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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 第十章 作者:冰魅
    单人病房的门虚掩着,肖磊抱着一大袋樱桃跑过来。早上就被刘老师叫了回去,连吼带骂的教训了半天。

    但是肖磊抱定了决心,任凭你怎么说就是不松口。刘老师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声接一声的叹气。肖磊觉得对不起老师,虽然心里牵挂着严锐,还是陪着老师吃了中饭才匆匆的跑回了医院。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也许严锐还在睡觉呢!病床上空空荡荡的,严锐盖过的被褥整齐的放在床头。床头柜上那些瓶瓶罐罐都消失了,似乎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有窗子上的那串风铃,还在叮叮的摇晃着。碧绿的竹叶似乎是青鸟的翅膀。肖磊傻呆呆的站着,怀里的樱桃滚了一地。

    严锐出院了,他的爸爸为他联络了一家国外的医院,今天早上,他们走了。护士小姐平板的声调宣布了一个事实,他被骗了。

    骗着离开医院,被老师绊着,好让他从从容容地走。没有留恋,没有预示,只有无尽的空洞留下来。肖磊无力的靠在墙上,手里抓着被留下来的那串风铃。锐,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吗?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那只青鸟,我只能看着你化作的竹叶。

    肖磊回学校继续上课了。是刘老师把他劝回去的:「大家都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好兄弟都会难过的。但是严锐现在的情况你也帮不到他,还是应该继续学业要紧。大家都在期待着你。」

    这个冬天似乎雪特别的多,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陈晓还在网上泡妹妹,其他宿舍的男生还是会偶尔的跑来打牌。只是严锐的那张床没有人动,整整齐齐的,仿佛主人随时会回来。又好像是一个很疼的回忆,没有人轻易的提起。严锐的电话成了空号,他的家里也成了空巢。

    肖磊还是很忙,各种的演出排满了他的日程表。只是,那个爱笑的坏小子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眉宇间添了一股忧郁的气息,肖磊式的胡闹很少看到了。他学会了抽烟,时常在某个墙角里会看到他叼着烟落寞的样子。谁也不敢问他到底为什么,当他落了笑容皱紧眉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脚边的枯草上结着冰渣,夏天的时候河边的长椅是最抢手的,然而现在这里空空的,谁也不会在大冬天里傻呵呵在这边吹冷风。除了一个人。

    肖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呆呆的坐着看着结冰的河面。脚步声沙沙的响起,张潇慢慢的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悠闲的点燃一支烟,随手递给肖磊一支。肖磊接过来却没有点着,在手指间把玩着。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有淡淡的白色烟圈在空中飘散。

    「找我来有事吗?」张潇轻轻地说。肖磊用力的捻碎了手里的烟,闷声说:「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张潇一窒,慢慢的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现在很好。他去的那家医院是我联系的,主治医生是我朋友。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心静养,不被任何的外界因素扰乱心情。」

    肖磊的手紧紧的揪在一起,手指变得灰白。头深深的低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见他。」

    张潇很久才轻轻的舒口气,看着肖磊:「这不是我可以做决定的。我没有这个权力。离开这里是严锐的决定,他是希望不再见你。我想你也明白这是为什么。目前这种状态,你还是不要找他的好。」

    肖磊站了起来,捏紧的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里。「我要见他,不管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一定要见到他!你不帮我,我也会找到他的消息。大不了我一个一个的问,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

    张潇猛地站起来朝着转身离开的肖磊喊着:「你连他去哪都不知道,你怎么找!」

    「一定有人知道!」肖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到!」

    挺着身子倔强的站着,肖磊抿紧的嘴唇带着伤重的痛楚。他说到做到的,这个男孩一定会做到。张潇静静的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去找严锐的爸爸吧!他今天刚回国。严锐的消息,也许他会告诉你的。」

    ***

    窗前,夕阳正慢慢的落下地平线。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夕阳的余晖从天空中铺泻下来,像一道华美的锦缎斜斜的散入水中,非常漂亮。

    无动于衷的看着,严锐没有任何表情。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心情。关于从前关于以后已经统统不想了,那些像沸油一样煎熬着身心的思绪,都被蒙在了混沌的精神下面。

