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先将她推进小浴室,“赶快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就糟了。”
“可是你不也……”岑海蓝全身发颤,每两秒钟就打一次喷嚏,她还是迟疑地杵在门口,担忧地望着全身上下跟她一样湿的伊森。
“那怎么办?只有一间浴室。”他嗳昧地微笑着,邪邪打量她,“除非……”
“除非什么?”岑海蓝红着脸,狠狠瞪他一眼,决心不管他死活,一脚踏进浴室里。
“我说除非我去跟隔壁人家借浴室,这也不行?”
他调笑的声音在岑海蓝身后传来,她关上浴室门,把他的声音隔离在外。
两人一起共浴?啧——光是去想还用不着做,岑海蓝的脸就已经红得像火烧,她摇摇头甩掉这念头,扭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喷洒出来,雨般倾泄在岑海蓝赤裸的身上,热水温暖了她的身体,氤氲的雾气则迷惑了她的思绪,她的思想随着雾气飘啊飘……伊森现在在哪儿?隔壁人家的浴室?也扭开热水了?全身赤裸?
那一股股炙热的水流彷佛有生命似的,像一只只温热的手,在她身上轻抚;冲激的小水花,张开千万个小嘴吸吮她,像柔软的唇,一个又一个的吮吻……
妈呀,她在干嘛?岑海蓝突然从那疯狂奔腾的遐思中清醒过来,连自己都觉得羞。她以飞快的速度洗好澡,穿上浴室里的浴袍。
不过……似乎也不能怪她有异样的心思呵!伊森那么迷人,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在个热情的小岛上、浪漫的海边度假屋,一切都像电影里头那般完美……
老天!她的思绪怎么又跑那边去了?不行,不行!岑海蓝伸出双手拍自己的脸颊,想把自己拍醒,真的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她拎起湿成一团的礼服,走出浴室,打算跟伊森借件T恤短裤什么的,然后赶紧回到别墅去找她的团员。
×××
“你要回L.A.去?怎么回去?”伊森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正对着她微笑,上上下下把她的浴袍装束打量了一遍,笑得又暖昧又可恶。
“你不会借我衣服?”浴室里外的温度不一致,加上岑海蓝之前有着凉的嫌疑,她的头昏昏的,鼻子又开始不听使唤地猛打喷嚏。
“可是……”他慢慢地:“刚才那的主人打过电话来,说你乐团的伙伴要走了,而你还在洗澡,所以我就叫他们先回去了。”
“你!”岑海蓝火气乍掀。这家伙不是个迷人的性感恶魔,根本就是个自作主张的大笨蛋!“你搞什么呀,我明天晚上还有演出耶!”
“你现在去外头吹风,明天晚上肯定病得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也不必演出了。”他冷静得像是在下达命令,那气势立刻盖过岑海蓝的。
岑海蓝的怒焰减了一点,但她仍不愿服输,“我才没像你想得那么虚弱!”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这薄薄的浴袍似乎一点都不保暖,乱冷的,而她也立刻不争气地打了个大喷嚏。
岑海蓝简直要恨死那给她丢脸的鼻子了!她气得噘起嘴。
伊森望着她猛皱眉,心想这女孩的性子实在是太烈、太不可爱了一点,可是出人意料的,她噘嘴的样子,气鼓鼓的腮帮子,显得又娇又媚,只是让他想一把抓住她,狠狠地给她一个难以忘怀的深吻。
欲望在他脑海升起,渐渐控制一切,慢慢地他再没能力抗拒,没足够的神智抗拒她那诱人的樱唇;在岑海蓝还气嘟嘟地、完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之时,倏地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攫住她的嘴,牢牢吻住她。
她的唇又湿又冷,可是却有着醉人的芬芳、淡淡的酒味,令人迷醉,他猛烈地吮吻她,像个快渴死的人终于看见绿洲。
岑海蓝几乎快要疯掉,那么猛烈的吻……她整个人都快被他吸光了,只能软瘫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她的头好昏,像得了热病一样地昏迷在发高烧……是真的病了,还是伊森害的?
