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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妇不好养 第六章 作者:绿风筝
    明明只是吃顿晚餐,却隆重得像是要参加宴会,傅筱安扯扯身上的洋装,不禁怀疑这样的装扮是不是太招摇。

    可是,情妇不就是得负责取悦?如果这样能让金主开心的话,她又有什么好抗议的呢?没资格呀!

    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赵棠雍堂而皇之的带她走向饭店里著名的日式餐厅。

    他的出现,让整个餐厅的服务人员都骚动了起来,一度甚至考虑婉拒其他顾客的光临,并打算派出主厨来一对一服务,但傅筱安觉得很不自在,那太慎重了。

    接收到她眼里的抗拒,所以赵棠雍招来领班,「不用刻意招呼我,一切一如往常就好,别妨碍其他客人用餐。」

    「是。」领班俐落退开,如实把他的话传递出去。

    这种陌生的高档饮食环境,傅筱安并不是很熟稔,即便她曾经在古苑餐厅工作过,第一次变成接受服务的对象,还是挺别扭的。

    「放轻松,就只是吃饭而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因为我而勉强自己,我应该不是那么苛刻的人才对。」

    然而她不语端详的反应,却让他不由得认真的思考起来,难道,他真的很苛刻吗?

    「是不苛刻,而且还很大方,只是,有时候很严厉。」

    「我对你很严厉吗?」

    「非常严厉,比我爸爸还严厉。」

    「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你父亲,别拿我跟你父亲比较,我还不到儿女成群的岁数好吗?」夹了一口食物,他霸道的塞进她的小嘴。

    「唔……」她涨红脸抗议的睨着他,终究还是乖乖的低头咀嚼。

    就这样,赵棠雍招呼着整个晚餐的步骤,专注的看着身旁女伴的每个表情。

    若不是心知肚明两人的关系,傅筱安会以为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爱上了她这只丑小鸭。

    他是个很会宠女人的男人,无所不在的体贴,让身边的女人享尽一切的呵护宠爱,这样无上的待遇,要女人不去爱上他,真的很难。

    只是,为什么突然这样?

    看来,不多花点心思在你身上,你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

    所以说,他是想用温柔击败她,让她眼里只能有他?天啊,多霸道、多贪心的男人啊!

    「赵棠雍,你不能怪女人会爱上你。」她突然认真的说。

    这女人竟然对他指名道姓!

    「女人,我虽然不喜欢你像张秘书那样拘拘谨谨的称呼我,但也不喜欢你指名道姓的喊我,如果可以的话,建议你可以省略我的姓氏,这样听起来会让人感觉温柔一点。」

    他喝了一口温过的清酒,「还有,女人当然可以大大方方的爱我,我只是不喜欢被婚姻绑住,谨守分际的爱我是允许的,而且欣然接受。」

    侧过脸,她凝望着眼前这过分出色且自信的男人。

    太难了,他的温柔让女人有了太多贪心的想象,难怪女人都想要利用婚姻的手段霸占住他。所以说,他不是太多情,就是太无情,给女人无限的希望,却又让女人彻底绝望。

    「清酒,要喝看看吗?」他端着酒杯问。

    傅筱安点点头。

    他毫不避嫌的将他的杯子凑近她的唇,亲昵的喂饮她一杯酒香淡雅的清酒。

    「嘿,小口就好,别一次喝那么急。」他顺手抚过她唇上的湿润。

    好吧,就满足他吧,谁叫她是他花了五千万元包养下来的女人呢?如果连她都不能顺应他在爱情自由的要求,那他也太可怜了,赔钱又伤情啊!

    所以傅筱安告诉自己,她会回应他施予的感情,不让自己糊涂的爱上他,尽管很难,她也会努力去做,谁叫她是他的情妇呢?

    饱足的晚餐后,酒廊里传来的爵士音乐吸引了她的注意,嚷着要去看看,赵棠雍无条件的应允了。

    她开心的想要品尝每一种酿造后的香醇滋味,拉着他的手就想要跳舞,他知道她醉了,脸颊上微醺浅染,带笑的双眸滴溜滴溜的转动这年纪特有的风情。

    眯起眼,赵棠雍心里萌生一股强烈的占有念头。

    他不希望别人看见她美丽的微醺模样,痛恨酒吧里的其他男人垂涎她可爱的笑容,于是拉过她,紧紧将她护卫在怀里。

    「筱安,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乖,听话。」

    她迷蒙的望着他,听见他要她听话,便不吵不闹的点点头,任由这个男人带走自己。

    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呀!

