被他揪住的手臂露出一截肌肤,一块红色瘀青摆明是被打过的痕迹……喝!花葵倒抽了一口气,怒问:“究竟是谁打过你?”
郝古毅摇摇头,想着爷爷骂他蠢、骂他被葵玩弄才好生气的打他。清澈的眼神渐渐黝黯,别过惨白的脸庞,求道:“葵,不要欺负我。”
心一凛,花葵刹那仿佛被雷给劈中,小老鼠在说什么蠢话?!
渐渐收敛峻厉的神色,俯身将小老鼠给扛上肩头,随即听见小老鼠惊叫--“啊,我的钱--”郝古毅头重脚轻的抓紧葵的衣袍,心慌慌的怕自己摔下。
花葵没理会他掉了多少钱,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的属下:“锦文,把油桶扔了。”
紧紧将小老鼠圈锁在身上,花葵大跨步履,离开樊楼--31
老鸨忘了遮掩的嘴张得可塞下一粒橘子,万分惊愕的瞧主子身上挂着卖油的傻瓜草,入楼之后,她听主子吩咐备妥热水、送膳食、衣裳等等……还差人去买糖?!
莫非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天下红雨?
老鸨感到不可思议,主子将傻瓜草带去不让外人进的房里。她领着几名丫环送食来,耳闻傻瓜草唤主子的名讳:“葵……我要回家。”
然,眼前所见,主子为傻瓜草夹了一碗满满的菜,踱至傻瓜草的眼前,威胁不吃就杀鸡。
哪来的鸡?老鸨想不透,瞧那傻瓜蹲在角落苦着什么脸啊,主子简直转性的对人好,这份特殊待遇是楼里的小倌儿求都求不来的。
“发什么呆?还不把糖拿来。”花葵回头怒斥,伸出手,等着。
赫!
老鸨一瞬惊醒,找回了声音来回话:“是是。”她终于明白主子在外边所结的新欢就是卖油的傻瓜草。
老鸨现在可不敢在主子面前露出睥睨的眼神,脸上撑起虚假的笑容,上前交给主子一袋糖果,老鸨差点忘了提醒一件事,“爷,章爷差人送消息过来,说是明儿个晌午,会来找您谈生意。”
“嗯,若没什么事就出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来打扰。”
老鸨机伶的说声:“是,我知道了。”言下之意,主子今日不见客、不应酬。
郝古毅垂下脸,视线躲开葵想用食物还有糖拐他,“我要回家吃地瓜叶,煮稀饭。”双手抱紧屈起的腿,拒绝葵给的任何东西。
花葵顿觉充满挫败感,小老鼠失踪一夜之后就不对劲。咬咬牙,“真他奶奶的……”他不耐烦的命令:“你缩着干什么,还不吃点东西。”
瞪着那黑鸦鸦的蠢脑袋猛摇头,昨儿个还愿意让他亲脸颊,今日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究竟怎么回事?!
花葵耐住性子哄他,“快听话,把饭吃了,我给你糖。”晃着糖果袋,等着小老鼠展露浅浅的小酒窝。
郝古毅抬首,清澈的眼瞳氤氲,穿梭在糖与葵之间,一瞬拍掉糖,“葵会玩弄、欺负我,不可以吃糖。”
“喝!”
花葵怔忡不已,五颜六色的糖果散落一地,吸引不了小老鼠的原因竟然是玩弄、欺负……
脸色一沉,“谁告诉你这些话?”
水气瞬间凝聚于眼眶,郝古毅抬手揉揉,闷道:“因为我傻就欺负我吗?我讨厌葵,好讨厌……比大黄狗还讨厌……”
轰轰轰--
花葵脑袋昏昏然的消化所有讯息--小老鼠说讨厌他……
“匡当!”
花葵砸了手中的碗,胸口剧烈起伏,一片心意被扭曲,就跟狗一样令小老鼠讨厌……他咬牙切齿,气得心肺快要爆炸!
猝然怒吼:“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找你找了一夜,担心你没吃、没睡、出意外,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你竟敢说讨厌我……真他奶奶的有够窝囊!”
吓!