他的唇往下滑到她的粉颈,在那儿密密落下无数个细碎的吻,当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酥胸,闪电般的电流立刻在她体内蔓延,她双膝发软,头一回那么强烈地感受到性欲的冲力。
她的呼吸急促,快喘不过气,全心全意陷落在这令人昏厥的欢愉之中,不想醒来……
她微弱的呻吟声刺激着他的感官,渴求的手掌更加火热地在她身上探索,薄簿的浴袍在他手下完全没有阻隔的作用,他感觉得到她浑圆性感的臀、柔软的腰……他已经着火,随时都快爆炸,而她正是那个点火的罪魁祸首,想与她爱欲缠绵的渴望在他心中澎湃,几近冲破堤防……
可是,她忽然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因为如果不这样,她的鼻水就要掉下来了。
她突如其来的奇怪动作让他一下子惊醒。不行,他理智地训斥自己,极力克制欲望,不允许自己再继续下去,她现在的样子如此虚弱,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好好的睡眠,而不是这些……自己真想害她病例在床上爬不起来吗?
他温暖的身躯离开她,然而她犹自沉溺在他给的激情当中,强烈的欲望让她忘了羞耻,她用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失神地望着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是迷惘。
他想要她的不是吗?为什么停了?
“听话,去睡吧。”他的声音低哑,出奇地温柔,“我不想让你生重病。”
重病?岑海蓝昏昏沉沉的,被撩起的欲望在她体内作祟,她早就已经生病了,而那个病菌的名字叫伊森。
他替她打开卧室的门,她迷迷糊糊走了进去,胡里胡涂穿着浴袍钻进被窝,他则替她盖了暖暖的一层。
他的呼吸从刚才的激动中恢复正常,微笑地揶揄她,“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当你真的睡在我这张床上时,而我必须去睡沙发。”
岑海蓝很想笑,结果唯一的表情是又打了个喷嚏。
“睡吧!”他轻轻地吻她,“晚安,我会照顾你的。”
门轻轻合上,灯熄了,在黑暗的卧室里,岑海蓝却一点也不觉得幽冷,反而有种好暖的感觉在心里。
想着他甜蜜的吻,想着在他臂弯里安全的感觉,忽然之间一点也不冷了,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在他雕才吻她的时候,她真的渴望贴紧他,让他拥有她,爱抚她的全身……
虽然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做那档子事,她可能会在吻他的过中猛打喷嚏,可是,他还真是有超人的自制力呵……
他在乎她,她几乎可以确定,否则他大可不必为她考虑这么多,拥有她对他来说只有享乐没有损失。
她缓缓闭上眼睛,忽然觉得既安全又舒坦,半梦半醒之间,她彷佛让一双强劲的手臂怀抱着,她几乎无法呼吸,也无力挣脱,那双蓝色的眼睛燃热情焚着她的欲望,她仰着头等他印下他的吻……
她知道不管以后的日子有什么变化,爱已经走进她的生命。
×××
灿烂的阳光把大地照成一片金黄,岑海蓝慵懒地醒来,伸展筋骨,似乎昨天的虚弱都已离她远去。她深吸一口气,那是海洋的味道……昨夜的记忆,像影片一样慢慢回到她的心。
她曾经救了一个人,可是很冷,冷得她快死了——然后有人救了她,一直照顾她。
她扰紧浴袍的带子,才刚打开门,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便扑鼻而来,唉!哪家人这么嚣张?弄早餐也不遮着点,不知道她刚起床是最饿的时候吗?
不,罪魁祸首不是邻居,只见一份早餐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有熏肉,细嫩的蛋饼,咖啡,面包卷。岑海蓝深吸了一口气,把食物的香气全吸进肚子里,她真的娥了。
“咦?你醒了。”伊森从小厨房里走出来。
“你弄的?”岑海蓝一边问,一边已经老实不客气地又起熏肉吃将起来。
“否则你以为哪来的?仙女变出来的?”伊森在她对面坐定,带笑欣赏着她大刺剌的吃相,随手燃起一根烟。
“你不吃?”岑海蓝塞着满嘴的蛋饼问他。
他靠在椅背上,向她晃了晃手里的烟,“这就是早餐。”
“总有一天你会被烟熏死。”她咒了一句。
可是伊森完全不理她,甚至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她受不了的大叫:“天!你的胃真可怜,一大早就受虐待!”
