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条绳子上吊?还是哭着闹着要对方负责?
那么男人被男人强暴之后呢?
自杀?没勇气。
要对方负责?那他当初何必要逃婚,再说即使唐夫人要主动挑起责任,他也不敢要哇。
寂寞地独守空房,他现在羞愧得连房门也不敢踏出半步。
昨天晚上吵得那么凶,而他又叫得那么大声,客栈里所有长耳朵的人大概都听见了,知道他堂堂司马世家的公子教人给做了。
身体被唐夫人刻上了独门标记,那小鬼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粗鲁地瞎捅一气,害他痛得半死,最恐怖的莫过于渗透床褥的鲜血,今早客栈里的人进来收拾时,那眼神诡异得几乎让他想一头撞死算了。
呜——就让他在这间房子里渡过残生吧,他不想出去见人了。
"咣",房门被人粗暴地踢开,神清气爽的唐夫人托着碟子走进来。
"喂,吃东西。"
唐夫人把碟子往司马相公面前的桌子上一撂,碟子碰出清脆地响声。
"这是什么?"
司马相公疑惑地瞅了瞅盛在碟子里的几个小东西,丑不啦几的,是人吃的吗?
"江南小吃小笼包子。"
唐夫人答得爽脆。
小笼包子是这德行?他司马世家什么东西吃不着,又不是没吃过这道点心。
"我不想吃。"司马相公恹恹地道,打他一看到这碟东西就食欲不振、全无胃口。
"吃!"
一拍桌案,虎起娃娃脸,唐夫人真是太容易动肝火了。
司马相公迫于无奈,含悲忍泪地拿起据说是江南小吃的小笼包子,一个个囫囵吞咽。
"我知道要你这个大少爷吃这东西是稍微有点为难,不过在这种小地方,也只好将就将就一下。"
哟嗬,好难得唐夫人会说几句好话,不过狗嘴里总是吐不出象牙的,他马上就唧哩呱啦地触人霉头。
"这东西丑是丑,但起码有摸头,比起你的那点地方,还是它吸引人。"
什么,我连小笼包子都不如?要是我不如小笼包子,你就连跟白糖小圆子比得资格也不够,你那种发育不良的身材我昨晚又不是没瞧见……不对呀,我又不是女人,干嘛同小笼包子比胸脯呀?
可是,司马相公哪敢有啥抗议,在唐夫人的虎视眈眈的监督下,吃净那碟让人不敢恭维的东西。
"快点吃完,我们赶着要回家。"唐夫人说道。
司马相公眼睛一亮——跳离火坑啰。
"我改变主意不解除婚约了。"唐夫人微笑,在别人眼里,其实他不笑比笑来得好。
司马相公变成木头。
"我决定娶你当我的老婆。"唐夫人大声说出他经过一夜思考之后的主张。
司马相公完全呈石化。
"你知不知道江湖上到处都在传我要嫁给你的谣言,害我丢尽了脸,所以我要用事实来推翻这个流言,最好的证明就是让我娶你,以便昭告天下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只有娶的份没有嫁的份。"
那我呢?难道我只有嫁的份没有娶的份?司马相公悲从中来,眼眶又潮了。
"你给我听清楚,我要娶你当老婆,没你反对的余地。"
唐夫人抬高手臂,在司马相公的额头上点点戳戳。
世人皆言:"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书生容易意气误国,现在司马相公吃足苦头,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他恰好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典型范例,饶是他智胜诸葛、才高子建,碰上唐夫人的拳头,什么都不是了。
眼泪啊,不争气地流下。
唐夫人反觉得那个司马什么的对他的畏怯模样,令他好生得意。
对,他就是喜欢别人怕他!
流浪倦的燕子终要归巢,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一双,失踪了好一阵子的未婚夫妻总算教人望穿秋水的盼了回来。
看他们手拉着手,好不亲昵,谅是在失踪的那段期间,两人已经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爱情。
见鬼,司马相公是恨不得拔脚逃遁,怎奈唐夫人驯"妻"有术,每天晚上折磨得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白天自是没精神打其他主意了。
"成亲?"
