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气,才说:“阿易,我暂时不想谈这个问题可以吗?人家韩先生身家清白,而且不是做研究工作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大夫,OK?而且电影里面的事情变成现实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你不可以因为电影里面的某些内容而对所有医生产生偏见。当然,以上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确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我的男的朋友。”
其实,一夕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冷冷淡淡的,但她有时候想,爱上这样的人就好了。
想了想,丹芮“扑哧”地笑了出来,很难想象一夕动情的样子,应该不会没有表情地告诉别人“我喜欢你”吧?要是那样太诡异了!
“在想什么?”陡然的声音令丹芮差点把嘴里的茶都喷出去。
韩一夕?他什么时候坐在她面前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韩一夕继续道:“我到很久了,看你发呆就没打扰你。”
咳咳咳!还是呛到了!
“你好——”老半天她总算挤出两个字。
“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递上纸巾,韩一夕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苦笑,何止不好!只能说太习惯把他当垃圾桶来用了,也慢慢能习惯那种冷幽默式的调侃。
“今天找我出来什么事情?”丹芮直接问。
“嗯,是这样的。”韩一夕拿出了一些资料合同,“你签一下,准备拿去出版社了。”
“这么快?”丹芮有些惊讶。
“有名气就是有这点好处。”韩一夕递上一支笔,丹芮接过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
“呀!”丹芮只来得及轻呼一声,就看到整杯的茶稳稳地托在韩一夕的手中。
“你怎么弄的?”丹芮没注意两人因为韩一夕俯下身而造成的亲密假象。
“碰巧。”韩一夕放回茶杯,提醒她,“快签吧!”
“好的。”
地铁的走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在偷看他们?似乎有点惊讶,接着是了然的表情,然后又悄然离开了。
韩一夕注意到了,只是看了看,回头,就当做没看见。
不说,总有他自己的盘算。平平淡淡的感情怎么能让丹芮这个喜欢退缩的家伙了解?还是有点高潮比较好吧!
韩一夕似乎很有些恶意地笑了笑。
余休没想到去乘地铁会看到那一幕,看到丹芮和其他的男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她喜欢的人吗?是因为那个男人丹芮才迟迟不肯接受他的表白吗?
茫茫然向前走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一直缭绕在心头,那男人翩翩的风度、丹芮的微笑……
“辞职”或者“调令”?脑中忽然浮现出这两个名词。
重新考虑一下,唉,还是选择调令比较好,按照老大的话,这个调令就是变相的升职。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忽然失去了呼朋引伴的兴趣,他怅然地回家了。
第7章(1)
“办公室恋情吗?”吧台后面留着马尾的酒保几乎要笑出来了,“我说余休,你上班才几天,就有这样的困扰了?”
“我没有困扰。”余休奉送了一个白眼,“我只是……”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脸色一片郁卒。
人来人往的酒吧,对于喜爱夜生活的人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本来余休之于酒吧之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概念,也从没有想过到这边来消磨时间,却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在这个的小小酒吧里谋得了一份酒保的工作。
“不明白什么?”湛凌笑笑地为其他客人调酒,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却表现得异常的潇洒,“不明白她为什么拒绝你的告白?”
余休瞪着眼前的啤酒杯,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该来这地方遭这家伙消遣。
“听说大公司里不太容许办公室恋情。”湛凌笑笑地继续说。
他同余休算是大学校友,不同届,却是同年毕业的。
就余休所知,这个看起来有点痞痞的男人私下的兴趣却总是让人觉得怪异。学的是计算机,兴趣却是调酒煮咖啡这类零零碎碎的事情,休学一年是为了去学调酒师和咖啡师。而不知名的理由却让他跑回学校完成了剩余的两年学业,结果,毕业了又跑到咖啡吧做起了吧台。
当然,余休对咖啡的挑剔完全是因为眼前这家伙的影响。
余休摆弄着手上的啤酒杯,“她没有拒绝,而且,这不是原因。”她并没有接受或者拒绝,只是安静地待着,似乎什么都不能影响到她一般。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似乎是你的初恋。”湛凌端起一杯酒,放在外场的托盘上,“是初恋总是比较难忘的,习惯就好。”他非常过来人地调侃着,很容易引来余休的横眼。
“小朋友,初恋失恋是常态,不该来酒吧喝酒浇愁的!快点回家!”一个半醉的客人路过,只听到了后半句,随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余休的肩膀上。
一股酒气令余休蹙起眉头来,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湛凌开口了。
“老杨,你以为他几岁?”
“我又不是他爸,怎么会知道!”被称为老杨的客人,径自坐到了余休旁边的高脚椅上,“想我初恋,在初中那会儿,哈哈!很漂亮的女孩啊!小朋友,读书时候还是读书重要,以后会更好的!像我老婆工作了才认识,没谈多久,还不是一样过了十几年?”
瞥了眼满脸黑线的余休,“老杨,小余已经上班了。”湛凌提醒道。
“上班?”滔滔不绝的老杨显然愣了下,眯起醉眼侧头看了看余休,“小伙子挺端正的嘛!初恋?谁信啊!哈哈哈哈!”老杨张狂的笑声很容易引来别人的注意。
果然,一个相熟的客人好奇地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初恋?老杨,你还在怀念初恋啊?”
“去!”老杨啐道,“我们在为这小伙子——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余休,多余的余,休息的休。”湛凌好心地解释,不意外地遭来脸色紧绷的余休的杀人眼光。
“对!我们在为我们的小余哀悼初恋啊!”
“失恋啦?小伙子,失恋不是世界末日啦!”
接着,耳边乱七八糟的“为初恋干杯”、“为失恋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本该在10点以后出现的高潮居然提前到8点,湛凌心情很好地为不停点单的客人们端出一杯杯的各色调酒。
“我不觉得我失恋了。”余休向湛凌宣布。
“我知道。”
“我也不觉得需要喝酒庆祝。”他冷冷地指着后面近乎狂欢的客人们。
“大家开心而已嘛!”相信今天的业绩老板一定会很开心。
“还有,二十四岁才有初恋又怎么了?”余休的目光几乎要把毫不在乎的湛凌盯穿了。
早就习惯这种眼光的湛凌不以为意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是没怎么样啊,不过没人信罢了!”说着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看起来颓废而潇洒的酒保就在吧台后面毫无形象地捶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说实话!哈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按照……按照你这样纯情到二十四岁才初恋,我实在不好意思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天知道我这样劝你,你下次发情,不不不,动情是在什么时候!哈哈哈哈!”
天杀的,余休嘴角抽筋用力忍住杀人的冲动,开始怀疑找这家伙诉苦是不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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