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警察也同意。
当两个警察在“犯罪现场”窃窃私语时,客厅里的安东尼跟帕里尼正坐在莫第身边低声安慰着他。
莫第只是沉默着。
“很抱歉我们帮不上忙。”一个警察走出门后说着。
莫第回过了头。
“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警察说着。
“我想少爷没事,只是发脾气不想回家而已。”警察走后,帕里尼也说着自己的想法。“少爷没有这么简单就被绑走,再说……安德尼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动机……”
“怎么没有可能,费比他甚至怕到躲来我这里。”莫第对着帕里尼说着。“什么恶作剧,费比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警方的意见也是如此,表少爷。贸贸然把事情闹大不好,还是等少爷自己回家吧。”
混乱的夜过去了,只剩下安东尼还陪在莫第身边。
“连你也认为是费比自己做的吗?我最好的朋友,连你也这么认为吗?”
看着莫第渴求答复的眼神,就算心里只觉得一定就是了,也是开不了口啊!
“嗯嗯……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我不晓得……”安东尼在莫第“信赖”的目光中只觉得想哭。
“……谢谢你。”莫第握住了安东尼的手,低声说着。“你不晓得,我多需要个人支持我。”
安东尼的心跳有点加速。
“自从芬蒂娜的事情之后,我就不信任他们了。你晓得吗,昨天费比跟我说些什么……他说……被轮奸外加乱棒打死……我本来只以为是他乱说话,我气坏了……可是现在静下心想一想,一个才十六岁的男孩子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是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那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天啊,我只要一想到他说的事情可能会发生,我就……”莫第的手有点颤抖。
“你别想这么多了,这怎么可能呢?你光想想机率啰。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绑匪对男人有兴趣。”
“可是如果他恨死他了呢……”莫第看向安东尼的眼神有些脆弱……(在安东尼的眼里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唔……”
不要这么看着我啊,莫第!安东尼在心里哀嚎着。
“我只要想到他现在可能遭受的折磨,我就……”莫第低下头,在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安东尼看起来是这样)……
“咳……咳!你别担心,我会尽一切努力来帮你的,你不要担心了!”安东尼连忙在他肩膀上豪气地拍着。
“……我决定了,还是我自己找吧。再这样等下去什么都不做我会疯掉……”莫第低声说了,接着就离开了沙发。
“谢谢你,安东尼,我晓得该怎么做了。可以请你帮我守在家里吗?不管是赎金电话还是他自己打来,请你务必要接到。”
看着莫第,安东尼怀疑一个男人是否足够坚定到可以拒绝这样的请求。
“没……没问题……”安东尼结结巴巴地说着。
“如果是他……请不要责备他,就只要说我很担心,叫他快点回来。”
“我晓得……”
“谢谢。”莫第真心地道着谢。
“不……客气……”
“……你流鼻血了,安东尼。”
“咦!?”
开着跑车,莫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旧家。
有如皇宫般的别墅,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但是如果费比真是自己离家,想必会去自己熟悉的地方吧。
莫第把车停在旧家门口,急急忙忙地进了房子。
还是没人住啊,这霉味以及灰尘……
“费比!你在吗?”莫第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喊着。
除了回音,没有人回答。
莫第在屋子里寻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他会不会去住饭店了?
想到了这里,莫第回过了头、快步走出了屋子。
等到跑车离开后,从二楼的衣橱里,才探出了一颗人头来。
究竟会上哪里去呢?一直到中午,已经找过了五家大大小小的饭店。信用卡纪录什么的,不是自己所能获得的信息,连同安德尼的行踪都只能委托帕里尼爷爷。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是一家家饭店找过。
费比……究竟去了哪里?
离开车子,走在炽烈的阳光下,莫第着急地望着四周。
行人来来往往,也许他们见过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吧?只是,他能一个个问吗?