    回到酒店,她像个天使般枕在雪白的床上,睡得不设防,赵棠雍双手撑抵在床上,低头从她微嘟的红唇偷窃了一个吻。

    她毫不抗议,只是发出浅短的一声娇笑。

    拨开贴散在她颊上的发丝,浓烈的渴望在他身体里酝酿。

    伸手拉下她洋装背后的拉链,裸露出雪白的肌肤,往她肩膀抚去,洋装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她的身子,低下头去,他轻轻的亲吻那白净的背脊。

    她是属于他的,身上的每一寸,也包括心里、脑里的点点滴滴。

    要拥有她,很容易,可是他却破天荒不想这么野蛮的去掠夺属于她的纯粹,只是安分的帮她褪下累赘的洋装,拿出衣架吊挂在一旁,接着拉过柔软的羊毛被,包裹住这美丽的身躯。

    只是这样的过分慎重,让心中另一个自己发出抗议。

    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她不过是个情妇,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心上?大可不顾一切的占有她啊!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想吓坏她,再者,扮演一个野蛮的掠夺者,只会让他讨厌起自己的不文明罢了。

    他不差这一次的男欢女爱,但是,想要给她一份呵护的心情,却很深刻。

    瞧瞧他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看来,豢养情妇,并不如他想象中来得轻松啊!赵棠雍苦笑。

    「好好睡,我的情妇。」

    摁暗房里的灯光,他走到客厅,翻出几份文件,靠着沙发安静的审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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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棠雍……」

    凌晨五点钟,一记夹杂着惊慌的哽咽在宁静的房间响起,赵棠雍搁下手中的原文书籍,赶紧起身。

    区隔着客厅与寝卧的屏风旁,就见他的天使赤裸着身子,像个无助的小孩似的,低低喊他。

    不能说没有受到冲击,那无瑕的姿态,天使的形象,深深的魅惑了他身为男人的视觉。

    然而她的泪,逼回了他的理智。

    他快步回到卧室,抓来长袍,从身后包裹纤瘦的她,「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醒了?」

    傅筱安的脸颊有些苍白,甩甩头,甩去未干的眼泪,抿着嘴,不愿意去回忆梦境里,她看着他闯进满是瓦斯气味的屋子,然后一记措手不及的气爆,他被炸得尸骨无存……

    「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没看见你,我……」

    他在她腰上系好长袍的结,给了她一抹安抚的吻,「要不要喝水?」

    「不用。」她还有些恍惚,睁着茫然眼神,「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睡?」

    「在看一些文件,顺便翻翻书,找点资料,好为早上的会议抱佛脚。要来陪我吗?」

    「好。」

    他领着她,赤脚走过饭店的地毯,来到沙发上,拾起书本继续方才的阅读,傅筱安则侧着身子,枕在他腿上,仿佛这就是注定的姿态,属于她和他。

    赵棠雍顺着她的发丝,宁静感受这难得的幸福。

    她又睡去了,嗅着他的气息,温驯的睡去,知道他要离开的脚步,惊扰了她。

    赵棠雍恢复西装笔挺的模样,昨晚的温柔少了点,干练的神色多了点。

    他单脚屈膝的蹲下身,「我要去上班了,今天你暂且乖乖留在这里,等厨房改装完再回去。」

    「改装?为什么?先前你不是才让人重新整理装潢过的吗?」

    「为了避免危险,我叫张秘书让人把那见鬼的美式瓦斯炉改掉,换成电子式的炉火,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昨天是我不小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摇摇头,「既然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代表未来还有潜藏的危机,我不允许这种危机继续存在。」