    就这样吧,这样最好。什么都不想,每天看着日出日落。不去思想,也就不会有痛苦。只除了,楼下的街道上穿梭的人流中,偶尔的映出那个人的身影。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离开了多久了?不记得了。仿佛是隔世的久远,那个傻瓜会闹的吧?不过也只是闹一闹罢了,时过境迁,他会恢复老样子的。也许多年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一声老同学,呵呵呵呵~~锐向后靠在轮椅上,笑了。满脸的泪花被牵动起来,落在手背上。

    「锐,去做治疗了。你怎么啦?」妈妈走进来,看见严锐背对着自己,两只手捧在脸上。

    「没什么,看太阳太多,眼睛有点花了。」严锐平静的说。

    妈妈强忍着辛酸,推过轮椅的扶手:「走吧!别看了。」

    自从出事以来,儿子就平静的像一汪水。不吵不闹,没有任何的歇斯底里的发生。但是那双清凉的眸子正在渐渐枯死,这让人更加的难以承受!那舞台上飞扬跳脱的精灵啊!那笑起来清风一样的男孩!

    当初小锐提出要离开国内,夫妻俩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尽全力的完成。小锐是属于舞蹈的,他不能这样倒下去啊!但是刚才小锐爸爸的一个电话,让妈妈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个叫肖磊的男孩子……小锐,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推着轮椅走向冰冷的治疗室,治疗非常痛苦,每次小锐都要浑身大汗,嘴唇都咬破了。可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他必须坚持下去。每次把儿子送进那道门,妈妈都要背着人痛哭一顿。

    熟悉的痛苦来了,尽管医生护士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停的和他说话,严锐还是疼得快要昏过去了。因为那疼痛的程序太熟悉,反而更加的恐惧。冷汗,从全身的毛孔冒了出来。啊!天哪!

    治疗室的门打开了,被汗水迷住了双眼的严锐从治疗床上被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抱着,生怕碰坏了他。

    严锐所有的精力体力都拿来抵抗疼痛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余力来辨认身边的人。直到被抱着穿越走廊,轻轻的放到自己病床上的时候,才发觉那个人不是妈妈。

    伴随着心脏的停跳,浑身的疼痛和疲惫刹那间消失了。严锐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呼吸停止。

    慢慢的,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粗重。「你怎么在这?」

    肖磊张了张嘴,一肚子话却无从说起,轻轻的靠过去:「锐……」

    「出去!你走啊!」严锐突然的喊起来,肖磊定定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闪着泪光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严锐。

    他本来就瘦,现在根本就是皮包骨头!原本灵动的身体像飞翔的蝴蝶,可是现在一举一动都需要人帮忙。刚才在治疗室里,他根本就是在忍受着一场酷刑!锐,我该怎么做才能分担你的痛苦!

    严锐突然嘶哑的喊了一声:「妈!妈妈!」紧紧地闭上眼睛,两只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不!不能看!看得见他眼里的悲伤和怨恨,看得见他的眷恋和坚决。不!我不看!

    妈妈抱着微微颤抖的严锐,无奈的说:「小锐,妈妈也没办法。这个孩子,他太倔了。」

    风尘仆仆的从国内追过来,只为了见他一面。在走廊里,被拒绝了的高高大大的男孩子眼睛发红,双膝下跪。被吓了一跳的妈妈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发颤。从来没有设想过这样的情景,善良的妈妈到底无法阻挡肖磊。

    严锐死死的咬着嘴唇,都明白的。那个傻瓜想要做的事,会不惜一切代价。现在他就站在身边,滚烫的目光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有个地方酸酸软软的疼了。

    妈妈出去了,陈设简单的单人病房里,只有躺着的严锐和站着的肖磊。

    肖磊默默地站着,有些忐忑的看着病床上面无表情的严锐。无法忍受那种被滚油焦灼的痛苦,不顾一切的要找到他!现在终于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了,却有点怕。

    严锐的脸始终朝着墙壁,两只手抓着被单,被单底下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疼,治疗之后的疼痛感会延续很长时间。但是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冲击造成的颤慄。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一幕,从来不曾给自己以希望。在亲手切断所有的联系之后,还要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是对自己的残忍。就算是个梦,也会被狠狠地对着阳光破开!不许再幻想!

    但是现在,不是梦。他就站在眼前!怎么办怎么办?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不是已经想好了吗?你在心酸什么?你在哭什么!