郝古毅眨眨湿润的眼,凑上来的鬼脸好可怕……。瞬间,“撕--”胸前一凉,他吓得贴靠着墙,巴不得有后路可爬。
“该死!”花葵恶咒。动手扯掉小老鼠的衣裳,伸手一拉,把人抱在怀,眯缝的眼眸检视小老鼠的背部也有被打过的瘀痕。他猜测:“是不是爷爷打你?也不准你吃糖?”
郝古毅拼命在他胸前挣扎,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硬梆梆的胸膛,他惊慌失措的喊:“放开我,葵不要欺负我,爷爷会好生气……不要打……我会乖……不让葵乱塞东西……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耳畔的语气梗咽,小老鼠挣扎、抗拒的厉害,花葵双臂一收,将人抱得更紧贴,拧眉思忖:亏他花费不良心思拐了这么久……好哇,老废物敢坏他的好事,想拆散他跟蠢得要命的小老鼠,门都没有!
骤然,郝古毅的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抱至内室,惊慌的眼眸映入不远处的雕花大床--吓!葵在扯他的裤子。
郝古毅浑身一僵,开口连连央求:“不要乱塞东西……葵……不要欺负我……爷爷会打我……”
花葵将他剥个精光,随手抛开裤子,老大很不爽的冷嗤:“哼,欺负你……我是喜欢你才想奸了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
来到屏风后,花葵的双手一放,“扑通--”一声,把小老鼠丢进浴桶里。
“咕噜、咕噜……”郝古毅闷在水里喝了好几口的水,马上被人捞出水面,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撑开眼的刹那,唇被堵住,“唔……”葵在咬人……
花葵蹲在浴桶边,双手分别叩住他的后脑和下颚,探舌撬开他的贝齿,吸吮他软绵绵的舌。逞罚似的蹂躏,吞下他所有的闷呼--小老鼠又笨又单纯,别人只需三言两语就会瓦解小老鼠对他的认知。
唇舌离开了他的,花葵让他顺利呼吸与咳嗽。妖美的眼凝住皱成一团小肉包的脸庞,唤:“小老鼠……”
郝古毅呛咳了好一会儿,尚搞不清楚怎会被丢入水里之际,脸颊吃痛,葵又咬人……
花葵的唇移至他的耳畔,轻声命令道:“你这糊涂的蠢东西,快搞清楚我是喜欢你才会塞东西。”
郝古毅拧眉抚着吃痛的脸颊,混沌的脑子想了又想--葵的话和爷爷的话不一样。
花葵趁他发呆之际,迳自解下一身束缚,跨进浴桶之内。
“啊!”
郝古毅发出一声惊喘,身边有一双脚伸在浴桶边缘靠着。视线瞄向葵的瞬间,整个人也被抓到葵的身上。
“鬼叫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体,我有害你长针眼吗?”
郝古毅摇摇头,双手抵在雪白的胸膛,试着与葵保持距离。
“嗟!”花葵将他的脚扳开跨坐于腰侧,把他的蠢脑袋压来胸前,随手解下他顶上的束发,任其披散于水面。
“别乱动,万一奸了你,可别怪我没警告你。”敛下眼,细凝他仰起来的脸庞有些苍白,清澈的双瞳闪烁惊慌的犹疑,摆明着惧怕。
花葵不禁叹息,低头吻着他的额际,“别怕我,我会对你好。”取来巾帕擦拭他的身体,同时不甚安分的沾便宜。
“葵不好,把油桶丢掉了,我的钱掉了。”郝古毅闷在他的颈项指控,浑身僵直的不敢乱动。
花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蠢老鼠不在乎被人拐了几两,倒是跟他斤斤计较几个子。“呿,你再罗嗦油桶、几文钱就试试看,我不会再让你出去卖油,省得你只知道出门,不晓得回来。”
他存心将小老鼠留在此地,暂时就让老废物去自生自灭,若是没死,算老废物命大。
“葵不让我回家……”郝古毅万般委屈的说。他不喜欢葵,葵说喜欢他才会欺负他,骗人……
花花母鸡和小鸡也喜欢他,就不会欺负他……
眨眨愈渐下垂的眼睫,沉浸在热水里的身体逐渐放松,又累又饿,混沌的意识抵挡不了瞌睡虫的召唤,郝古毅浑然无知睡着之后,花葵的脸上漾起一抹笑--他第一次察觉,不藉由占有对方的身体,也能得到心满意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