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就心酸,别说偷钱包,一大早她就被叛逆的公孙右踢了好几脚醒来,还被当作活体教材,公孙朗拿她当试验品让儿子练习解穴,这公孙右力道不足,解不了穴,最后竟然用踢用踹的,完全没有天良的一对魔鬼父子。
她揉腰揉背,一脸怨气地瞪着他们,她一整夜翻不得身就算了,还要被踹被踢,全身又酸又痛……
「你不是想学点穴解穴,我这不是在教你吗?」公孙朗淡问。
「你故意整我。」她恨声道。「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这样对我,你妹对我心狠手辣就算了,你也来掺一脚……」
「你是我们的奴婢。」公孙右理直气壮地说。
「奴婢也有人权。」她火大地说。
「人权是什么?」公孙右皱眉。「老爱讲让人听不懂的话,果然撞坏脑子了。」
公孙朗走出舱门,听见她在后边大声说道:「人权是最基本的,要尊重每一个人,不能这样拳打脚踢的,也不能苛刻、虐待别人,听到了吗?臭小鬼。」
「你叫谁臭小鬼!」公孙右气嚷。
「你又踢我,你知不知道我武功很高,我是让你,不然你早死在我的手上了。」
「吹牛。」
「你问你爹,问他我是不是武林高手,我一根指头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知不知道!」
「你连轻功都不会。」他不屑地说。
「谁说的……」
「你的脚说的。」
「好个猖狂的小鬼……」
「你们可不可以安静点。」公孙朗终于受不了地出声。
「这不是公孙兄吗?」
白苹望向来人,这人是个书生,温文儒雅,帅气可亲,奇怪怎么这里的人俊男美女比例这么高?越想越不对劲,这该不会是老爷爷自己创造出来的游戏世界吧?
公孙朗面无表情地问:「你是……」
对方有些尴尬。「在下霍昌,月前在令妹的喜宴上……」
「霍昌,你就别费心解释了,他哪会把你看在眼里。」
白苹转向另一个走来的男子。嗯……这个相对来说没那么好看,就一般平凡的长相,个头中等,年纪大概四十上下,留着两撇八字胡,白苹打量着如果把这碍眼的胡子剃掉可能还好看一点。
「这位不是玉飞双姑娘吗?」焦汕勾着嘴角,颇有兴味地瞄了她与公孙朗一眼,纳闷着他们怎么会凑在一块儿。
「幸会,幸会。」白苹随口道。「请问你是……」
焦汕冷瞄她一眼。「听说你撞坏了脑袋。」
消息传这么快。「谁说的?」白苹皱眉,猛地瞧见不远处贾罢心虚地转开头。好啊,这个长舌公……
「怎么玉姑娘会跟公孙父子凑在一块儿,这可奇了。」焦汕扬眉。
「这没什么,我本来就跟他们父子在一块儿。」白苹面不改色地说。
「胡说八道。」公孙右忍不住反驳道。
「你看我们感情多好,我说一句,他顶一句。」白苹笑笑地摸了下公孙右的头,却让他推了开来。
「你再摸我的头,我要你死。」公孙右火道。
「请不要见怪,叛逆期的小孩都是这样。」白苹笑道。
「叛逆期,什么意思?」霍昌问道。
公孙朗无聊地踱开,公孙右踢了白苹一脚后才跟着父亲走。
「叛逆期就是喜欢唱反调的意思。」白苹随口解释。「请问你们要去哪儿?」她准备来个随时倒戈。
「我们要去扶鹿。」霍昌说道。
「离四翼国很远吗?」白苹追问。
「嗯……说远也不是很远……」
「玉姑娘要去四翼国?」焦汕问道。
「是,我要去找米兰兰,你们听过她吗?」跟在公孙朗父子身边都打听不到消息,这两人看起来挺爱说话的,尤其是霍昌,一脸和善,问他定能知道不少事。
「米兰兰?」霍昌有些诧异。「玉姑娘……」
「怎么,有什么不对?」
「不,那个……」
「没想到玉姑娘跟荡妇米兰兰有交情。」焦汕一脸讪笑。
「师兄,不要乱说话。」霍昌红了脸。
「荡妇……」白苹错愕地呢喃,随即大笑了起来。「荡妇,哈……荡妇……她比我还惨……」
她这一笑把大家搞得一头雾水,连坐在角落用早膳的公孙父子都抬头瞄了她一眼。
「快告诉我她是怎么样的荡妇。」白苹笑道。「是青楼的红牌姑娘……不好,如果她在青楼那我就要去解救她……」
「她不是青楼的姑娘。」霍昌尴尬地说道。
「那是寡妇还是……」
「她就是个爱爬墙又水性杨花的女人。」焦汕打量着玉飞双,总觉得她怪,莫非真是撞坏脑袋了?
