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匪夷所思的还有那种电影男女主角时常在半空中眼神交会的灿烂光芒!
一切暧昧情况直指的真相只有一种──冰男张银胜正在和冷女游咏慈谈恋爱。
这两个原本在立泰银行里最不对盘的两个人,难逃被命运女神摆弄的命运,居然携手为提高台湾的生育力而努力。
身为组头的国汉见到这个明朗到不行的状况,简直已经摩拳擦掌等不及要准备收钱,现在就等着两个人事迹败露了。
日子过得躲躲藏藏的,无论两个当事人再怎么费心掩饰,总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就像今天──
「咦?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是什么东西?」一大早的,清洁阿婆眼尖的发现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居然有漏网之鱼。
「哎哟!阿婆,怎么有新品种的蟑螂?还红红的咧!」老花眼的经理加入惊讶的行列。「啊?新蟑螂还有O型腿咧!脚都歪歪的。」
「那好像不是蟑螂说。」阿婆吃力的蹲下,弯腰检查。「怎么比较像螃蟹!」
「螃蟹?!」
这两个字让办公室一大早的情势变得像八点档连续剧!
游咏慈口红补到一半,随即惊慌地趴下,跟着阿婆一起寻找螃蟹的倩影。
张银胜马上停止咀嚼口中的油条蛋饼,成为一枚地板型探测器。
「找到了。」游咏慈捧着手上的小圣诞蟹,如获至宝。「威廉,你真是调皮!居然偷偷躲进我的包包里,这么舍不得和我分开啊!」
「牠怎么这么聪明?真不愧是舒马克的小孩,好有行动力。」张银胜骄傲的口气里,就像是一同陪牠成长的保母。
「张襄理,听你的口气,这只螃蟹跟你也很熟吗?」没看过自己的左右手反应如此失常,经理不遗漏手下爱将的所有表情。
跟着现场画面情绪起伏最大的人非国汉莫属。
「对啊!为什么全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这只小螃蟹跟舒马克的关系,却只有你能摆出这副恶心巴拉的阿公表情?」国汉龙心大悦、节节近逼,希望今天就让答案揭晓。
在工作岗位上一向思虑清楚的张银胜,此刻却被自己大意的行径逼得几乎咬舌自尽。他呆愣的迟滞目光在空气中游荡,双唇微张,语言中枢神经宣告失常。
「等一下──」眼看着男主角当场报废,只好从女主角身上下手。「游小姐,那换妳说好了。」
办公室恋情必死的阴影在游咏慈心头缠绕!她跟张银胜好不容易才走出阴霾,握手言和。这样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她还想多过几天,才不想皮痒的去体验传说的可怕,这年头金龟婿最难寻啊!。
换上狰狞的面目,游咏慈试图吓退阵容坚强的敌军。
「换我说?你要我说什么?螃蟹是我的没错,其他的事情我统统都不知道。更何况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舒马克和玛丽莲梦露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张襄理一看到小螃蟹,就猜牠是舒马克的小孩也是很合理的推论啊!不是吗?」
「呵呵!不要『见笑当生气』,妳就大方的承认了吧!」同事甲乙丙踊跃的加入战局。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啦!」大家奸笑的嘴脸就是欠扁。
「奇怪!我和螃蟹为什么一定要跟张襄理扯上关系?」游咏慈怨怒如同蛇发女妖。「经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就放任大家这样鬼混吗?」
难得一起凑热闹的经理大梦初醒。「好啦!大家专心上班,有事下班再说。」他尽责的被人利用,当了赶苍蝇的苍蝇拍。
八卦梦碎,众人忿忿不平的离开,尤其是国汉痛心疾首的嘴脸,更是令人发噱。
漫长的工作时间就在每个人各怀鬼胎、各行其道、横眉竖目的互相张望之中,安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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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说谎的感觉。」低沉的男声在夜色中反省着。
「没人叫你说谎,只是不要承认而已。」女声剑拔弩张,坚持己见。
「问题是──」
「问题是你老兄今天一讲错话就头脑当机。当我一个人在对抗群雄的时候,你两眼无神,安静得像是不会放屁。楼子你捅,屁股我擦,我不知道你现在心情郁闷的原因!」
「妳很生气喔?」女人的吼叫终于唤回男人一点点的理性。
「要我写在脸上吗?」
「妳真的不喜欢我了吗?决定要生我的气生多久?」男人向海底大章鱼学习,变形变色没有骨头。
「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第一,我没有不喜欢你。第二,我不想跟你玩生气的持久赛,我只是要你认同我不公开办公室恋情的最高宗旨。」
「君子坦荡荡,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我们要遮遮掩掩?」
「求求你,不要装无知来挑战我的耐性好吗?我这样死撑活拗的,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拜托你就合作一点。」
