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形,即使是聪明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这是人类的本能。
找人协商的出发点是挺不错的,问题是,那些看起来一脸就长得像是专在帮人出主意的人“或许”压根没遇过相同的困难,是否真的能帮得上忙,并没有谁能出面为他们背书。
但是,热心鼎力相助的他们总会摆出把一切都包在他们身上、只要有他出马万事就迎刃而解般的神情,不论是哪门子疑难杂症,他们总会提供各式各样普通人想破头都想象不到的怪法来说服人相信。
因此,通常病急乱投医的情况就会出现。
现下季生遇上了个前所未有的大困难,而且身边数数能帮得上忙的着实少得可怜,他又不想找个不懂的来吓自己,所以身为正常人的他,会找上卓文君求助,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可是抱持着“同是天涯沦落人,说什么卓文君应该都会指点他一条明路”的信念去找人。
要不是有着这个闪烁万丈金光的执念,那能让在家花了十天日思夜想仍无法跳出泥潭的季生摸上了武王府的屋顶,找到远看像条虫、近看像只猫的卓文君呢?!
“你说我该怎么办?”季生屈着脚坐在屋顶上朝着躺在他身边作日光浴的卓文君大吐苦水。
卓文君眯起眼,有那么一点不太想理会这个打扰他晒太阳的不速之客。
“明明我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却一点都没有得到回报,后来我说服自己要提得起放得下好顺应天意,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不甘心?为什么人要长大?不长大又不会怎样!”季生握紧拳头恨恨地问。
叹了口气,卓文君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不下一百次,他又不是傻子,讲一次听不清楚,补充一次就够,大不了讲个第三次加重语气受话者就会谨记在心。
讲一百次既不能换奖品又惹人烦,有什么用呢?
“广安要我想,我不是没想,我是真的有想过啊!然而……
他却不等我想完就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不觉得他这样会让我很难过吗?”季生很沮丧。
“呐!”卓文君在自己的耐心快冲破临界点之际出声。
“嗯?!”季生偏过头。
“我跟你说个故事好吗?”心里冒出玩人念头的卓、文君半眯着眼懒懒地说。
“什么故事?”季生被挑起一丝好奇。
卓文君慢条斯理地说:“很久以前,在我的家乡那边有个很聪明的和尚,他啊!整天有空时就是喜欢说故事给别人听,我记得他有说过一个故事,他说,从前有个地方的人相信香花可以带来幸福,而且可以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可是这地方却出了个很喜欢臭东西的人,所以大家都看不起那个喜欢臭东西的人,认为他与众不同的爱好一定会为周遭的人和他自己带来不幸,某天那个很喜欢臭东西的人走过一家卖香花的摊子时,突然之间他想起家里人跟他说,喜欢臭东西一定会招来不幸,为了避免不幸最好是让自己喜欢上香花,到小摊逛了一圈,那个喜欢臭东西的人决定把香花给买下来,因为他想所有人都说喜欢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他早晚都闻到香花的味道,他总有一天会喜欢上香花,他花了笔钱把香花摆满家里,希望能得到幸福。”
“然后呢?”季生见卓文君停下来马上催促。
“然后当他家很香之时发生了一件事,那个喜欢臭东西的人,他的身体却慢慢的虚弱下去,有一天,当那个喜欢臭东西的人在家里头走着走着的时候,他居然昏倒而且躺上床后都一直没醒,他的家人很着急地拿各种香花放在他的鼻子下让他闻,可是他却看起来更严重了,最后,刚好有个四处跑的咸鱼小贩打从这地方经过,看到有人因昏迷不醒四处求医,卖鱼的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毛遂自荐的咸鱼小贩从自己的鱼箱里翻出一小罐他自制的陈年腌鱼酱放在病人的鼻子下,鱼酱的味道又腥又咸又臭,站旁边的人都掩了鼻子怕自己吐出来,没想到很快地,那个昏迷不醒的人马上醒过来了,就是这样,故事讲完了。”
“咦!讲完了?”听得入迷的季生不明白地惊叫。
怎么会讲完了呢?明明还没有完不是吗?
“是讲完了啊!真的没有后面了。”卓文君很肯定地回答。
“那……所以呢?”季生不解。
“什么所以?”卓文君问。
“就……所以啊!你后面应该好像有话要说不是吗?”季生焦急的解释。
卓文君一听,瞧瞧晴朗无云的天,看看不知在想什么的季生,心里飞过一只乌鸦。
“我跟你讲故事,你没注意听吗?你心里头没有任何感想吗?”卓文君对一脸迷糊的季生叹气。
刚刚说的故事居然是对牛弹琴,说者有心听者却不知神游何处……这叫他怎么接下去呢?