伊森只是轻掀他迷人的嘴唇似笑非笑,他看她的眼光却令她脸颊发烫,她慌忙逃离他让人心慌意乱的视线,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张便条纸上。
纸上写着兰斯先生的电话,还有一些草草写下的涂鸦,几个数字跃入岑海蓝的眼帘——五万,六万,五万五……
“度假不忘工作?”她讥诮地问。
“总该跟人联络一下,毕竟你开的价码跟当初差得太远,而我跟他认为合理的价格是五万。”他双手一摊。
“我以为我们最后的决议是五万五。”岑海蓝口气中奚落的成分更浓了,“哎哟,这不是害你不好跟客户交代了吗?”
伊森的回答是向空中喷了一口烟,缓缓地啜饮他的啤酒。
岑海蓝忽然心念一起——她实在不知道她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念头。她突地跑到冰箱前搬出一大堆啤酒,又把屋子里所有的杯子都搜刮来,数一数,正好十个,她一人分五个,拉开啤酒拉环,倒满了十个杯子。
“来吧。”岑海蓝豪气地在他对面坐下,“我数一二三,我们谁先把跟前这五杯喝完,谁就赢;你赢了,我就把瞻养费降到五万。”
他要笑不笑,从烟雾中进出一句;“你无聊。”
岑海蓝不理会他的嘲笑,双肘撑在桌上,笑盈盈地问他:“你不问问,万一我赢了,你要怎么办?”
“不必问。”他帅气地甩开了烟。“我不会输。”
“试了才知道。”岑海蓝跟他一样自负,她把子一个个排好,“我要数罗,一,二,三!”
就在最后一个音刚落下时,两人的手已经不约而同地拿起子,一杯接着一杯地猛灌啤酒。那五杯接近三瓶铝罐的份量,然而好强的两人,居然在几分钟之内就把五杯全解决掉……
可惜的是,岑海蓝慢了几秒钟。
她鼓着腮帮子,嘴里还都是啤酒,好不容易把最后一口下,那两道漂亮的柳眉皱了起来,她不相信自己输了,怎么会?她灌啤酒的速度可是出了名的快,怎么会……
“是谁说要玩的?”伊森的微笑都是嘲谑。
愿赌服输,岑海蓝可不是那么没气度的人,“输了就输了,给你去跟兰斯先生邀功啦,我去跟兰斯太太道歉。”嘴上这么说,然而她心里还是气恼,真是自己的冲动害事,这下要怎么去跟兰斯太太说呢?她小巧的唇高高地嘟了起来。
这实在是个奇怪的状况,每次看见海蓝这么噘嘴赌气的样子,他就有股冲动想封住那张红滟滟的唇。他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开始流失,欲望在心中澎湃地荡漾……
几年来,从来没有女人能像海蓝这样鲜活地在他脑海中活动,而她愈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他就愈想征服她。
“那是你替我下的决定,我可还没说过赌注是什么。”他肆无忌惮地紧盯着她。
他不寻常的语气让她心头不由得一震。什么意思?她猛抬头,却发现他注视她的眼神完全变了,好像罩着一层朦胧的雾,却又像是可以穿透她的衣服,看见她赤裸裸的身躯。
她的喉像被什么东西给哽住,她勉强地说:“那……你要怎样?”那声音变得很没力量,她的力量都被他的眼睛吸光了。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他不动作,锐利的眼光却在她身上梭巡,徘徊在她的樱唇上,停留在她丰满的酥胸,慢慢地缓缓移动……
噢,老天!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他的脸在她面前贴近……救……救命!岑海蓝深吸一口气,却完全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欲望在她体内每一个绌胞流窜。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不是没见过英俊的男人,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可是这放肆的情潮彷佛要将她淹没。
她忽然紧张起来,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跟前的情况,那……先逃再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飞奔。
岑海蓝还没跑到门口,就让伊森逮住了,他扳过她的身子,她奔跑的冲力却让她刚好全身栽进他的怀里。
“你要跑去哪儿?”他轻轻抬起她的脸颊,大掌轻抚着她。
她的视线所及只有他,那么近……她刚刚吞进去的食物和酒在胃中作怪,心跳的速度不停加快。
“我又没要躲什么。”岑海蓝这反驳的力道比起平常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可他的呼吸就吐在她脸上,她吸吐的全是他的气息,教她怎不意乱情迷?
