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傅绮玉见他那副架式,没好气的问。
“没要做什么,不过,你一定是冒充的吧?说!你为何要冒充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爹都已经承认我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无聊。
“我爹心肠软、耳根子也软,我是不知道你在他面前要了什么花样,竟让他相信你这村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我才没耍花样,我才一进门,他就承认我了。”她根本没机会多说半句话。
“不可能。对了,还有文大哥,想不到他如此小心谨慎的人,竟然也会着了你的道,他该不会也是昏头了吧?”很有可能喔!
“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是个很好的人。”她羞红了脸说。
傅昭平望了她一眼,“瞧你这模样,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拜托!你也不想想自己有几两重,人家文大哥可是皇上的重臣,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侍郎,他不但样貌英俊,还是文武双全,有多少名门千金争相想当他的娘子,你知道吗?”
傅绮玉一听,顿时无语,像他那样优秀的公子,压根是不会看上她的,他会帮她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好心肠的人吧?
傅昭平又道:“何况再过不久,文大哥可能就要当泽香公主的驸马爷了。公主非常喜欢文大哥,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就等皇上指婚了。像这样一等一的人才,就算要轮,也轮不到你去当他的娘子,奉劝你这个村姑最好想都别想。还有,你早点离开,别再冒充我姐姐了。”
突然,傅绮玉一把将傅昭平的手给反转,将他压制在栏杆上,惹得他哇哇大叫:“喂!你这粗鲁的暴民,你要做什么?”
“第一,我不是村姑,你理当称呼我为姐姐;第二,以后对我讲话不许如此轻蔑无礼,再穷的人,也是有自尊的;第三,我最讨厌说谎之事,亦不可能自己说谎,所以,不许你再说我是冒充的;第四,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只是要你明白,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第五,要是以上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我会让你往后的日子非常的‘好过’。”她语带威胁的说。
“你……你威胁我……”傅昭平这下才有点惧怕起来。
“就算是吧!毕竟,我也在江湖上打滚不少年,你最好明白这一点。”说着,傅绮玉才放开他。
傅昭平赶紧离她远远的,“我要去告诉爹,你其实是个女流氓,还有,我绝对不会承认你的!”说完,他便匆忙离去。
傅绮玉望着她的弟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一抬头!竟看见这两日服侍她的婢女们全都吓得躲在一旁。
她连忙露出友善的笑容,“你们别怕,我只是吓唬他而已,我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但那些婢女们却不敢造次,她们一扫之前对她睥睨的态度,全都恭恭敬敬的对她。
其实,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傅绮玉始料未及的。
***
傅绮玉在御史大夫府待了几天,傅昭平对她的态度始终未见改善,不过,她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令她有些不习惯,不论她想要做什么,总会有婢女马上上前来服侍,这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另一方面,她又开始为她师父担心起来,师父变得痴痴傻傻的,日子不知过得如何?她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在这里享福,却放她师父在外颠沛流离呢?
她是该找到师父,并要求她爹一起收留她师父才对,想到这,她立刻下定决心,转身走出去。
“小姐,你上哪儿去?”婢女忙不迭的问。
“我去找人!晚些回来。”说罢,她快速的翻出墙。
“小姐果然不是普通人耶!”那些婢女们不禁各个面面相觑。
傅绮玉来到熙攘的大街,顿时觉得人海茫茫,一时之间!她也不知上哪儿去找师父。
就在她发愁的当儿,却看见四、五个大男人正围着一名弱小的少年,那四、五个男人看来挺凶恶的,吓得那少年频频求饶。
傅绮玉见四周人来人往的,却没有人肯上前去为那少年主持正义,她心忖,这里的人怎么这么没人情味?于是她二话不说就上前挺身护在少年的身前。
“你们这几个大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弱小无助的少年?”傅绮玉一脸正义的道。
那少年急忙紧抓住她的衣袖道:“姐姐,救我!”
傅绮玉听见那句姐姐,心中真是感叹万千,如果昭平也能如此诚心的叫她一声姐姐,那她不知会有多高兴呢!当下,她忍不住把这名少年想成是昭平,决心要好好保护他。“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你就是李潼儿?”那五个大男人之中的一个问道。
“什么?”李潼儿?傅绮玉一脸的疑惑。
那少年忙道:“是啊!她就是我姐姐。”
“什么?”傅绮玉这下更疑惑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怎么她都有听没有懂?