为什么没有电话打来?难道他带走费比的目的不是钱?还是正在折磨……
不,上帝,如果真有你的存在。请不要让一个男孩子受到他所不应该受到的磨难……
“上……主……求你垂怜……上……主……求你垂怜……”
走过大教堂,里头颂扬的圣歌随着热浪袭来。
莫第站在教堂前,仰望着雄伟的大教堂。
“上……主……求你垂怜……上……主……求你垂怜……”
好久好久以前,那应该已经完完全全遗忘的记忆仿佛恶心的粘液,缓缓流进了回忆的殿堂,污染着雪白的大理石地。
仿佛是坏掉的收音机,那晚的记忆只剩下破碎而且充满杂讯的片段。
唯一还记得的影像,是……费洛的眼睛……
这是什么声音……是海浪吗……费洛不见了,自己踩着沙滩在阳光下着急喊他的声音简直要被掩没在那巨大的海浪声……那刺眼的、从海面上反射的强光让他昏眩……他怕的是什么……被父母责备还是……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一个妇女扶住了有些失去平衡的莫第,着急地喊着。
“……不,我没事……谢谢。”莫第连忙重新站了定,一边跟这位好心的女士道谢。
四周的行人围绕了过来。
“……是的,我真的没事……”
只是因为那炽热的阳光以及太高的温度。
因为通讯器的响起,本来就经过自己家附近的莫第转了方向盘,回到自己的家里。
走回自己家门口,着急掏着钥匙开门的莫第没有注意到藉着观赏用树的阴影、躲在角落偷偷看着自己的男孩子。
“有什么事?”莫第开了门后,就是连忙问着。
“有安德尼的消息了,莫第。”安东尼连忙说着。“我已经叫他们传真过来,还有一笔提款的资料你要不要看看……”
“好。”莫第脱了鞋子,就是连忙走了向书房。
“他应该真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提款的地点就在附近。安德尼租的房子离这里起码隔两个城市……”
“费比不会做这种事情,是歹徒用他的帐号……”书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模糊。
“哇!怎么不关门,万一强盗跑进来怎么办!”安东尼连忙跑到了门口,砰的一声很快地就关了上。
此时,背着墙壁的男孩子,捂着胸口,有些心神不宁。
怎么办呢?听到了邻居的脚步声,连忙躲回藏匿点的男孩子着急地想着。
本来只想吓一吓他,但是他那看起来有点狼狈的表哥,似乎真的在外头找他找了很久。
应该要有一点报复成功的快意,可是现在自己却是既内疚又着急。
怎么办,现在事情变成这样……
他到底该硬着头皮回家,还是……
“喂!莫第!你不会又要出门吧!至少洗个澡、吃顿饭!”安东尼追着又走出门口的莫第。
“我会在车上吃。”莫第说着,走向了电梯。
“你……等一下。”安东尼抓住了莫第的手臂。“莫第,你太紧张了,你还不懂吗?你表弟真的没事。”
“那为什么我心神不宁?”莫第说着。“你可以听听,就在我的胸口。我的心脏简直就要爆开了。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费比做的,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莫第……”
“你叫我洗个澡吃顿饭,可有没有想过就在这短短五分钟、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正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天啊,我光想到我就……”
躲在角落的男孩子捂着嘴,不敢出声。
“……莫第……”
“请你帮我守在家里吧,安东尼,一切拜托你了。”
莫第挣脱了安东尼的手。
快啊!
等到两人离开了,男孩子连忙从楼梯快跑下楼。
到了门口,远方莫第的跑车正在发动着。
男孩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不敢上前承认自己的罪状。
灯光从他身后照来,男孩子回过了头,见到一辆出租车正缓缓开了过来。
此时,莫第的车也开动了。
糟了!
男孩子急得跳脚,连忙拦了下车。
“请跟着前面的跑车!”