“是吗?”他在她的耳边低浯,嘴像影子一样飘到她唇上,在她紧绷的唇上游移,慢慢撩拨着她。
岑海蓝心中的火花被点燃,她在迅速的融化,忘了要反抗,像是已经快被烧融了。
“你知道……”他低吟着放开她,他的气息爱抚着她的唇;闭了闭眼睛,他梦幻似地说:“每当我一闭上眼,我就能想像你这张甜蜜的小嘴亲吻在我身上,我能感觉你俏皮的舌头划过我的胸膛,我能看见你滚烫的身体在我床上……”
“老天……”
她惊喘呻吟着,再也没勇气听下去,她深深吸气,他却轻轻一笑,迷人的簿唇再度复上她的。
如果说刚刚那个吻只是餐前点心,那现在这个就是主菜了。他的吻火热而具侵略性,狡猾的舌头很快启开她的唇瓣,在她的芳唇里温存地撩拨;她的意志力消失无踪,忘情地回吻他。
他的大掌紧搅着她,在她的身上游移,透过浴袍摸索着她的身体、圆翘的臀,她猛然倒抽一口气,那绝妙的感受令她几近昏厥……
是他抱她上床,还是她自己走路过去的?噢……她全都昏了,反正她现在在他的床上,她昨晚睡过的那张床,而他正脱去她的衣服……
岑海蓝试着将视线偏到一旁,可总又忍不住转回来,他健硕的身躯吸引着她,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结实的胸膛,平坦的腹部,一个活生生的诱惑……她屏住呼吸,体温滚烫地开始上升。
他微微一笑,彷佛对她的沉溺十分满意,优雅修长的手指拉开她浴袍的带子,接着伸到她身后去解开她胸罩的勾勾。不是说男人最伤脑筋的就是在女人背后摸索着解那麻烦的小勾勾?可是他解得又快又俐落。
他灼烫的唇迅速在她颊上下印记,开玩笑地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希望我解不开似的。”
然而,等她完美无瑕的娇躯在他跟前展现时,他再也开不了玩笑。她看见他的视线像磁铁一样定在她身上,胸膛因急遽的呼吸而起伏,迷醉的双眸渴望、强烈、狂野。
难耐而激昂的欲望催促着他,他再无法多等一分钟;他的吻落遍她的全身,双手在她胸上流连,他完全不知道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源自何处,他只知道他要撩起她最大的热情,燃烧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的身体内遨游……
他的唇回到她嘴上,热烈地吻她,他的手掌来到她大腿内侧,带着奇妙的力量爱抚她,像是甜蜜的酷刑,她忘情地呻吟出声,身子僵硬了起来。
“放松。”他以暗哑的声音命令她。
岑海蓝圆瞠着眼,完全不甘心受他指挥地瞪回去。
“小野猫!”他暗骂一声,可她的张牙舞爪却将他心里的欲火挑得更高,他开始把注意力集中,热情地挑逗她,滑溜的舌比什么都性感。他不再小心翼翼,完全是缠绵的攻击前奏。
她的思想被迫停止,失神地在他的爱抚下扭动,她完全无法控制,不敢相信那性感激情的声音来自她自己;她指甲抓着他的肩,深深陷进他肩膀的肉里,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可她强烈的反应更加刺激了他的快感,像匹脱缰的野马,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了。
那一波波淹没人的快感让她几近疯狂,她沉溺地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闭上眼睛,迷失在感官的欢愉里,一声声兴奋难耐的呻吟,火热冒汗的身躯彷佛不再有重量,只是愈飘愈高,而她愈来愈晕……
直到他将她推到一个顶点……如梦似幻、不可思议的一刻。
当最后的悸动终于慢慢流过,岑海蓝有如全身瘫痪,只能静静地窝在他的臂弯里,慢慢平复呼吸,恢复冲智。
“唉!”岑海蓝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挺遗憾似的,“可惜我今天晚上还有演出,得赶回L_A.去。”
“晚一点我送你回去。”他翻过身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垂,温柔而甜蜜。
“你迫不及待想赶我走啊?”岑海蓝爱娇地撒赖起来,握起粉拳就往他的胸膛猛捶。
伊森笑着躲开她的袭击,“别把我讲得那么没良心好不好?我可没赶你,是你说你要回L.A.去的。”
“你的假期到什么时候?”岑海蓝忽然问。
“有两个礼拜,今天才第四天。”伊森有些无奈。
“你才来四天,我自然不能那么狠心要你跟我一起回去,那么……”岑海蓝俏媚的眼中闪着亮亮的光芒。“我不回去了好不好?如果我不回去你高不高兴?”