爱爬墙,白苹不停笑着,看来凤梨的生活比她还精采,等等……「她没有生命危险吧?我是说律法什么的,不会对她不利吧?」若是被浸猪笼什么的,就太糟了,她得赶快去救她。
两人奇怪地看着她,贾罢不知何时也已来到她身边,说道:「这倒不会,四翼国在这事上挺开放的,她丈夫莫道言也不在意。」
「哇,这莫道言真有胸襟,就算几千年后的男人也没这肚量。」白苹赞叹地说。
「玉姑娘有所不知,不是这莫道言有肚量,是他根本不把米兰兰放在眼里,听说他会娶米兰兰是为了她的家产,米家世代都是四翼国的首富。」贾罢说道。
「首富?」白苹眼睛一亮。天啊!她的好日子来了,但心里随即一酸,这么好康的事,为什么不叫我去顶?
「是啊,米家祖先开国有功……」
「这个不重要没关系。」白苹打断贾罢的话,问道:「你要去四翼国吗?我跟米兰兰是很好的朋友,你把我送到她那儿,绝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贾罢是个商人,只要听到好处一定会上勾的。
果然,一听到有好处,他的眼睛便亮了。
「这当然……但……但是……」贾罢迟疑地望向公孙父子。
「没关系,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对冷血父子了。
焦汕怀疑地看着她。「怎么没听说你跟米兰兰是朋友?」
他这一说,贾罢也迟疑了。是啊!玉飞双怎么会跟米兰兰扯上关系,没听说过她们两人是朋友,依照玉飞双以前那种清冷、嫉恶如仇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给米兰兰好脸色,恐怕连共处一室都不愿意。
再说米兰兰一向只对男人有兴趣,倒没听过她跟哪个女人特别要好。
见他们不信,白苹急道:「唉……这一时间解释不清,反正我没骗你,我保证米兰兰会给你很多钱的。」
「爹,那女人又在说疯话了,是不是该给她吃药了?」公孙右有点大声地说。
「昨天说她跟米兰兰是仇人,今天却变朋友了。」
「是该吃药了。」公孙朗自袖内拿出药瓶。
白苹气愤地瞪他一眼,周围人的表情则变得有些怪异,当时白苹并不知以公孙朗的名声与医术,他说的话可是非常有影响力的。
「真是撞坏脑袋了?」焦汕盯着她的脸,眼神看起来是挺正常的,不过说话的语气及用字遣辞的确是与以前的玉飞双不一样。
「不是,你们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白苹急忙道。
「玉姑娘就有劳诸位了。」说完这话,公孙朗将手上的药瓶丢给贾罢后便悠然往另一头走去。
见公孙朗毫不留恋地立刻甩开玉飞双的情势来看,这玉飞双果真不对劲……
贾罢一脸无措,白苹火大地夺走药瓶丢出船外。「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这人心肠很坏。」
「这个……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不打扰玉姑娘了。」贾罢眼神闪烁,托辞而走。
「等一下,贾罢……」
白苹见他走得更急,顿时感到难堪,他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吧!没关系,还有其他人……当她转向焦汕与霍昌时,就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她几尺远,霍昌回头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
白苹真想直接跳船离开,这些人……她试图找寻好心人士,刚刚他们说话时,旁边还围了四、五个人,这时不是藉故跟旁人说话,就是悄然离开。
她是怎么了,突然变成人人害怕的瘟神吗?有没有这么夸张……
苍天啊……她悲戚地望着晴空,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惨忍,老爷爷,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啊……不管这是线上游戏还是黄梁一梦,都快点把我弄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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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个女人一直在偷看我们。」
「不用理她。」公孙朗无聊地抛着手上的面皮屑,看着海鸟争相竞夺。
「爹帮她买了船票,可她到现在还没做过一件正经事,连衣服都还没洗过,这样放过她太便宜她了。」公孙右一脸不甘。
公孙朗扯了下嘴角。「她会回来的。」
父亲的话让公孙右振奋起来,他朝玉飞双那儿瞄了一眼,说道:「她又开始吐了。」
这时白苹一边呕胃酸,一边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了,刚刚还好好的,结果现在又不舒服了,船到底什么时候靠岸啊?