“我很专心在听,只是……感想啊!在有感想之前,我听不明白啊!”季生努力地装出很诚恳的表情。
“你不明白什么?”卓文君问。
寓言故事有那么难懂吗?季生到底是哪里不明白?
“我想问……为什么那些人会迷信香花呢?”季生求教。
“天!我的重点不是在香花和迷信上头好不好。”
“不然呢?这个故事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重点吗?”季生反问。
“跟你说这个不是叫你钻牛角尖的。”卓文君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明白我跟你说故事的原因吗?呐!我这样说吧!有时候呢!其他人都一致认为是正确的、对你最好的事,不见得真的完全适合你去做,就算真的适合你去做,做完也不见得对你有好处,你这样懂我的意思吗?”
卓文君抬起手遮了遮耀眼的阳光,玩归玩,有些话还是要说,季生是单纯了点,配那个奸险得跟广宣有得比的广安……
真是羊入虎口。
“懂……也不懂。”季生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还不懂喔!那么我翻个东西给你看,我前些天看到那一段。”卓文君把他垫在头下当枕头的论语拿出来翻开。
“哪个?”季生把头靠过去。
“找到了,子路篇,在这里,子贡问日:‘乡人皆好之,何如?’,接着他的老师孔子就回说,子日:‘未可也!’,然后子贡又问,‘乡人皆恶之,何如?’,最后,这里写着说,子日:‘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卓文君指着一段文章说。
“那所以呢?”季生看看文又看看似乎有话要说的卓文君。
中土的那位孔圣人的学说和刚刚的和尚故事有任何相关吗?
他怎么一点都没听出来?
“我没有圣人的脑袋,所以别叫我解给你听,我要说的是你们这些古人脑子里真像都装了石头,为什么非得要为着别人的话、顺别人的心过日子不可呢?”卓文君摇摇头。
“咦!是这样吗?”季生摸摸自己的脑袋。
刚刚那个论语里面的内容和脑袋里装石头有关吗?
为着别人的话、顺别人的心过日子……的那个人是指他吗?
“什么叫‘天意’呢?天上的神在天上写过字昭告过天下吗?你有亲眼见过吗?我从外地来孤陋寡闻没看过,那些庙祝、和尚、尼姑、大官、术士、道长……等等的,他们有看过天意吗?好啦!也许真有人看过,问题是他真的有看懂吗?真的知道意思吗?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乱改吗?”卓文君小小声的反问。
“啊?!”季生当下被一连串的问题考倒。
“先说了,我不是在挑起纷争,我只是提出我个人的问题,因为我只是个不知道答案的小人物,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就是你自己,在现行法律管制下,要怎么活都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不违反法令,活得好活得不好都是你个人的问题,若是有人说因为你而他过得不好,别理他!过得不好那是他家的事,你没有强迫他过那种生活,人其实一点都没有像你想的那么伟大无私,这样,你总该懂了吧!”卓文君说。
“呃!你可以说再简单一点吗?”季生把头晃了好半天后不好意思地请求。
“再简单一点啊!我想想嗯!有了,呐!假设我手上的包子是豆腐,一块放太久长霉发臭的豆腐,若是有个小娃一早拿着这长霉发臭的豆腐吃,看到的老人家会想到什么?”卓文君从身边的小包袱里拿出两颗包子。
“豆腐是谁给的?”季生盯着包子瞧。
“不是!”卓义君摇头。
“小娃吃了多少?”
“错!”
“小孩是谁家的?”
“……"
“都不对吗?那你跟我说啊!老人家会想到什么?”季生抓着头叫。
“一般来说,老人家会想到,先该把豆腐拿起来,不然小娃娃会因此闹肚子。”卓文君直想翻白眼。
“啊!对对对!没错没错!我真是笨,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季生点头。
“既然你也知道这回事,这就等于是不成文规定的常识,没错吧!好!那我再问你,我记得有市集时你挺喜欢吃白姥姥豆腐摊的臭豆腐,很多老人家也很喜欢吃那种长了白毛还臭得要命的豆腐,可是问题来了,白姥姥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会那么没常识把长霉发臭的豆腐卖给别人吃?这样难道不怕吃的人拉肚子?而吃了这么多年的你怎么没病死?白姥姥为什么没有因为卖长霉发臭的豆腐而被抓进牢里?”卓文君问。
“这个嘛!呃!我没想过这个。”季生歪着头苦思后说。
“所以,我要说的就是你要活出自己,不管你怎样,那些喜欢说些‘天意’的人绝不会因为你而有任何旦夕祸福,这样你懂了吧!”卓文君做出总结论。
“那……你是要我怎么办?”季生露出忧愁的表情。
“你是在问我要怎么过你的日子吗?季生,其实我真的觉得你没有那么笨的,你要怎么活就怎么活,喜欢就喜欢,不用问别人你该怎么做,反正你又不是要当圣人,从出生就想一路圣到你进棺材,何必问别人该怎么活呢?让别人来玩弄你的人生你觉得比较快乐吗?”卓文君搔搔脸。
“并没有。”季生坦诚。
世上那有傻瓜喜欢被人玩弄呢!
