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雨的目光紧紧锁定锥形药罐的动向,目睹白色药丸一颗颗失去庇护而掉在地上,却无暇去拯救它们,只因宛若脱缰野马的沈睿言毫不客气的伸出厚实滑舌直接熨上她雪白无瑕的细嫩颈项,他不仅尽情的舔吮啃啮,还故意发出仿佛正品尝美食珍馐般的啧啧声响。
顿时,房间内被教人害羞脸红的yin/靡氛围所攻占,韩时雨赧得连耳根子都烧红了,殷红檀口微张,想阻止他的不断进犯,却发出只会达到反效果,更加煽动yu/望的浅浅低吟。
“别……嗯……”
似乎是听懂了她几不可闻的请求,沈睿言终于停下攻势,好整以暇的直起身子望着她,总算让韩时雨松了一口气。
无奈一道邪恶浅笑才勾上他嘴角,下一秒,沈睿言火热大手却更加肆无忌惮的自衬衫下摆探入,沿着腰际无一丝赘肉的完美线条向上延伸……
“啊!不要!”
岂料这个肆无忌惮的邪恶举动着实吓坏了韩时雨,令她再也无法承受更多刺激的心脏,毫无预警的自胸口深处传出一波强过一波,嚣狂的尖锐抽痛,更似电流般蔓延,铺天盖地而来,令她疼得眉心紧皱,一双小手牢牢揪住沈睿言的衣袖,企图向他求救。
“睿言哥,我的胸口……好痛!快喘……不过气了……”她的话音断断续续的,连呼吸也显得短促异常。
“放心,你会喜欢的……”
沈睿言原以为韩时雨是因不识情/yu滋味而感到害怕不安,但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沁着冷汗,满是痛苦的苍白小脸,教他察觉情况不对。
突然间,上次韩时雨在他车上发作的情况跃入脑海,沈睿言顿感背脊一凉,飞扬剑眉一皱,担忧的轻拍她失去血色的娇弱脸颊。
“时雨,你怎么了?”
“药……”韩时雨痛得只能发出微弱气音,费力的挪动纤细手臂,指向散落一地的白色药物。
沈睿言不多迟疑,旋即一个箭步冲下床,拾起药罐一看,幸好里面还有一些药并未完全撒出,他立刻回到床沿,紧张询问,“要吃几颗?”
“三……”不适喘息间,一滴满载痛楚的泪水于泛红眼角滑落,韩时雨卖力传递救命讯息。
沈睿言点点头,利落倒出三颗白色药丸放入韩时雨口中,静待药物发挥作用。
但药效却不如印象中迅速,见疯狂侵袭韩时雨的痛苦迟迟未能缓解,沈戳言决定立刻将她送到医院。
抱起她轻盈得不可思议的纤细身子,沈敢言火速飞奔下楼,到了一楼,他先将韩时雨安置在舒适沙发上,准备去开车,岂料才一开门,门外竟出现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睿言,怎么回事?”
始终放心不下妹妹的韩时玮昨晚彻夜未眠,于是一早便前来探望,正抬起手想按门铃,气派大门却突然由内打开,进入视野的是沈睿言一脸仓皇的紧绷面容,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时玮,你来得正好,时雨发作了,快进来。”
韩时玮神色一凛,立刻侧身越过沈睿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躺在沙发上,俏颜上写满痛苦的妹妹。
“时雨,你怎么样?心脏还很痛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抱起她就要起身,却遭一只冷凉小手制止。
“哥……我好多了,我不要去医院。”反正就算去了医院,她的状况也不能改变,她的生命依旧无法延续。
韩时玮检测着她的呼吸和脉搏,确定症状有和缓趋势,他才点点头,抱起妹妹无力的身躯,在沈睿言的指引下,来到二楼房间。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没事了。”他将厚实大手伸向她的细嫩掌心,企图藉此传达温暖的安心感。
“嗯。”握着哥哥熟悉的指掌,韩时雨柔顺的点点头。
见她缓缓闭阖双眼的苍白面容上还覆着冷汗,韩时玮止不住逸出口的叹息,心疼的拿出手帕为她拭去,同时发现雪白颈项上深浅不一的猩红印记。
韩时玮仔细观察了下周遭环境,凌乱的床单,断裂的白金链和散落一地的药丸,他当下明白了引起她此次发作的原因。
在韩时雨因体力流失而陷入熟睡后,韩时玮望向始终斜倚门框的沈睿言。
尽管父亲曾说过,妹妹不希望沈睿言知道她的病情,但为了避免令人后悔的遗憾,他决定和他谈一谈。
“睿言,我有话跟你说。”韩时玮一脸凝重的踱步向他。
“好,跟我来。”他也有事想问个清楚。
语毕,沈睿言领着韩时玮进入书房。
一带上门,整个空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周遭氛围沉重得教人快要不能呼吸。
纵然沈睿言表面上冷静自持,但他终究按捺不住暗藏心中的焦急情绪而率先发难。
“时雨的身体究竟有什么状况?绝对不只身体不好这么单纯吧!”他亲眼目睹的两次发作都那么惊天动地,但韩时雨的表现却又看似早已习惯,或许惊慌但绝不失措。
“时雨有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她是罕见的镜像右位心,就是说除了心脏异于常人,位于右边以外,所有脏器都是左右相反,因此更增加了移植手术的困难度,若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移植,恐怕时雨这颗残破的心脏撑不过她的二十岁生日。”
也就是说不到一年时间,她便有可能离开人世?
意识到这一点,沈睿言双眉一皱,胸口深处传来阵阵揪痛。
“所以,韩总裁才会硬要若婕跟我分手,非逼我娶时雨不可?”当初他还在思考,为什么韩总裁会一改平日不以权势压人的作风,进而以方若婕进入艾美乐团的资格做为威胁,一定要他娶韩时雨?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一切原委,虽然仍无法认同韩总裁自私的做法,但对韩时雨的强烈怨恨却似乎在瞬间消减了一些,不再那么沉重。
“是的。也请你相信我,方小姐的事,时雨是完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她或许有些任性、大小姐脾气,但绝不是心思复杂的女孩,她甚至不希望你知道她的病情,对她施以同情。还有,在房事方面,除了请你务必有所节制外,也要做好避孕措施,她的心脏绝对熬不过生产的折磨。”
闻言,沈睿言端正脸庞闪过一道红晕,霍然明白,她这次的发作是因为他过于疯狂的索求方式所引起的,一丝愧疚感默默于心底冒了出来,密不通风的包裹住他。
送韩时玮离开后,沈睿言回到卧室,不发出半点声响的搬来一张椅子,若有所思的安静坐在床边,夹带沉痛的复杂眸光却连一刻也离不开韩时雨平静的小脸。
忽然间,沈睿言发现她放在身侧的小手开始不安分的颤动,他不假思索便伸手过去包覆住她细嫩指掌,牢牢的握在手中,不肯轻放。
原来,韩时雨这个看似骄纵,实则率真的小女生只剩不到一年生命,而她,已是他的毫无预警地,一股莫名酸涩瞬间涌上喉头,教他难以下咽,不自觉的收紧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