    「你这算什么?高风亮节还是缩头乌龟!你一个人跑了,根本不管我怎么样?别说那些不想连累我,不想看见我的废话,我只想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肖磊吼着,吼出了眼泪。

    「肖磊,你太天真了。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傻吗?我出来,只是想安静下来,我不想看见你自作多情的脸!」尖刻的声音像划在血肉上的刀。只是疼的不只是一个。

    「天真的人是你!你忘了我说过我等你,你忘了我看得懂你的眼睛,你忘了我们在一起日夜相对了多少年!严锐,要是你认为你可以甩得开我,你才是傻子!」

    控制不住的眼泪掉下来,肖磊扑过去一把抓住严锐的肩膀,强行把他转过来看着自己。他看到的是咬破了的嘴唇和满脸的泪痕。

    「傻子,你这是何苦?」

    「这次不管你想怎么做都别想再摆脱我,反正我是掉进去了,你也别想逃!」

    扶着严锐躺上了治疗床,熟悉的治疗仪沙沙的响声让严锐浑身立刻紧绷起来。医生在身边站定,护士小姐也准备好了器具。严锐的呼吸有些不稳,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温暖而坚定的支撑。严锐抓住了那双手,耳边是肖磊的低语:「锐,我在这陪你。疼的话就抓我,我陪你。」

    严锐深吸一口气,抓住了他的手。因为不想妈妈难过,所以不管自己疼到什么样,都不让妈妈进来。但是肖磊,你陪着我,我很疼!

    熟悉的剧痛如约而来,严锐的头上开始冒冷汗了。背后的支撑越来越有力,肖磊不停的在耳边说着话。严锐感觉出他的手心出汗了。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飞,这一次说好了不掉眼泪~~」

    肖磊轻声地唱着,怀里的锐在颤抖。他的心也在抖。声音是嘶哑的,而且因为紧张而跑了调。严锐喘息着,笑:「你走音了!」

    肖磊吸吸鼻子:「那怕什么,我唱得再难听你也得听!因为我只唱给你听。这辈子,你都得听。」

    严锐的泪花终于滚了下来,不是因为疼。

    做一次治疗,严锐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肖磊也好不到哪儿去,筋疲力尽的像是脱了一层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受罪,是最残酷的刑罚。严锐妈妈站在治疗室外边焦灼不安的等着,看着儿子被托在一双手臂里慢慢的走出来的时候,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妈妈落泪了。

    艰苦的治疗终于产生了作用,严锐可以离开轮椅拄着拐杖走路了。

    几个星期以后,严锐可以放下拐杖,自己走几步了。就是这宝贵的几步,足以让严锐让大家欣喜若狂。

    夏日黄昏,熏风和暖的吹着,玫瑰正开得好。花园里,严锐深呼吸,每次扔掉拐杖练习走路的时候他都要先镇定一下自己。不远处,肖磊伸出双手笑着:「锐,来!走得好哥哥给买糖吃。」

    严锐气得咬牙:「你找揍是不是?」

    肖磊一扬眉:「有种就过来啊!」

    严锐抿着嘴唇,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自己的心上,肖磊紧张的盯着他的身体生怕他失去平衡。一步,两步,平坦的石板小路上,严锐像孩子一样蹒跚的走着。

    肖磊一步一步的后退,伸展着双臂:「锐,再走几步,真棒!锐,过来!」

    严锐微微张开双手,心脏在快活的跳动。脚下的路不再像长满了尖刺一样的难走,腰上的酸麻无力也渐渐减轻了。十一、十三……整整的二十步,严锐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进了怀里。

    好像安全到达港湾的小船,严锐开心地笑着,把汗涔涔的额头靠在肖磊的肩上,轻轻的喘息着:「我有进步了!你要给我奖励!」

    「一定!我的锐是最棒的!」小声地在他耳边呢喃,肖磊紧紧地抱着他,蹭着他的头发。

    楼上的窗子里,严锐的爸妈看着楼下相拥的两人。妈妈有些难为情,不安的看着身边脸色阴沉的丈夫:「孩子的爸,你看这……」

    腮上的肌肉动了几动,严锐的爸爸背着手站着眉峰紧皱。从肖磊决绝的站在自己面前说想要见小锐,领略了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就隐约的发觉出他们的不一般。但是还是不愿意去相信,现在现实摆在眼前,想不信都难了。

    但是之前小锐暗淡的眼睛、死水一样的生活想一想还是心有余悸,不管怎么说,那个男孩子可以让他笑出来。小锐,他是喜欢的吧?