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跑车,男孩子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
等一下红灯的时候我一定要过去跟表哥道歉……等一下一定要……
然而,过了十几二十个红绿灯,男孩子还是不敢下车。
怎么办……男孩子简直急得要哭了出来。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
跑车在一栋普通的公寓前停了下来,位于荒郊的公寓,四周脏乱的垃圾堆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然而莫第似乎没有发觉那恼人的异味,下了车后就是连忙上前按着电铃。
按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回应,莫第又大力按了几次,最后不耐烦地扯了几下铁门。腐朽的铁门,大锁早坏了,莫第只拉了几下大门就打开了。
莫第只迟疑了几秒钟,就走了进门,一旁偷看着的费比急得像是火锅上的蚂蚁。
“喂,你……”
突然被拍了肩膀,费比吓了一跳、跳开了两步才回过头。
眼前的不正是安德尼?
“你不是法利纳家的少爷?”安德尼惊愕地低声喊着。
“你认错人了。”费比后退了三步。
“喂?这里是莫第葛兰尼家里?”
“耶!?是!是的!”安东尼接到了电话,连忙应着声。
“……我是安德尼,费比尔斯在我这里,要他平安回去就给我十亿里拉,如果给法利纳家知道,费比尔斯的小命就没了……”
“等一下!我不是莫第葛兰尼不能决定,我马上叫他回来,我们有没有办法连络到你?”
“我会再打,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明天中午我再打去听答案,你们好好考虑。”
电话挂断了。
安东尼看着话筒,背脊是一阵的发冷。
糟糕……莫第的宝贝表弟真的出事了……
“真的!?电话来了!?”接到了通讯,本来还在那头等安德尼回家的莫第连夜赶了回来。回到家之后已经接近中午。
“是啊,他要十亿里拉,还不能告诉法利纳家。怎么办,这笔钱要怎么筹得出来?”安东尼十分紧张。
“十亿里拉?”有一个瞬间,莫第有一些些困惑。
“怎么了?”安东尼连忙问着。
“十亿里拉我还有,只是这价码……对了,他不想把法利纳扯进来,自然就只能找我……”莫第还在思考。
十亿里拉?你才几岁啊……安东尼无声哀嚎着。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交,地点在哪里?费比没事吧?我现在就去提钱。”莫第走进书房找着存折。
“……他还没说,我说让你来处理。”安东尼有些担心地看着莫第。“我有没有做错?”
“没有。”莫第微微笑着,倒像是突然安心了下来。“至少,如果他要的只是钱,就还有一点希望……”
“没想到他真的是让人绑走了……啊,电话!”
听到了电话声响,安东尼连忙喊着。
“我来接。”莫第快步走了去。
“喂?我是莫第葛兰尼。”莫第接着电话。
“我是安德尼,钱准备好了没有?”
“我等一下就去提钱,让我跟我表弟说说话。”莫第沉稳的样子仿佛变了个人,安东尼看得目瞪口呆。
“……不行。”安德尼迟疑了很久才回答。
“我没听到他说话,我一毛钱也不会付。”莫第坚定地说着。
“……”
看来安德尼有很久的一段时间没有回话,安东尼有点担心地看着莫第。
“……好,不过只讲几句……”
接下来是一阵杂讯。
“喂?表哥?”
是费比的声音!
莫第闭起了眼睛,低声感谢着任何他能感谢的神明。
“费比,你还好吗?”
“嗯……”费比的语调有点颤抖。
“你别怕,没事了。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莫第低声安慰着。
闻言,费比低声哭了起来。
“不要怕,费比……他有伤害你吗?”莫第低声问着。
“没有……”费比哽咽着。
谢天谢地……
“费比别哭,表哥在……”莫第低声说着。
“对不起……表哥……对不起……”费比呜咽着。“对不起……”
“傻瓜,说这做什么。好了,你睡一下,表哥很快就会接你回来。你把电话还他,表哥跟他说话。”
“嗯……”
又是一阵杂讯。
“我是安德尼。”
“钱没有问题。”莫第说着。“请你不要伤害他,你的要求我一定配合。”
“没有报警或是通知法利纳家吧?”