“捉她回去问话!”说罢,那五个男人便立刻动手想捉傅绮玉。
傅绮玉见状,不得不和这五人动起手来;而那名少年竟趁乱开溜了。
这五个男人和傅绮玉打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人见傅绮玉的身手不凡,急忙转身,前去通报大人。
原来,这五人是奉命前来调查民间巫蛊案件的大内高手,因为他们是在暗中查访此案,所以全都穿着百姓衣裳,方便查案。可是,傅绮玉却不知道这一点。
“大人,找到李潼儿了,可是她的功夫不弱,咱们兄弟应付得有些吃力。”来人报告道。
文少奇闻言立刻跟着那名侍卫赶过去,“人在哪里?”
“就在茶楼的转角,那女人凶悍得很。”
凶悍?文少奇皱着眉赶到现场,正好看见他的手下向他跌撞过来,他一把扶住其中一人。
“大人,你来得正好!这女人不是普通人啊!”
文少奇抬头往那场混战望过去,正好迎上傅绮玉的眼神。
傅绮玉看见他,不禁也愣住了,就在她发愣时,小脸已被揍了一掌,顿时飞跌出去。
“住手!”文少奇赶忙奔向前,制止正要对傅绮玉拳打脚踢的侍卫们。
“大人,这娘们很凶!”那些侍卫的脸上、身上,各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傅绮玉捂着发肿的脸,痛苦的道!“我凶?!你们才狠呢!对付女人竟如此不留情。”
“这是怎么回事?”文少奇疑惑的问。
“大人,这娘们便是黄仙姑的徒弟李潼儿。”
“喂!你可别胡说,我只拜过一个师父,她叫燕女侠,才不是什么仙姑呢!还有,我叫傅绮玉,不叫李潼儿!”她可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你说谎,刚才你弟弟小花生都说你是他姐姐了。”
“我弟弟?小花生?你们是说刚才那个柔弱的少年吗?”她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啊!
“别装蒜了,你骗不了我们的。”
傅绮玉此时才想起刚才何以那名少年急着叫她姐姐,原来他是想陷害她,乘机脱逃,这……江湖果然是多险恶,她真是失察啊!
“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这位姑娘绝不是李潼儿,前几天我们才见过面。”文少奇说道。
“什么?原来你们认识呀?”那些侍卫不禁面面相衬。
“是啊!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是见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看不过去才出手制止。”傅绮玉抚着肿起的腮帮子,忍痛解释道。
“你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追查李潼儿的下落已有多时,好不容易今天逮到她弟弟,要逼他说出他姐姐的下落,被你一搅和,小花生现在也不知上哪儿去了!”一位侍卫忍不住道。
“你们……不是坏人啊?”傅绮玉此时才惊觉事情跟她想的有差距。
“他们是宫中的侍卫,我们奉命微服来民间彻查巫蛊案。近来宫中的巫蛊事件频传,造成宫中人心惶惶,皇上非常注重此事,派我们出来协助知府大人调查此事。”文少奇解释道。
“这……宫中的事……怎么会跑到民间来调查呢?”她不懂。
“因为巫蛊之事是由民间传入宫中的。”
“那……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真不该多管闲事,我……我这就去帮你们抓回那个臭小子!”傅绮玉当下便转身想去找回那个始作俑者。
“不必了。”文少奇一把拉回她。
“可是,这都是我的错……”傅绮玉十分自责。
“这是我们份内的事,而且,此案十分诡谲,一般人还是别插手得好。”文少奇边说,边向那些侍卫交代,“小花生离不开这座城镇,再四处找找。”
“是,大人。”侍卫们便各自散去。
“文公子……我可以帮你们找人的……”傅绮玉自动提供服务。
文少奇望着她肿了一半的脸,“你的脸受伤了!”
傅绮玉赶快捂住那肿了的小脸,“不碍事的,一点小伤。”
文少奇拉下她遮住小脸的手,“怎么会不碍事?都肿起来了。我晓得脸对一个女人而言,应该是相当的重要。”
傅绮玉一点儿也不知道此刻她的脸己因肿胀而变形,眼睛也变得一大一小,看起来有些怪异。
“我的脸很肿吗?怪不得好痛!”傅绮玉只是觉得有一眼睁不开。
“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麻烦,我认得路。”傅绮玉连忙推辞道,她把他们重要的人犯弄丢了,现在还要让他送她回去,她的心里怎么过得去呢?