    「这两个孩子……其实小锐……呃,我是想说……」妈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

    突然爸爸烦躁的一挥手:「我没看见!」转身向外走,忽然又回过身来:「你是当妈的,你来管教!」

    妈妈愣了一下,突然生气的攥紧了拳头,什么嘛!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管,我能管得了吗?鸵鸟!

    ***

    严锐的伤恢复的很好,对于康复训练的极度配合投入让他的身体复原的比医生的想像要好很多。但是为了更好的巩固疗效,严锐并没有急着出院。

    窗外的花开得正好,浓郁的香气随着晚风散进窗子,月亮的光辉逐渐的清晰起来了。

    肖磊坐在病床上,转着手中的水果刀,几下一个光滑的苹果就削好了。切了一个对八瓣,那牙签插了一片递到严锐嘴边上。

    「某人的刀法大有长进,跟雪山飞狐有得一拼了。」严锐接在手里,看着形状规则的苹果片,嗤嗤的笑。几个月前,他笨拙的把一颗大苹果削得七棱八角的成了苹果核。

    「你笑什么!这还不都是让少爷你给练出来的?」肖磊把刀放下,自己也捏了一片慢慢的咬。

    严锐靠着床头坐着,赤裸的脚就在肖磊身边放着,衬着洁白的床单,诱人的肉粉色。肖磊忍不住地伸手过去,抚摸着他的脚趾,一个一个的捏着揉着。指关节擦着脚心轻轻的蹭,严锐觉得氧,微微向后缩。被抓着脚踝带回来,手就顺着裤腿向上摸了。

    严锐没有阻止他的手,只是弓起了腿,抿着嘴唇笑。被弓起的腿阻挡了道路,只能摸到小腿的肖磊不满的噘噘嘴,满脸委屈的要求放行。手掌在光滑的小腿上来回抚摸着,恋恋的揉搓。严锐气息终于不稳,腿被拉了下来。然而肖磊并没有继续向上摸,而是抽出了手顺着大腿一直向上……

    严锐吓了一跳,那里还从来没有被碰过!本能的用手阻挡,却发现肖磊的身子已经坐到了跟前,正极其危险的压了下来。

    心咚咚的狂跳着,有点恐惧,有点期待。肖磊的眼睛灼灼的闪着光,那是严锐不敢对视的光亮。

    突然,严锐两只手撑在肖磊的肩膀上,结结巴巴的:「别,会有人来的!」

    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一道薄薄的纱帘挡住了偷看的小飞蛾。肖磊反锁了门,一块小木牌挂在了门把手上:请勿打扰。

    淡淡的星光下,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处,紧紧地抱着,唇齿相依。

    一颗一颗的解开严锐胸前的纽扣,露出起伏不定的白皙胸膛。肖磊迷恋的看着,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严锐的脖子上。顺着胸前那道微微的凹陷,滚烫的嘴唇一直吻到小小的乳尖。肖磊张开嘴含了进去,第一次吸吮他的身体,羞涩和激动涨红了他的脸,肖磊小心的温柔的吸吮着,不时地用舌尖抚慰一下高高站起来的小乳头。

    严锐一只手插在肖磊的头发里,另一只手死死的堵着嘴不让自己哼出声来。天啊!太难以承受了!胸前的舌尖和嘴唇不停的折磨着自己,那个小小的地方已经快要喷发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涌,恨不得立刻又一个出口奔涌而出。

    宽大的病人服被解得只剩了最后一颗扣子,松松的挂在肩膀上,大半个身子裸露着,白皙的反射着朦胧的光。肖磊终于松开嘴里的小东西,抬起头来,面前的严锐衣衫散乱的坐着,眸子里波光荡漾。

    慢慢的靠过去,吻上了他半张的嘴唇。

    宽大的病号服被甩到了地上,裤子也给脱到了膝盖,严锐两只手死死的捂住嘴倒在被子上。肖磊伏在他两腿中间,狂热的亲着他大腿内侧的细嫩。中间地带的小东西没见过这种场面,早精神抖擞的站起来了。一动一动的挺着,渗出点点汁液。

    轻轻的抚摸着,拉下一点头上的细皮,露出圆润的柱顶。头顶上的严锐无法抑制的哼了一声,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好像被一股热浪扑了一下,心立刻就狂跳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肖磊一张嘴就把那根东西全部含进了嘴里。