“当然好!”伊森笑着揽揽她,可是语气十分理智:“不过你的工作呢?这样会下会太任性了?”
“唔,你说对了。”岑海蓝一笑,就是笑得任性。“其实说真的,我在那个乐团是凑热闹的,也不是为了赚钱,没有我,他们一样活得很好。”
“啊,我忘了。”伊森刻意加重语气,“没想到我随便路上捡个女朋友,竟然就捡了个富豪的千金小姐回来。”
“随便捡捡——”岑海蓝眉梢一挑,斜斜瞟他,“你再去路上捡啊,看看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货色。”
“不捡了。”他适时收回玩笑,手指在她圆润的手臂上画弧,那感觉舒服极了。“只不过还好你是个女的,如果是男的,大概肯定是个败家子。”
岑海蓝深深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我倒希望能把我家的家产全部败光,我再重新开始。”
伊森察觉出她语气中异常的低落,他抽起抱着她的臂膀,只手侧撑着头,小心翼翼地看她,“想诉诉苦吗?”
“不想。”岑海蓝回答得极为迅速,避过他善意的视线,调过头望向窗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片湛蓝的大海一览无遗,她忽然说:“你知不知道,我名字中文的意思,就是“海是蓝色的”。”
“真的?”
“可是我觉得,这名字好像应该给你。”岑海蓝转过头来,迎上他的眼神,倩倩一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发现你的眼睛跟大海一样湛蓝。”
“不!”他下意识地拨弄着她胸前的白金炼子,小巧的蓝宝石坠躺在她柔软白皙的胸之上,教他恨不得能化身成那颗蓝宝石。“你知道你像什么?你像一颗最珍贵的蓝宝石,蓝得耀眼、眩目,而且神秘。海蓝,这名字取得真美,谁给你取的?”
“我母亲。”岑海蓝微微一笑,却笑得有些凄凉。
“我可以想像,你母亲一定跟你一样美。”他轻轻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他的语气跟吻同样柔和。
“可能吧,她过世了。”她平静地说,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抱歉。”伊森诚挚地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这么说。”
“没关系。”她淡淡一笑,“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虽然她是死于非命……车祸,同车的还有我唯一的哥哥,也死了。”
伊森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一恸——他不晓得他跟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原来有那么多感伤的回忆。他打从心底泛起一股情愫,让他急欲捍卫、呵护她,他重新躺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只想给予她些许安全的暖意。
他刻意转移话题,“啊,你忘了把萨克斯风留下来。”
“可以跟那个Party的主人借啊,他有。只是拿来干什么?”岑海蓝慧黠地附和着他的话语,她当然也知道伊森只是故意截断话题,以免触动她内心的伤……
她静静偎在他温柔的怀抱之中,幸福的感觉像潮水…般涌上来复盖着她,她觉得好满足。
“吹给我听啊!”他笑着把她抱紧,“你忘了你的萨古斯风是诱或男人最有利的工具。”
“光我一个难道就不够看啊!”岑海蓝不服气地噘起嘴。
他看着她的眼光忽然变了,变得暧昧而且耐人寻味,“你知不知道你最好不要再这样对着我嘟嘴,否则我实在是……”
“实在什么?”她胡里胡涂地问。
他漾起一个邪邪的微笑,翻身压住她,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以吻代替了回答,另一只手溜到她的两腿之间,她吓了一跳,却忍不住发出呻吟声,欲火霎时之间又被燃起。
他肿胀的欲望紧贴着她,让她不禁倒抽一口气。
看着她的表情,他不禁笑了,“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你怎么又……”
岑海蓝未说完,伊森随即低头含住她的蓓蕾,惹得她一声惊呼。
“对于你,我永远要不够!”说着,他邪邪一笑,挺身进入她,“你这甜蜜的小妖精。”
在一波波狂喜席卷全身时,她一边享受这情欲滋味,一边想:原来她惯常嘟嘴的习惯,竟然还有这种用处。
×××
小岛上的日子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了,如果有人告诉他俩天堂在哪里,只怕他们也不会去,因为只要有彼此的地方,就已经是天堂。
白天,他们游泳,让阳光把水分蒸发干,缺水了,再往海里嬉游。他们向租屋的商人订每天从本土运来的蔬果食物,岑海蓝会把它们变成一道道丰盛可口的佳肴,伴着浓浓的爱意,喂进伊森的嘴里。晚上,他们做爱,然后醒在彼此的臂弯之中;早上,突发奇想的岑海蓝会跨坐在伊森腿上,全身一丝不挂,除了借来的那把萨克斯风……用最深情的情歌喊他起床。