“不麻烦,走吧!”说着,他径自走向前。
傅绮玉走在他身旁,只觉得心中一阵甜蜜,每当见到他,她的内心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对了,你怎么会独自跑到大街上呢?”文少奇很好奇。
“我只是想出来找我师父……我想求我爹让师父跟我住在一起,那她就不必这样四处飘泊,餐风露宿了。”她好想师父啊!
“四处飘泊、餐风露宿?你以前都是过这样的日子吗?”文少奇同情的望着她。
“是啊!我和师父总是四处为家,有一餐没一餐的,后来师父病了,我便找了一间茅屋,和师父两人住了下来,在那段期间,我去帮人洗衣或帮人收割,赚些银两糊口,日子也都还过得去;可是,我师父却要我回来认爹,放她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才会跑出来找她。”
“你师父生的是什么病?”
“为情所苦的病。她是因为太爱一个人,所以才会失去自我,我是不了解爱情何以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受苦,我一定要帮她才行。”
“你怎么帮她呢?”
“老实说,我师父的爱人便是我爹,如果我找到师父,一定能撮合他们两人的。”
“你师父有你这样的徒弟,想必非常欣慰。”文少奇很感动她的纯真与好心肠。
“不!这只是做人弟子的一点心意而已。”她没他说得那么好。
“你的武艺如此精湛,也是拜你师父所赐吗?”
“我师父的功夫更好呢!她常告诫我,在外行走要行侠仗义。”
文少奇一听,不由得微笑起来,难怪她刚才会出手救小花生,望着博绮玉,他只觉得愈看她愈有趣,他见过的宫中美女如云,却从未见过一个像她如此特别的女子。
她有跟一般女子不同的身世、不同的个性,从外表看来是清纯可人;可她的行为举止却又充满侠气,不似一般娇贵的女性。他已看惯了娇惯的女子,如今一见到傅绮玉,只觉得新鲜有趣,外加无时不感到惊喜呢!
傅绮玉一抬头,即看见文少奇正望着她直笑,害她心中不禁产生悸动,“文……文公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御史大夫府到了,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傅绮玉望着她家的大门,心中感到好遗憾,回家的路怎么这么短?“文公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别客气,告辞。”语毕,他潇洒的走人。
傅绮玉满怀不舍的目送他离去,这才转身走进御史大夫府。只是,她才一踏进门,就遇见傅昭平。
傅昭平望着她,一脸大惊小怪的道:“你是怎么回事?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一只眼睛还张不开呢?”
“什么?”傅绮玉匆忙奔回房里,揽镜一照,不觉大叫失声,那个镜中的女子的脸已然变形,一边脸肿得不像话,眼睛还一大一小的,真可说其丑无比。“难怪文公子要对着我笑了!”她难过的忍不住以双手掩面。
难道文少奇之所以送她回来,是怕她吓到别人吗?只要一想到这里,她所有的信心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
这天,文少奇才一踏入自己家门,便看见他爹惶恐的朝他奔过来,他忙问:“爹,何事如此惊慌?”
文尚书拉着文少奇道:“公……公主来了!”
“公主?”文少奇疑惑的望着他爹。
“就是泽香公主啊!她特地请皇后同意她出宫,为的就是想见你一面啊!她已经在尚书府等候你多时,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她等得不耐烦,现在正在大发脾气呢!”
“有这种事?”文少奇一听,不由得蹙起眉头。
“你还不快进去?”文尚书只想息事宁人。
“不了,我不进去。”文少奇边说边转身要走。
文尚书一把拉住他,“你这个不肖子,不赶紧去平息公主的怒气,你是要上哪里去啊?莫非你要爹被她折腾死呀?”
“爹,我有要事在身,没空陪她。您身为尚书,什么阵仗没见过?您一定可以安抚好公主的。”说罢,他就走了。
“喂……喂……少奇,爹要是制得了她,何需如此惊慌呢?”
此时,文尚书身后传来公主的叫声,“文尚书!”
“臣……臣在。”文尚书急忙迎上去。
泽香公主由宫女扶持着,娇贵的走出来,“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在叫少奇是吧?”
“这……这……公主……臣……”文尚书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别说谎骗我,否则,我非向父皇告你一状,看你未来的日子怎么过!说,少奇是不是回来了?”