“我不会,我以我死去的双亲发誓。”
“很好,那就这样了。”
“钱我要怎么拿给你,地点跟时间,要不要换成小额钞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好吗?”一边说着,莫第请安东尼递过了纸笔。
看着莫第老练的样子,安东尼佩服得差点五体投地。
对方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没有说话。
莫第很有耐心地等着。
“……到海上来……时间跟地点我会传真过去,到时候会有一艘出租用的游艇,你一个人上来,交钱之后跟费比尔斯坐救生艇回去。”
“好。”莫第答应了。
切断了电话,安东尼就是迫不及待地说了。“莫第,你真是太强了,我吓得……”
“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莫第低声笑着。“你看,我的手到现在还在发抖。”
“莫第……”
把车开到了码头,莫第走下车,就着黄昏的微弱光线找寻着指定的游艇。
安东尼跟在后头跑着。
“你要不要考虑看看,莫第?万一他连你一起绑走,赎金就吓死了人!”
“我想他应该不会,扯上法利纳家牵涉太大。”莫第快步走着。
“可是救生艇……万一他把你们载到公海,再把你们丢到救生艇上,你们不就得在海上漂流……”
“那都是小事。”莫第继续找着船。
“小事!?你没看过鲁宾逊漂流记吗,会被海流带到荒岛的耶!”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莫第回头瞪了他一眼,接着就回头继续快步走着。
“什么,我是担心你……”安东尼当然是继续跟着了。
“我跟你约定……”莫第停下了脚步。“现在是六点,明早上六点前没接到我打回家的电话,你跟法利纳家说。”
“……你说的是真的?”
“嗯……就说,我跟费比的事情……”
“费比他的全名是……”
“他们会晓得的……嘘,我看到他了,你快回去吧。”
“你终于来了。”安德尼站在游艇上看着岸上的莫第。
莫第把手上的提箱对他晃了晃。
“你带了个人来?”安德尼有点紧张的样子。
“总得有人把我的车开回去。”莫第说着。“他不会报警的,我保证。”
“啧……上来。”安德尼说着,把船靠了岸。
“费比尔斯呢?”莫第上了船后,严肃地问着。
“到时候我会放他出来。少动歪脑筋,没有我你一辈子也找不到他在哪里。”安德尼的目光有些闪烁。
莫第没有反驳。
静静地,他站在甲板上,高速开着的游艇让海风狂乱地吹着他的衣服以及头发。
很快的,夜暗了下来。只剩下在远端的海平面边缘,岸边建筑物的灯火点缀着,仿佛是镶在海边的点点宝石。
“够远了吧,离陆地太远,我们回不去。”莫第说着。
“越远我越安全……”
“我带了二十亿。”
“什么!?”船立刻停了下来。
安德尼贪婪地看着莫第。
“这个箱子有十亿的现金,我这里有两张五亿的支票。”莫第说着,从怀里取了两张支票。“即期支票。”
“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支票这种东西……”
“我表弟在你手上,我可以替你领出钱。只要你把我们载回岸上,我就多给你五亿。”
安德尼的目光犹疑着。
“只要你现在让我见到我表弟,我确认你没有伤害过他,我再多给你五亿。”
安德尼的眼睛很像豺狼,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莫第看着他,在心里深深叹息着。
“不敢答应是因为你已经伤害过他了?”莫第提高了声音。“很好,那这两张支票就当做不曾存在过!”
莫第作势将支票拿到了船外,狂风吹着莫第以及他手上的支票。莫第看着安德尼的表情仿佛有着深仇大恨。在那一个刹那,安德尼的眼神有着畏惧。
“如果你有同伴,可以跟他们商量,我就在这里等。”莫第的声音透着风传来,带着沉稳的磁性。“不要害怕,安德尼,我只要费比回来,平平安安回来。钱对我来说只是次要,你带着这笔钱可以逍遥一辈子。我以我死去的双亲发誓,我一向说到做到。”
“船给你。”安德尼做了让步。“跟你们到岸上太危险了,船给你,我坐救生艇。”
“很好。”莫第说着。“如果你没伤害过他,剩下的五亿,等我确定费比没事以后……可以让我见他了吧?”