三个人,三张嘴,异口同声。
"对,我决定当个孝顺的儿子,听从父母安排的婚事,与表哥成亲。"
唐夫人笑眯眯地说道,可爱的娃娃脸看上去更为甜净灿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感谢老天、感谢老天……"
唐妹妹激动地泣不成声,哭得一塌胡涂。
另一对夫妇面面相觑,对儿子的遽变不敢抱持过于乐观的态度。
自己养大的儿子有什么不了解的,当初不让寸步地强烈反弹,不但坚决地抗婚,甚至不惜逃婚出走,怎么出去打个转,一回来就满口应承?先别高兴得太早。
瞧瞧站在他身边的外甥那愁眉苦脸的窝囊相,铁定是教他们的儿子欺负了去。
他们仅只猜到儿子欺负人,可万万没有料到那两个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你真的要与我儿子成亲?"唐姐姐犹豫了一下,转问向司马相公。
"我……"
司马相公原想说"不",唐夫人见事极快地暗地里扫了他一眼,他迫于淫威,只得有泪往肚子里咽,耷拉下脑袋不作声。
因为唐夫人曾经不只一次地恫吓他,倘若他敢不应,就把他每天晚上屈居人下的事当着大家的面给抖落出来。
丢脸丢给唐夫人一个人看就够了,他不想让大家知道唐夫人是把他怎么欺负来欺负去的。
天纵神童、风流才子、皇城四公子……经由这些光环建筑起来的自尊自傲,早教唐夫人亲手糟蹋得七零八碎,补也补不齐,若是连在人前的尊严都没了,那他这回不想效法屈原也不成了。
"夫人长得这么漂亮,我家傻儿子哪有不中意之理,往后咱们婆媳就有伴啰。"
唐妹妹亲亲热地拉过唐夫人,一脸的慈辉普照。
坐在她身边的唐姐姐与方清书一听唐妹妹竟然懵懵懂懂地触犯了他们儿子的大忌,吓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摆好架式,准备着随时出手救人。
依照常理推测,唐夫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铁定是二话不说,暗青子遮天蔽日地朝那人周身射来,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天的唐夫人一反常态,仍然保持乐呵呵的笑脸,瞧得旁边熟知他本性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该不是这小鬼又想出什么整死人的新点子了?心里不免嘀嘀咕咕。
还是这小鬼突然良心发现,转性子了?做如此揣测的人大概是太过深信"人之初、性本善"的谬论了。
"姨娘你说错了,是表哥要嫁给我。"
唐夫人给了在场所有人一剂强心针,唐姐姐与方清书吓得腿一软,又跌回原座。
"什、什么?"
唐妹妹的手托得快,下巴才没掉到地上。
"我是说表哥要给我当老婆。"
唐夫人怕唐妹妹听不清楚,故意提高嗓音再说一遍,这下连唐门大门外路过的阿猫阿狗全都听得一清二楚,把个司马相公羞愧得无地自容,头颅一个劲地朝下垂,只恨少个地洞钻。
就说嘛,就说嘛,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性格大变?原来是有原因,表面显得这么心平气和,猛得来上一句,他还真懂得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
"可是、可是……不是你要嫁给我儿子吗?"
唐妹妹盼媳妇盼了十八年,就差那临门一脚了,蓦地被人告知她的宝贝儿子才是嫁人为妻的那一个,莫怪她一时难以扭转心态,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
"当初你们只要我同表哥成婚就好了,现在由我娶他有什么不妥吗?"
唐夫人俏皮地眨眨眼,清纯地让人忍不住想一口答应他的要求。
"但当时说好了是我儿子娶你当媳妇呀,你妈也说是嫁儿子呀,所以我才会给儿子起名叫'相公',做婆婆的给媳妇取名字叫'夫人',相公夫人白头揩老、恩恩爱爱,这两个名字不是挺不错的吗?"
"老妈你当年说过这种话吗?"
唐夫人语意不善地瞟了一眼半天没支声的唐姐姐。
"嘿嘿,时间过得太久,为娘有些记不清了,好象有说过也好象没说过,反正这些陈年旧事,我们做老人的记性不好,也给忘得差不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近来拼命找秘方、良方、处方保养自己的唐姐姐这会儿聪明地服起老来。
不管是嫁出去还是娶进来,只要儿子高兴就好,她绝不发表任何相反意见。
虽然外面的人都说她手腕精明、心计厉害,气死王熙凤,不让孙二娘,但碰上个比她更高竿不讲理的儿子,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儿子生都生出来了十八年,又不能再将他塞回肚子里去。
当初干嘛要生儿子?女儿不是更温顺贴心吗?真是悔不当初哦。
"这简单,我跟表哥的名字对调一下就成了,从此往后我叫'唐相公'……"一指站在他身边的倒霉鬼,"他叫'司马夫人',当然叫'唐门司马氏'也行。嗯,唐相公、唐相公……"
唐夫人对自己的新名字越念越顺口,越念越起劲,他早就想把那个可笑又可耻的原名给扔了,重新换个好听的名字,'唐相公'这名字不错,既斯文又占人便宜,他很满意。
"但、但……这样成吗?"