“那你就继续当你的季生吧!”卓文君灿笑。
“说实话,我觉得你讲的东西很有意思,天人果然很厉害。”季生甘拜下风。
斜斜看了季生一眼,卓文君慢慢地爬起身坐直。
“你真以为我是‘天人’吗?”卓文君用手撑着下巴问。
做为一个身世被上天开了个恶意玩笑的代表,“天人”这个称号着实是不折不扣的超级讽刺,况且,若是“天人”都像他这般,天神一定是怠工很久了。
“你不一直都是吗?广安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自从你被救出宫后就被仙人带回仙境养大,等你学会武功下山闯荡江湖还很威风地挤进武林高手的前十名,后来为了达成已故容华娘娘的心愿更是拉下身段到武王府求助,接着在大家的相助之下你和皇帝相认以及你因为大师兄抛下荣华富贵,这些我都知道啊!你别谦虚啦!当‘天人’有什么不好让人知道的呢?”
季生皱眉反问。
愣愣地看季生的嘴巴一张一合,卓文君有着想撞墙的冲动,原来谎言力量大,能够连广安都被唬得深信不疑,那位把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王爷大人可真是行啊!等会儿他非得好好向他讨教讨教。
“你真相信这种说法?”卓文君觉得季生的脑袋结构着实不可思议。
添油加醋过的版本果然比原始修正版还来得劲爆万分,卓文君还以为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只会看天过日子而已,没想到居然这么“现代化”。
看起来挺朴实的古人到底是把此等丰沛的想象力藏在哪?
“难不成你不只是‘天人’而已?呐!告诉我好不好,‘天人’爱上凡人是怎样的感觉?”季生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怎么办……他真的好想知道。
“‘天人’爱上凡人不就是那样,爱就爱了还有什么不同吗?”卓文君不解。
“你和我们都不一样,当然应该会不一样啊!”季生讲得十分理所当然。
“你举个例子我听听,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卓文君摇摇头问。
“我不是‘天人’,说不定我讲的是不对的,你可别笑我,嗯!你第一眼看到你爱的人应该有那种‘很反常’的感觉,接着,你跟大师兄一定是私定终身的,然后你背后一定会有天上的神仙们反对你们,所以你会和大师兄一起对抗恶势力,最后你会回到天上去,咦!不对啊!你没有回天上去反而是跑到乡下开客栈,我知道了,一定是天兵天将要来捉你,所以你才为了不连累大家,嗯嗯!一定是这样,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季生边讲边扳手指头。
卓文君身为被黑色效果线画得满脸都是的当事人,想反驳也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一个小谎所以用了太多谎来修饰后演化出来的版本太匪夷所思,讲了一定没有人信,张口闭口两三次后,为了不要浪费时间,卓文君决定放弃自白的机会,不然这一解释下去没三天三夜一定讲不清楚,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他又不是整日都很闲,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这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季生刚巧自动送上门来,不善用机会的绝对是傻子。
“我……我……唉!这档子事跟你讲不通,你就当目前是这样好了,等我和广宣讨论出个所以然,我再找你更新数据,不说这个,咱们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既然我拐弯你听不懂,那么,我直接一点问你,广安有了未婚妻,你其实很不高兴吧!”卓文君瞪着季生问。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不安的季生悄悄的把身子往后挪三寸。
“除此之外,你还打算把广安打成白痴是吗?”卓文君再问。
“你!你……你……你是从何得知?”二度受惊的季生流下一脸的冷汗再往后头挪三寸。
他是想过……也有实验过没错,只是第一次他紧张得半死,心里又担心万一下手太重会把广安打到死去,基本上还没“打到”他就已经先抽腿,而且那次广安根本啥都没看见,所以是未遂啦!未遂!
“你其实比你自己想象的还爱着广安,是不是?”卓文君又问。
“你!你你!你……你……”
用颤抖着的食指指着卓文君,刹那间失了一点小平衡的季生差一点就滚下屋檐。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这些事不都是他藏在心里、不可告人的事吗?
怎么……怎么会被知道去呢?
这叫什么?看透人心?未卜先知?
这就是传说中“天人”的能力吗?
不管是被人冠上什么伟大的外号,看起来每天都像只会睡的小卓弟弟有如此神能怎么广安没跟他提过,啊啊!那不就是说……小卓弟弟连他很久以前为了比大小曾经偷看过上官仕洗澡的事也知道啰?!