「什么恋情公布必死无疑!这根本就是迷信!」张银胜脸上不屑,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赠到游咏慈身边。
「迷信?是你不了解迷信的力量有多大!我们明明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年兽,还不是在过年时照样贴春联、放鞭炮?你不害怕迷信是因为你根本不珍惜我们的感情。」
「我不珍惜?三十年来,我顶着这个鬼名字的大帽子,现在终于有人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珍惜?」
「那你为什么处处跟我作对?」她颤抖着肩膀,无助地望着他,眼看眼泪就要落下。
「天地良心,我没有。」而且根本不敢。
「就这一点配合我,好吗?」
「妳怎么说我怎么做。」
成功达到目的,小女人笑逐颜开,「那亲一个当印章。」
这一句话成了今夜妥协的鼓励。「没问题。」男人的嘴唇精准的贴上她的唇瓣,辗转的品尝她温热的柔软。
「唔!」女人缺氧的噩梦快要再度重现。「印章盖一下就好,不要吻……吻……太久──」
他搂着她的双手没有放开,只是从后背爬上了胸前,恣意的游走在美好的丘壑之间。粗糙的手指有自己的意志,很快的找寻到最敏感的顶端,反复揉捏,在最快的速度内让女人激情重现,迅速投降!
「不要我们每次讨论事情都是这样『嗯嗯啊啊』的做结束好吗?」女人在饥渴之中,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而且明天上班会很累!」
开玩笑,他每次都让她开开心心的「嗯嗯啊啊」有什么不好?
「妳可以不要『嗯嗯啊啊』的,选择『喔喔耶耶』的我也可以接受。」男人顺利剥掉碍事的衣服,肆无忌惮的找寻到女性最娇嫩的花瓣,尽情摧残。
「啊!住手!」女人高声娇吟,急喘的声音里,根本就失去了实质上拦阻的性质。
男人的喉咙开始干燥,欲望之火奋力焚烧。「不可能,我要是现在住手,妳明天上班就不是很累,而是很怨!」他的手一上一下覆住女人最唯美的两处构造,用男人的豪情给它们最多的抚慰。
「啊,小胜……」女人痛苦的呻吟其实是在索求更多的给予。
「说,妳想要什么?」他要逼出她更热情的反应。「要我做什么?」一低头,含住挺立的柔软尖端,用极端恶劣的方法逼迫她跟他一起堕入更兽性的纠缠。
「我……」体内奇异的抽揩让她全然忘记了刚刚的坚持。「我要你,我要全部的你。」又热又累,她快要疯了!
「到哪里?」男人没有轻易的放过这掌控大局的指挥权,湿润的舌头已经滑到了女人小巧的肚脐,准备更深一层的逼供。
她狠狠掐住男人的肩头,无力的低喘,「到身体里……」
「没问题。」丰硕的战果手到擒来,男人享尽眼前的一切美妙。
这一个晚上,张银胜和游咏慈之间喷发的战火,终究还是在「嗯喂啊啊」的音效里,做了完整而美满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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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这个星期五是妳的生日吧!」张银胜不太有诚意的询问。
「你怎么知道?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耶!」
「员工资料里都写得很清楚啊!凭着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记住妳的生日根本就不难。」
「呵呵!原来你从以前就偷偷在注意我,暗恋我很久了吧!」
男人飘来妳在作梦的眼神。「刚好相反!我那时候很用力的在思考,是要对妳下蛊毒还是降头术,才能让妳改头换面、痛改前非。」
「说得我好像对你多差、多不敬业一样。」
「不要说妳没有,我会被吓哭。」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如何庆祝生日吗?」游咏慈决定厚脸皮的杀入重点,反正如果结论不是这般美好,她还可以顺水推舟的替自己谋求福利。
一箭穿心!大男人的脸颊出现不搭调的粉红。「呃……我买了花莲的小木屋度假行程,三天两夜的那种。想想……带妳出去玩……当作生日礼物。」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害游咏慈从听完到消化完毕,足足花了宝贵的五分钟。
「你是说,这个星期五你要带我到花莲玩三天两夜?」她欢天喜地的重复。
男人赶紧点头,感谢上帝让她听懂了。
「真的?」小女人美梦涌现,心思开始飞翔到绮丽浪漫的生日之夜!这个呆愣愣的傻小子终于开窍了。「那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有空跟着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就凭现在已经是星期四晚上十二点,而妳还躺在我的身边。」他不急不缓,说得甚有把握。
「喔!」这么直接的说法让她找不到藉题发挥的机会。
「所以妳明天最好努力拿出这辈子最强的工作效率,在六点以前闪人,要不然……」
「要不然?」
「小木屋的夜晚就有妳好受的了。」
男人暧昧而模糊的暗示策动了女人无边的想象力,越过了她逼迫自己不要去触及的那个地方!