唐妹妹受惊过度的目光呆滞地掠过唐夫人与自己儿子的脸,自己的儿子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是她当妈的夸口,她儿子怎么看也是万里挑一的首选,要不哪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心甘情愿地随他私奔了九十九趟呢?
而扬言要娶她儿子的唐夫人生来小巧玲珑、眉清目秀,立在她儿子身旁活脱脱似小鸟依人般的娇怜动人,唐门暗器同针线差不多的精细,使得一手好暗器的他怎么瞅怎么像是应该嫁人的那一个。
"姨娘若是不信的话,尽可问问表哥他本人啦。"
唐夫人的嘴角微微上翘,他自负经过他亲手调教后的那个司马什么的一定不敢违拗他的意思,更不怕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我不……"
司马相公本想反悔,哪知唐夫人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在外人眼里是一幅亲密的景象,唯他有苦自己知,唐夫人那只不规矩的手趁人不备悄悄滑过他的背脊,往下往下地摸索……
不要啊!
虽与唐夫人相处了没多久,却已深知他是那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要是恼得他性子一起,说不定他就会当场把自己往地上一按,撕碎了衣服教众人开开眼界,瞧瞧昨晚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凌乱痕迹,若果真如此,到时自己准得提前追随某位古人的脚步而去。
"我……愿意……"
说得好生辛酸委屈。
"愿意什么?"
唐夫人还不肯轻易放过他。
"愿意……愿意嫁给……你……"
最后一字轻得只有自己和唐夫人才听得到,但已教其他人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妹妹犹如身在梦中,这个打击对她实在太大了。
儿子……儿子……她的儿子……要嫁人了……以后要跟女红针黹为伍……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类似于"引狼入室"的感觉。
(你现在才发现啊?太迟啰!)
对了,老公!教她怎么回去向老公交待啊?
她知道老公之所以会同意这桩婚事,完全是希望儿子将来多纳几个小妾替司马家传宗接代,没想到现在她不但没有把她看中的儿媳妇娶回去,反而把儿子赔给了人家。
如果老公知道了会不会剥她的皮呀?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她不要!
一想起老公发怒的可怕,唐妹妹把儿子要嫁人的事给搁到一边,儿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了,还是先为老公生气的事犯愁吧。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永远可以看不到老公生气的妙计。
"我说唐……唉,不管你准备叫什么名字,我不去追究了,反正你是想娶我儿子对不对?"
唐妹妹两眼直发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唐夫人身上。
"不错。"
唐夫人微笑,听锣鼓知音,他知道姨娘的这句问话肯定有下文。
"我可以作主把儿子嫁给你为妻,不过我有个交换条件。"
唐妹妹果不出唐夫人所料地说道。
"请教!"
唐夫人的微笑中掺进一点不为人知的成份。
"我要一辈子留在唐门不回京里去,你要保证让我老公永远也找不到我的人。"
唐妹妹满脸恳求地看着唐夫人。
人人都说老公疼她爱她,但要是他知道她出卖了儿子,难保不会跟她翻脸,严重点地会不会休了她啊?