“少……少奇是回来过……”文尚书只好据实以答。
“人呢?他难道不知道本公主在等他吗?”
“少……少奇有皇命在身,才进门又赶着出去了,因此来不及参见公主,请公主见谅。”
“他是不是不想见我,才如此匆忙离开?”泽香公主十分生气的问。
“不……不是,少奇没那个担子,公主请息怒!”他儿子怎么会招惹到这位刁蛮公主呢?
“他到底上哪儿去了,你倒是说啊!”
“这……臣不知啊!”文尚书急得冷汗直冒。
“你不知?你当的是什么爹啊?简直是教子不严……”
“公主,请注意你的礼仪。”文少奇此时又由门外冒了出来。
文尚书一见到他仿佛见到救兵,急忙前去拉住他,小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啦?”
“我去找帮手。”文少奇也小声道。
公主一见文少奇,所有的怒气全都消失了,“少奇,原来你没走,是我错怪文尚书了。可是,你既然回家,为什么没进来参见我呢?!”
“臣有要务在身,因此没来参见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泽香公主露出甜甜的笑容,“对我你就不必如此多礼了,等你的任务一结束,我就要马上请父皇指婚,将我指给你,到时咱们就是夫妻了。”
文少奇一听,内心不由得产生一阵惊恐,这位任性公主的脾气大可是众所皆知的,一旦他和她成了婚,只怕他们文家一家老小必将永无宁日。
他在宫中,公主就老是对他纠缠不休;没想到他奉命出宫,她竟然还追来,真教他不知该如此是好。
就在此时,门外跑来一位高大魁梧的侍卫,急着通报,“大人,发现可疑人物的踪迹了。”
“好,我马上到。”文少奇朝公主拱了拱手道:“公主,请恕臣告退。”
泽香公主见状只有点头道:“去吧!反正,咱们就快要成亲了。”
文少奇忙不迭退出,和那侍卫焦急的走出尚书府。
“大人,我表现得还可以吧?”那侍卫得意的问。
“谢谢你,周炎。”文少奇心事重重的道。
“大人,你有心事是不是?你不想和公主成亲?”周炎猜测道。
“你想和公主成亲吗?”文少奇反问周炎。
“我才不要,她那个脾气,只怕比母老虎还凶呢!”
文少奇闻言只能摇头,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周炎见状,打趣道:“不如大人赶紧找位姑娘成亲,如此一来,公主便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日后,我也不必老是帮大人谎报说有紧急事件发生。”
文少奇望了周炎一眼,“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好主意呢!”
“大人,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大人该不会当真吧?
“不管怎么说!周炎,谢谢你。”说着,文少奇笑着,心中已打定主意。
***
“水光潋滟晴偏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燕女侠望着湖水,喃喃的念着。
此时,船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夫人,你要吟诗请到别处去好吗?别站在我的船上妨碍我做生意行吗?”
燕女侠站在船头,望了船夫一眼,这才一跃上岸。
船夫这才得以将船划走,临走前,还不住的摇头叹气道:“真可惜呀!这么灵秀的一个女人,竟是个傻子啊!”
燕女侠拾起一颗石子,丢中那船夫的头,“你才是傻子呢!”她面无表情的说着。
此时,阴阴的天空竟开始下起霏霏细雨,她站在江边,任雨飘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傅绮玉突的出现在燕女侠面前。
燕女侠望着她,“瞧你,天气这么不好,都下雨了,你也不晓得要撑把伞!总是教为师的担心,这伞你拿去吧!”说着,她把搁在一旁的船桨拔起来交给博绮玉,转身径自走了。
傅绮玉赶忙把船桨归位,追上燕女侠,“师父,我找你好久,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何需计较太多?”燕女侠摇头叹气道。
“师父,我找到我爹了。”傅绮玉一会儿又开口道。
燕女侠闻言竟停下脚步,“他……跟以前一样吗?”