昨天吃进去的东西早就吐得一干二净,一早起来胃仍是空的,现在只有胃酸能呕,实在难受,唯一安慰的是晕船症状没有昨天那么凄惨,虽然胃还是拧着,但至少没有翻腾搅动的感觉,只是身体没什么力气……
看到公孙朗在那里悠哉地喂鸟,真想冲过去给他一阵打,都是他害的,她本来就要脱离苦海了,都是他们这对父子……太可恶了……
早知道她应该暗中进行叛变计画,她太冲动了,问题是……她从来就不是冷静的人……她灵光一闪,莫非老爷爷把她弄到这里来是要她来学习如何冷静下来吗?
嗯……她又吐了一口,虚脱地差点瘫在地上。完了,她脑袋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
叭呜——叭呜——
忽然间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像是船开的汽笛声,白苹不明所以的张望,还没瞧见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就听见有人叫喊:「有船靠近,是海贼,海贼……」
海贼?海盗吗?白苹睁大眼,发现大夥儿跑向甲板的另一端观看,白苹也想过去,忽然间咻咻咻飞箭射来,白苹吓得赶紧蹲下,甲板上一片惊慌,尖叫声跑步声不绝于耳,她不敢站起来,怕被箭给射中,正想着要躲在哪儿时,一把箭咚地一声定在她双腿前,差点没把她吓死。
还好,还好,差一点……
咻咻咻、咚咚咚,又有三支飞箭射到她这儿来,她惊叫着后退。怎么回事,箭怎么老往她这儿飞?
一抬头,公孙朗气定神闲地挥着衣袖,就这么左拨拨,右拨拨,那些箭全往她这儿拨来了。
「喂,你干嘛一直把箭拨到这边来。」她朝他吼,一边蹲着身往旁挪。
他瞄她一眼。「原来你在那儿。」
她为之气结。「你根本是故意的。」
「你不要侮辱我爹。」公孙右冷哼一声。「要杀你比杀蚂蚁还容易。」
「杀我干嘛?」她瞪他一眼,忽然间有个灵感,赶忙低着头朝他们父子冲去。
「你躲我们这里来干嘛?」公孙右火道。「不要脸的东西,躲我们后面干嘛?」
「我这不是躲,我这是武学最高境界,叫移形换位大法。」她笑嘻嘻地说,虽然现在情势恐怖,但海贼一来,有个事分心,好像就不怎么晕船了。
公孙朗瞄了眼躲在身后的她,忽然间一个侧身,就让她暴露在箭矢中,白苹一声惊叫,赶忙藏到他身后。
「你差点害死我。」她生气地抓住他的衣裳。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怎么不叫那个胖子保护你。」公孙右踢她一脚。
「现在不是算旧帐的时候。」她瞪他一眼。「海贼都来了还计较这种小事,我们现在要团结一致,还有男人心眼要大点。」
「你再不放手,我可会砍断你的手。」
听到公孙朗的冷言,白苹赶忙松开抓着他衣裳的手。「别砍,别砍,我知道你们生气,可是……也不能怪我,你们对我那么坏,不是……我是说你们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碍着你们,所以如果贾罢能帮我,你们也轻松是不是,我也是为你们着想,既然我们处不好也没必要硬凑在一块儿……」
「那你还来,滚出去。」公孙右又踢她一脚。
「我现在还不能壮烈牺牲,我还得去见米兰兰。」她说道。「别再踢我了,海贼上船了……快看!」
她这一喊,把公孙右的注意力暂时转移,海贼在两船间搭上木板,成群地到他们这儿来,手上拿着各式兵器。
有三个武功较好的,直接凌空飞来,白苹猜想飞过来的大概都是老大、老二这种上位的。