她虽然单纯了点,但并不表示她很蠢呀,所以她才会聪明地提出条件,要求唐门负责养她的下半辈子,往后就不用愁没地方躲啰。
"岳母的事就是小婿我的事,小婿定当全力维护岳母大人的周全,不让岳父大人找上门来。"
唐夫人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应承下来,一点也不担心他的丈人老泰山对此事将会采取何种态度。
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嘛,飞扬跋扈、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刁顽蛮横……
"这我就放心了。"唐妹妹长舒一口气,脸色好看许多,"此事有劳贤婿了。"
且不说唐夫人与唐妹妹一口一个"岳母"、一口一个"贤婿"地教听的人脸色直发绿发青,那个司马……看来他改名成"司马夫人"已经是铁案难翻啰,干脆往后一倒,巧到不能再巧的地倒进唐夫人的怀里——不是撒娇啦,是活生生的吓晕了。
唐门又要大肆操办喜事了,不过这次不是嫁儿子,而是娶人家的儿子。
演饰主角的人不变,照旧是原班人马,改变的仅是角色的互换——喜贴上新郎的名字是个大大的"唐"字,新娘的芳名由原先新郎的位置上退后一格。
成亲当日,前来道贺的人自是不会说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等不适合用于这对新人身上的四字成语来作祝词,倒是丁冬大人的那句"凤凤于飞"正可派上用场。
唐妹妹身为女方家长总要做做样子,告诫她即将为人妇的女儿,哦,不,儿子几句三从四德、言德工容、指夫为天……
"儿子大了,不由爹妈做主,留着给婆家的人操心吧……"——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依稀有某位仁兄好象在以前说过了。
拜堂之时,高高的新娘子与矮矮的新郎倌相映成趣。
红红的吉服,白白的皮肤,天生一张娃娃脸,今天的唐夫人看上去格外娇小稚气,就象个长不大的孩子牵着童养媳成亲。
观礼的人碍着唐夫人的莫测性子不敢哄堂大笑,各自使劲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委实忍不住了,就一个个跑到外面去狂笑一场再进来继续看。
今天当新郎倌的唐夫人神采飞扬,藉由这场婚礼终于可以洗刷掉前些时日在江湖上流传的唐夫人要嫁人的谣言。
整个婚礼从头到尾,心情最不佳的要算新娘子了,喜红方巾兜住脸,别人也瞧不着他的表情,但从地毯上留下的一串串深点,可以看出新娘子的悲痛欲绝。
"喂,就算高兴也不能哭呀,会触霉头的。"唐夫人隔着方巾,朝新妇小声嘱咐道。
这是高兴得哭吗?米粒般的雨点霎时增容至黄豆大小。
当然,最精彩的莫过于洞房花烛之夜。
挑了方巾,坐于新床一角的新娘子默默垂泪,好似梨花一枝春带雨。
"哭什么哭?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唐夫人走到他面前说道。(贺老六也是这么对祥林嫂说的吧?)
托起新娘子棱角分明的下巴,唐夫人凑上去轻轻吻住他颤抖的唇,辗转、纠缠、深进……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我们还是早早安歇吧。"
尽管在婚前已和司马相公公开同居,对司马相公的身体了如指掌,可是新婚之夜人生只此一遭,他目前并没有纳妾的打算。
司马相公沉首无语,气氛渐渐陷入凝滞,唐夫人脸色微愠。
难得他今天这么好心情,说话也这么和颜悦色的,这小子竟敢破坏这一切?
"嗒",突然响起这一声,虽然很轻,但在静寂的新房里份外清晰入耳。
唐夫人不愧经湖阅历丰富,听出此乃火石之声,是从新娘子身上传出,立即惊问:"做什么?"
司马相公袖子一扬,袖笼朝准唐夫人面门喷出一股烟雾。
唐夫人没想到被他欺负得"死去活来"的司马相公有此一着,身形一晃,踉跄地几欲坠倒。
"迷……魂……草……"唐夫人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唐夫人擅毒更精于解毒,若只是毒药的话那倒无妨,经常接触毒物的身体能够挺得住,偏偏迷魂草不是毒药是迷药,唐夫人反无用武之地。
"你……从……哪里……拿到的……"
唐夫人扶住床柱软软地滑下,一把给司马相公弯腰搂个正着。
"唐门到处都有,只是你不放在眼里罢了。"
司马相公一边回答,一边轻佻地探手入唐夫人衣内。
"你、你……"
唐夫人还想问什么,但已浑身乏力,累得娇喘频频。
这迷魂草要不了人的性命,却能使人手足无力,唐夫人空有一身好武功,此时半点也施展不开。
"我毕竟也算是唐门后人,纵然不及你精通毒性,起码也懂得一点草药,迷魂草正巧是我认识的一种。"
"你……你想怎样……"
没有了强硬的伪装撑场面,唐夫人气焰全熄,十足象个弱不禁风的小娃娃,惹人怜爱。
"唐夫人,你也有今日?我总算可以报仇雪恨了。"
终于轮到司马相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先是仰天长笑三声,一洗往日的霉气,再是手脚麻利地脱掉唐夫人的全身衣物,把他剥得象头白羊。
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夫人流露出微微恐惧,旋即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再多话。
"我一定也要教你尝尝我当时的屈辱……"
司马相公忆起不堪前情,手下用力不禁重上几分,在唐夫人白里透粉的皮肤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姓司马的,你先别得意,这笔帐我一定会算回来的。"
唐夫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叫,奈何四肢如灌沉铅,动弹不得,眼瞅着司马相公的步步侵逼。
今晚,唐夫人威风扫地,看来是在劫难逃啰。
谁教他以前嚣张得不可二世的样子,遭报应啦。
洞房花烛之夜,美美的洞房花烛之夜,本该是唐夫人一生之中最风光的日子,孰知一个失算,倒让司马相公反摆了一道,想到此处,唐夫人不由得潸然落下两滴英雄泪。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姓司马的,你给我记着了!
