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着,“晨儿,以后你就叫任楷大哥吧!”
萧晨儿偷瞧了他一眼,娇羞地喊道:“任大哥。”
任楷冷着脸不回应。
任夫人感到很没面子,换个话题催促他们坐下,“楷儿,晨儿,坐吧,菜都快凉了。”
“再等会。”任楷说道:“我让人去接畅儿过来了。”
“你让人去接她过来?她一个下堂妇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坐在一起用膳?”一听到苏畅儿要来,任夫人火气立刻窜了出来,“我们家不欢迎她!”
“娘,畅儿是我妻子,我从军十年,没有一点消息传回,她误以为我已经战死沙场,这事情有可原,您别误解她。”
“不管是什么原因,和离就是和离了,她已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任家不欢迎她,就算没有她,你娘我一样可以找到跟她一样命格的人来旺你!”任夫人怒拍桌案。
“任伯母,您别动怒,我相信和离也不是姊姊愿意的,任大哥已经让人去请她过来一起用膳,您就给任大哥面子,要不姊姊到了,看到你们因为她而争执,这事要是传到宰相大人耳里,对任大哥官运不利。伯母,您一定不希望任大哥官运不佳吧!”萧晨儿赶紧拉了拉任夫人,低声劝着。
“哼,今天我就看在晨儿的面子上让江萱那贱丫头上桌吃饭,我告诉你,你想要娶她,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江萱的身分不管怎么变,她就是那个他们花银子买回来、身分低贱的童养媳。
这时,赵管事来报,“夫人、少爷,宰相府的傅姑娘来了。”
“到了就到了,有什么好通报的,她没脚不会自己进来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她儿子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平梁的大功臣,这当朝宰相的女儿又如何?以自己儿子现在的身分跟地位,娶个公主都没人敢说句话。
任楷横了任夫人一记冷眼,直接转身离开花厅前去接人。
看着任楷带着隐隐怒火离去的背影,萧晨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傅云彤来得正好,今天刚好让她一起陪葬,爱女如命的宰相一旦知道自己女儿死于非命,而且害死她的人是自己未来的女婿,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这人称智多星的宰相受不受得了刺激?
要是大正国一次倒了两个最重要的大臣,整个朝廷跟军中想必会乱纷纷,趁机作乱的人定会不少。
大正国的狗皇帝没了运筹帷幄、负责出谋划策的宰相,跟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任楷,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承受得住?总之,今晚将是他们重创大正国的最好机会。
任夫人看任楷将苏畅儿当成宝贝一样,还要亲自出去接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死我了,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宝贝那个江萱,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江萱一个女人可以帮他!”
“伯母,您别气了,姊姊跟任大哥毕竟有着多年情分啊!”萧晨儿轻抚着任夫人的背脊,轻声细语地安抚她,为她倒了杯温茶。
“伯母,您先喝口茶缓一缓,一会儿姊姊来了,您可别像方才一样跟任大哥使性子,这样只会将任大哥推得更远,让任大哥更气您。”
“我是他娘,他敢!”任夫人气呼呼地将她倒来的茶一口饮尽,“晨儿,今晚过后我就作主让任楷娶你,你放心地当我的媳妇吧。”
萧晨儿见她一口气将茶喝光,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听到声响,连忙向前迎接跟着任楷一起到来的苏畅儿,“见过姊姊。”
一踏进花厅就有人叫她姊姊,苏畅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这一声“姊姊”听起来格外诡异。
她眼神冷冷地盯着萧晨儿,很不客气地斥责,“这位姑娘,你我并不认识,你突然叫我‘姊姊’不是很奇怪吗?你还是叫我傅姑娘吧。还有,我父母可没有替我生下其他妹妹,你还是不要随便认亲的好。”这一声“姊姊”可有很多含意,太容易遭人误会。
萧晨儿眼底闪过冷意,随即漾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我喊大将军为大哥,自然就喊您为姊姊了。”
“那你更是喊错了,你应该喊我嫂子才是。”苏畅儿毫不客气地道:“我看你长得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连称呼都能搞错。”
“够了!”任夫人拍桌,“还让不让人吃饭,不吃饭就出去!”
众人随即入座用膳,在不太愉悦的气氛下,几个人大概吃了个半饱,突然,萧晨儿举着酒杯起身——“任大哥、傅姑娘,我为我方才的失礼向你们遣歉,这杯桂花酿代表我的歉意。”
“我不与女子喝酒,你的心意我跟畅儿心领了。”任楷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姑娘而给好脸色看。
一旁的任夫人见任楷除了晚膳外,其余东西一概不碰,就连他面前那杯酒跟茶也是,这怎么成,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坏了她的大事。她连忙道:“楷儿,你是在给我脸色看吗?”任夫人表情难看,“晨儿是娘邀请来的客人,你这般不给她面子,不就是不给娘面子?”
任楷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那杯桂花酿,直接一饮而尽,还在任夫人面前将酒杯往下倒,让她看清楚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萧晨儿见状,装模作样地两三口将手中那杯酒喝光,“多谢任大哥赏脸。”
任楷面无表情地拿过面前那碗热汤,作势喝汤,实则是将嘴里那口酒吐到汤碗里。
“傅姑娘,你还没喝呢!”萧晨儿她并不打算放过苏畅儿,直接替苏畅儿倒一杯酒。
苏畅儿隐含怒意。这女人今晚处处针对她,又有任夫人当靠山,这顿饭她已经吃得很不爽,现在这女人竟然还当着任夫人的面强硬地逼她接受道歉。
因为今晚任楷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她帮忙,她才一再忍让这个任夫人看上的媳妇人选,可这女人却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她不给任何人面子了。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扯了一边嘴角,起身拿过萧晨儿手中的酒壶,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按在酒壶瓶盖上,也替萧晨儿倒了杯酒,“方才你敬的是任楷,可不是我,没道理我喝你却不喝,请!”
萧晨儿犹豫地看了下她手中酒壶瓶盖的位置,像是在确定什么事情,之后也不推托,一口喝掉桂花酿。
苏畅儿也举杯将手中的桂花酿喝光,末了不忘拿帕子檫了檫嘴角上的酒渍。她看着手中微湿着的帕子,心下冷笑了声,继续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夹菜吃着。
第十九章敌国奸细狠下毒(2)
不一会儿,任夫人开始感到全身火烫,不舒服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热……”
任楷见到任夫人的异状,正要起身向前查看,眼前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但眼睛还是看得见,意识亦很清楚。
苏畅儿也开始感觉到头晕,突然间“砰”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卧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到这一幕,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菜的萧晨儿丢下手中的筷子,走向任夫人,抬起她的脸,用力甩了她几巴掌,一边甩一边骂道:“老虔婆,凭你这德性也敢妄想我当你的媳妇,呸,还想下春药让我跟你儿子生米煮成熟饭,你作白日梦去吧,这春药你自己留着,一会儿好好享受!”
她把任夫人打成猪头后抛到一边墙角,眯起眼眸走到任楷身边,凶狠地抬脚将他踹倒在地,走过去拽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刃,用刀柄在他脸上来回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