海贼们几乎都戴着面具,不过凌空飞来的几个却都没戴,难道他们不怕让人见着他们的脸吗?还是说……他们易容?看这三个长相普通,体格都不错,两个高一个壮,壮的那个提着大刀,另外两个都没拿武器。
看了那么多武侠片跟武侠小说,白苹立刻对那两个没拿武器的心生警觉,这种没带武器的,表示对自己的武功相当有自信。
她小声问道:「公孙朗,你功夫行不行,能不能把他们打跑?」
「我爹可厉……」
「右儿。」公孙朗打断儿子未完的话。
公孙右眉头一拧。「是。」
「别毛毛躁躁的。」儿子平时不是个聒噪之人,虽然才九岁却显得老成,弟兄们说是受他影响才成这样,他不觉得这是什么缺点,也没刻意改正,没想跟这变了调的玉飞双在一起,倒把孩子气的一面给激出来了。
公孙右瞪了玉飞双一眼后,拉下脸不再言语。
「各位不用惊慌。」拿大刀的庄镂朗声道。
「你们违反协定。」船主喊道,他是个五十开外的男子,虽然不高但很结实。「这可不是货船,你们不能打劫。」
「诸位放心,我们只是找个人。」
玉飞双望向另一个说话而且没戴面具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没什么表情。
「什么人?」船工一脸怀疑。
「这就是我们自个儿的事了。」黑衣男子打了个手势,海贼们散开到各个船舱把人给揪到甲板上来。
「你们这样闹事……」
「好了,师弟,没咱们的事,别多嘴。」焦汕打断霍昌的话。
「可是……」
「他们也没伤人,先看看再说。」焦汕再次截断他的话。
玉飞双左右张望着,瞧着海贼们把船舱里的人架出来,惊叫声此起彼落,因为这船不大,所以很快便把人都推到甲板上来。
大部分的人都面带惊恐,但在海贼再次保证不劫财劫人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少部分人则是一脸平静,事不关己,她猜测这些人大概多少都有些功夫,所以也不怕与海贼硬碰硬。
忽然,高壮的庄镂在人群中搜寻时,瞧见了她。
「这不是玉姑娘吗?」
天啊!白苹心头一震,他们要找的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她赶忙道:「不是,你认错人了。」她探什么头啊,早知道就不要东张西望。
庄镂朝她走来。「你明明就是玉飞双,两个月前你刺伤我还记得吗?」
完了,来寻仇的,怎么办……来个打死不下承认。
「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玉飞双。」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是玉飞双的妹妹玉无双,我们失散多年,最近才相认。」
她一说完,公孙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公孙右沉不住气说道:「你又在胡……」
话未说完嘴巴就让人捂住,不是别人正是白苹。
「看到没,我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拍拍公孙右的头。
庄镂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你的孩子,你几岁生的,八岁吗?哈……」
其他海贼们也都笑了。
公孙右以手肘撞她,白苹痛叫一声,赶忙低头小声道:「你合作点,别害死我,我等一下再让你踢个够。」
听见这话公孙右倒没挣扎了,白苹真想打他的头。这小鬼……庄镂上下打量她,感觉她似乎有些不一样,莫非玉飞双真有个妹妹?