看着莫第那在沉稳语气中,闪动着的严重不安眼神,想到了什么,安德尼心里一跳。
他从未见过莫第葛兰尼这样的表情。
他见过莫第葛兰尼很多很多次了,他一向都是从容不迫地、自信地笑着,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幺事情可以改变他的意志。就连面对自己质问他与芬蒂娜之间的丑闻时,眼神都不曾动摇过。
高高在上的、尊贵的莫第葛兰尼王子啊,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心慌意乱呢?
……难道是为了……
是啊,他也想到了费比尔斯与他表哥说话时的眼神跟表情,简直就跟芬蒂娜一个样子……
像是王子般尊贵的莫第葛兰尼,以及像是少女般俊秀的费比尔斯,其实早就……安德尼的嘴边有着残忍的微笑。
莫第啊莫第,即使只是一个卑贱的仆役,当他手里握有剑时,还是可以做出很多很多的事情……
“呵呵……哈哈哈……”突然的,安德尼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莫第的声音有点高扬。
“我笑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安德尼的笑容有些狰狞。“别摆这种高姿态,莫第葛兰尼。我虽然穷,也有志气。费比尔斯做了什么好事你知道吗?一句话……只是一句话……我跟上司去拜访法利纳家时,他跟我上司说他不喜欢我,然后……就这样,一句不喜欢?FIRE!我被FIRE!就只是一句不喜欢!”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莫第看着他。
“我恨死他了,恨死了!我更恨你,所有的东西全部……全部都是你的……你比我年轻,比我英俊,比我有钱,芬蒂娜爱你,还替你怀了孩子。法利纳家的少爷为了你苦苦哀求我不要碰他,那么高高在上的少爷……”
安德尼说着,一边观察着莫第的表情、一边用着猥亵的表情说着。莫第的面具果然就如同炽阳下的冰块般溶解了。
“他以为我不晓得吗?他听电话时候的表情跟芬蒂娜一个样子,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曾经毫不犹豫的把我踩在脚底,却为了你声泪俱下……”
“你对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好光滑的肌肤……好小的肩膀……好漂亮的眼睛……好美的脸……”
看着莫第的表情,安德尼狰狞地笑了起来。
“调教得不错啊。我才刚插进去,我们的费比少爷就一边扭动着屁股,一边哭着呢……一边哭着喊你的名字,一边却求我不要离开,我只有一遍又一遍地满足他了。那么高高在上的少爷啊,在我身下扭动呻吟着,好棒……好棒……好棒!”模拟着费比的声音,安德尼尖声笑着,莫第狂吼了一声扑了过去!
安德尼笑声方歇,在莫第扑上来时从舵旁抽出了一把尖刀就是狰狞地挥了过去!
狂怒的莫第侧了身,扭着安德尼的手腕。喀的一声,安德尼扭曲着脸,手腕碎了,尖声的哀嚎传遍了海上。
安德尼连忙从怀里捉出了讯号枪来,往莫第脸上击发,莫第惊险地躲了开。
鲜明的求救讯号弹在黑暗的海面上划了远去,照亮了一小片的寂静海面。
一架正在附近巡逻着的直升机回转了方向。
莫第夺过了尖刀,抵在安德尼的脖子上,表情冰冷。
“我要杀了你……”莫第低声说着。“早在芬蒂娜死了之后,我就该杀了你……”莫第说着,仿佛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
“你敢吗?警察就要来了,今天法利纳家的少爷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了……”
“放下你的武器!重复一次,放下你的武器!”
仿佛为了响应他,海上的直升机,用着扩音器放着警告的话语。
“你不算是人。”莫第缓缓说着。“费比是这么的无辜,却因为我的关系受你凌辱,我们必须一起以死谢罪……”
“表哥!等一下!表哥!”远方费比呼喊着的声音,掩没在涛涛的海浪声下。
“我呸!”安德尼吐了口水在他脸上。“什么无辜,跟自己的表哥搞在一起还算无辜?早晓得我就该多找几个人玩他,婊子!”
