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要知道什么?
发现自己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欧阳岳不由得心情飞扬,「明天是星期日,睡晚一点没关系。」语毕,他端起两杯咖啡,「到客厅坐吧,沙发比较舒服。」
唉,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打发,海以霏无奈的走向客厅,单人沙发被他占走了,她只好坐长沙发。
待她坐定,他立刻换位子。
见他朝自己躺过来,海以霏惊叫了声,「你干么?」竟然把她的大腿当枕头?
「一个山友很想知道枕在这儿睡一觉是什么滋味。」欧阳岳又续道:「他还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海以霏想也没想便回道:「那个大胡子?」文绉绉又爱美色的,不是钟大作家会是谁?
欧阳岳心忖,看样子她不只很努力的研究他这条主线,也很努力的研究了连接他的支线,「道魁要是知道你认识他,他一定会开心死。」
她管那个大胡子会不会开心死,她管自己的腿比较要紧,「你不会真的要这样睡一觉吧?」
「我是挺乐意的,统不知道当枕头的你乐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海以霏用力把他的身体扳起来,「你坐好啦,不要……」
她手一松,他又躺了下去,「厚,我的脚会麻啦!」
「你为什么都不会弄错人?」突地,欧阳岳又提起了这个老问题。
「因为我的眼力好。」
「不可能,我和阿隽像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吓到。」
「你比较帅。」
「很好听,但这更不可能。」
不再试着转移这个问题,海以霏直言道:「我答应过他不说的。」
可以体谅,这一题也过关了,欧阳岳坐起来,「谢谢你肯老实回答我。」
「对手的话你也敢相信?」
他轻笑道,「当然不会是百分百。」
「那就好。」
这句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登时质疑的看着她,「你上次也回了我同样的话。」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
「是吗?我不记得了。「她搪塞道,「欠你的都还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不回去不行吗?」
很难不令人想歪的一句话,她佯装镇定的啐道:「你不要害我被你女朋友杀死。」
「如果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和巧苹之间是不受约束的。」
他今晚是怎么回事,想和她玩真心话大冒险吗?问题一个比一个还要令人感冒。
「为什么不回答我?」
算了,就一次跟他把话说清楚吧,免得自己老是被他绑架,打定主意,海以霏转过头正视着他,「你不要这样。」
「什么?」
「你是在乎的。」
欧阳岳还是没听懂,「我在乎什么?」
「爱情。」海以霏顿了一下,又道:「友情。」
终于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坚定的回道:「不,我不在乎。」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他说他在登上圣母峰之前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是幌子也不是幌子。
他是山之子,这辈子他已注定离不开山,所以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与遗憾,他早早便决定不谈感情,和他交往的每一个女人都知道,他不属于她们,他不会爱她们,她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条件清楚明白的定在前头,后面自然就没有所谓的劈腿、出轨或是守贞那种事。
他当然也知道她们想改变他、征服他,但是很可惜,她们没有一个人成功,现正在努力的高巧苹也早己写下失败的结局,因为她出现在他最伤心的时候,对他来说,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虽然他不曾主动提出分手,也未曾背叛过谁,但那只是没有出现一个足以吸引他的女人而已,并不表示他在乎。
友情也一样,生命中来来去去的朋友那么多,他但求无愧于心。
「自欺欺人有比较好吗?」
「就这是你的结论,我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吗?」与她相较,他根本不认识她。好似要证明他不在乎友情也不在乎爱情,他冷冷的说:「我想你是对的,我们现在这样太奇怪了。」语毕,他起身走去拎起她的运动包,在玄关柜子上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海以霏感觉好受伤,游戏是他要玩的,他现在又乱发什么脾气啊?
海以霏觉得自己好委屈,但她不会说出来,更不会表现出来,她一如以往让欧阳岳做一个有礼的绅士,送她回家。
第4章(1)
又过了四天,星期四的傍晩,欧阳隽赶在下班前来到欧阳岳的办公室,问他一个他放在心里好几天的问题,「阿岳,你最近有遇到海以霏吗?」
正在处理公事的欧阳岳头也没抬的回道:「没有。」
「你也没有?」欧阳隽奇怪的叫道,「她在忙什么?」
以往他出席三次公开活动,至少会遇到海以霏一次,可是最近这十几天他都没有遇到她,他还以为自己和她错过了,没想到她真的都没出来做公关,这是从未生过的事,实在太奇怪了。
无意和堂弟探讨这个问题,欧阳岳话锋一转,知会道:「我后天出发。」
话题从池塘一下子跳到太平洋,欧阳隽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去奇莱山?」
「嗯,我就不回公司了,假单我明天会送出去。」
欧阳隽神色一沉,「你真的要去攀登圣母峰?」虽然日前父亲松口答应他去,但那是不得已的决定,并不是父亲的真心,所以他一直在期待阿岳能念在他父母深爱他的分上改变心意,没想到他还是做了这么自私的决定。
欧阳岳按照惯例,以沉默做为回答。
见欧阳岳一迳的看着公文不理他,欧阳隽火大的抽走他桌上的文件夹丢到一旁,「你想要我妈担心死吗?」伯父伯母的过世对母亲的打击有多大他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现在光听到圣母峰这三个字就快疯掉了,更何况是让他去攀登。
欧阳岳这才抬起头来,「阿隽,我不敢要求你支持我,但请你不要阻拦我。」
「阿岳!」
「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梦想,我一定要达成。」
欧阳隽气怒的问道:「这件事你告诉我爸了吗?」
「上次开闭门会议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
一听,欧阳隽的火气烧得更旺盛了,却也拿他无可奈何,「不然你也学学伯父、伯母,等我爸妈都上天堂了你再去。」
伯父伯母虽一心向往攀登圣母峰,但为了让爷爷奶奶能安享晚年,他们一直把这个梦想往后延,直到爷爷奶奶都含笑而终了,他们才挟手去圆满自己的梦想。
他不是吗?欧阳岳想这么说,但这句话太伤人,所以他再次选择沉默以对。
劝不动欧阳岳,欧阳隽只能赶紧去找父亲商量,如果欧阳岳仍一意孤行,那就别怪他使用暴力,让他挂病号没办法去尼泊尔。
欧阳隽离开后,欧阳岳收拾桌面准备下班,他后天就要去走奇莱东棱了,所以这两天他都没有安排公开活动。
这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顺手拿起来接听,「使好,我早欧阳岳。」
「您好,我是李沛青,请问欧阳执行长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