    「不要这样宠我……」

    「谁叫你是我赵棠雍的女人,只要你永远对我乖顺,我就会一直宠你。」

    她知道他会,除了不能给一桩婚姻外,她相信他会给她全世界。

    他吻了她,留下短暂温存的力道,旋即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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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筱安突然没有自信了起来。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尽一切所能去满足赵棠雍,要顺应他在爱情中自由的要求,要给他一份没有压力的感情回应,可是,现实中,却不知怎么做。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给的温柔,也不知道怎样的体贴才是他需要的,为此,她很苦恼。

    和前男友的短暂交往里,她为生活奔走消磨了爱情里大半的酸甜苦辣,再者,两人之间对未来迥然不同的想法,也间接消灭了爱情的浓度。

    对她来说,前男友的变心,根本完全无法和现实生活的打击相比拟,甚至是微不足道,她只觉得衰,并不会难过。

    可是赵棠雍不同,身为情妇的她有责任、义务要这么做!又或者私心里,她也想要这么做,想要讨他的欢心。

    面前的英文文稿,她翻译了几句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几番挣扎,她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电话拨给学姊。

    听了她吞吞吐吐、没头没尾的说法后,陈瑜马上会意过来,「所以这通电话是说,有个你很重视的男人,你想要对他表达一份来自女性的温柔善意,嗯……或者说是爱意啦,简单来说就是,你想要讨好他,想要把他放在心坎上去对待?」

    这么坦白?!「……应该可以这么说啦!」

    「哦,傅筱安,你干脆一点好不好!这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问我这种事情,你是问对人了。今天下班后,到出版社楼下的咖啡厅来找我,我好好传授你一些身为女人的温柔秘笈,保证那男人手到擒来,要不也要彻底宠坏他,让他一辈子离不开你。」

    嗄,一辈子?会不会太夸张了点?「那就先谢谢学姊了。」她暂时如释重负。

    傍晚,依约来到咖啡厅,陈瑜朝着外头探头探脑的她招手,她立刻蹦跳着跑了进去。「学姊,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急,等事情成功之后再好好答谢我也不迟。现在,快点准备好,待会我说的每句话,你给我乖乖的Writeitdown。」

    「是,我知道了。」像个好学生似的从包包里拿出纸笔,必恭必敬的傅筱安不管学姊说了什么,全都巨细靡遗的记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望着笔记本里满满的,出自学姊本身经验累积而淬练成的完美女人教战手册,傅筱安当场崇拜得打算从今天起就要将它摆在床头,奉为圭臬。

    只是,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理想跟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教战手册第一条,伺候更衣,从挂西装开始。

    话说她想要在赵棠雍踏进门的第一时间,体贴的为他脱下西装,可是身高的差距却重创了她的第一步。

    她根本构不到他的肩膀,结果害她只能像个小丑似的,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画面根本一点都不唯美。

    再者,学姊还指导说,男人脱下的西装不是吊在衣架上就没事了,细心的女人偶尔还要用小刷子,轻轻的刷去上头的毛发灰尘才行。

    她做了,而且很尽心尽力,结果——她竟然失手把赵棠雍新订做的一件羊毛料顶级西服刷坏了!

    当时,他顶着青灰各半的无奈表情,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我的衣服会有专人负责打点,包括清洗跟整理,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就让那些人去伤脑筋就好,你不需要找自己麻烦。」

    她的努力跟体贴到最后竟然变成是找麻烦!她当场羞愧得无地自容,只差没切腹自杀,以兹谢罪。

    不过冷静!冷静!都说国父推翻满清是经过十次革命才成功的,平凡如她,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气馁呢?

    嗯……因为家世背景的影响,赵棠雍向来对美食、美酒都有着精闷的一番见解,如果能在食物上满足他,也算是她所回报的一份小小体贴吧?

    有鉴于先前的失败,傅筱安决定更改作战步调,秘密进行,如此才好一举擒获赵棠雍赞赏的目光,完美传递出她的温柔体贴。

    只是说起她的厨艺……

    当初母亲还健在的时候,她跟父亲都是君子远庖厨的忠实信徒,原则上,她的厨龄根本是属于新生儿等级,未经开发。

    尽管母亲辞世后,留下一堆独家料理的宝贵食谱,偏偏她被债务跟生活逼得麻木不仁,根本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颠沛流离的三餐大多就是靠白吐司跟泡面在度日。