「你出来。」他以刀指着她。
「不出来。」她立刻道。
庄镂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其他海盗们又笑了。
「这妹妹倒是有趣,姊姊就太冷了点。」
「我瞧她们长得一样。」
「玉飞双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妹妹?」
几个海盗们闲聊着,一边打量着她。
庄镂没跟她罗唆,直接就要推开碍事的父子,把她拉出来,他手还没碰到公孙石,就见一个白袖子挥来,隔开他的手,那力道柔中带刚将他挥退好几步,他大吃一惊,连忙稳住。
「你是何人?」他瞪向公孙朗。
公孙朗习惯性地拍拍衣袖,没要回答的意思,庄镂立即提着大刀过来。
「老三,别冲动。」黑衣人出声。
「我要试试他的斤两。」庄镂扬着笑挥刀而来。
「不好,我们快避开。」白苹拉着公孙右要闪到后头去,公孙右却不依。
「我要站这儿……」
「退一步。」公孙朗说道。
公孙右立即听从地退了一步。
大刀砍来,公孙朗也没避,左手一扬,只听见当地一声,刀子就被震开,庄镂一招接着一招劈来,就见公孙朗左挥右挥,当当当地次次挡下他的刀。
白苹一脸赞叹,虽然两人速度极快,不过她还是瞧见了公孙朗手上的飞刀,那当当当的声音就是飞刀与大刀撞击的声音。好像在电影院看武侠剧喔!白苹兴奋地差点没大声叫好。
公孙朗打得无趣,飞刀一甩,直接刺穿庄镂的右手臂,庄镂吃痛地后退一步,手上的大刀差点脱落。
「这位公子好功夫。」黑衣男子移了过来,另一名蓝衣男子则始终站在船桅上,居高临下锐利地扫视船上五十几名乘客。
公孙朗没应声,冷淡地瞄他一眼。
「再来。」庄镂从衣内拿出布条绑住手臂上的伤。
「老三,退下。」黑衣男子瞪他一眼。
「不退。」他笑笑地扬刀。「老子好久没动筋骨了。」
看来这庄镂是个磊落的老粗,被公孙朗弄伤了也不在乎,技不如人也不羞恼,白苹回头一想,会不会这庄镂并没有伤她之意,只是想跟玉飞双再比一次武,这么说来玉飞双的功夫算得上是不错。
庄镂挥刀砍来,还没碰上公孙朗就让黑衣人扬手打退。「真要人家废了你才停吗?咱们是来办正事的。」这公子一出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若非不得已没必要与他起冲突。
庄镂不领情。「办正事归办正事……」
「找到了。」船桅上的男子凌空而下,出掌打向人群中。
白苹回头一瞧,惊讶地看着那人正朝贾罢而去,她惊讶地张大嘴。咦?为什么是贾罢?
蓝衣人这一喊,所有海盗全朝着贾罢而去,除了庄镂还在原地,对着公孙朗说道:「再来。」
「先别打。」白苹出声阻止。「你们为什么要抓贾罢?他不就是个商人吗?难道他是奸商?」
庄镂看向她,鲁直地说道:「应该是易容,老大说是他,那就是他。」
「什么啊,解释清楚。」白苹瞪他一眼。
「你管什么闲事?」公孙朗瞟她一眼。
「是啊,你管什么闲事?」公孙右踢她一脚。
「哎哟,你们都不好奇喔!」白苹一边痛叫一边说。「那你们把耳朵捂住别听嘛,你快说啊。」如果她不认识贾罢也就算了,明明昨晚还有刚刚都说过话,当然会好奇啊!
庄镂哈哈而笑。「你这性子还真不像玉飞双,可脸蛋明明一样,莫非你也易了容。」
「你快讲重点。」她催促。
庄镂笑道:「他不是贾罢,是内奸,窝在我们船上几个月,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前几天让他逃了,我们要把他逮回去剥皮。」他们这几天都在这海域找人。
白苹抖了下。剥皮?真的还是吓唬她的?
