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抱着她落坐?!
“啊什么,嫌嘴儿太小,蚊子飞不进去吗?”他看着他嫣红丹唇,眼眸微黯。
“我……我坐在你腿上……”她一脸痴呆,粉舌不灵活了。
“不是闪了腰又扭了筋骨,二爷帮你治还不情愿?”他的掌心贴着她后腰,一股热气缓缓从他手心透入。
不知是因热气或难为情,福气的脸渐渐泛红。
“二爷,你另一只手在我的大腿上。”
“是借放,不然你要我的手往哪搁?”他丝毫不觉得失礼,大掌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虽然隔着衣物,但仍可感受到微微脉动,他的手心与女子体肤几无隔阂。
福气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东瞧西瞄,哀怨地发现以两人此时的姿势,他的确无处可搁手,放在腿上最适宜。但这好羞人啊!“我是婢女,你是爷,我们的举动并不恰当。”
她很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如擂鼓,跳得飞快。
“你不是常说你非婢女,这会儿才来矫情是不是太迟了?”他用她的话堵她。
“……”福气无语,心里泣血。
明明是他老说她是婢女,她说不是他又不信,她只好顺其自然地当当婢女,省得她老听得一番训婢文。
可人怎么能这么无赖,自己说的话又被自个儿给推翻了,反说她不讲理,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竟遇上反覆无常的无赖汉!
“福气,听说你把厨房毁了,把里头的人炸得脸都灰了。”在大厅的他看到下人们神色仓皇。
她憋气,瞬间涨红脸。
“那是……呃!我下锅煎鱼,但油太多,鱼身又有水,我把鱼往锅里丢,就爆开了……”
好可怕,那时油水劈哩咱啦往外喷,幸亏她闪得快,才不至于溅了一身热油。
可是曹大叔和乌大娘就首当其冲,他们又要救鱼又要防止失火,手臂、脸上被油溅出好多水泡,还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是鱼的错?”须尽欢收起内力,轻轻揉推柔软腰身。
福气羞愧地低下头。
“是我不小心……”
“离厨房远一点。”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她该记取教训。
一听要远庖蔚,她可就不同意了。
“这一次是意外,下一回我不会再失手了,曹大叔说我有做菜的天分,他要将一手绝活传给我。”
正在厨房收拾残局的曹老三突地背上一寒,莫名打了个冷颤,他的左脸颊还留有星状散布的油烫痕迹。
须尽欢的手一停,乌瞳微眯。
“我须府没给你吃喝吗?要你自个儿动手?”
“那不一样,自己烹调的菜肴比较美味……”蓦地,秀眉一拧。
“等一下,我们干嘛扯这一些,明明是说到你跟无缘妻的三次嫁娶。”
“无缘妻?”倒是形容贴切。
福气错将他戏谵的神色当成怆然苦笑,心口莫名一揪,赶忙启唇抚慰,“不然我帮你问问月老爷爷,借他的姻缘簿一看,有缘无缘一目了然。”
偷看姻缘簿的确是福气会做的事,而且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还曾经一时不慎打翻系上红线的姻缘娃娃,使得好几对男女盲婚哑嫁,错配姻缘。
幸好她还算误打误中,让人间儿女缔结良缘,未致造成孽缘,可她还是与红娘忙活了大半年才搞定因她而起的混乱。
因此月下老人一看到她就抖着胡子叫她回去,还会连忙赶快把月老祠的贵重物品锁好,她停留的时辰越短,他才越安心,当然最好是别上门。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月老和福神是酒伴,他门下弟子红娘和福气又是无话不说、一样爱捣蛋的姊妹淘,想要她不去走动,除非他不当月老了。
“才刚闯出祸来又想往外跑,你不能有一刻安分吗?求神拜佛是不切实际的行为,虽能求心安却多余。”他不信神,认为她对神明的亲昵语气源自信仰。
当一个个亲人突然逝去,而他无力挽回时,他便已弃神抛佛,不再相信菩萨慈悲、老天有眼这类虚言,即使有神,它们远在九重天外,哪闻民间疾苦?
须府内虽有佛堂,摆放着观音菩萨,但他已好些年不曾进去了,每日的焚香礼拜,替换香花清水,都由新寡的大嫂一手操办。
“谁说求神不能有个好结果,只要诚意足,我们……呃,神明都听得见,你不可以对神明不敬。”福气面容一整,告诫着他,要他别口出妄言。
其实福气很怕人不信神,毕竟她是等着晋神的小仙,要是每个人都像须尽欢一样扬弃神佛,那她会少吸好几口人间香火,损及已经很蹩脚的修为。
“几时你成了盲目的乡野之民,对着一尊尊死物景仰有加了?”他勾起唇,似在调侃。
“我一直都是……”她嗫嚅着,不敢抬头直视那一双锐利黑瞳。
“一直都是?”他冷嗤了声。
“是谁过庙不入,直扯着我绕道而行,畏畏缩缩得像做了亏心事,低着头怕人瞧见?”
“那是……呃,你不懂啦!我做仙……做人坦荡荡,无不可告人。”嗯!就要理直气壮,不能神仙不如人,被个凡人的气势压下去。
“倒是你,二爷,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刻意扯开话题了,你究竟心里做何打算,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须尽欢脸色一沈。
“你那么希望我尽快娶妻生子,与另一女子缔结婚约?”
“当然,我是给你送福气来的,你一生安康、福星高照,我才好……”离开。
福气用力地点头,一副乐于助人的欢喜样,水阵澄净如晴空,忽视心里那一丝她不明白的异样情绪。
她对男女间的情感太过无知,也从未想过那些扰人的情情爱爱,玩性重的她注意力全放在新奇事物上,浑然不知她无意间拨乱了平静湖面。
“那就留下,亲眼见证我多有福。”不待她言毕,须尽欢置于她腰上的大手移至腰际,倏地圈住她。
“什……什么意思?”他眼底的火是怎么回事,连带着让她身子也跟着发热。
“福气,我要你。”他按下她的头,迎面给了一个烫人的吻。
四唇相贴,相濡以沫,福气怔忡的眼睁得又大又圆,全然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他为什么咬她的嘴巴,舌头还伸进去搅弄……
一时之间,福气的头晕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有点惊、有点慌、有点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感觉一股热流源源流进,渐渐填满她的心……
第5章(1)
“土地,土地,你快出来,土地爷爷,土地爷爷,土地土地土地土地……”
风很轻,云很高。
风轻云淡好天气,蝶儿、蜜蜂在托紫嫣红中戏花采蜜。
薰风一拂,令人欲眠,平静的午后园子里几乎无人走动,只偶尔鸟儿拍翅、树叶摇曳,再无多余声响,还有个拿棍子敲地、一脸焦躁的圆脸姑娘。
“哎呀!别再喊了,这泥地都被你戳得千疮百孔,别再拿着乾坤索敲地了,我都头晕脑胀了。”哎哟喂,他的头好痛!
一道轻烟从泥土中钻出,白胡须、白眉毛的老人家摇摇晃晃的现身,幸亏竹杖拄得稳才不至于往后倾,跌个四脚朝天。
张福德一出来就扶着发疼的额头埋怨,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精神不济的弯着腰,昏昏欲睡。
“土地爷爷,你找到阿寿他们了没?我很担心他们不知流落何处……”如果没事的话,早该与她联系了。
“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吵我呀!那我回头睡去,一会儿再回你。”真是的,睡个午觉也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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