一切都似乎完美得教人嫉妒,直到假期结束的前两天,伊森接到了从公司打来的电话。
讲完电话的伊森,望着电话皱紧眉头,懊恼地不知如何对岑海蓝开口。“抱歉,我恐怕得回L.A.去。”
“怎么?发生什么事?”岑海蓝丢下手上切了一半的水果,抬起头来。“公司最近有几个大案子,人手不够,所以希望我回去支援。”伊森的声音有些懊恼,因为海蓝抛下工作在小岛上陪他,然而他现在却为了工作得把假期提前结束……
岑海蓝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些许失望。
她的反应令伊森十足烦闷,他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缓缓地解释:“对不起,可是我非回丢不可,我需要这份工作,不能搞砸。我跟你不一样,你有富裕的家庭做后盾,可是我刚好相反,我家很贫穷,我除了养自己,还得照顾家人……”
这一串诚实而急切的告白,让岑海蓝静默下来。好半天,她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她那双黝黑的明眸里有感动,有赞许,还有更多的心疼。
这是个跟她的成长背景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他那厚实强壮的肩上扛着多少压力,她不能再加重他的压力。
她轻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揽着他厚健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你说回去,我们就回去吧。”
“你不生气?”伊森转过身来,她的脸便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气什么?”岑海蓝笑着,“气你的公司好了,放人家假,又不甘心地把假收回去。”“公司也不是故意的。”伊森微叹口气,“如果不是克里昂先生的案子,恐怕我也不用回去。”
“你帮他打官司?你是他的专属律师?”岑海蓝忽然紧张地抬起来。
“也不算是,他的律师有好几个,只是我之前帮他处理过几个税金的案子,他很满意,所以对我还有点印象。”他的眼光变得深邃,十分深沉。“既然如此,我当然得把握机会,加倍努力,否则怎可能出人头地?”
“我知道。”岑海蓝重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叹气。“你是不认输的。不过我怀疑,你所谓的出人头地是到达什么地步?”
他微笑,笑得很自负,带着些许傲气。“至少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另眼相看吧。”
岑海蓝又叹了一声。“成功的代价,你听过这句话没有?你要是这样一味地只想追求成功,就算得到了,也可能失去其他更多值得珍惜的。”
伊森几乎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海蓝,你是衔着银汤匙出生的,你不会知道我们这种人的辛苦,我对工作、对未来之所以这么积极,绝对是正确的。”
岑海蓝重重一震,忽然全身颤抖起来。怎么了?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是已经预知到未来的什么危机了吗?
“怎么了?你在发抖?”他忧心地推开岑海蓝,仔细瞧着她,“你好像很担心我帮克里昂做事,是不是?”
岑海蓝深吸一口气,不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别瞎操心了。”他微微一笑,以手指亲呢地点点她的鼻尖,“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是黑手党了。”
“我……”岑海蓝盯着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伊森完全不明白她的忧虑,他笑着道:“你要是知道克里昂的女儿还跟我约会过,岂不是要疯了?”
岑海蓝果然惊跳起来,“你说什么?”
伊森大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终于让海蓝有了忧心之外的情绪,“只约会过一次,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喜欢你?”岑海蓝皱起眉头,迫切追问着。果然,她刚才的忧心已经被她甩到太平洋去了,跟前她唯一关心的事,是另一个女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伊森挑眉微笑,故意避重就轻。
“你要是敢再跟她约会你试试看,小心我会……”岑海蓝睁大眼,咬牙切齿地威胁他,俏媚的樱唇不自觉又嘟得高高的。
“你要是再嘟嘴……”伊森用手指着她的唇,暧昧地威胁。
这招有用,她立刻不敢再嘟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