吓!不成……绝对不成,此事绝不能让小卓弟弟讲出去,不然传进广安的耳里他就惨了。
“小卓弟弟,亲爱的小卓弟弟,我跟你很好对吧!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伙伴对吧!你既然知道,那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季生马上爬回来求饶。
诡异的一笑,卓文君装出很白痴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卓文君问。
“因为我不想带给广安烦恼,他的事已经够多了。”季生低下头小声地说。
“唉!季生,我觉得你真的怪怪的。”卓文君伸手槌了槌季生的肩。
“我哪里怪?”季生皱起眉。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你这样子不累吗?”卓文君叹气。
“你在说什么?”季生再次抓不到重点。
“我说,你爱着广安却打定主意不让所有人知道,可是又怕广安把你忘了而四处捅篓子要广安帮你善后,另外你还瞒着大家以偷香之名暗中处理掉所有暗恋广安的女人们,甚至跟那群女人成了手帕交……不是吗?你总是习惯性的把广安身边清空只剩你一个,偏偏想吃却胆子小,明明就很想和广安双宿双飞却在紧要关头想到一些有的没的,这一回就连标准情敌出现,在无法赶人的情况下你竟然会想到把广安打成白痴,最后还来找我问说你放不下放不下……这样,你不累吗?”
卓文君耐着性子扳起手指头,一样一样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次讲完整。
季生听得花容失色,白了一张脸,他真的有这样吗?
不是的!
他才没有这样!
真的没有吗?
呃!不想承认不行吗?
季生血气冲顶,马上想到转身逃离身上挂了光圈的卓大仙。
“唉!你先别急着想要跑掉,是好友我才会跟你说这些,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你可以反驳我。”眼疾手快,卓文君拉住想跑路的季生。
用袖子抹抹脸,季生很不自然地说:“你们当‘天人’的非得要那么直接不可吗?”
“也不是每个都像我一样,你可以把我看成旷世奇葩,我一点都不会介意。”卓文君笑道。
“你……诡异的花……确实是有点像啦!”季生勉为其难地嘟嚷。
“别逃避,我和你是一国的,你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看你和广安这样胡搞一气,我看了也觉得很拖戏啊!所以给我几个时辰,我就教你怎么做。”卓文君拍拍胸口保证。
“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连我自己都搞不懂的事,你又怎么会懂呢?”季生难得地露出符合年纪的成熟。
“呐!爱这种东西虽然很难懂,不过,我跟你说,如果你把它藏在心底,那你就算是等着广安等一百年,等到死广安都不可能知道你爱他,这样你了吧!”卓文君拍拍季生的背。
同样的道理,那个打算等季生先开口的怪癖恶徒,若是再放纵季生玩下去,的确是有可能等到变成化石。
“你不用说得那么明白吧!”季生冷颤了一会儿。
广安真的不会知道吗?
一百年……人生有几个一百年?真的到死广安都不可能知道吗?
广安有可能这么笨吗?
“不言而喻”是多么好的成语,话不必说得那么明嘛!
“你在怀疑我说的话吗?我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一个重要大发现,很多时候人都是靠忍耐渡日子的,特别是过得越圣人的,他的忍耐力就越高,他们为了名声每天都用尽心力想营造出和平快乐,坚持着维护‘万事和为贵’这块掉下来会砸死人的金字匾额,在我看来,你也是啊!忍忍忍,一直忍,你难道不会肚子疼吗?”卓文君语带笑意地说。
“我……我并没有……肚子疼……”季生胀红着脸。
“能忍则忍”不是从小到大耳熟能详的话吗?
怎么听起来忍太多是件挺奇怪的一件事呢?
“我的确是不了解你在顾虑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你并没有从中得到快乐,这样说好了,以我为例子,明明可以继续闲云野鹤下去,可是我却为了五斗米折腰,最后居然和广宣在一起当‘夫夫’,这说出去会吓倒多少卫道人士、惊倒多少铜墙铁壁咱们心里有数,但是,我们很快乐,而且重点是虽然回不去而让我有点不满落后的环境,但是待久了就习惯这样悠哉的日子,至少我还没有太后悔我的新人生。”卓文君捧着自己的双颊。
“噢!”想着这一串话的意义,季生有点头昏眼花。
“就照你的意思好好活下去吧!别想太多,若是真打算要下手就快一点下手别拖拖拉拉,能一棍子完成的事最好不要拖成十几棍,万一你的广安被你乱棍打到没命,你千万别来找我哭,好了吧!”卓文君做了结论。
“……”季生半晌讲不出话来。
刚刚,似乎是听到了一些秘密,可是……秘……在哪?
好像脑袋里有闪过一丝亮亮的东西,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