「我带妳到花莲是要去玩的,妳不要笑得很像夜夜磨刀的女人。」张银胜不解风情过了头,仰首赠给宝贝女友一个情趣全失的大呵欠。「我想睡了,妳不累吗?」
「累?」身体疲倦,精神振奋,游咏慈的心思已经飘到二十四小时以后的浪漫幻想世界。
「那我先说晚安啰!」男人翻身,为明日储备能量。
沉浸在恋爱世界中,被另一半珍视的美好,让游咏慈决定放弃睡美容觉的权利,从床上奋勇爬起,开始以「维多利亚的秘密」为基础,积极的准备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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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八点半,游咏慈对着柜台前空无一人的美景傻笑。
好不容易撑到三点半,公司铁门拉下。游咏慈开始哼起小调,飞也似的按着计算机拚命算帐。
「游咏慈,不,游小姐,麻烦妳过来一下好吗?」张银胜化身为张襄理的声音特别冷硬无情。
一抹游魂飘到襄理办公桌前,右眼皮猛跳,大难临头的征兆浮现。
「游小姐,妳今天下午代收了地价税是吗?」
「对啊!政府不是开始收税了吗?每天的广告都讲得很清楚啊!」
「是啊!那是申报个人所得税,地价税是十一月才开始缴交的啊!」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带着妳的收据和税金,我们要亲自到客户家还钱。」
「那就表示……」游咏慈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无法置信的泪花。「我不能在六点以前离开工作岗位?」
「应该是吧!」
妳看看!眼看着游乐的行程要被缩短,又不能退费,张银胜逼迫自己在出拳扁人前开始深呼吸,吸气、吐气、吸……吐……
「我不要。」小女人一张嘴,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去花莲。」哭得抽气,让游咏慈的处境看起来分外可怜。
「妳……」张银胜还来不及说完「不要哭」,同事们充满挞伐的眼神便如同黄河滚滚而来。
「张襄理,女孩子都哭成这样了,我看还是你去处理一下吧!」经理一句意外的问候让张银胜饱受压力的情绪突然溃堤。
张银胜怒气蒸腾,大步走到终于停止哭泣的游咏慈身边。
「妳以为哭了就能解决事情吗?我当然知道妳有多期待星期五的晚上!可是妳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要陪妳去道歉、擦屁股,还要快速的更动游乐行程讨妳欢心,我更想哭好不好?」定好的行程是不能议价的,她知道吗?
这一大串乱七八糟却类似真情告白的言语,让所有的工作伙伴都庆幸还好自己有来上班。原来这两个人早就暗通款曲、你侬我侬了。
游泳慈终于停止哭泣,后悔到连看张银胜一眼都不敢。「惨了!一切都毁了!」她苦心守护的秘密就在自己不争气的眼泪里宣告破功。
「所以妳到底要不要节省时间,赶快去道歉还钱、赶快走人?」
「好。」游咏慈立刻站起来收拾,只花了三分钟就跟着张银胜离开。
主角突然退场,群众扼惋哗然,原来星期五的下班时间只适合惊叹号,不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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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你都说出来了!」往花莲的路上,游咏慈坐在古老的小MARCH里面抱怨,「这份生日礼物太奇怪了,我可不可以退货?」
「恭喜妳,不行!」张银胜的脸上还有着隐隐约约的怒气。
但是幸运的是,这些让人烦恼到想出家的红尘俗事,在接下来的情侣独处时间里,被游咏慈行李内的精美小礼物给彻底粉碎,灰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