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前世今生,波折重重,情深不悔 >> 养妻好忙作者:绿光 | 收藏本站
养妻好忙 page 32 作者:绿光
    「为什么?」她侧眼看着床上的周奉言已经瑟缩至内墙,像是无法负荷剧烈的痛楚,脸呈黑紫色,血在脸上糊成一片。

    「爷怕吓着你。」

    于丫儿轻点着头,泪如雨下。「我是吓到了……可是我的心更痛。」原来不愿同房,还有这个原因,他宁可自己关起门来独自面对,也不愿让她知道。

    「夫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于丫儿声泪倶下地呢喃。「如果真的无药可医,那爷不是每晚都得要面对这种折磨?」

    戚行注视着她,欣慰地扬笑。「爷能遇见夫人,真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她只能看他痛着,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谁都帮不上忙。」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还要好久才五更天啊!「可不可以把爷打晕?至少让他昏过去,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

    戚行苦笑。「没效,就算封了爷身上几个大穴,爷一样会痛到醒过来。」

    「那不就非承受不可?」

    「止是如此。」

    于丫儿按着腿起身,看着拾藏只是攒着眉站在床边动也不动,和她一样感到力不从心。

    第10章(1)

    于此同时,床上的周奉言开始瑟瑟发抖。

    痛,从挤压开始,仿佛周身被无形的力量压缩到全身都碎了,无一丝完整,然后似火焚般从身体深处烧到外头,仿佛连骨头都快要化掉,接下来全身像是被浸在冰池之间,感受着椎心刺骨的寒意,最终从头部慢慢地剥开他的皮肉,直到脚底,一夜的折磨才算结束,他才能喘一口气。

    这是他当初出卖了魂魄,所必须受到的一世剥魂之苦。

    有时,他会选择疲惫地入睡,抑或者起身打坐,但今儿个他直睇着坐在床头哭得像泪人儿的丫儿,看着他最爱的女人,哪怕痛楚还未褪尽,他还是漾开了笑。

    「丫儿,不是要你回房吗?」

    于丫儿拧了手巾仔仔细细地拭去他额上的汗,才用着浓浓鼻音问:「这是你让我重生的代价吗?」

    周奉言楞了下,没料到她竟会问出口,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说。

    见他没吭声,那就意味着她猜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当她发现时,她会有多痛苦。

    她守在他身边,不住地想着,明明上一世他无病无痛,可这一世的他却生有药石罔效的异疾,她最终只能猜想是为了她。因为他拥有特别的能力,就像他能替他人交易,所以他就拿自己当供品,将她换回。

    「不是。」他哑声喃着。

    「你医。」

    「丫儿,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上一世我与你相处到三更半夜,你都不曾如此过,这一世你却有了这异疾,你有没有想过,周家的男人年寿不长,你竟然还这样对待自己,就算换来我重生的机会又如何?」说着,她不禁又泪流满面。「爷……我走了就算了,你不该逆天而行。」

    想了一夜,她想出了一个大概。这一世里有太多人事物不相同,她认为是他刻意改变,只为/让她避险,可是当他这么做时,他间接地影响了多少人,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好比冀王,他原不是这种性情的人,也早就死在北方大郡,可如今的他却执掌数十万大军的兵符,镇守京师。

    冀王的改变可以牵扯多少人的生死存亡;一场没酿灾的大雨,却变成了灭村洪灾,那是多少人命的陪葬。

    怎能为了她一个人,如此嚣狂地改命?

    周奉言平静地看着她,问:「如果有一天我莫名死去,而你刚好有方法救我,让一切重来,你会不会做出跟我一样的抉择?」

    于丫儿不禁语塞。

    「如果你知道有方法去掉我夜夜受的苦,你会不会救我?」

    「……有吗?」

    「没有,这不是我付出的代价,是周家血脉该承受的逆天之痛。」他伸手抹去她不断滚落的泪水。「丫儿,周家男人年寿不长,是因为周家的男人不愿独活,是因为周家的男人为所爱耗尽寿元,这是周家被诅咒的命运。」

    「周家怎会被诅咒,明明——」

    「周家男人拥有无形易物的能力,哪怕不让你重生,为人无形易物,延寿续命也是逆天的一种,当然得付出代价。」

    「既然老天让周家拥有这种能力,又岂能要求代价?」

    「也许不是老天给予,而是有人强求掠夺而来的。」

    「什么意思?」

    「我猜的。」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别哭了。」

    「太过分了,年寿短又要付出代价,迎娶的妻子又早逝……凭什么要周家人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她愤愤不平。

    「周家迎亲需卜卦找出命定之女,唯有命定之女才能生下子嗣,其余的过门不久必定亡故,那是因为周家男人没有姻缘线。」他顿了下,将她拽进怀里。「可是我有。」

    「咦?」

    「我跟人交易,拿十年阳寿换取姻缘线。」

    于丫儿瞠圆了眼,难以置信。「你拿阳寿换?」她简直快疯了!周家男人年寿短,爷今年已经二十八,扣掉十年,他还剩多少日子?

    「因为那条姻缘线是我要的,自然得用我的阳寿换,找到符合的卖主,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他笑着道,却见她突然嚎啕大哭,吓得他慌了手脚。「丫儿,你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竟然、竟然……」于丫儿泣不成声,伏在他的胸膛上哭得柔肠寸断。

    「丫儿,只要有姻缘线,你进周家的门,应该就不会有事了。」他是如此推断,找出任何对她不利的可能性,把残缺的圆补足,就不会再发生憾事。

    她怔怔抬眼,豆大泪水沿着颊边滑落。「你以为我会怕?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不,是我怕。」他一把将她搂进怀。「我怕没有你相守,我怕又失去你,我很怕。」

    「我到底能给你什么?怎会值得你这般待我?」除了有张会招来麻烦的脸,她实在想不出她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疼宠。

    有时,就连她都讨厌自己,因为她只是个麻烦。

    「值得,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痛着都值得,我不求什么,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一世平安。」

    「那你得要陪我啊……你不能丢下我……」她怕到最后,他把命都给赔上。

    「我不会。」因为从这一刻起才是关键,他是为了这一刻而布了长远的局,要将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人全都铲除。

    只要能保住她,就算是痛,他也痛快。

    「还是得进宫吗?」于丫儿替他更衣,穿上官服。

    「皇上的病情虽是稳定了,但我还是去瞧瞧比较安心。」周奉言瞅着她替自己更衣,直觉得两人真像是一对夫妻了。

    「你不会替皇上延寿吧?」她颇具警告意味地瞪着他。

    周奉言低低笑开。「不会。」

    「真的?」警告变成了怀疑。

    「因为没必要。」

    「为什么?」

    「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没事的。」皇上是中毒并非急病,说穿了是靖王等得不耐烦了,让人下手罢了。

    「什么都不跟我说才担心呢。」她细声咕哝着,替他繋好了革带。

    「我没说的,自然是不重要的事。」

    于丫儿压根不信。「你不跟我同房,不就是瞒着异疾不让我知道,这算是不重要的事?」他要敢说是,她真的会再哭给他看。

    周奉言笑得一脸讨好,她勉为其难地哼了声,算他识相。「既然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往后可以同房了吧。」

    「这……」

    他支吾其词,教她不禁狐疑地问:「你不是说有了姻缘线,咱们真成了夫妻,我也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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