本来还停留着的尖刀缓缓刺入了安德尼的脖子。
莫第冷冷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无趣的电影。
安德尼的鲜血咕噜咕噜流了出来,仿佛廉价的红酒,沿着甲板流到了海上。
“表哥!表哥!”
“表哥!”
湮没在杂讯中的声音突然清楚了起来。
费比紧紧抱着莫第,尖声喊着。“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快放手啊!警察来了!你会毁了!”
“我就是要毁了他……”模糊的声音,在血中冒着泡泡。安德尼的表情有些恍惚。“我穷,我丑,我不会跳舞,我不会讲笑话,也不能给芬蒂娜孩子。可是,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是个男人,为什么我就该被踩在脚下,为什么我的人生就要任人摆布?”
“就算你死了表哥也不会有事的!”一边紧紧抱着莫第,费比一边大声喊着。“我是人证!表哥是为了保护我!警察会听我的!”
“……听啊,不愧是下一任的法利纳总裁,好有自信、好有力量……”
“表哥!不要!快放手!”费比哭喊着,然而莫第还是没有松手。
“费比尔斯·法利纳,身为一个男人,我已经做到了我的承诺。可是我没答应过你不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莫第葛兰尼,你的表弟给我二十亿,让我绑架他,好骗过你,我没有动过他一根寒毛,他一直都是自由的……”
莫第松了手。
“说谎!他在说谎!表哥!他在说谎!”费比喊着。
“莫第葛兰尼,你手下杀的人是无辜的,你也许不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你将一生一世被我的鬼魂所纠缠。就像……芬蒂娜一样。她就这么死了,一声不响地死了,只为了一个巴掌……好残忍……女人……总是这么的残忍……”
莫第放下了刀子,清脆的一声,刀子落了地。
“够了没有!不要再说了!”费比喊着。
莫第转头看向了费比。
“他在说谎……是他绑架我的……”费比颤着声音。
莫第离开了安德尼身上,一把扛起了费比,费比惊叫了一声,然而却是怕得不敢说出话来。
莫第扛着费比走进了船舱,把他丢到床上后,反锁起了门。
“表哥……”费比瑟缩地看着莫第。
莫第走了向前,一把撕开了费比的衣服。
咬着牙,费比还是不敢说话。就只是吓得不断发抖。
“好美的肌肤……就像他说的一样……好美……没有任何的瑕疵啊……”
抚着费比的身体,莫第低声喃喃念着。
费比还是颤着唇。
“好细的手腕,绳子的勒痕在哪里?好漂亮的手指,你有被监禁过吗,我看不到瘀伤,甚至连一点点的泥沙跟灰尘都没有见到啊……”
一把推倒了费比,莫第拉下了费比的长裤。当他扯下费比的底裤时,费比呜咽了一声。
“真是完美无瑕啊……我甚至见不到一丝丝的伤痕……”
莫第扳开了费比的双臀,露出了淡淡粉红色的、完整无伤的蒂蕾。
费比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害怕得呜咽起来。
“他曾经伤害过你吗?看来是没有……那我就放心了……”
“表哥……表哥……”费比的声音抖得很厉害。“他在说谎,他真的在说谎……”
“喔?”莫第微微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放开了费比,莫第把费比的底裤跟长裤都拉了上,还体贴地帮他把衬衫穿好。
被扯落的钮扣已经不能再用,于是莫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让费比披了起来。
费比自己不敢动上一下,就只是恐惧地看着莫第。
“他在说谎……”费比做着最后的挣扎。
此时大门被警察踢了开来,十几把枪都指着莫第。
“把手举起来!快点!”警察喊着。
莫第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看着费比。
“他在说谎……”费比虽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法,然而眼泪却是不停地流着。
“我不会原谅你。”莫第淡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