“我没见过我爹以前的样子,师父可以自己去瞧瞧。”
“不……我没脸见他!”燕女侠像是有些激动起来。
“师父,和我一起住吧!我相信我爹不会怪你的。”她就是不放心有病的师父流浪在外。
“不!就算他不怪我,我也会怪我自己的,我不能见他……不能……”说着,燕女侠拔腿狂奔而去。
傅绮玉见状,急忙追了上去,“师父,等我,别走啊……”
她追得十分急促,一个不留神的,竟整个人就跌到泥淖里,也因此失去她师父的踪影。
“师父!你别走啊!”正当她想从泥坑爬起来时,不知打哪儿来了四、五个大汉,团团围在她面前。
“这里有个泥鬼,一定也是黄仙姑的手下,打死她!”说完,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朝着傅绮玉就是一阵毒打。
傅绮玉连忙问避,可还是挨了几棍,“住手、住手啊!我不是泥鬼,我是个人啊……”
一听见这个声音,文少奇连忙叫那些侍卫们住手,上前一看,眼前的这个泥人竟有些眼熟,“你是……”
傅绮玉赶忙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泥浆,“文公子,是我啊!”
“是你,傅姑娘?!”文少奇真的感到十分惊讶。
由于天色昏暗,又下着霏霏细雨,而傅绮玉又满身是泥浆,难怪他们认不出她来。
“你们这些人,我傅绮玉到底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每次一见到你们,就会被你们毒打?”傅绮玉被莫名打了几棍,浑身痛得要命,所以生起气来。
“姑娘,谁教你没事老爱出来瞎晃,又常出没在我们追查人犯的地带,难怪咱们老是会认错人。”一位侍卫说着。没想到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道:“是啊、是啊!”
“你们……”好像还真是她的错似的,傅绮玉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
“傅姑娘,你别生气,我代他们向你道歉。”文少奇赶快打圆场。
那些侍卫忙道:“大人,我们再去前面找找,这里就交给你善后。”说着,他们四、五个人赶忙快步离开。
文少奇望着傅绮玉一身是泥的狼狈样,忍不住问:“你没伤着吧?”
“挨了好几棍,痛死我了!”傅绮玉掀起一截衣袖,手臂上出现一条红肿的伤痕。
“我瞧瞧!”文少奇什么都没多想的就抓起她的手臂审视。
傅绮玉见他如此靠近她,脸上不觉一阵躁热,赶忙抽回手臂,“不碍事了……”
文少奇望着她脸上的泥巴,不由得伸手帮她擦拭,“你怎么会跌到泥浆里呢?”
傅绮玉被他如此温柔的举动,给震撼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在追我师父,一个不小心踩空,便跌到泥坑里……没想到竟会遇见你们。”
文少奇拉着她来到江边,“你身上都是泥,来江边洗一洗会比较好。”
傅绮玉望着江水中自己狼狈的模样,想到自己又是以这副模样在意中人面前出现,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滴落在江河之上,交错的霏霏细雨,就跟她的心情一样的凄迷啊!
“你怎么了?”文少奇见她流泪,以为她真的受伤很重。
“没……没什么……”她慌忙的用江水洗着脸上的泥水。
“伤口是不是很痛?回去我会好好告诫那些侍卫的。”
傅绮玉一听,只有在心底暗自叹息,男人怎么会懂得她女人家的心事呢?她开口道:“不是的,我不是伤口疼。”
她一起身,脚底却一滑,整个人竟跌落到江中。
文少奇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傅姑娘,你没事吧?”
傅绮玉呛了几口水!狼狈的爬上岸,心忖,怎么连地面也欺负她?
文少奇扶住她,“小心点!”
傅绮玉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我真是……笨手笨脚……”还每次都在他面前出糗。
“不是的……都该E这天气……”文少奇试着安慰她。
“该怪我自己……在你面前,我只有相形见拙的份!”
文少奇望着她泪湿的小脸,心中起了一阵怜惜之意,这江雨霏霏,连心也霏霏了,他情不自禁的将傅绮玉搂住怀中。
“怎么会相形见拙呢?你身上的光彩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我就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出色的姑娘。”他是真心的。傅绮玉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刚好可以温暖人心的温度,令她觉得好安心。
她抬起头,迎上文少奇那温柔的眼眸,他刚才称赞她的话可是真心的?还是只想安慰她而已?
文少奇微笑着,现在雨已经停了,天空绽放光明,他指着江边道:“你瞧,雨过天晴了。”
傅绮玉朝江边望去,看见了一幕令她永生难忘的景致,一道彩虹出现在江河之上,透着薄薄的光亮,霎是美丽。
不知是不是文少奇在她身边的缘故,她竟觉得今天所看见的彩虹远比她过去所见到的更加美丽数百倍,这使她不由得露出笑容,此刻在她的心中,这一幕就是永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