    「呜~呜呜呜~~~」严锐的身体猛地向上一挺,拼命的扭动着想摆脱这种让人发疯的刺激。温热的口腔包围着自己,太不可思议的快乐!肖磊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压住他的身体。不要动,不要躲开,让我好好的吃一口。一下一下的吞吐着吸吮着,头顶上的呻吟声一点一点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带了一点哭泣的嘶哑。也顾不得是不是牙齿碰疼了他,肖磊疯狂的吞吐着,突然用力的一吸,严锐的身体像着火一样的弹了起来,一股热流毫无预兆的喷射出来。

    严锐急促的喘息着,刚才的激情让他心神散乱无力自持。腰被抱在怀里,肖磊的脸就埋在自己胸前。刚才,那个……严锐慢慢的用手抬起肖磊的脸,肖磊满脸通红的不肯抬起来。嘴角上还残留着白色的青春印痕,肖磊甚至不肯抬起眼睛看看正捧着自己的人。

    一点一点的亲吻着,舌尖舔过他的脸,鼻子,嘴唇。深深地吻了他。肖磊猛地抱紧了他,把细瘦的身子死死的包进怀里。

    ***

    春天的气息吹得人心痒痒的,心情跟着太阳一样的灿烂。那种蠢蠢的躁动让人总想高高地跳起来,或者放开喉咙吼几句。风吹在脸上暖暖的,让拉着行李箱的手也不会觉得凉。两个人肩并肩的走进校门,严锐回校了。

    老师同学都拥上来问候,七嘴八舌的抢着问「你好了没有啊?千万小心一点!」严锐浅浅的笑着回应。放下背包,忽然的身体一晃,一连串迅猛的串翻身,漂亮的胸腰亮出来。周围是欢快的尖叫声,他已经好了!完全脱离了伤病的掌握,又是那个让人眼红的严锐了!

    肖磊替他拿着包,不无担心的眼睛盯着他的腰。锐,你又可以飞了。这次,我们一起。

    还是那座寝室,还是那张床。床头上是肖磊亲手挂上的风铃。手指碰一碰竹叶,叮叮咚咚的声音清泉一般的流出来。严锐心情好的只想抿着嘴笑。身边是肖磊忙里忙外的身影,一边做一边说,唠唠叨叨的嘴一刻也不闲着。

    「我告诉你啊!从今以后你的练功时间我说了算。不许无限制加练!医生说了,你的腰伤重在养护,伯父伯母把监督你的任务交给我了,你就要乖乖听话!喏,把牛奶喝了上床睡一觉,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把一罐温好的牛奶递到严锐手里,肖磊高高拉起的衣袖露出健壮的手臂。

    捧着温热的牛奶,严锐皱起了鼻子。什么时候开始被他管制了?「我不喜欢这个味,优酪乳行不行?」试探着讨价还价,结果被一口驳回:「等你喝完这个再说优酪乳。」严锐苦着脸捏住了鼻子。

    肖磊从他手里接过来,看看身边没人,嬉笑着凑过去:「乖,喝了它。晚上给你按摩。」

    「哎呦~~」

    两个手指卡在肋条上,掐的肖磊快要哭了。

    ***

    舞台上的灯光暗淡下来,全场的观众随之屏住了呼吸。舞台的正中,一个身影凝重的伫立。一片萧瑟的穿林打叶声,青瑟的箫吹起来了。身影缓缓移动,如同清晨的薄雾在晨曦中流动,又像梦幻中舞动的精灵。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太美了,美得如同一张神仙画卷。清淡的云烟缭绕,梦中的竹林慢慢浮现。精灵在歌唱,歌唱着爱与向往。

    严锐全身心地沉浸在舞蹈里,仿佛又看见了那片竹林,那只青鸟。

    舞台上,主持人在朗声的报幕:「最后一个参赛曲目:男子双人舞《飞》。」

    远远的看着舞台那端的肖磊,严锐高高地举前右手,肖磊会意,举起自己的手,两个人隔空拍掌。随着一声清冽的长啸,舞台两边肖磊严锐凌空飞出,完美的空中大跳让他们如飞鸟一般划过舞台上空。在交错的一刹那,两个人各自回头,兴奋的深情的目光汇聚在一起。

    这是我们的舞台,我们一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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