    为了赵棠雍,她特地回老家翻箱倒柜的找出母亲留下的独门食谱,花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闭门试做几道家常料理,原以为成果可期,结果——

    麻婆豆腐因为没掌握好火候,当场变成豆干,而经典名菜凤梨虾球则被搞成一盘烂虾泥。

    然后,为了做出赵棠雍早餐最爱吃的炖炒蛋,在蛋价高涨的时期,她不惜毁了一堆蛋,却还是让满锅的嫩黄变成焦黑,甚至一度重演上回的意外,差点把刚翻修改装过的新厨房烧出一个窟窿,再酿成不幸呛死自己的惨剧。

    「天啊,咳、咳……」

    踉跄的狂奔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某个西装笔挺又帅气过人的家伙挥开浓雾而来——

    两人四目交会,赵棠雍眉头深锁,显然无法相信,为什么会在一团烟雾弥漫的厨房里找到他的小情妇?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整个厨房都是烟?」语气微微发怒。

    「我、我……」傅筱安根本没脸说出口。

    锐利的眸子看了看流理台上的惨不忍睹,他眨动眼睛,当机立断说:「那种恶心巴拉的料理,你休想说服我吃,就算我再怎么疼爱你,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肠胃健康开玩笑。」

    说完,极其嚣张的转身离开,完全不给她留丁点面子。

    然后,远远还传来臭男人的命令,「快点把这些熏死人的油烟给我消灭掉,我快受不了了!」

    算了,吃苦当吃补,羞辱当爱抚,给自己心理建设后,傅筱安马上决定遗忘这一天的记忆。

    偏偏隔天清早,她的情绪还处于一种方兴未艾的低落中时,赵棠雍竟然亲自下厨露了两手,彻底重挫了她仅剩的自尊!

    同样的菜刀,同样的锅铲,只见人家三两下就搞定了一顿不输五星级饭店的早餐,整个人依然英气勃发,帅得不像话。

    「你、你会下厨?」惊吓之余,她颤抖着嗓音问。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多少学了点。」男人得意扬扬。

    哼,好一个多少学了点,他根本是存心羞辱她的!

    吃着美味的早餐,傅筱安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突然,他正经八百的问:「你平常的三餐都是怎么打发?」

    「自助餐,吃泡面,要不就是熬白粥配点脆瓜、面筋。」

    赵棠雍一听,整个人毫不客气的翻了一记大白眼。

    「忘了这件事情。从明天开始,我会另外请个钟点厨娘过来,想吃什么都可以跟她说,不要再给我搞出像昨天那种场面,简直是生化战场!」

    嗄,生化战场……傅筱安的雄心壮志都在现实里被消磨殆尽,最后,不得不认清事实,乖乖的回归基本盘,不再意图炒作。

    虽说,以色侍人能几时,但是她每一出手,非但没让赵棠雍开心,还让他很头痛,信心大失的她只好接受学姊的建议,一动不如一静,把自己变美就对了。

    瞪大眼睛,她凑近面前的镜子,生硬的刷动手中的睫毛膏,成果却叫人不大满意,于是她不死心的又重复了一次步骤。

    过去的二十多个岁月,傅筱安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盯着自己过,更遑论是粉妆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化妆,虽然称不上技巧纯熟,但她想,应该不会太困难才对,因为她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化妆这种玩意儿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天赋,与生俱来的本能,要不,琳琅满目的彩妆品是要卖给谁?

    放下睫毛膏,身子往后一退,透过镜子端详成果,蓦然——

    「啊,鬼啊!」她狠狠的被自己吓了一跳,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起身来。

    下一秒,她转身奔向浴室,扭开水龙头,拚了命的洗那张恐怖的脸。

    天啊,怎么会这样?学姊明明说很简单的啊,为什么她依着步骤做完,却像是魔戒里的半兽人?