从欢愉中晕厥,再从痛苦中醒来,唐夫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
司马相公犹如是发情的猛兽,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好象要把以前的份一次性补足。
迷魂草的药性早过了,酸麻的四肢却让他依旧无法反抗司马相公的侵袭。
不要了,不要了,他真的不要了!
体内的情欲早已魇足,剩下的只是被人当做泄欲工具的悲哀。
他终于晓得被人欺负是什么滋味了——果然不好受。
浑浑噩噩地让人从头到脚收拾停当,感觉到一颠一颠的波动,夜风一吹,人才有点清醒过来。
他被人绑架了?被他的新婚妻子绑架?呃,现在还算是妻子吗?——好奇怪!
唐门少主大婚,唐门的人放下了往日的戒心,彻夜狂饮,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醉鬼躺满一地,连司马相公那种文弱书生背着个人进进出出都没发觉,真该好好整顿一下唐门的风纪了。
唐夫人基于唐门少主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在他被人掳劫之时,还在关心唐门的情况,可以预见将来唐门在唐夫人的领导下,绝对会更上层楼。
当然,现在他所考虑的一切都要在他弄清司马相公动向,平安无事地回来之后,才能付诸实施。
"喂,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唐夫人懒洋洋地问道。
纤细手腕被腰带缚紧,真瞧不出这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竟是SM的追随者,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可怜他被人折腾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原来司马相公提防着他的点穴术呢。
"私奔!"
星月下,司马相公回过头来,一脸的豪情干云,谁还能联想得到不久之前他的悲惨境况。
"私奔?"
唐夫人激凌凌打个冷颤,心头一下子罩上不好的阴影。
"你是男人你要面子,难道我就不要面子?"司马相公越说越气,反过手来狠劲拍打趴在他背上的唐夫人的小屁股,"所以我要带你私奔回京,用私奔来挽回我的名誉,这次的婚礼不作数,回京之后我要重新举行婚礼,让天下人知道唐夫人最终还是嫁给了司马相公。"
"不要打啦,我好痛哦。"
惨遭蹂躏的屁股再次受到摧残,唐夫人的五官痛得缩成一团。
"放心,回京后你就是少夫人,除了我没人会打你屁股。"
司马相公再接再厉地狠揍唐夫人受创颇重的小屁股。
"我不要嫁人!我不要跟你私奔!"
那个该死的司马什么的在留下九十九笔不光采的私奔记录之后,竟欲把他唐夫人拿来凑数,要是教这混球得逞了,以后他还能压得住谁?
失身事小,面子事大,唐夫人奋起余勇,死命地自司马相公背上挣脱,不想一脚踏空,狼狈地摔在地上,顾不得周身疼痛,连滚带爬地狂奔逃窜。
司马相公胜在毫发无伤,几个快步,把个身轻若无物的唐夫人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擒住,象扔包袱一样的往肩上一扛,不理唐夫人刺耳的尖叫,昂首挺胸地扬长而去——男子汉的气慨从今天开始。
"放开我……"
唐夫人的两只小粉拳使劲捶打着司马相公,这点力气跟拍蚊子的劲头差不多。
"你这娘们给我闭嘴……"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司马相公大振夫纲,那副昂藏的眉眼直比雄纠纠的大公鸡还神气。
司马相公与唐夫人这对冤家到底如何了局?
听说……
又是听说……
江湖上流言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