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meSceneInvestigation……”
M市侦破各类案件的采集鉴识科署就在眼前。
谢静好默念着眼前大楼所挂金牌上的三个英文单词,闭上眼又睁开眼,连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今天是从警察厅调来CSI的报到日,不可以紧张,千万要镇静。
“你是新来的技师吧?”一楼电梯打开后,走出名身穿绿衣寡的年轻男人。
进出实验室的人员都应换上白大褂,为什么他例外?
她忐忑地望着对方,“你是——”
“温笑,CSI法医。”他微微一笑,“是赖主管让我来接你。”
法医,难怪这身打扮……啊?主管?是他们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赖博雅学长吗?
“哦、谢谢。”她跟着温笑往里走,不敢有半点松懈。
“放轻松。”温笑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让人十分舒服,“博雅是个好上司,你跟着他会学到很多东西。”
此人真是验尸官吗?怎么看都像是校园里的训导主任。
“另外,简单向你介绍一下其他同事。”
她很快地翻出便笺本跟签字笔,准备随时记录。
博雅,新人是个很认真的女孩呐……温笑心里这么想着,轻轻笑道:“除了实验室主管是博雅外,负责毛发纤维分析的是洛可可,影音信息师是阿KEN——他是外国人喔,呐,法医验尸官就是你眼前的我,还有因案件而常来部里的警官叫‘不破’,相信你很快就会遇到他。”
她的脚驻留在原地,“那个,我会负责什么部分呢?”
“这个要看博雅的安排。”温笑向她伸手,“总之,欢迎加入CSI。”
第一章吻(1)
下了几日的大雪刚刚停歇。
灰沉沉的天被压得很低,彤云怒卷,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掩去了微弱的光线,只听得到汽车摩托的喇叭与匆匆而过的人们不规则的脚步,闪烁的霓虹灯不分昼夜,照耀了大型广告牌上的代言丽人。
不时有赶着上班的族群从地铁站涌出,顺着闻到的香味找寻到小摊贩,然后买只热气腾腾的面包充饥。
一只蹿过街道巷尾的老鼠叼着饭店后门找到的残羹,飞快藏到流浪汉窝里,避免被疯狂奔来的滑板少年撵成团肉酱。
滴答。
滴答、滴答。
那是凝结的冰柱落在窗台上的响声吧。
拉着宝蓝色窗帘的屋中,光线昏暗,他把脑袋更深地埋在枕头里,拉起柔软的保暖被,试图把噪音降到最低——
不过,显然没什么用,不该听到的还是会断断续续听到,奇怪了,怎么老是觉得有人在叫他?
那声音……很熟。
老哥?
会是老哥吗?
不可能,老哥此刻应忙碌在某个犯罪现场。
赖明澈烦躁地翻身坐起,揉揉太阳穴,无法舒展的眉心仍旧紧皱,甩了几下头,难以摆脱宿醉的后遗症。
Shit,这滋味太糟了,面子、里子丢得一干二净。
独自去加利福尼亚念书的几年,狐朋狗友绞尽脑汁都没能把他灌醉,一放假回来竟惨败给个记不住长相的男人,啧,到底“人不可貌相”是哪个祖先说的,至理名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在他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下不留半点痕迹,那长相绝不是一般普通。
话说回来,老哥身边啥时候网罗了酒量这么好的家伙,难怪从没听到他被政、商界的人拉去赴宴时闹麻烦,大概都被人家代饮了。
好运气……
谁让教官眼里的精英老哥是逢酒必趴、然后钻到桌子地下,闹出笑话无数的大笨蛋。
赖明澈自言自语地咕哝几句,摸索了一会儿,诧异地发现床头柜上放置隐形眼镜的小盒儿踪迹不见。
上帝啊,饶了他吧。
对高度近视的人而言,没有寒光闪烁的镜片,两眼一片模糊,就算朦胧是美,他也没心情去好好享受,懒得去套衬衫和毛衣,他光着膀子推门往客厅走。
“亲爱的伊丽莎白,我的眼镜到哪里去了?”
老哥在电话里得知他带回来了第十三任女友,又是个美艳的金发女郎,专门订了白天鹅大饭店的星级套房,隔音效果非常好,随便在里面怎么折腾都行,显然,对他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已不报任何希望,唯独一点,要求不准带那些人回家。
没有人回答……
想起手机还在关闭状态中充电,没办法,他决定先洗掉满身酒气再说别的。打开浴室里面的阀门,花洒喷出的热水顺着肌理,蔓延到身体各处,从内到外筋骨得到放松,熏蒸汽时他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先是一阵规律的敲门,随即是急促的拍打。
奇怪了,伊丽莎白不是有门卡吗?还是手里拎着香喷喷的早餐,没有多余的手来刷?
说到吃的,赖明澈也确实饿了,昨天光顾着拼酒喝,满桌子吃的东西都没碰,再不补充点体力,他一定会被风吹倒——
对了,中文的成语叫做“弱不禁风”。
喜滋滋地擦了擦头发,套上长裤,毛巾搭在脖颈上,赖明澈踢踏着拖鞋到了门口,一拉把手,直接将对面的女人抱到怀里,凭着熟稔的经验,就算没眼镜,闭着眼,嘴唇也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对方的唇瓣上。
怪了,好淡的味道,今天的伊丽莎白没有涂唇彩吗?
“亲爱的,早啊——”
与此同时,干脆的响声伴随火辣辣的耳光将迷迷糊糊的人拉回现实,一切柔情蜜意烟消云散。
“清醒了吗?”谢静好抹去唇上的水泽,沉稳清冷地掣肘推开那不规矩的手。
“等——等等——”
眼前的女子一头黑发,陌生的东方脸孔,好吧,看不太清,但那优美的轮廓绝对是超一流的线条。
“给你三分钟时间跟我走!”
“女人你是谁?”好不容易赖明澈找回自己的腔调,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无缘无故敲人家的门,还打人家的脸?”
“你还有两分四十五秒。”瞥了一眼腕骨上的手表,她开始倒计时。
“喂,女人,我可以报警,告你扰民的!”赖明澈挑起眉。
谢静好干脆地亮出掌心明晃晃的飞鹰徽章,“很遗憾的告诉你,本市PD(警察局)一向支持我的工作。”
哇呼,是怎样,免费上演警匪一家吗?
赖明澈不是吓大的,老哥好歹也是警校出身,怎么能太逊?正手佯装一抓,反手去敲那女子的后腰,顺势扫出一腿。
对赖明澈那点微末道行,谢静好压根不放在眼里,三两下摆平,拍了拍手,“别怪我没提醒你,饭店离综合医院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到时后悔的是你。”
综合医院?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赖明澈一骨碌从沙发上跃起,“你说谁在医院?”
“你的手机没开是吗?”眼角扫过闪着红灯的充电座,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联系不到这个臭小子,“跟我走吧,你大哥正在做手术。”
脑子像是裂开了一样……
赖明澈的意识陷入短暂的空白,谢静好见状,无奈地抓起里间的衬衫、毛衣,毫不温柔地套在他身上,最后把大衣围巾大概地一裹,连推带踹将人带出饭店。电梯里的赖明澈昏昏噩噩,下到一层时电梯门敞开,正遇到回来的伊丽莎白。
她果然拎着两大兜餐盒,见男友被陌生人拉走,好奇地问:“whereareyougoing?”
“Sorry,prettylady。”谢静好微微一笑,“Hereallymustbegoingnow。”
不等伊丽莎白再说什么,那女名女子拉着赖明澈通过旋转门,消失在很多人莫名其妙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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