    想到她竟然天真的试图将这等恐怖的画面呈现在赵棠雍面前,傅筱安当下更是心寒,只得卯起来卖力搓洗自己的脸。

    忽地,一个充满疑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你还要洗多久?」

    她猛然一惊,定住动作抬起头,就见洗脸台前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熟悉的无敌帅脸,那个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男人,竟然就贴靠在她身后不到一公分远的距离。

    「我在问你,你还要洗多久?我要用洗手间。」

    她被吓得花容失色,「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我……」

    「你在惊讶什么?半个小时前我不是让张秘书打过电话了吗?」挑眉。

    啊对,张秘书确实打过电话,她才会疯了似的想要化妆给他一个不同以往的自己。

    「桌上那些化妆品是做什么的?还有,你为什么洗脸要把自己的脸搓得红通通的?想要扮演关公吗?」赵棠雍不解。

    关!关你个头啦!「我、我……我在学化妆。」气闷。

    前些日子,她曾经偷偷探过他口风,要他分别简单评论女人化妆与不化妆之间的差异,记得他是这样说的——

    「化妆的女人风情万种,像杯醇酒,可以让男人见识到不同的迷人滋味,至于不化妆的女人,我想,充其量就只是一杯白开水吧!」

    所以她想,以赵棠雍的能耐,多得是喝不完的琼浆玉液,口味自然被养刁了,哪会希罕一杯白开水,因此她才会想要努力让自己变成一杯醇酒啊!

    谁知道,再度铩羽而归。

    听了她的回答后,赵棠雍皮笑肉不笑的牵了牵嘴角,突然,伸手冷不防的一把掐住她的脸——

    「你想毒杀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些化妆品含铅量有多高?有多少男人是被自己最亲密的女人害死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你明明说化妆的女人风情万种,是杯醇酒……」

    「酒是穿肠毒药,你没听过吗?!」

    傅筱安登时哑口无言。够了,真是够了,她讨好不了这个男人,她根本当不了一个完美的情妇!为什么她的努力,总跟理想差个十万八千里,难道,她就真是一个没用的情妇吗?

    端详着面前写满气馁的脸,赵棠雍暗忖。

    她该不会是想要讨好他吧?

    早怀疑她很久了,最近老是反常的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害他还以为她是被附身了呢!原来是这样。

    他忍不住在心里窃窃的笑着。

    好啦、好啦,勇气可嘉,最近身边有了她,生活果然有趣了起来。他决定给她一点小奖赏。

    就在傅筱安跟自己生闷气的时候,赵棠雍无预警的抱住她,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记深刻的吻,吻得她晕头转向,分不清楚天南地北。

    「我月底要去英国出差,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他用魅力迷惑这个没心机的傻女人。

    眸光迷蒙,「我可以去吗?」哎唷,她很没用的,他真的愿意把她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不是梦想着要去伦敦的剧场看表演?这几天你可以先想想要看哪出歌剧,我好让人先安排。」

    「太棒了!」暂时撇下那些妄想讨好他的挫败,她搂着他的颈子,傻气的猛点头,整个屋子都是她开心又娇甜的笑声。

    她脸上那毫无保留的笑像一记撞钟,撞进了赵棠雍的心里,响亮了他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多美好的笑容,那么自在开怀的畅快,让他无法抽离视线,眸色也悄悄转深。

    这个傻气的女人,就非得对他笑得这么没有心机吗?他可是个满脑子都想掠夺的野蛮男人,尤其看到无害的笑容,就想要占为已有,她该要有点危机意识的。

    察觉他的沉默,「怎么了?」她问。

    收回目光,他倏地松开她,「没事,出去吃饭。」

    越是察觉自己那么固执的想要珍惜她,赵棠雍就越是感到害旧。

    如果她只是一个情妇,他理所当然可以享受与她的温存,可是,他却不愿意这样对待她,知道自己对她的重视,已经超越了对情妇该有的态度,可是,却改变不了。

    甚至,他不只一次有走火入魔的希望把她的纯净保留到人生最重要的一天……该死,他该不会想要娶她吧?他当场落荒而逃。

    温暖一撤开,傅筱安的身子就冷了,茫然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她明明感受到他那细微的转变,拥抱她的手劲,凝望她的眼神,还有身体传来的热度……那些她明明都感受到了。

    为什么,最后他只是松开了她?

    她不够好吗?不够吸引他吗?难道,她连当一个情妇,都不够称职吗?

    一股无法消解的失落深深吸附住她的心情,让她感受到似是绝望却又心痛的感受。

    第一次,她对自己身为女人这件事,那么的无力且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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