「完了。」白苹一叫。「昨天他给我的药,我吃了不会有事吧?」
公孙朗瞥她一眼。「不是叫你别吃。」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故意吓我的……快给我把脉。」她焦急地伸出手。
「脸色发黑,没救了。」他清冷地说。
「什么……」白苹摸着脸。
庄镂偏头看着她。「我噍着还好嘛,他应不会给你吃毒药,他是官府的人,不会欺害百姓的。」
听见这话,白苹松口气,差点腿软,公孙右见她这样,忍不住说了句,「没出息。」
「这跟有没有出息没关系,生命是很重要的,我还有任务没完成,不能死在这里。」她理直气壮地说。
任务?听见这两个字,公孙朗眯了下眼。
忽然间,尖叫声此起彼落,贾罢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滑溜得像条鱼,与他肥胖的身材完全不相称。
「快救我,玉姑娘。」他边躲边喊。
白苹吓了一跳,见大家目光朝她看来,她赶紧撇清关系。「你别乱叫,不关我的事。」这死贾罢,竟然想拖她下水,实在太小人了。
「别砍。」贾罢溜到人后。「你们别砍我,藏宝图已经不在我手上,我送人了,送给玉姑娘了。」
大夥儿的目光又定在她身上,白苹涨红着脸,愤声道:「你干嘛陷害我,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在陷害我,什么藏宝图,剧情太老套。」
大家还是看着她,她气道:「你们有没有脑袋,他讲就信,莫名其妙,再说了我要藏宝图干嘛,那都是骗人的啦。」
「真的有。」贾罢的声音传来。
「还不快点把他抓起来。」白苹气得脸都红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海盗,拿出一点魄力行不行,这么多人对一个也抓不到,如果我是你们老大就把你们全部丢到海里喂鱼。」
她一说完,海盗们全笑了。
「这位姑娘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那蓝衣人不知何时又站在船桅上。
大夥儿一听,赶紧冲上前去,要抓贾罢,原本还想和公孙朗比画的庄镂也只好去抓人。
白苹松口气。「幸好,差点被贾罢害死了。」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这叫报应,老是胡说八道,马上就让人陷害了。」公孙右责怪地看她一眼。
「我胡说八道又没去害人,他可是要害我。」白苹说道。
「你也承认自己满嘴谎言了。」公孙右瞪她。
白苹尴尬一笑。「我也是为了保住小命,不过幸好这些海盗比我想像的讲道理,不然我可惨了。」
「不如叫他们送你去四翼国。」公孙朗冷言。
「千万不要。」白苹大惊,她可不想跟一群海盗在一起,他们只是现在看起来无害,谁晓得他们私底下是不是杀人不眨眼。
忽然间,碰一声,类似拉炮的声音在空中散开,白苹转头,瞧见贾罢滑溜地闪开众人的追捕,跳船跃入海中。
「怎么了?」白苹抬头望着青色的烟雾。「是信号吗?」
「贾罢放的信号,大概在通知官兵吧。」霍昌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他们大概就埋伏在这附近。」
正想问详细点,站在船桅上的蓝衣人望着远方,说道:「官差来了,回船。」
听见这话,海贼们赶紧跳上木板,回到自个儿船上,临走前庄镂对着公孙朗与白苹说道:「后会有期。」
「最好永不相见。」白苹摇头。
庄镂哈哈大笑着离开,白苹松口气,擦擦汗。「真是……没事找事的一群人,闹烘烘地来,结果连人也没抓到。」
「那贾罢是官府的人,功夫不弱。」焦汕开口说道。
「哼,下次见了他,我一定踢他两脚,消我的心头恨,竟然想拖我下水。」白苹气嘟嘟地说。
说到踢脚,公孙右可记在心里了,他转身先踢她一脚,白苹痛叫一声。天啊!她怎么那么倒楣,厄运接二连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否极泰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